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見胡亦可排斥自己,知道死纏著沒意思,況且來勾她本就是隨意之舉,功利心并不嚴重,壓根不是很重視,也就沒去熱臉貼冷屁股,來找杜遠說話。
花奎沒有再當跟屁蟲,而是和胡亦可聊了起來,胡亦可本想離開,卻是不好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敷衍。
花奎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笑道:“真的這么討厭我?”
花奎說得如此直白,胡亦可也還是沒勇氣不委婉,她輕輕一笑,道:“花先生你誤會了,我沒有討厭你的意思。”
“用不著這么虛偽,我也不指望你喜歡。”花奎卻是一擺手,永遠都那么直接,“說實話,若非得到情報說林煙在這里,我是沒打算來的。你哥哥是請不動我的。我本來就是來找林煙的,僅此而已。”
“哦,你跟我說這個的目的在于?”胡亦可越發反感,甚至都把這種感覺牽連到林煙身上了!
可惡啊!
“只是希望你為人不要太高傲,這樣遲早會吃虧。”花奎長輩式的語氣。
胡亦可氣極而笑,點頭道:“謝謝你的忠告,我還有點事,先失陪了。”
“我話還沒說完呢!”花奎又來了一句,險些讓胡亦可被口水嗆到。
“請說。”胡亦可面容僵硬,有些想不通這家伙好像在刻意針對自己,為毛啊?
“離那個林煙遠一點,我不想看到你糾纏他,好自為之!”花奎警告道,又“微羞”地低下頭,瞅了林煙一眼。
隔得太遠沒聽見的林煙卻是沒來得打個寒顫,回頭望了一眼,花奎卻又將臉轉向胡亦可,眉眼間帶著幾分惡搞的揶揄笑意。
“你……”胡亦可果然驚愕地抽了抽嘴角,半晌才艱難地說道:“我沒糾纏他好吧?”
“那就預先說一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胡亦可趕緊說道,“我保證理他遠遠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我真有點事先走了,失陪。”像是躲避瘟疫似的快步逃離。
花奎自是不在意胡亦可會如何看待自己,將胡亦可逼走,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雖然只和林煙認識這么一會兒,但他覺得林煙這小子蠻有趣的,既然林煙想拉攏胡亦可,那他在中間作點梗玩弄玩弄,不是很有惡趣味?
就看林煙這下還怎么去拉攏。
開個玩笑有什么大不了?
他邁步走向林煙,就見林煙一臉怒容地面向杜遠,生氣的樣子,像個小孩子似的。
花奎瞇了一下眼睛,覺得林煙像真生氣,又像是演戲,問道:“怎么了?這小子說什么話得罪你了?”
“不是他,是一個老王八。”林煙說道,“上次我去那王八廠里幫人還錢,他還在那廠里上班,就因為跟我是同學,我又跟那個王八吵了一架,那王八居然回頭就把他給蘇小夏一起給炒魷魚了!太可惡了!”瞅了花奎一眼,忽又一笑,道:“怎么樣,聽了有沒有對那王八很反感?要不要拔刀相助,幫忙整他一把?”
“整?”
“就是將他廠子給弄垮,讓他破產!”林煙咬牙切齒狀。
“這么狠?”花奎看著他。
“反正是你整,狠不狠無所謂。”林煙咧嘴一笑,“阿彌陀佛,我是慈悲為懷的。”
“……我只整跟我結仇的。”花奎毫不猶豫地拒絕。
“真是沒有同情心。”林煙鄙夷地說道。
“你有同情心,你去整唄。”花奎很是無語。
“我有同情心,但沒整的能力,你有整的能力,卻沒同情心。”林煙再次鄙視。
“我就是沒同情心怎地?不服氣來打一架啊!”花奎瞪眼。
“我不跟沒同情心的打架,太掉價,哈哈哈哈。”林煙笑道,轉移話題:“你剛才跟胡亦可說什么了?看她臉色很難看啊!”
“想知道自己去問她吧。”花奎也不生氣,只神秘一笑。
杜遠聽著兩人說話,插不進足,暗道:“這兩個家伙都好奇怪,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到這里來干什么嘛,真是討厭!”
看到胡亦可開門出來,杜遠忙上前殷勤地接過她換下來的衣服,溫柔地問道:“怎么樣,還合身吧?有沒有穿著不舒服?”
