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此刻兩人的狀態雖然都不好,但是羽天齊,明顯要傷的更重。不僅渾身浴血,同時提升的修為也完全跌回了原狀,而六長老,只是氣息稍稍削弱,但依舊擁有帝境的實力。一時間,兩人快速調息著,臨空相望。對決已過九,但沒有結束。
良久,待到六長老壓制住內傷,其才勉強提起一口氣,朗聲說道,“羽天齊,不得不說,你是老夫見過最為出色的后輩,能將老夫逼到這份上,同時,破得了老夫這至強一劍,你已經無可挑剔了。原本這場比試理應就此結束,不過,老夫倒想看看,你能否有本事擋住老夫最后一個回合!”
說到這里,六長老意氣風發,道,“當然,你不用擔心,即使你輸了,老夫也絕對會應允你的要求,同時代表其余五位長老答應,所以,你就放心大膽地接老夫最后一擊吧!”說話間,六長老已經開始醞釀起了這最后一擊。
羽天齊聞言,嘴角劃過抹微笑,目光不自覺地瞥了眼場外觀戰的眾人,然后便看向六長老,笑道,“六長老,多謝您的好意,晚輩也有繼續最后一個回合的意愿,不過,接下來若是有得罪之處,還望六長老見諒!”
“嗯?”準備中的六長老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便大笑出聲道,“哈哈,好!好!羽天齊,你有什么手段盡管使來!”說著,六長老雙手加速,一股股濃郁的靈氣匯聚而來,瞬間將六長老的氣勢提升了上去,同時,六長老也施展出了最基本的引氣化劍訣,準備以氣化劍!
看到這一幕,羽天齊展顏一笑,并沒有運轉元力蓄勢,而是深深地看了眼六長老,直接右手一翻,一道黑白色的流光自羽天齊體內飄飛而出。然后,只聽羽天齊大喝一聲,右手朝前一揮,這道黑白色的流光便徑直朝六長老射去。
這一刻,別說是六長老驚呆了,就連那場外的所有人,都是目光呆滯。在瞧見那黑白色流光出現之際,他們就感覺到了一股威壓,一股屬于神器的空間威壓。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想到,羽天齊身上竟然還有這等驚天秘密,此刻的他們,也終于徹底被震驚了。
一旁的劍仇瞧見,嘴角不自覺地劃過抹得意的笑容,這種結局,劍仇早已猜測到,只是,劍仇卻只是猜對了一半。因為羽天齊的心愿不僅如此。此刻,只聽那大長老在一陣恍神后,終于仰天一嘆,也不知是喜是悲,輕聲地念叨道,“羽天齊贏了!”不錯,羽天齊自一開始,就沒打算以撐過十個回合為目標,羽天齊一直在等,等一個勝利的機會,在利用了自己千般手段后,羽天齊終于達成了心愿,而這,也是劍仇為之感慨的事,羽天齊比他想象中的,要堅韌的多。
此刻,那天空中,陰陽兩極劍帶出道長長的黑白色余光,便已射到了六長老的身前,憑借其神器的特性,一股腦地束縛住了整片空間,令得那些凝聚在一起的靈氣轟然崩潰,不僅化解了六長老的攻擊,陰陽兩極劍更是劃著六長老的鬢須而過,割下了六長老的一縷白發。這一幕,已經無需過多的解釋,羽天齊用他的實力,贏得了這場比試。
六長老神色復雜地看著遠空的羽天齊,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良久,六長老才深深一嘆,對著羽天齊一抱拳飄飛而去,回到了大長老身旁。此刻,六名長老匯聚在一處,互視一眼,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就閃身而去,這倒叫眾人有些意外。
“師伯他們這是……”劍仇此刻還處于欣喜間,可是當看見六名長老不發一言的離去,笑容頓時僵在了空中,不自覺地對著一旁的劍夢靈問道。
劍夢靈聞言,深深地看了眼遠處的羽天齊,才瞥了眼劍仇道,“帶羽天齊回去吧,他是我劍宗的人!”說完,劍夢靈也飄飛而去,留下了一干陷入狂喜的眾人,劍夢靈的這句話,已然承認了羽天齊的身份。
“天齊!”
這一刻,劍尊、劍辛崖幾人均是大喜過望,毫不猶豫地縱身而上,來到羽天齊身前道賀,他們此刻眼中所流露出的,不僅是震撼,更多的是發自心底替羽天齊的欣喜。
對此,羽天齊心中也是感慨不已,不僅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報,而且自己也終于可以完成碧天的遺愿,“父親,您說過,要為劍宗將功補過,您在天之靈,就拭目以待,我會完成您的遺愿,我保證!”
