在袁奮的堅持下,張若琳并沒有將袁奮送去醫院,而是讓隨她而來的那些軍人們,將包括吳憐憫在內所有參與此次事件的人,全都帶了回去。
警察來了,見到那群手持沖鋒槍、兇神惡煞一樣的華夏軍人之后,二話沒說就走了。
飯店的老板也來了,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討饒的話,就被張若琳的人以蓄意傷害軍人家屬的罪名給帶走了。
秦然和張軍也被送去了醫院。
此時包廂里,只留下了袁奮和張若琳兩人。
“那個,若琳姐,你不跟他們一起走么?”袁奮看了看張若琳,開口問道。
這個稱呼是喝酒的時候張若琳定下的,她要袁奮一定得這么叫她,不然的話就是不給她面子,袁奮無奈之下只好答應,叫著叫著也就順口了,而且有一個華夏軍人當姐姐,袁奮覺得還是挺光榮的。
本來聽到張若琳不再堅持送自己去醫院之后,袁奮還以為自己終于有時間釋放初級治愈術幫自己治療了,可誰知道這個執拗的女人竟然就這么留了下來。
“不走!”張若琳堅決搖頭,“你不是說自己能治療傷勢嗎?我等你弄完之后再走,不然的話我不放心。”
“……”袁奮郁悶了——可問題是我就是不想讓你看到才讓你走的啊。
可是見到張若琳一臉擔心的樣子,袁奮又不忍心就這么把話給說出去。思索了一下,他只好從空間戒指里將一瓶青春不老泉拿了出來。
“這是我家特制的療傷藥劑,只要往傷口上涂一下,就能夠止血,效果很好的。”袁奮邊硬著頭皮對張若琳解釋著說道,邊忍著痛將已經和自己傷口黏在一起的衣服和褲子全都脫了下來。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袁奮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地往下流淌。痛得他已經沒有時間考慮在張若琳這個女生面前,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會不會尷尬這個問題了。
這一場混戰,在袁奮的右臂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刀傷,背后也被砍了兩刀,傷口皮開肉綻,看上去猙獰無比,有一條甚至延伸到了屁股上面。
而他的大腿上,也有一處由吳憐憫留下的貫穿傷。除了這些,他渾身上下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是被棒球棍或者鐵棒砸的。
“袁奮,我看,我們還是去醫院吧。”看著袁奮身上的傷,張若琳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擔心地說道。
兩人都沒有發現,此時此刻張若琳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一點都不酷了。
“不用。”袁奮勉強搖頭,當著張若琳的面,將瓶子里的青春不老泉喝了一半下去,又倒了一點在手上,輕輕地涂在傷口上面。
出乎袁奮意料之外的是,青春不老泉與傷口接觸的瞬間,就產生了一種涼涼的、癢癢的感覺,不但一點也不痛,反倒是非常的舒服,讓他不自覺地哼出聲來。
聽到這個聲音,張若琳的心里更加奇怪了——她不是沒有受過傷,比這個更嚴重的傷也有過,所以她知道,最痛苦的時候并不是被受傷的那一刻,而是將止血藥或者消毒藥涂在傷口上的時候!
可是,這個男人,不但沒有慘叫,還一臉享受的樣子,難道說,他是M?
張若琳從來不追星,她覺得電視上那些千人瘋、萬人迷的影視男偶像、超級大明星,一個個都長得好像娘們兒似的,一點男子漢氣概也沒有。她最佩服的,是那種鐵骨錚錚、為守護國家安全而拋頭顱灑熱血的漢子!
不需要太帥,但是一定得要有骨氣,要堅強!只有這種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張若琳喜歡的男人!
而此時此刻的袁奮,讓張若琳的心中隱隱約約產生了一絲敬佩——袁奮絕對是她所見過的普通男人之中,數一數二的男子漢!
袁奮面無表情地處理身上傷口的畫面,深深地烙印在了張若琳的心中。雖然此時此刻張若琳還沒有產生什么特別的情愫,但是這就好像是一顆種子似的,不知不覺地埋在了她的心中,只要經受住時間的考驗,總是會有發芽的那一天。
只不過,此時此刻的袁奮可沒有心思想這些問題。因為他遇到了一個難題——他前身、大腿和手臂上的傷,已經被他用青春不老泉全部涂抹好了,鮮血也已經止住,有的甚至已經結痂了,可是,背后和屁股上面的那處刀傷,弄起來卻有些麻煩。
見到袁奮好像一只小猴子似的在那里因為對不準傷口而急的團團轉的樣子,張若琳想笑,卻被她硬生生地忍住,開口問道:“袁奮,還是我來幫你吧。”
“不用,我自己能行!”袁奮搖搖頭,伸手使勁地往背后摸去,可是無論他怎么用力,可就是夠不著。
“我來幫你!”張若琳又重復了一次,只不過這次用的是一種不容袁奮拒絕的語氣,“不許拒絕,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
“呃,好吧。”袁奮苦笑,對于像張若琳這種執拗的女生,他還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將青春不老泉交到了張若琳的手中。
“只要將藥水倒在手里,然后涂到傷口上就行了。”袁奮轉過身,背對著張若琳,指導道。
“我知道,你轉過身來吧。”張若琳點頭,視線轉移到了袁奮赤果的身上。見到他背后的交錯縱橫的傷口和疤痕,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男人氣息,她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他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的大學生!不然的話,身上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傷疤?而且這么重的傷,他竟然可以硬生生地忍住,不發出一聲的慘叫。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就憑一己之力,硬是將那么多手持砍刀棍棒的男人全都打趴下了,這種勇氣,這種力量,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了!
張若琳愣愣地看著袁奮背后的傷疤和那道猙獰的傷口,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速度驟然加快了起來,臉頰也有一種熱熱的感覺,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張若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哪怕面對手持重型槍械的敵人,自己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可是現在呢?為什么只是幫他治療一下傷口,卻會緊張成這樣?
猛地搖了搖頭,張若琳硬是將自己心中的悸動給壓了下去,重新恢復成了原來酷酷的樣子,將瓶里的青春不老泉倒在自己的手上,往袁奮背上的刀傷處摸去。
她的動作很輕,很輕。就好像是一位慈祥的母親在輕撫自己的孩子似的,溫柔極了,深怕自己的力氣用大了,會讓袁奮感到疼痛。
張天宇要是見到此時張若琳的表情,肯定會非常的驚訝——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連說感謝的話,也都板著一張小臉的老姐嗎,這分明就是一個甜美到極點、正因為自己男朋友受傷而心疼不已的女孩子啊。
可惜,張天宇不在,而袁奮也看不見張若琳此時的表情,他只覺得自己的背上傳來了一陣麻癢的感覺,冰冰的、涼涼的、卻很輕柔,很舒服。這讓他想起了不久前,和芙蓉在浴室里發生的一幕。
都說,剛剛經歷完血與火之淬煉的男人,欲望特別的強烈,所以,不知不覺的,小袁奮就這么站起來了,好像一條憤怒的巨龍。
正當袁奮覺得尷尬不已的時候,耳邊卻突然傳來了張若琳酷酷的聲音:“把褲子也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