“剛好合身呢!”蘇小夏原地轉了個圈。
林煙見她一身白色有袖長裙,清純動人地站在那里,也上前由衷贊道:“很漂亮啊!”
蘇小夏很內斂地笑笑:“謝謝。”
“嗯,比那個胡亦龍的妹子要看順眼很多。”花奎也正兒八經地點評。
蘇小夏小臉微紅,忙道:“胡小姐比我漂亮多了。”
“我對女人漂不漂亮無感的,再漂亮的女人,也都皮是皮肉是肉,拉完屎要用手去搽屁股,沖水的時候還要看自己拉的屎是什么顏色。感覺跟一般人一點區別都沒有,有什么看頭?”花奎正色道。
“你這家伙說話真是——”林煙也聽不下去了,見蘇小夏頭發還沒弄妝也沒化,就幫忙叫化妝師。
化妝師很少,按正常情況要輪到蘇小夏不知要排到哪個以后。林煙自是霸道,管他那么多,直接領著蘇小夏去找座,然后拉著一個站那里閑著的化妝師來就是。
這派頭,比主人家還隨便。很多人見狀,卻是敢怒不敢言。
見化妝師站旁邊還是不動,林煙很奇怪地說道:“傻愣著干嘛,開始啊。”
這化妝師似與其他化妝師不太一樣,聞言忍俊不禁地點頭,開箱。
林煙在旁看著,純屬好奇,杜遠則是眼睛瞪著,生怕這化妝師揩油。
妝化了一半,有嘈雜聲從門口傳出,所有人看過去,就見一個墨鏡遮了幾乎所有臉頰的女人被一群人圍擁著走進來。
林煙一眼就看出她周邊不下于五個保鏢,排場真大。
而且……好像有點眼熟?
杜遠張大嘴巴,一語說出真相:“這不是唱‘星火燎原’那首歌的凌兮兮嗎?省長家的面子果然不是蓋的,連真正的明星都請來了!”
蘇小夏也變得激動起來,沒想到自己能和明星同臺演出,真是意外。
原來是明星,林煙恍然,即使他對這行不熟悉,但明星嘛,總在哪里見過才是。
林煙正想著,卻又一愣,對杜遠說道:“你說啥?省長?”
“就是今天過生日的胡亦可她的爺爺,你不知道?”杜遠奇怪地看著他。
“原來是省長啊!”林煙舔了一下嘴唇,搖頭道:“我真不知道。”
“你對他們家一點不了解?那你怎么來這里了。”杜遠和蘇小夏都有些迷糊。
“哦,我是前幾天來這酒吧玩了一次,覺得好玩,就又來了。然后才知道這胡亦可過生日,本來不準我進來的,我也想著走人,卻被這位老兄給拉進來了。”林煙看了一眼花奎。
“原來是這樣。”杜遠聽完,心想:“我費盡心思才鉆進來,只是個跑腿做事的。小夏也只是進來唱歌掙錢……這都一個起跑線的同學,他還是農村出來的,這才兩年,差別咋就這么大呢?他現在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王小王,你在跟誰化妝啊,兮兮來了沒看見嗎?快過來!”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掏出一塊大型手帕,鋪椅子上,讓那個凌兮兮坐下,然后張望一番,沖給蘇小夏化妝的那個化妝師大聲道。
“還真巧了。”林煙心道。
蘇小夏則被嚇站起來了。
那化妝師點點頭,收拾行當,過去,花奎見狀,眼珠子一轉,卻是跳出來說道:“有沒有搞錯,這里還沒化完呢!”
林煙本想再喊個化妝師,聞言頓了一頓。
“這花奎是在故意添亂的吧?”林煙心想。
果然,那邊那個凌兮兮的經紀人臉色一陰,走過來說道:“小王是我們兮兮的御用化妝師,到這里來專門等兮兮過來的,又不是這里的人,你憑什么讓他給你們的人化妝?”
這話占了絕對的理,林言自認沒有反駁的立場,花奎卻是胡攪蠻纏:“我管你語用不御用,這都化了一半妝,當然得化完才行,你們再等等就是了。”
“笑話,要我們兮兮等一個酒吧駐唱的不入流?”眼鏡女人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