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左右的城市雖不至于萬籟俱靜,但站在大街上前后張望,卻也是很難看到一個人影。
一輛外形嚴肅的凱迪拉克旗艦自永秀河邊駛過,隨后減速,在一棟公寓樓樓下停下。
若非此地樓房較多,樓房規格又與別墅不同,單從周邊環境風光,倒是與中高級別墅區差不多。
有錢人就是懂得享受。
這輛玄黑色的汽車車門被打開,胡亦可,也就是路人酒吧的美女老板,下車,揮了揮手,柔和地說道:“快回去吧,車開慢點。”
“知道了。”車里的,自然是那位宋元唐宋大少了。
他瞅了一眼胡亦可身后的公寓樓,覬覦之色自眼中一閃而逝。
不過理智告訴他,眼前這女人的強大背景,注定不能像那些姿色出眾卻沒啥后臺的女人那樣被自己隨手玩玩,用強或者別的特別手段,那更是大大的扯淡。
只有正式地追求,才有機會將她變作自己的女人!
況且,宋元唐也確實對這妖嬈美麗的成熟御姐十分心動,有娶進門的強烈想法。
如果真能弄到手,除卻自身爽了,其背景帶來的好處,也自是可觀之極的!
心中一聲輕嘆,宋元唐很體貼地說道:“亦可,晚安哦,睡前記得喝一杯溫水!”
“嗯我會的。”胡亦可笑笑,繼續揮手。
汽車發動,輪子已經往前滾動了半圈,卻是不知從哪兒飛來半截磚頭,哐啷一聲,砸前面玻璃上。
如此突兀的一下,使宋元唐和胡亦可都一下子懵了!
宋元唐眨眨眼,又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地伸出手,在碎出一朵花兒的玻璃上摸了摸——
是真的!
真被砸了!
“是誰!”宋元唐騰的燃燒出熊熊怒火,以至于他臉都紅了!
他一推車門跳了下來,大有找人拼命的氣勢!
胡亦可僵著臉伸手,將半截磚頭取下來拿手里。
宋元唐上前一把奪過來,往地上用力一砸,正要破口大罵,便發現有十來個人從草叢后面沖出來將自己給包圍了。
“救……”宋元唐大驚失色,立刻大叫,卻是一把匕首抵在了他頸前,使他將叫聲卡在了嗓子眼。
“你敢叫,我就敢捅。”那人冷冷地說道,聲音刻意沙啞。
宋元唐嚇得面如土色,睜大眼想看清他是誰,可對方是傳說中的蒙面大俠,哪是他看得到臉的?
這附近自然是有很多保安的,可是以目前情況來看,還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在沒弄清怎么回事之前,還是驚恐地看著他們為好。
不敢賭啊!
萬一呼叫求救,然后被他們捅死咋辦?
即便不捅死,可要被毀容什么的,也太虧了!
胡亦可也被一把刀威脅著,捂著嘴不敢叫。
事實上,這還是胡亦可第一次被人把刀架脖子上,一種森然的寒氣,激得她起了一后心的雞皮疙瘩。
用匕首對著宋元唐那人看了看,忽然低聲道:“你過來,我跟你換換。”
“是。”拿刀比著胡亦可的那人身子僵硬,聲音也壓得很低。
兩人快速地換了個位置。
有其他人團團保衛著,宋元唐和胡亦可也自不敢在他們換位置期間耍花招。
從最初的驚懼中脫離出來,宋元唐稍稍鎮定幾分,心想要是他們要帶自己轉移到別的地方,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尖叫了再說!
況且從這陣仗來看,這些人無非求財而已。如此想著,宋元唐輕咳一聲,小聲說道:“你們想干什么?”
“干什么?”用匕首架住胡亦可,身子微貼著她后背的那人依舊用他怪異的沙啞聲音說道:“當然是打劫咯!”
