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我是猛哥,看你們的情況,似乎有了麻煩?”安巖對葉青說道。
何止是麻煩,是天大的麻煩,葉青想一想頭都痛了,他們現在對于外面一無所知,沒有安全的駐扎地,沒有食物,沒有飲水...一切都沒有。
呼啦啦一群人跑過來,那些人身穿警服,不過安巖怎么看也不像是警察,倒是像地痞。他們身上的警服都不怎么合身,這個可以理解,末世了湊合著找一件衣服就不錯了,只是他們的神態里面沒有一點警察的干練和紀律,倒是有不少的流里流氣和一步三搖。
為首的一個光著毛腿的人臉上堆滿了笑容,他上身披著一件外套,剛好遮住那凸起的肚子,光腳丫子拖著一雙拖鞋,不知道他是怎么從那下水道里跑出來的。這個自然就是張子仆,那原本方正的臉在他這樣的打扮下再也體現不出讓人信任的力量,他猶自不覺的笑著打招呼說,“哈哈,你好啊,我是張子仆,擔任于風縣縣長,感謝你的仗義行為,黨和國家不會忘了你!”
說著伸出手來要和安巖握手,只是安巖注意到這個張縣長手上似乎有什么白色的東西,他皺了皺眉。這個張子仆本身看起來似乎很正派,但是他后面的那些手下卻沒有一個像是好人,有這樣的手下他本人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再說了,政客是什么人,他們都有演員一般的表演天賦,看起來笑瞇瞇的,誰知道他們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呢?相比較起來,安巖還是更愿意和軍人打交道,他們一般比較直接,沒有那么多的花花腸子,于是安巖沒有伸手,“哦,張縣長啊,幸會幸會,哥草民一個,還是不要污了您的手。”
悻悻地收回了手,張子仆心里生氣,只是臉上仍然微笑如春風,“呵呵,我們是人民公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的讓我心里焦急啊!幸好有猛哥出手,嗯,不知道猛哥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助手呢?”
對于張子仆的邀請安巖當然沒有半點興趣,如果是和平時期他自然會高興莫名,但是現在是末世,這些人都和乞丐差不多,張子仆這個縣長只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安巖沒有興趣給自己找一個老板,他對于政客沒有半點好感。
“抱歉,哥很忙,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安巖拒絕說。
張子仆眉頭青筋一跳一跳的,敢對他稱哥的人不多,又拒絕了他的邀請,怎么能不讓他怒火中燒。
“哼,別給臉不要臉!”突然胖胖的謝森宇陰測測地譏諷說道,這句話說到了張子仆的心坎,不過張子仆更老辣,對于吃不定的人他一般不會得罪。
謝森宇剛剛沒有出手,那些怪物速度太快,即使他能夠困住一個,其他的怪物再來攻擊他就危險了。但是對于人類他就沒有那么害怕,況且前面就是張縣長,有了撐腰的他還怕什么?
安巖的臉色猛地冷了,雙目刷地盯住了謝森宇,“找死!”
謝森宇突然感覺如墜冰窟,安巖殺掉了無數的活死人和大量的變異獸,積累的殺氣不知凡幾,謝森宇雖然也是異能者,但是他才殺了幾只活死人,怎么能和安巖這種雪山尸海里出來的相提并論?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就感覺胸口劇痛,整個人騰云駕霧一般飛了起來。
砰的一聲,謝森宇摔倒在十米外,嘴里撲地吐出大口鮮血。
安巖意外地看了眼,知道謝森宇是一個異能者,能夠承受他1/20力量的一拳,這個家伙也算很強了。
“看好你的狗,亂叫的話,我不介意幫你殺了。”安巖對張子仆說道。
這個時候張子仆才反應過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把他的身份放在眼里,這下子他明白了,這樣的人最好不要得罪。現在是末世了,沒有政府,即使是軍隊也和他不對付,如果軍隊不是顧忌他的身份,后果恐怕堪憂。那么他能夠依靠的就是他身后的這些偽警察了,那些原來的警察大多食古不化,還想著遵守什么警察條例,還是新招收的這些人好用。其中謝森宇是最厲害的,他相當的看重。
“誤會,這是一個誤會,猛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計較了。”張子仆趕緊解釋說道。
地上的謝森宇聽到了安巖的話,他臉上充血,自從他覺醒了異能力,哪一個人不是對他恭恭敬敬,就是張子仆也對他禮遇有加,陡然聽到別人罵他做狗,他怎么能受得了?
“水鐘術,禁!”
