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姐沒有事,她還活著!”蕭雨熏對呆坐著的安巖說道。
“小,小柔沒事了嗎?”安巖終于活了過來,他的嗓音嘶啞,就像是被煙熏火燎了一個月那么長時間。
安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劇烈的疼痛襲擊上來,讓他眉頭大皺,這時候安巖才看見落淚的楚寒梅,不過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曾可柔身上,只是對楚寒梅擺擺手,示意他沒有事。
周圍一圈人都靜靜地站著,他們都很擔心,如果總司令出了什么問題那么問題就大條了,誰知道基地會發生什么事呢?所以當他們看見安巖恢復了行動,他們都暗中高興了起來,雖然曾副司令這個冰山美女死掉了有些可惜可憐!
掙扎著站起來,楚寒梅趕緊扶著安巖,他看著曾可柔的確發生了變化,原來暗紅的肌膚開始被新長出來的嬌嫩皮膚代替,在體表形成一層骯臟的死皮。安巖上前一步,撫摸著曾可柔的臉龐,死皮落下露出她和以前一般的嬌美容顏。治療藥劑的作用是強大的,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就會被救回來。可是安巖的臉色陰沉了下去,甚至帶著一絲恐慌,“小柔醒醒,我是猛哥啊!”
但是任憑安巖呼喊,曾可柔就像是睡美人那樣沒有任何反應。
“為什么小柔還不醒?”
“猛哥,你,你要有心里準備,唉...”蕭雨熏哀嘆一聲,沉重的說道。
“什,什么,你說清楚!”安巖像是用盡了力氣一樣,身子都有些搖晃起來。
這時候張彼空聽到消息趕了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狂風傭兵團的團長亞歷山德拉,張彼空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這里只剩下他們幾個高層。安巖對于進來什么人毫不在意,只是盯著蕭雨熏,等待著她的回答。
“根據我的感覺,柔姐的生命能量沒有問題,可是本體意識卻十分虛弱,對于我的呼喚幾乎沒有什么反應...”
蕭雨熏說著眼淚也涌了出來,她想起和曾可柔她們一起玩鬧、戰斗的日子,曾可柔就像是一個真的大街一樣,對于楚寒梅的任性和自己的胡鬧都無比包容。可是現在她卻躺在這里,再也看不見她輕柔溫和的笑容,蕭雨熏有一句話卻沒有說出來,她是德魯伊,能夠和生物溝通,就是一棵植物也能夠回應她,可是曾可柔現在還沒有植物的回應清晰。曾可柔現在的狀態說是植物人都輕了,她的意識可能隨時會湮滅,那時就是真正的死亡。
“不,不應該是這樣,”安巖心如刀絞,他轉而對著曾可柔,“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傻呢,我命令你醒過來,快醒過來啊!”
曾可柔的臉上滴落了大滴的淚水,安巖淚眼模糊的伸出手為她擦去。
張彼空哀傷的看著這一切,不知道該怎么寬慰猛哥。亞歷山德拉神情黯然,如果當初他們不去找那只恐鱷怪算賬,而是立即就返回,那么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不僅是曾可柔陷入了危險境地,還有他們團里的德魯伊也是如此。希瑞普雖然是宇級高手,但是因為被恐鱷怪近距離的烈火巖漿噴中,所以受傷嚴重,而曾可柔他們只是被那些烈火巖漿給擦著了一些,后來就進入了傳送門,兩人的傷勢幾乎差不多。
本來是來看看情況并且求助的,可是看到這里的情景,亞歷山德拉除了嘆氣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安巖任何人都不理,亞歷山德拉對張彼空安慰幾句,就要匆匆離去。
“怎么團長大人就沒有什么其他要說的了嗎?”楚寒梅突然說道。
亞歷山德拉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楚寒梅,“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如果不是你們擅自行動,如果不是去幫你們,哪里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楚寒梅大聲質問說道,“你們的行為真是可笑,就是去殺掉那一只曾經打傷過你們的怪物嗎?那有什么意義嗎,和一只怪物較勁有意思嗎,弄成現在的樣子值得嗎?”
面對楚寒梅的質問,亞歷山德拉沉聲說道,“你不懂得,有些事我們必須去做。你還沒有看出來嗎,那些怪物不是普通的怪物,這次事件是它們的一個計策,它們引誘我們上當,然后再次埋伏攻擊。就算是這一次我們沒有上當,那么也會有下一次,這一次雖然損失很大,不過卻讓我們更加了解了那些東西,我認為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出事的是我,也是一樣這么認為。”
“哼,難道你們就不考慮同伴的性命嗎,還是說你們都是這么冷血無情?”楚寒梅簡直要氣瘋了,她怎么也不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那么拼命只是為了更加了解一下怪物嗎?她感覺可笑,同時為自己這些人可悲,竟然為了這么一個可笑的理由到了這種地步。
“我們冷血無情?”亞歷山德拉搖搖頭,“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們出生入死多少次,你...算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說這些有什么用?只有當你到了我們這一步才知道!”