近距離貼近一個身段玲瓏的美女,輕嗅她身上的幽幽香氣,那人顯得很是得意。
宋元唐很爽快地將錢包掏出來,抽出一疊紅鈔,再掰開錢包,示意里面空空如也,又對胡亦可說道:“把錢給他們吧!”
胡亦可遲疑地低下頭。
她身后那人見狀,像老師似的一敲她后腦勺,教訓道:“快點快點,不然可就劫色了!”
“別,我給!”胡亦可將隨身攜帶的那款時尚包包拉鏈緩緩拉開。
忽然,她猛地轉身,從包里摸出一個噴霧劑,朝身后那人臉上噴去。
卻不想那人居然后發先至,一掌拍在她的手上,將噴霧劑提前打落在地。
下一刻,胡亦可的脖子被他一把卡住,尖叫聲戛然而止!
胡亦可本想一噴,然后趁他們方寸大亂間叫出聲,順便看有沒有機會拔腿逃跑。
哪知道這人這么厲害,居然料敵先機!
“這是傳說中的防狼噴霧劑?哪買的,多少錢?”那人笑呵呵地說道。
“放開她!”宋元唐一聲輕喝。
那人扭頭看著他,就這里掐著胡亦可,如提小雞一般走過去。
“你,你,你要干什么?”宋元唐瞪大眼睛,驚懼交加。
那人看著他,說道:“叫你不要叫,你偏不聽!”
“……”宋元唐看著他將匕首遞給旁邊一人,又看著他將手舉了起來!
“不好!”宋元唐就要大叫,卻是晚了。
他被那人一記手刀,敲暈了過去。
“丟上車,然后將車開進河里,直接沉了。”那人淡淡地吩咐。
胡亦可渾身一顫,張著嘴巴唔唔直叫。
她嘗試著掰那人的手,卻是螞蟻撼樹,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宋元唐抬進那輛凱迪拉克。
“美女,你說我該怎么處理你?”那人問道,“你看到我們殺人了,我要不要滅你的口?”
感覺他手微微松開,胡亦可不敢大叫,急忙說道:“不要殺人,不要殺人!殺了人你們絕對走不掉的……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啊,副市長家的公子嘛!”那人笑道,“那又怎樣?還不只是賤命一條,想殺就殺的貨?”
“他是哪里得罪你了,非要殺人?”胡亦可看著有人已經發動了汽車,頓時急了。
“他玩弄了我隔壁那家一個十三歲都沒有的小女生——”那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胡亦可呆滯。
“——的一條小母狗的感情!”那人繼續說道。
胡亦可啼笑皆非,身子軟了下去,忽然覺得眼前這家伙是在惡作劇,心下稍安,柔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現在做的有點過了,你快帶你的人走吧,我保證不叫人,怎么樣?”
“雖然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但我還是不敢相信你,一起走吧!我不非禮你,也不殺你們,等下就放你們回來。”
“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去一個更方便玩兒的地方。”
“我不可能跟你們去的,萬一你不放我們回來,而是把我們綁架怎么辦?”
“不可能?你是不是看到我跟你好好說話就以為我是在跟你打商量?有本事你現在就叫人,看是我先打暈你還是你先叫出聲!試試啊,不敢試?不敢試就別愣著,給我上車!”
胡亦可咬著嘴唇不肯動,只一對清亮的眼眸盯著林煙不肯眨眼皮。
“裝可愛沒用的!”那人一攤手,推推搡搡著,將胡亦可塞進車里。
他坐旁邊,將她包包搶過來。
雖然這輛凱迪拉克很是寬敞,但也不可能坐下十幾個人。
所以之前拿刀比過宋元唐的那人當司機,又擠了兩個人進來,剩下的,就自顧自地閃人了。
“老大,開哪里去?”
“你們平時在哪里整人,就開哪里好了。”緊挨胡亦可坐著的那人語調輕松地說道。
胡亦可看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
只有駕駛座上有燈,那人蒙著的臉又隱藏在陰暗處,更顯可怖。
汽車發動,沒有按照來時的路線,而是換了一條更為幽寂的公路,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