就這樣,羽天齊終于回歸了劍宗。只是,令羽天齊沒有想到的是,自與六長老一役之后,六名長老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羽天齊和劍仇,也是被劍夢靈安排在了谷中劍尊幾人的住處暫住,等待六名長老的召喚。
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可兩人始終沒有等到六名長老的召喚。索性,羽天齊也不再糾結此事,而是與劍辛崖、劍尊等人每天相聚一堂,或訴說著經歷,或切磋論道,日子過得倒也算愜意。直到羽天齊住下的第五日,劍夢靈的突然登門造訪,才打破了羽天齊規律的生活。
“劍夢靈,你來此做什么,是不是師伯師叔們要接見我們了?”瞧見劍夢靈到來,劍仇便上前打趣起來,雖然劍仇被六名長老接納,但和劍夢靈之間,仍就是存有敵意,所以一時間也不會改變對待劍夢靈的態度。
不過這一次,出乎劍仇所料的是,劍夢靈并沒有與其斗嘴,而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便極為鄭重地看向羽天齊道,“羽天齊,此次來,是有一事相求!”
瞧見劍夢靈如此嚴肅的態度,不僅羽天齊變得認真起來,一旁的劍尊等人,也是迎了上來。只是眾人心中都存有疑惑,劍夢靈又有何事要相求羽天齊呢!
看著眾人疑惑的表情,劍夢靈深深一嘆,思考半晌,才平靜地說道,“你們隨我來吧!”說完,劍夢靈也不多加解釋,帶著羽天齊一行眾人離開了住處。
在穿過山谷,來到最深處時,劍夢靈才引著眾人進入了一間不起眼的屋舍。不過這間屋舍雖不起眼,但他的主人卻不同尋常,正是劍夢靈。
這一刻,劍夢靈將眾人引進了自家院子,就豁然推開了屋門,頓時,一股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嗆的眾人連連咳嗽。可是,當眾人回過神看向屋中時,一雙雙目光就變得呆滯了起來。因為,在那屋舍中央的一個木桶中,端坐著一名不著寸縷的男子。眾人之所以震驚,不僅是因為劍夢靈住處有一個赤身露體的男子,更是因為這男子的身份。此刻,只聽劍尊一行人,不約而同地驚呼道,“劍圣!”
羽天齊看著這個人,內心也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這個人,羽天齊認識,正是當初天佑送給自己的傀儡。只是后來,羽天齊將這傀儡給了劍尊五人帶回了劍宗。
“劍夢靈,你這是……”劍仇也是聽過羽天齊和劍尊談及過此事,所以看見劍圣在這里,劍仇極為詫異,不過也就一眼,劍仇便已看出了那劍圣的狀態,雖然其靈魂龜息,但是他的身體,卻是真正的肉體,沒有絲毫被煉制過的痕跡,而這一點,羽天齊等人也都發現了,心中震撼至極。
劍夢靈聞言,黯然一嘆道,“這七年來,為了復活劍圣,我收集了許多靈藥,為他洗髓易筋,重塑肉身,你們也看見了,圣如今已經擁有了真正的肉身!”
“這……”聽見劍夢靈的話,在場所有人都震撼了,復活兩個字,令所有人都是心神俱顫,因為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劍夢靈竟然在做這等匪夷所思的事,復活一個人,別說他們見都沒見過,連聽,也是沒聽說過。這一刻,他們只感覺劍夢靈有些瘋狂。
似乎也猜到了眾人的心思,劍夢靈直接開口解釋道,“其實你們有所不知,劍圣并沒有真正的隕落,當年他重傷被擒,被人煉制為傀儡時,還有最后一縷神智。他將這縷神智封印在識海內,算是保存下了一縷生機。”
“當真?”眾人聞言,均是有些不敢置信,紛紛探出靈識查看,果然,在劍圣體內的封印均被劍夢靈驅散后,其識海內的一切毫不掩飾,眾人清晰地發現了一道微弱的靈魂波動。只是這縷波動太過微弱,微弱到難以察覺的地步。
“這七年,為了維持劍圣這縷神智,我每日給他灌輸元力維持,同時,也在不斷尋找喚醒這縷神智的方法。只可惜,至今我都毫無所獲!”說到這里,劍夢靈突然看向了羽天齊,“可是,自那日見識了羽天齊你的混沌之元,我就突然有個想法,混沌之元號稱萬物本源,應該對靈魂也有一定效用,所以我想,你可否嘗試幫劍圣喚醒神智,因為天下間,也只有你有這等能力了!”
聽聞劍夢靈的話,所有人終于明悟了一切,明白了劍夢靈為何請求羽天齊幫忙。同時,劍仇也是明白了為何那日劍夢靈的狀態如此之差,原來劍夢靈一直在耗費元力維持著劍圣的生機,這等毅力與執著,直叫劍仇有些汗顏。
“劍夢靈,你這個臭娘們,這種事為何不早說,劍圣又不僅是你的兄弟,他也是我的兄弟,當年你要做這些,你就直接知會我一聲,說不定,我早就帶著天齊來此了!”劍仇有些埋怨地說道,但話語中,更多的是對劍夢靈的一絲欽佩。
劍夢靈聞言,直接忽略了劍仇的話語,看向了羽天齊。同時,其余人也一同看向了羽天齊,顯然,這件事是所有人的期盼。
羽天齊見狀,微微一笑,道,“諸位,你們莫要這么看我,此事是我的分內事!”說完,羽天齊踏入屋子,用行動表明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