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影這一招相當之陰損,雖然本身也不算什么高明劍術,但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卻極容易中招。何況太陰散人早就被白勝的剪虹連爆,給牽扯了大部分法力,縱然拼了老本也只能攔截三四道變化,面對最后連續分化的劍光,他也只能閉目待死。
白勝當然不會有絲毫的客氣,數十道劍光連發,登時把太陰散人穿了七八十個窟窿。
白勝也知道太陰散人這樣的道基宗師,光是這樣也未必能殺的死,故而溝通了“混沌病毒”系統,立刻就召喚過來大批魔頭。太陰散人亦不曾料到白勝還有這般手段,雖然拼勁最后一點功力,還想要遁出陰神,卻被鉆入識海的魔頭糾纏住了,白勝稍稍一催三角天魔旗,就遠隔萬里之遙,把太陰散人送入了進去。
太陰散人落在三角天魔旗中,那是絕無半分僥幸,白勝縱聲長嘯,扣指一彈,劍光連發霹靂之音,心中只有說不出的暢快。
他穿越到了閻浮提世界,一直都提心吊膽,生怕自己的身份敗露,被什么師門真人給隨手殺了,更怕自己不小心招惹了什么厲害仇家,糊里糊涂的就沒了性命,也怕這個陌生的世界,有許多無法理解的事物。但是在這一刻,當白勝憑了自己的劍,把太陰散人斬殺與劍下,這些越來越單薄的擔憂,終于連最后一絲痕跡也不剩,盡數煙消云散了。
縱然是朱商甚或羅神君跟他翻臉,白勝也能有自信,可以憑借現在的法力,保住自己的性命,從容離開。
雖然白勝并不認為,自己身份沒有敗露的時候,這兩位道門宗師會對他不利,只要他自己不說,這件事又沒有敗露的可能。但是這件事兒,仍舊是白勝心頭的一個“坎兒”,但這個坎兒在他劍斬太陰散人之后,就再也沒有了存在的理由。
因為從此之后,白勝已經有了縱橫天子,逍遙自在的能力,所有曾壓在他心頭的大山,都被他一力掀翻,這種暢快和舒爽,比他斬下了太陰散人這位道基大宗師,來得更酣暢淋漓。
當白勝發泄盡矣,收了兩口仙劍,輕輕一彈,把斬云和裁云兩口仙劍仍舊化為兩枚手鐲,套在手腕上。在這一刻,白勝又尋找回來,在蜀山2中縱橫天下,一劍笑傲的感覺,再也不是赤城仙派的那個廢柴弟子,也不是忽來名稱鵲起,仍舊被視作“后起之秀”的妖孽弟子。
“我就該成佛作祖,跟所有老怪都能平起平坐!什么天下十六字,什么年輕一代最杰出的金丹……那都是什么東西?也須多瞧一眼么?”
雖然白勝現今的修為,仍舊不足以躋身閻浮提世界最強者的行列,但是他在把星宿神殿祭煉完整,修成了劍氣雷音之后,心境已經大為不同。
白勝就覺得,自己該當是這個心態!
在斗轉星移神禁吞吐之下,高空中的無數罡氣盡皆被粉碎,只有九天真罡才會被牽引而下。
白勝心境又復突破,反應到了修為上,他就要一步登天。
無數九天真罡被斗轉星移神禁攝拿,這也是因為白勝在九空天軌之中,監察天下,亦早就把天罡大氣之中的九天真罡一一標注出來,再也不須去費神尋找。此時道法牽引,這些九天真罡就如一團團的柳絮,涌入了白勝的體內,經過了三百六十五道鎖仙環轉化,這些九天真罡盡數轉為赤城仙派一脈的法力。
因為最近稍有松懈,一直都沒有進步的道法境界,亦在這一刻突飛狂飆,從煉罡第三層,猛然沖到了第四層,兩個時辰之后,又復沖擊到了第五層,又復四個時辰之后,一口氣沖到了煉罡第六層。
白勝吐了一口真氣,這才漸漸緩下了速度,免得煉化罡氣太急,損傷竅穴經脈。
但白勝沖擊到了煉罡第六層之后,他的眼中生出了熠熠光彩,左手腕上的斬云仙劍忽然彈的筆直,然后在白勝的法力催動之下,猛然一聲呼嘯,劃破天空,緊隨著劍光,有滾滾沉雷之聲。白勝這一劍比他運用星宿神殿提升法力的時候,催動的劍氣雷音要弱了不少,但卻是實打實的憑了自身的功力使出,而不是借助了法器,借助了外力。
這一劍,才是白勝的驕傲!
是他回應那一日,林逍在丹成大會上的那一劍!
我贏你用的本身的劍術,我超過你,亦不曾有半分取巧!
當白勝召回了斬云仙劍,準備遁入九空天軌的時候,卻有一個聲音陰慘慘的響起。
“你是太陰散人的徒兒么?他說好了在此地等我,為何居然敢不親自來?”
白勝猛然抬頭,卻見一個黑袍人正佇立虛空,縱然以白勝的眼里,也看不出來他的修為高低。不過白勝現在已經不再懼怕任何人,所以他只是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不是他的徒兒,只是剛殺了他的人。你是他的朋友么?”
黑袍人發出了帶有無窮邪意的笑聲,似乎對太陰散人之死半點也不在意,呵呵笑道:“既然你殺了太陰散人,就來代替他給我們做事兒罷。”
白勝輕輕一笑,忽然歪頭說道:“你確定?”
黑袍人把手一指,喝道:“我知道你不服氣,想要反抗,但我可以告訴你,反抗是沒有用的。南蟾部洲的道門早就衰落到了極點,根本無力抗衡圣教,若是你識趣兒,又能做事,說不定也可以擔任圣主之位,圣教從來也不虧待投靠的人。若是你不識趣兒,不要以為殺了太陰散人,就有多了不起,我一根手指頭也能碾死了你。”
白勝估摸了片刻,心中暗暗忖道:“此人絕非是溫養級數,也不見得有脫劫的法力,只是身上氣息晦澀,十分古怪。他自稱來自什么圣教,又提到了什么圣主,更說起南蟾部洲道門衰落……難道他不是南蟾部洲的人,是其他三部大洲的修士?”
白勝心思電轉,頃刻間就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