突然謝森宇大叫一聲,咬牙切齒地盯著安巖,用出了他有史以來最大功率的異能力。
突然一個半透明的罩子將安巖籠罩,一切聲音離他而去,這個罩子能夠隔絕聲音。安巖伸手戮了戮,那罩子竟然十分堅韌,只是向外凸了一點,他的手縮回那罩子又恢復了原樣。
“哈哈哈,現在知道什么叫甕中之鱉了吧,敢和哥斗,看一會憋死你!”謝森宇哈哈大笑起來,囂張無比地看著安巖,狠厲的眼神盯著安巖。
在這個水鐘里面安巖看不到也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但是他并不著急,剛剛的試探讓他心里有了大致的底數。好整以暇地挖了挖鼻孔,安巖自言自語的說,“這樣就想困住哥,別開玩笑了!”
水鐘性質特殊,里面的人看不到也聽不到,可是外面的人卻能夠看到并聽到里面的人。
張子仆皺眉,這個猛哥真是一個粗鄙的家伙,如果謝森宇失敗了的話,該怎么辦呢?他轉頭看了看后面的手下,低聲對一個人吩咐了幾句,那人立刻開始組織人手,所有的警察都掏出了槍,他們大多是步槍,也有用五四手槍的。張子仆的目的很明確,既然已經得罪了猛哥,那么就干脆將他干掉。他可不想失去謝森宇這個異能力者,況且他擔心葉青將猛哥拉攏過去,那樣他在這里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如果水鐘困不住他的話,在猛哥剛剛脫困的時候他們上百桿槍立馬齊射,相信沒有人能夠擋得住。張子仆的心思還是很細膩的,他看到了安巖的盔甲,生怕子彈萬一打不穿,所以他還特別安排了幾個槍法準的,讓他們專門瞄準猛哥的頭部開槍。
看到了張子仆他們的動作,葉青臉色鐵青,這個猛哥剛剛拯救了他們,如果不是猛哥他們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現在張子仆他們竟然要對付猛哥,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不僅葉青,其他士兵和群眾也都鼓噪起來。
“干什么,怎么和鋼鐵俠打起來了?”
“真是白眼狼啊,咱們去將恩人救出來!”
“對,打倒張子仆!”
“打倒偽警,支持軍隊!”
“去找軍隊...”
各種聲音亂糟糟的,末世里的人雖然被各種困苦折磨的失去了銳氣,甚至有許多人精神崩潰,但是還是有許多人仍然有著人性。很多人都義憤填膺地站出來,剛剛的血腥還沒有褪去,他們心中對于張子仆的不滿在這一刻陡然爆發。雖然手無寸鐵,可是他們堅定地前進,步伐沉穩、堅定,人們喘著粗氣,他們受夠了!地上慘死的人刺激著他們的神經,張子仆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來領導他們,有什么資格來奴役他們,有什么資格來踐踏他們的尊嚴?
“干什么,干什么?”張子仆沒有想到一向溫順的群眾居然變得兇狠起來,他用槍指著人群大聲說,“有話好好說,不要激動,我代表...”
啪嘰一聲,張子仆的臉上出現了一個臭雞蛋,的確是臭雞蛋。這個雞蛋本來舍不得吃,而且藏得很嚴實,可是后來搖動的時候發現有了問題。但是這個老人舍不得扔掉,一直保存了兩個月,直到今天發揮了它應有的作用。
代表?很多人心里明亮著呢,你能夠代表誰,還不是你自己嗎?看到張子仆臉上的臭雞蛋人們轟然大笑。
面皮抖動,張子仆心里那個氣啊,他扯著嗓子喊道,“誰再前進一步就開槍!”
大約一半的人將槍口扭過來對著人群,那些偽警察也都嚇壞了,一旦群情激奮,他們這上百人可不一定擋得住。
忽然一聲大喝,“住手!”
呼啦啦許多士兵將張子仆他們包圍起來,手里的槍已經上膛,士兵們動作整齊劃一,手臂絲毫不亂,和那些偽警察差別明顯。
警察們身子顫抖,簡直就拿不住手里的槍,他們亂嚷嚷說,“這是咋回事,我們可都是兄弟部門啊!”
胡亂擦了幾把臉,張子仆就發現了事情的變化,他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喝道,“干什么,難道你們要造反嗎?劉強在哪兒,我要問問他,還是不是子弟兵?”
義正言辭的張子仆心里卻有些害怕,被那么多槍口指著,他雙腿禁不住顫抖起來,只是他還要保持一個官員應有的威儀,不能讓那些泥腿子看了笑話。
“營長?他犧牲了!”葉青黯然說道,“以后由我代理營長職務,我不會再讓你為所欲為,竟然還想對群眾開槍,你有什么資格質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