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繁星點點,今夜異常美麗。
李浩盤坐在草廬的屋頂,吞吐著天地靈氣。
一股股純凈的白色靈氣匯成溪流從其口中進入,繼而如同蚯蚓般蜿蜒直下,被李浩的真氣吞噬干凈。
沐浴著繁星月華,李浩只感覺心清如鏡,今夜的修煉都顯得順利許多。
北老的魂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李浩身后,看著李浩井然有序的吐納,喃喃說道。
“這小家伙,要筑基了么……”
小院外一里處的一片樹林里,傳來陣陣劍吟聲。
一個青年揮汗如雨,不斷劈砍著周圍的樹木。
落葉繽紛,如同花雨一般飄飄零零的灑落下來……
青年的身上都滿是樹葉和樹枝。
這正是劉子光。
七日來隨著李浩挑戰內門,他見證了李浩是如何擊敗一個有一個的強敵,如何創造出屬于自己的輝煌。
李浩的輝煌也是他的驕傲,在他的心中,李浩簡直就是無所不能的神祗。
只是,我的修為是不是太弱了些……
一個人的時候,劉子光常常想著這個問題,他認為自己的修為實在太弱,與李浩的距離不斷的拉大。
李浩這些日子的飛快進步進一步的刺激了他,終于讓劉子光下定了決心。
縱然不能跟隨主人的步伐,我也不能拉得太遠!
從此以后,他每天一有時間就會練劍,他也和當年的李浩一樣每時每刻的在修煉。
修煉,強大,已經成為了他的人生信條。
夜色漸漸淡了下去,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輪紅日逶迤升起,昭示著白日的來臨。
李浩主仆二人不約而同的來到小院外,李浩喚出青云舟,二人從天空中緩緩飛去。
青天白日,一葉扁舟在天空中緩緩行駛,一青衣男子獨立舟頭,眺望遠方,在其身后是一灰衣男子,抱劍而立。
這一幕,宛如仙神出游。
內門,到了。
主仆二人走上傳道崖,劉子光滿臉都是興奮之色,而李浩卻是臉色一變。
“不對,不對勁!”
直覺感覺有古怪,但是卻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就在這時,北老的聲音在李浩心頭響起,有些沉重。
“太靜!”
李浩心頭悚然,再一看四周,頓時覺得很不對勁。沒錯,太安靜了。
往日的傳道崖總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縱然李浩前來尋釁,也沒有如此安靜過。
所以,不對勁。
心中留著一絲戒備,李浩緩緩上了傳道崖。
上了傳道崖后,不光是李浩,就連其身后的劉子光也感覺到不對勁。
二人臉色齊齊一變。
只見傳道崖上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所有內門筑基修士都盤膝坐在地下,整整齊齊,如同軍隊一般。
而且,昔日掛在臉上的惶恐已經沒有,而是滿臉的戲謔和狂妄。
劉子光有些緊張的握住飛劍,心道。
“難道這些人要群起而攻之?”
李浩卻沒有這么多想法,一上傳道崖,他就掃視了眾人一圈,然后眼睛就如同磁石一般被一個人吸引了過去。
那個人盤膝坐在最前面,壯碩的如同肉山一般,眼若銅鈴,頭大如斗,尤其臉頰上滿是虬髯胡須,如同亂草一般。
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狂野的氣息,就如同山中的野獸。
李浩死死地盯著他,看著此人,他的心頭直跳,直覺告訴他。
此人,大敵!
“不錯,居然能夠在偌大人群中一眼就發現我的存在,你這小子倒也有些門道!”
壯漢突然開口,其眼中燃起兩朵火焰,看著李浩時竟然給后者帶來一種灼熱感。話語聲粗重無比,而顯得有些甕聲甕氣。
就在這壯漢話音剛落的時候,從其身上散發出一股霸道的氣勢生猛的朝著李浩壓了過去。
“你就是這些無膽之徒的幫手?”
對于這男子的氣勢,李浩不以為意,內門那么多人的氣勢他都能承受,何況這壯漢?所以,當下他也是臉不紅心不跳,如同沒事人一般輕聲問道。
“什么叫幫手?”
壯漢似乎對李浩能夠承受住他的氣勢有些驚訝,臉上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舔了舔嘴唇道。
“明明是你這小子趁著我內門高手盡出,前來欺辱我內門無人,如今我做任務回來,乃是為了捍衛我內門尊嚴,而不是什么幫手,你可曉得!”
話語未盡,已是三分寒意、
李浩長吸一口氣,也學著壯漢模樣盤膝坐了下來,對于壯漢可以散發的氣勢繼續無視,笑道。
“什么叫欺辱?從一開始李某都是抱著切磋的意愿而來,可沒有半點挑釁的意思,師兄要明鑒呀。”
“強詞奪理!你分明就是挑釁,若是普通切磋,怎么會有五人死于你的手里!”
