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羽天齊眾人轉頭望去,只見拐角處,屠盟的一行二十多名強者緩緩邁步而來,一個個臉上充滿了戲謔的笑容,只見為首的那黑衣勁裝男子,目光森冷地看著羽天齊,道,“羽天齊,怎么,看見我們到來不高興?我們可是將陽帝之令送來了!呵呵,也是,你看見我,又怎會高興,好比我看見你,同樣一點都不高興!”
那說話的黑衣勁裝男子,雖然是一臉笑容地說著,但是其雙眸中,卻是蘊含著濃郁的嗜血與暴戾,讓人見了,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羽天齊目光深邃地望著眼前的黑衣男子,也不知心里作何感想,僅僅沉默半晌,才長長一嘆,平靜說道,“你錯了,看見你,我很開心,因為,我又有了報仇的機會。你說呢?羽——絕——行!”
在念出對方名字之時,羽天齊的氣質也變了,再沒了先前的云淡風輕,有的,僅僅是一種暴虐的殺伐之氣。這也難怪,面對這個改變了自己一生的人,羽天齊心中的憎恨,也是深埋于骨。
劍辛崖見狀,無奈的深深一嘆,羽絕行,劍辛崖也是認識的,當年在無烽道派山下,劍辛崖也得知了羽天齊和羽絕行之間的恩怨。之前看見羽絕行出現在此時,劍辛崖便知道兩人宿命的對決即將上演,只是沒想到,卻是來得如此之快。
不過想到這里,劍辛崖的目光又充滿陰森地看向了月,同時,白衣也是將敵視的目光投向了月。此刻兩人不用想都明白,屠盟的人到此,肯定是月通風報信的。
月見狀,心中也不禁有些無奈,緩緩看向羽天齊,見后者也已經看向了自己,當即,月暗嘆一聲,悠悠道,“連你也懷疑我?我只能說,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還能有誰!”劍辛崖有些憤怒地咆哮道,大功即將告成,可眼前屠盟的人出現,那自己等人還有機會嗎,也難怪劍辛崖也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白衣雖然沒有多話,但其渾身散發出的殺氣,也已表明了其立場,顯然,白衣和劍辛崖一樣,絲毫不信月的話語。
這一刻,就在劍辛崖和白衣有些按耐不住之時,羽天齊終于長嘆一聲,開口道,“大家都冷靜些吧,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那還能有誰!”劍辛崖有些憤怒的斥責道,“天齊,雖然我不知你和他之間究竟有什么關系,為何會如此信任他!可是眼下,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狡辯!”說著,劍辛崖踏前一步,與白衣兩人隱隱將月圍在了中間,而此刻,月身后的六名黑袍人,也是不著痕跡地散到月的身周,警惕著突發狀況。
此時此刻,羽天齊一行內部出現矛盾,大戰一觸即發,那羽絕行等人倒是樂得清閑,站在遠處不疾不徐地觀望著,各個嘴角帶著抹戲謔。
羽天齊見狀,也是深感無奈,踏出一步,擋在了劍辛崖和月之間,目光堅定的看著劍辛崖,道,“劍學長,住手吧,不是他做的!”
劍辛崖一怔,沒想到羽天齊竟然如此維護月,心中也不禁有些吃驚兩人之間的關系,當即,劍辛崖眉頭微皺道,“天齊,你老實告訴我,他究竟是誰,他不是屠盟的人嗎?你和他究竟什么關系,為何會如此信任他?”
羽天齊黯然地搖了搖頭,道,“因為只要他說的話,我都信!至于屠盟找來的原因,我也有了絲猜測!”說完,羽天齊不再解釋,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白書云和晨兒。
瞧見羽天齊在這個時候打量自己二人,白書云臉色微變,頓時有些難看道,“天齊兄,你懷疑是我們做的?”
