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晃四日過去,羽天齊和仙靈不斷攀談著,兩人飲著酒,享受著這短暫寧靜的日子,過的倒也愜意。而且對于仙靈的博聞,羽天齊更是真心欽佩。到了后來,兩人還一同探討起修煉心德,彼此的關系也算無限拉近。不過,兩人談話間,聊得最多的話題,莫過于天龍焚禪院,畢竟,這是羽天齊下一個要對付的目標。
天龍焚禪院,距離紅塵煉心谷最近,同樣也是積弱已久的一道。據仙靈介紹,若不是紅塵煉心谷三十年前上任宗主仙逝,怕是這最弱的一道,還是天龍焚禪院。不過,在仙靈的描述中,這天龍焚禪院實力不咋的,但卻做事囂張跋扈,曾經為了弟子間的恩怨,一怒屠盡一個超大勢力。
“哼,這天龍焚禪院,自詡修煉的是因果道,講究因果報應,可做的,也盡皆是一些傷天害理的事,難不成,他們就不怕報應臨身嗎?”聽了仙靈的描述,羽天齊心中極為不屑。
“呵呵,如今的天龍焚禪院,早已不是昔年的天龍焚禪院了。想當年,天龍焚禪院還有禪宗弟子時,他們行善濟世,普度眾生,倒的確是當世負有盛名的一道。只不過時過境遷,隨著禪宗一脈沒落,星圖丟失,天龍焚禪院今非昔比,他們的弟子也急功忘本,所謂的因果道,也早已被遺棄。”仙靈有些悵然地說道,“天齊,其實你不知道,像上仙六道,或許當初剛出世時,還是德高望重的,可是這幾千年下來,上仙六道,早已背棄了最初成立的宗旨。”
“嗯?你這么說,豈不是將你所處的寰宇仙閣一同罵了進去?”羽天齊一愣,也沒想到仙靈會如此鄙夷六道,要知道,仙靈就是出自六道中的寰宇仙閣。
“呵呵,這是事實,又有什么好否認的。再者,師伯藥老當初離開宗門,也是因為看不慣六道的所作所為!而我的師父,也因心灰意冷,早已隱居。所以可以說,我與六道也沒有多大的干系。”仙靈笑道。
“原來如此!”羽天齊站起身,一口飲盡了壺中的酒,對著仙靈伸手道,“仙靈,你這酒不錯,再來點吧!”
“哈哈,這是我師父自釀的,外頭可喝不到!”說著,仙靈又取出了一壺,丟給了羽天齊。
羽天齊接過酒壺,又飲了一口,忽然看向一旁的幾棵大樹,當即握出劍指,輕輕一揮。頓時,只聽一道道“噗嗤”聲接連響起,那幾棵大樹便瞬間被齊根斬斷,然后被羽天齊做成了三十六根木樁,以一個奇妙的陣式擺在了地面上。
“天齊,你這是做什么!”瞧見羽天齊突然擺出了一座木樁陣,仙靈有些意外地湊上前,打量起了這三十六根木樁。
羽天齊聞言,微微一笑,淡淡地瞥了眼仙靈,道,“仙靈,反正我們閑來無事,不如我們玩個游戲。這是我以前常玩的游戲,不用元力在木樁上躲閃,誰躍的木樁多,誰就贏!”
“嗯,這倒有意思,好!我來試試!”仙靈見羽天齊有此興致,也樂得奉陪,直接縱身一躍,跳上了木樁。只是,仙靈還沒站穩,一道凌厲的劍氣便激射而來,驚得仙靈立刻移動起身形,跳到了另一根木樁上。
“天齊,你還來真的啊!”穿梭在木樁上,看著場下的羽天齊射出一道道劍氣,仙靈頓時苦著臉笑罵道,“你還真是個較真的家伙!”
“哈哈,既然要玩,自然要認真點!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了!”說著,羽天齊的劍氣射出的更為密集,不一會整個木樁上空,就布滿了道道劍氣,逼的仙靈躲閃是愈發的困難。
僅僅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仙靈就實在避無可避,忍不住躍下了木樁,抱怨道,“天齊,你這也太過分了。不能動用元力,又只能在木樁上躲閃,你如此密集的劍氣,叫我如何能夠躲閃!”
