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一雙手套,林煙換下原來的破爛,感覺了一下。
這手套是完全覆蓋手指的,但只要林煙左手指甲一伸長,就能一下子捅穿。
也沒關系,即使捅穿后,只要林煙將指甲恢復正常,人家也看不出他指甲背上的扭曲疙瘩。
最初林煙戴手套,是為了避免讓人看到毛。現在手背上無.毛,只指甲有點古怪,手套戴與不戴,其實都沒關系。
主要是林煙一是戴習慣了,二是戴手套真的可以很大程度地保護手掌,三是戴手套無論提刀還是握棒都不打滑,四是沒有指紋留下。
林煙請假后換的一身清涼的短袖,卻戴著厚厚的皮手套,這讓路人看起來,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一般人還真受不了夏天戴這東西,林煙卻是不怕熱。
“算了,去大舅那里看看。”林煙想了想,鉆進水果店,精心挑選了一大口袋水果——這水果用來當做禮品,既實在又省錢,林煙也不巴結田清山,才不會買那些包裝好貴死人實際上卻沒什么營養價值的玩意兒。
據說有億萬富翁開三輪車上班,林煙素質不高,愛錢更愛享受,才不會那樣干。驟然得到五萬巨款的林煙,坐的肯定不是公交車,而是起步價十五的豪華的士,車色綠油油的,看似環保實際上還是一樣污染大自然。
“林煙,你怎么來了?”田清山在城里沒有房子,住的是出租房,三室兩廳,卻也享受。打開防盜門,見來人是笑瞇瞇的林煙,田清山明顯十分意外。
林煙進屋,把水果放桌上,環顧四周,見只田清山一人在家,便道:“最近比較忙,就沒過來看望大舅你,今天得了閑,便刻意過來看看。這個……不會打擾吧?”
“不會不會,你能過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坐吧,我說你小子也是,來就來,還提東西,以后不許了!”田清山哈哈一笑,道。
“這個,舅媽和表哥呢,就大舅你一人在家?”林煙忽略了田清山的客套,隨意問道。
“今天星期三呢,尚豐在上班。至于你舅媽,這段時間她爸身子不好,回老家了。”田清山從冰箱里選了一下,搞了瓶冰涼的紅牛,遞給林煙。
林煙并不喝,放桌上,看了一眼墻上時鐘,心里一陣不爽,說道:“那這樣的話,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誒,那哪成啊,你大舅我雖然手藝不行,不是還有館子嘛!一定得留下來吃午飯,順便跟我講講,你這段時間在忙些什么啊?”
林煙一聽去館子吃,才放心,胡亂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唉,最近混得渣啊,在一住宅區混了個保安,整天曬死了,工資才一點點。”
“慢慢來,人年輕,吃點苦也是好的。”田清山卻是略微冷笑著說道。
林煙聽出些什么,忙道:“大舅,上次荃星廠的事情,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事情過去了就算了,別提了!”田清山看了他一眼,趕緊說道,不想聽林煙廢話。
林煙搓了搓手,感覺到代溝,不知道說什么好,一時間有點尷尬。
倒是田清山找話題,說道:“跟你一起的那兩個女孩子呢?我聽說好像也辭工走人了?”
“這我也不清楚,很久沒聯系了。”林煙不知道田清山怎么會忽然提起她們。
“不過昨晚我好像聽尚豐提起那個姐姐,說好像在哪兒看到過……”田清山似自言自語地小聲道,語氣頗不肯定。
“是嗎?在哪兒?”林煙忍不住問道。
“這就不清楚了。”田清山語氣調侃。
林煙也不裝傻,忙道:“好舅舅,快想想!我找她們有事!”