楚寒梅還想說些什么,安巖卻開口了,聲音依舊嘶啞,“好了,亞歷山德拉團長,這是你們的報酬,這里越來越危險,是留是走你們自己決定。”
安巖說和拿出了幾件武器,這是他特別為狂風傭兵團準備的,幸好沒有將這些扔出去,否則現在安巖就沒有辦法付出報酬了。這時候將狂風傭兵團留下來無疑是明智的選擇,可是安巖不想再看到他們,無論亞歷山德拉說什么,無論什么理由,可是有一點不會改變,小柔不會因此醒來,那么其他的還有什么意義呢?
胸口憋悶異常,安巖想要大聲質問蒼天,想要不顧一切的和那些怪物廝殺,但是現在還不能,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亞歷山德拉他們或許沒有做錯,可是安巖卻不能原諒他們,說了兩句話之后安巖就不再看亞歷山德拉,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就要動手了。
亞歷山德拉默默收起那些東西,嘆息一聲,一邊向外走一邊說,“如果我找到解救的方法一定會回來告訴你們!”
本來按照亞歷山德拉的性子是不會去收取那些報酬的,可是來的時候朵拉已經交代了他,“團長,想想希瑞普吧,要治療他不知道會花費多少晶幣,難道你會忍心看著他死掉嗎?何況如果我們能夠解救希瑞普,那么也就意味著那個小姑娘也能夠獲救了,到時候我們再過來不就行了嗎?”亞歷山德拉攥緊拳頭,腳步鏗鏘的走了出去,一旦決定的事情他就會努力去做。
安巖仰口喝掉了治療藥劑,內心的怒火騰騰躥升,他想要理性一點,可是卻怎么也做不到,似乎有胸口是一座火山一樣,下一刻就要噴發出無盡的烈焰。他極力壓制著這種憤怒的火焰,不讓它們爆發起來,他有一個感覺,那樣的話可能將自己的給燒成灰燼。雖然喝掉了治療藥劑,不過治療藥劑只能治療他身體上的傷勢,卻不能治療內心的怒火,反而因為身體上傷痛不再,內心的怒火更加熾烈。身上冒出濃重的紅色,怒氣不受控制的涌動,一圈一圈的在安巖體內劇烈奔騰,運轉一圈它們就壯大一分,就像是永不停止的海浪一樣,不停沖刷著安巖的身體,就像是野馬奔騰速度越來越快。
楚寒梅和張彼空也發現了安巖的異常,他們沒有去管離開的亞歷山德拉,也沒有說任何挽留或者告辭之類的話,他們只是看著安巖顫巍巍的站直身子,體外濃重的紅色涌動,吸引著外界的能量迅速集中。他們感覺安巖成了一個漩渦,不停的吸收著外界的能量,光線在那里就發生了扭曲,讓他們看著安巖似乎在那里又似乎不在,仿佛時空在那里發生了交錯。這種情況讓他們十分擔心,不明白安巖發生了什么事。
“猛哥,你怎么了?”楚寒梅聲音顫抖著問道。
安巖聲音像是從另外一個時空傳來,帶著飄渺,“你們將小柔安置好,我不久就會回來!”
說著安巖打開了一個傳送門,抬腳進入里面消失不見。楚寒梅他們不知道那個傳送門通向何處,而且因為安巖身上能量的干擾作用,傳送門在安巖進去后就立刻關閉,他們就是想要跟上去也做不到。用心的感受安巖的位置,只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聯系存在,具體的位置難以確定,這讓兩人擔心、震驚,不過無論怎么樣,他們只能先將這里的事情處理好,不能讓基地亂起來。兩人都感到了肩膀上沉重的壓力,不僅是來自外面的變異獸,更是因為那種無助的感覺。
安巖就像是一顆參天大樹,有他在的時候,別人就有遮風擋雨的地方,可是一旦安巖不在,楚寒梅和張彼空他們要面對這一切立馬感受到了不同。如何組織好這好幾百萬人口,如何在那些無處不在的紅色水母怪的攻擊下生存下去,如何向別人解釋猛哥的事情等等,所有事情就像是一團亂麻一樣,讓他們幾乎無處下手。
已經離開的安巖意識已經迷糊起來,他只是本能的要離開基地,他感覺到自己的狀態很不對,不想連累到基地中的人,也不想讓他們看到自己悲慘的模樣,他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對基地里的人產生巨大的作用。如果他在那里死亡,那么事情可能就無法收拾,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所以他在最后清醒的時候離開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來到了北三省的北面幾千公里的地方,這當然是因為他身上的涌動的能量干擾了傳送門的定位,使得安巖的位置偏離了原來預定的地方。
現在的安巖什么都沒有管,他感覺無邊的痛苦,痛苦又變成了憤怒,痛的越深,憤怒就越加強大,他體內那江河一樣滾滾的怒氣呼嘯著、奔騰著、歡呼著...他周圍的能量翻滾不休,g6拼命的吸收那些匯聚過來的能量,但是以g6的速度也跟不上能量匯聚的十分之一。安巖體外的紅色越來越多、越來越濃,他心里的怒火越來越熾烈,他就像是一個從地獄來的魔神一樣,身外環繞和螺旋形狀的血紅光芒,從大地上一直直插云霄,就像是一柄利劍一樣,攪動著無邊的天地能量劇烈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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