“哈哈,仙靈兄莫怪,這不是一時玩得興起嗎!”羽天齊堆著笑臉道。只不過,仙靈沒有注意到的是,在羽天齊眼角深處,卻是閃著一抹復雜的情愫。
“好了,你玩開心了,接下來該換我了!你上去躲,我來攻擊!”見羽天齊一臉的玩味,仙靈也來了興致道。
“哦,是嗎?”羽天齊喃喃自語一聲,看了眼那三十六根木樁,頓時右手一揮,一道劍氣掃過,三十六根木樁化為了木屑,看的一旁的仙靈有些傻眼。
“天齊,你這是?”仙靈見羽天齊毀了木樁,有些疑惑地問道。
羽天齊聞言,展顏一笑,道,“沒什么,只是突然不想玩了,走吧,回去等邢塵他們,我看時辰差不多了,他們也要出關了!”說完,羽天齊也不多加解釋,慢悠悠地朝回行去。可是,羽天齊看似沒有任何神色變化,但是心里,卻極為惆悵。
那三十六根木樁,并非羽天齊隨意所擺,而是完全根據當初藥童鍛煉自己蝶影魅步時的木樁所擺。而之前羽天齊射出劍氣的方式,也與當初藥童鍛煉自己的方式如出一轍,只是藥童當時用的是圓木,羽天齊用的是劍氣而已。只可惜,整個過程中,仙靈都沒有施展出蝶影魅步,更是沒有察覺這木樁的奧妙,可見,仙靈是完全不會蝶影魅步。而一個自稱來自寰宇仙閣的弟子,卻不會本門最基本的起手身法,這一點,足夠讓人起疑了。
只不過,仙靈不知道羽天齊在試探自己,而羽天齊,也沒有拆穿仙靈,兩人就這樣繼續和平共處著。
回到駐地,兩人又飲起了酒,不過也正如羽天齊所料,兩人只等了半個時辰,邢塵四人便回返了。
一晃四日不見,邢塵四人都有了一定的變化。邢父和花晴媛,自然是憔悴了不少,這四日的辛苦,可想而知。而雨詩,雖然渾身的修為沒有多大進展,但氣質卻有了些改變,似乎成熟了許多,給人一種看似絕情卻有情的感覺。不過,這三人的變化都在羽天齊意料之內,唯獨邢塵,令羽天齊有些驚疑不定。因為此刻的邢塵,修為大進,已然達到了破帝境的程度。僅僅四日,從封帝境提升破帝境,這等成長之速,令羽天齊也是甘拜下風。
“邢塵、伯父,你們這是做了什么,為何邢塵的修為會提升這么多!”目光徘徊在邢父和邢塵之間,羽天齊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我將一些功力傳給了邢塵,指點了下他寶光元力的使用技巧而已!”對于羽天齊的問話,邢父僅僅一句帶過。至于邢塵,也完全與羽天齊一樣一知半解。因為在邢塵跟隨邢父修煉的這四日,邢塵大部分的時間,都處在龜息狀態,對于外界的事,毫不知情。
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羽天齊卻似乎感覺到了什么。而有這種感覺的,還有邢塵、仙靈和雨詩。雖然幾人都沒有多言,但是從邢父和花晴媛那稍微舒緩的神色上不難看出,這二人在計劃著什么,他們那種如釋重負的喜色,難以掩飾。
“好了,距離七日之期已經沒幾個時辰,你們稍作休息一番。等封印消散,我們就突圍!”簡單交代了一句,邢父便和花晴媛去到一旁敘話了。雖然僅有三日不見,但兩人卻甚是思念彼此,如今自然是要好好把握在一起的每一時刻。
對此,羽天齊四人也極為理解,索性四個人去到一旁,開始調整狀態。如今就要突圍,成敗也就在此一舉,四人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終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入口處的封印終于開始了波動。而邢父,也是目光一凜,對著身旁的羽天齊四人叮囑道,“呆會突圍,你們莫要沖動,聽我號令!”說完,邢父也不再解釋,直接縱身一躍,領著眾人來到了入口處。
隨著光幕一陣的顫抖,“啵”的一聲,封印徹底消失,而羽天齊六人,也是魚貫而出,再次來到了葬花坳的上空。只不過,此刻這葬花坳,已經沒了昔日的景致,這里有的,只是紅塵煉心谷數十名帝境強者,而為首的,正是花晴鵲。
此刻雙方照面,并沒有急著動手,而是互相打量著彼此,那花晴鵲瞧見人群中的花晴媛和邢父,目光頓時一寒,咬牙切齒道,“沒想到,三十年后,竟然給了你們重聚的機會,當初真該殺了你們!”
“哼,花晴鵲,當年若不是我聽信你師徒二人的套話,也至于讓我和晴媛淪落至此。今日遇見,我們也該算算舊賬了。”邢父目露寒芒地說道。
“哈哈,思影,就憑如今的你,也配和我算舊賬?如今你只是個將死之人,即使我不殺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以為你和我師妹,還能永遠在一起?”說到這里,花晴鵲目光看向了花晴媛,道,“師妹,莫要執迷不悟了,這男人毀了你的一生,你又何苦還要陷入情網無法自拔!聽師姐一句勸,回去落花臺繼續靜修吧!否則,你如何對得起師父對你的養育教導之恩。”
“師父……”聽見花晴鵲提及仙師,花晴媛目光中頓時流露出抹復雜,只不過這抹復雜沒有存在多久,就被一股堅定所取代,只聽花晴媛輕咬紅唇道,“師姐,你莫要在哄騙我了,當初你和師父說,不會為難邢哥,可是,你們卻騙了我。如今我好不容易與邢哥重逢,我是不會再與他分開了!”
“師妹,你糊涂!為了一個將死之人,這么做值得?”
“沒了他,雖生猶死!師姐,看不開的是你啊!”面對花晴鵲的勸慰,花晴媛極為堅定地說道,這頓時令得邢父心中感動,握住花晴媛的手更加堅定,更加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