“林煙,你要是能一口氣拿下一對姐妹花,別的不說,你大舅我,光彩錢,絕對這個數!”田清山比劃五根手指,嘿嘿怪笑道,隨后又是自嘲:“唉,尚豐怎么就沒這運氣呢?都二十多歲的人了,一直沒個消息。還是木生好啊,長得俊俏,兒子也遺傳成這樣。”
林煙不自然之色閃過,也不解釋,只問:“她們到底在哪兒啊?”
見林煙既不辯解也不承認,田清山有些失望,說道:“昨晚上尚豐一同事生日,他們去一ktv玩,好像有見到那個姐姐。不過那里面光線不好,也可能是看錯了。”
“ktv?”林煙眼睛一瞇,腦袋跟聯想和想象一起玩雙飛,“叫啥名字?”
“這個你還是打電話問尚豐吧,我只是聽他提起一句。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我啊!等下一起去太白酒樓好好搓一頓。”田清山起身,指了指桌上手機,然后就自顧自忙去了。
林煙拿起田清山手機,屏保是一個比基尼女人,林煙一看:“哇,曉澤瑪利亞!沒想到大舅這么跟時代啊!”調出電話薄,打通了田尚豐號碼。
田尚豐一接電話就叫爸爸,搞得林煙很不好意思。在得知是林煙后,田尚豐則是郁悶加惱怒,卻不好發作,只冷冰冰地問林煙有啥事。
林煙詢問葛晴雨,田尚豐頓時無故發飆,噴了林煙一臉:“靠,你還好意思說!你小小年紀,認識的都是些什么婊.子賤人?我好心請她喝酒,她卻當著那么多人面,用酒潑了我一臉!什么玩意兒,不就一賣啤酒的騷.貨嘛,裝什么處!”
林煙一蒙:“你說啥?”
“我說她裝什么純潔,還不是指望著要賣!”田尚豐壓低聲音,似乎在什么公開場合,這類粗話不好意思大聲講出來。
“哦,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她在哪個KTV,我去找她,幫你出氣!”林煙輕聲細語道,眼睛卻用力瞇了起來。
“在新菲斯,你隨便打個的,就能直接到門口。”田尚豐氣出完了,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見了她,也別怎地,這年頭當美女也不容易——”
“咦?”林煙正驚訝田尚豐怎么前后態度不一,田尚豐就接著說道:“——叫她過來當面道個歉再單獨請吃個飯就算了。”
林煙無語,勉強止住罵人的沖動,說道:“我先去看看,你忙先。”掛斷了電話。
“為什么要去那種地方賣酒呢?難道突然出事,很缺錢?葛鯉呢?在干什么?”林煙心想,原本很好的胃口也都沒有了。
很早,林煙就在新菲斯附近轉悠,后來他發現其中員工都是從后門進去,他也就不去監視大門,在后門蹲點。
無聊之下,林煙用手機上網,想看葛鯉她們在不在,發了個消息過去,半天沒答復,頭像也都是灰色。
看到鐘晴有在,即使這些天一直沒斷聯系,林煙也還是主動跟她打招呼說話,結果卻隱隱覺得她說話興致不是很高……林煙不算是一個胡思亂想的小家子人,因此,他只當時不安地嘟囔了幾句,便將這事放了一邊。
終于,林煙發現一個酷似葛晴雨的女人,趕緊沖上去一拍肩膀,后者渾身一抖,急忙轉身,一看是林煙,便瞪大了眼。
林煙則是大怒:“果然是你,葛晴雨!”
“你怎么在這里?”葛晴雨眼睛一亮,驚喜說道。
林煙冷哼一聲,道:“我專門等你呢!”
“好你個林煙,一個月都不來找我們!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葛晴雨笑道。
“你還笑得出來?說,怎么跑這兒來工作了?”林煙質問道。
“喂,你什么語氣呀!我在這里掙錢怎么啦?有病哦!”葛晴雨臉一垮,不滿道。
“你難道忘了,這種地方,只會給人帶來麻煩!”
“只要有錢,一切都不是麻煩。”葛晴雨滿不在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