就在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從人群中傳出,李浩看到,那正是傷勢還沒有痊愈的田平。此刻,他的臉眼中滿是怨毒,大聲的說道。
果然,聽聞有五人死去,壯漢臉色就是一冷。
一股更加暴戾的氣勢散發出來,朝著李浩的方向狠狠壓迫。
李浩臉上露出笑容,輕聲道。
“田師兄此言差矣,那死去的五人和我有什么關系?他們自己飛上天,要用御劍術對付我,小弟也是怕得緊,就差要引頸就刎,只是不知什么原因,那些師兄飛上天后都和下餃子一般掉了下來,摔得粉身碎骨,這也讓師弟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就常在思忖,或許是這些師兄御劍術水平不夠,沒有掌控得當,所以才釀成大禍。”
此刻的李浩真如一葉扁舟一般,在壯漢的氣勢壓迫下載波載浮,任你風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動、
壯漢的臉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他感覺李浩就像一只滑溜的泥鰍,他的氣勢如同大浪一般狠壓過去,在到了李浩身上時卻朝著一邊滑了開去,就像抹了油一般。
看到這里,壯漢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氣勢對李浩沒有半點作用,所以他也不再白費功夫。而是收斂了氣勢,臉上也凝重許多。
“你,你……御劍水平不佳,從天上掉下來摔死,這種荒誕的理由你也可以想得出來……”
田平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活活憋死,只見他渾身顫抖指著李浩,如同瘋魔一般。
“你見過哪個筑基修士會沒事從天上掉下來?你這人到底要不要面皮!你……”
話一說完,田平就滿是怨毒的看著李浩,對著壯漢哭泣道。
“陳南師兄,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五個師兄弟都是不知中了什么妖法,從天上掉下來摔死了,就連我們都是受了重傷,連飛劍和儲物袋都被搶走了,您要為我們做主哇!”
話還沒說完,田平已經泣不成聲,這倒不是假裝的,他這是心痛啊。他的儲物袋里可是他一生的積蓄,就這么沒了……他簡直痛心的要死,這不是什么委屈的淚水,而是心痛的宣泄。
我的晶石,嗚嗚嗚……
我的飛劍,嗚嗚嗚……
我的寶貝,嗚嗚嗚……
“住嘴!”
壯漢一聲大喝,這田平的哭聲讓他心煩意亂,當下就是怒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哭什么哭,簡直丟盡了我們內門的臉!”
壯漢呵斥完畢,馬上冷冷看著李浩,問道。
“你是用什么法子破了御劍術的?”
這倒不是他想要為死去的人報仇,畢竟那些人和他非親非故,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關系,他所在乎的卻是這些修士的死法。
筑基修士和練氣修士的最大區別就是一個會飛,一個不會飛,而這李浩竟然可以讓筑基修士無聲無息的喪失飛行能力,從天上掉下摔死,這不禁讓壯漢很是驚訝。
同時,他也意識到這其中的價值。
如果我會這個法門的話……
想到這里,這個壯漢心頭就是一陣火熱。
“唔,興許是風大閃了腰……”
李浩露出一副沉吟之色,似乎是在思考,最終抬起頭,嚴肅說道。
“風大閃了腰?”
壯漢眼中露出瘋狂的殺意,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敢,耍,我!”
霎時間,殺意滔天。
“大膽,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誰嗎?我告訴你,這是我內門高手陳南師兄。已經突破了筑基中期。你也敢放肆!”
從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怒斥著李浩。
“原來是筑基中期,怪不得……”
李浩瞇起眼,看向陳南,喃喃道、
其身后的劉子光悚然一驚,有些擔憂的看著李浩。
“哈哈哈,怎么了,你怕了?”
陳南見李浩不說話,以為他膽怯了,馬上大笑起來,張狂說道。
“怕?”
李浩也笑了起來,在其笑的同時,也釋放出自己的氣勢,是一種自信,無畏的氣勢。
陳南笑聲戛然而止。從李浩的氣勢中,他已看出李浩的選擇。
誰會怕你?有種一戰!
“那便戰吧!”
抽出背后的猙獰巨劍,陳南大踏步上前,拿劍指著李浩,高聲道、
“可敢一戰!?”
聲音中充滿著自信和挑釁。
李浩也站了起來,抽出水藍色的分水劍,劍光如水,劍身如水,劍芒如水,整個人都如水一般。但他說出的話卻同樣充滿著自信和挑釁。
“你要戰,那便戰!”
(書友群:204142899諸位道友可來一起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