羽天齊搖了搖頭,道,“非也,也不是你們做的!只是問題,卻出在你們身上!”說完,羽天齊一步踏出,瞬間來到了白書云和晨兒身前,雙手抓住兩人的肩膀,一股混沌之元灌入兩人體內,游走完全身。
雖然不知羽天齊究竟想要做什么,但白書云和晨兒都沒有反抗,他們信任羽天齊,知道羽天齊不會加害自己二人。
這一刻,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羽天齊,也不知其想要做什么,倒是月,心中有些明悟地看著羽天齊的一舉一動。
就這樣,時間不長,十個呼吸后,羽天齊那平靜的面龐上終于浮現出抹波動,這一刻,只見羽天齊眉頭微蹙,然后輕喝一聲,一股腦的在兩人體內揪出了一道黑色的能量,這股能量極為微弱,微弱到難以察覺,若不是羽天齊用混沌之元覆蓋兩人全身仔細搜尋,恐怕也很難發現這異種元力。
看見這道漆黑色的能量被羽天齊揪出,劍辛崖和白衣臉色大變,瞬間明悟了屠盟之人為何來此的原因。并不是月通風報信,而是屠盟早在兩人身上做了手腳,監測著自己一行的一舉一動。
“屠盟,好狠的手段啊!”劍辛崖咬牙切齒地說道,仇恨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對面的羽絕行一行身上。
“哈哈,羽天齊,你還是如此的機警,沒想倒叫你發現了,不過可惜,現在卻是為時晚矣!”羽絕行哈哈一笑,右手輕揮,頓時,其身旁的劍西利和盜魂都踏前一步,目露陰冷地看著羽天齊,同時,在其身后的屠盟強者也緩緩散開,將羽天齊一行圍在了中間。
“羽天齊,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既然月殿下發話,傳承不出現,不準對你們出手,那我等自然要信守承諾,不過,這進入傳承的資格,你倒是沒有,識趣的,乖乖將那索引交出來吧,我可以暫時先放你一馬!”羽絕行冷笑出聲道,右手朝前攤去,顯然示意羽天齊將索引交給自己。
羽天齊見狀,心中不免有些惆悵,并非是因羽絕行等人的威脅,而是因為羽絕行口中月的身份。月殿下,僅僅簡單的一個稱呼,卻已經證明了其身份。連羽絕行都要對月禮讓三分,可見月在屠盟的地位達到了怎樣的地步。而這一點,也注定了彼此將會形同陌路。
“沒想到,最不愿意發生的事,卻是發生了!或許,這便是我們彼此的宿命吧!”羽天齊仰天喃喃嘆息一聲,閉了閉眼,平復著內心的波瀾。
“羽天齊,趕緊表態吧,我們可沒功夫與你耽擱!”一旁的盜魂見羽天齊對自己等人視若無睹,不免有些惱火的催促道。
“哈哈,沒功夫和我耽擱?笑話!我還沒功夫與你們耽擱!”這一刻,在盜魂話音結束后,羽天齊突然睜開雙眸,放聲大笑起來,只是其笑聲中,卻充滿了無盡的苦楚。
也不知笑了多久,待到羽天齊收聲時,其雙眸已然變得血紅,一字一頓道,“想要索引,就憑你們,可沒這個資格!”
“嘿嘿,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我等心狠手辣了……”似乎早已料到羽天齊不會交出索引,盜魂和羽絕行也不意外,嘴角的笑容愈發的冰冷和濃郁,似乎有種奸計得逞的感覺。
然而,也就在大戰一觸即發之際,無聲的月終于有了動作。這一刻,月緩緩邁開腳步,走到了羽天齊正面,看著其略帶蒼涼的雙眸,心中也是充滿苦楚,不過其并未多說什么,僅僅看了看羽天齊,便轉頭看向羽絕行和盜魂,輕聲道,“住手吧,我答應過他,在傳承沒有現世前,你們不能對他出手!”
“嗯?”聽見月開口,羽絕行和盜魂頓時一窒,面色有些難看道,“月殿下,雖然我們不知為何你會袒護這小子,可是這小子現在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也怪不得我們不守信用,只要他交出索引,我等自然不會難為他!”
說著,盜魂目光陰冷地看向羽天齊,道,“羽天齊,昔日你不是很囂張嗎?怎么今日卻畏首畏尾,躲在他人的庇護之下?”
“不錯,羽天齊,你若是有種,就站出來,我們昔日的恩怨,今個兒一并了解了。”瞧見盜魂激將,羽絕行也沒有猶豫的出言譏諷,兩人此刻的想法,就是逼迫羽天齊出手,這樣自己才有機會對付羽天齊。
聽著兩人那肆無忌憚的謾罵、不屑,羽天齊一行都是神色難看,可是,羽天齊卻是至始至終不發一言。而月見了,心中的酸楚不禁更甚,在忍耐了一番后,終于,月有些忍受不住,聲音突然轉冷道,“夠了,你們兩個給我安靜安靜!”
此時此刻,伴隨著月的一聲猛喝,羽絕行和盜魂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有些不爽地看了眼月,但礙于月的身份,兩人倒也不敢忤逆月的意思。
“天齊,索引你不交便不交吧!不過傳承我是志在必得!希望你行個方便!”喝止了羽絕行二人,月突然轉首看向羽天齊說道。
羽天齊聞言,目光平靜得看了眼月,道,“傳承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既然如此,便讓他們將陽帝之令給我,我來打開傳承之門。”
“嗯?你說什么,想要陽帝之令,你做夢!”羽天齊此話一出,不待月出言,羽絕行就有些暴怒地喝道,顯然其認為羽天齊是在異想天開。
不過,令羽絕行驚怒的是,在其說完后,月卻是突然地看向他,隱在長袍下的雙眸射出兩道攝人心魄的寒芒,一字一頓道,“將陽帝之令拿來!”
“什么?這不可以!若是將陽帝之令給他,萬一他使詐怎么辦!”羽絕行焦急地說道,臉色已經陰沉如水。
“我說,將陽帝之令拿來!不要再讓我重復第三次!”見羽絕行不肯,月頓時踏出一步,聲音嚴厲道。
“這……”羽絕行一窒,也沒料到月竟然會如此袒護羽天齊,心中的氣怒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