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對戰場的把握,比任何人都要全面,他對一下子擊殺麻家四老沒有把握,早就在暗暗催動九空天軌,利用各種手段,把散落在“三號位面”蛇魔神各處的別派人士盡數引來,想要把形勢弄得更為混亂。
第一個被白勝引來的,卻不是任何一派的人,而是五氣元魔這頭妖族巨擘。五氣元魔跟諸龍象相斗,本來縱然諸龍象有百多位同門相助,也未能將它壓制,但是五氣元魔的領地恰好是“三號位面”蛇魔神的入口,連續有十多撥仙道之士闖入這個小世界,順帶也加入了討伐五氣元魔的陣營。
諸龍象跟麻家四老不一樣,他并不在意五氣元魔是被誰人殺死,兜率門要的是飛仙金舟,而不是一個天然洞府,更不在乎這些妖獸的死活,所以他反而愿意跟任何人聯手。
圍攻的敵人越來越多,五氣元魔又沒有吞天王的異能,可以招呼手下妖獸助陣,所以在力漸難支,又被諸龍象用大勢錘砸了三擊之后,五氣元魔就逃了。它仗著皮糙肉厚,道行深厚,連續沖破多重修道之人的攔截,一路逃到了吞天王的老巢附近。
五氣元魔和吞天王平日里還有許多忌憚,互相之間十分提防,但是此刻這兩頭妖族巨擘卻同病相憐。
吞天王雖然不曾落在下風,但是它手下的妖獸卻損失慘重,這些妖獸亦是它法力的源頭之一,雖然吞天王手下無數,但是這樣折損下去,遲早會對它的實力產生根本影響。所以五氣元魔現身之后,這頭灰鱗大蛇猛然嘶嘶怪叫一聲,傳遞了一道靈波出去,這些妖族巨擘也不善言語,好在它們智慧非凡,不用言語也能交流無礙。
五氣元魔比吞天王還需要援手,在接到了吞天王的善意之后,這頭五彩大蛇怪叫一聲,身邊五彩煙云蒸騰,猛然把身材縮小,落在了吞天王的身邊。這兩頭脫劫大妖聯手,登時妖霧彌漫,應了吞天王召喚前來的妖獸身上,都浮起了一層層的彩霧,這些彩霧劇毒無比,偶然一個追上來的仙道之士指揮劍光斬殺了十余頭妖蛇之后,把劍光收回身邊,因為劍光上沾染了一點彩霧,只是慘叫一聲,先是雙手,然后全身都被腐蝕的化為腥臭膿水,眨眼間就就死的連點渣都不剩。
面對如此變化,諸龍象眉頭微微一皺,清喝一聲,他身邊的七八團大勢錘光,忽然有一團綻放如日月。諸龍象催動的無量日月光遍照一切超勝法,那些彩霧才自涌上來,就被這團綻放如日月經天的光芒給照化了。
諸龍象有如此手段,其余的人卻未必,只要是沖的稍微近一些的仙道之士,無不被這些彩霧沾染,然后就是用盡方法也不能驅除,最后被腐蝕成了一灘膿水,數十年,上百年的苦功都化為烏有。
葉翔雪見到如此景象,也是心頭大驚,連忙催動了天圓地方之法,把一切彩霧都阻隔在外。倒是白勝,一點都不懼怕這些毒霧,要知道玄冥通幽法最善破解這些毒霧,甚至烏睺雷音劍還能吞噬劇毒,倍增劍光威力。九空天軌·玄冥籠罩之下,所有逼近他和葉翔雪身邊的妖蛇,都在半空就被收走了大半。這些妖蛇落在九空天軌·玄冥之中,立刻就沒了威風,轉瞬就化為白勝的實力。
眼看形勢越來越混亂,白勝正自暗暗謀劃,如何才好暗地里出手,忽然心頭警兆頓生。一道似有若無的山形氣勁,無聲無息的在他和葉翔雪的頭上顯形,然后就是飄飄下落,似乎沒有半分份量。
但是只從周圍虛空,被這道山形氣勁壓的不住的發出噼噼啪啪的清脆爆鳴,甚至連各種法力都被一股沉凝如山的力量給封印住了,就算不知道這道山形氣勁的來歷,也能揣測的出來,這道山形氣勁落下,必然是雷霆萬鈞,殺伐凌厲,縱然葉翔雪有天圓地方之法,只怕都要被這座山形氣勁一下子轟爆。
這道山形氣勁以大勢壓人,就是堂堂正正的依靠雄渾的法力,超越了天圓地方之法的吞納極限,這也是唯一能克制葉翔雪的天圓地方之法的路數。
葉翔雪微微吃驚,清喝一聲,一雙玉掌輕輕虛抱,掌心一圓一方,自成天地,登時就破去了這道山形氣勁對她和白勝兩人的法力禁錮。白勝其實也有辦法破去這道山形氣勁,但既然葉翔雪已經出手,他當然就不會再做此多余之舉,而是一聲低吼,三十九道劍光一起翻飛,在剎那間就挪移了七次虛空,劍光翻卷,直斬出手暗殺他和葉翔雪之人。
白勝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他想要趁著混亂擊殺麻家四老,未必其余門派的人就沒有趁著混亂,殺幾個別家門派的傳人的打算。尤其是葉翔雪這樣的天才弟子,折損一個,就等若減少了一個玄冥派未來的大宗師。玄冥派這樣的邪道大派,得罪的人從來不少,想要出手殺了玄冥派真傳弟子之人,更是不會少去哪里,他只是被葉翔雪殃及池魚罷了。
“糟糕,要趕緊脫身,先遠離葉翔雪再說!出手這人法力深不可測,我光是憑了玄冥通幽法的修為,根本無能抵御。”
白勝劍光出手之后,就假作身劍合一,趁著葉翔雪全力抵御這座山形氣勁,給他掙脫出來一絲空間,便隨著自己的劍光,猛然沖脫了這到山形氣勁的鎮壓。他這邊才自脫身,就有一道錘形氣勁飛來,正是諸龍象的大勢錘法。諸龍象這一錘,若有意,若無意,出手陰狠,傾盡全力,顯然對他這個“玄冥派的記名弟子”全無半分好感,只想將白勝一擊斃殺。
“沒想到我也成了要被人趁亂擊殺的對象,諸龍象不但修成大勢錘法,更是金丹級數的修為,我才是凝煞巔峰,縱然能撐過這一擊,也不能撐過他連環錘法,還是先提升一級修為再說。”
白勝雙手一分,先借了遁光擺脫了大勢錘光的追擊,然后才長嘯一聲,身上的氣機節節拔升,似乎猶如潮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眼看浪頭已經臻至巔峰,卻又在萬無可能的情況下,再次拔高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