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張口結舌的看著手中的書卷,他腦海中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問號和念頭。
《靈丹妙錄》這是什么?辛卯年戊戌月己酉日?這,這又是什么時候?閣皂宗宗主又是個什么東東?萬鎮源又是誰?地元靈丹又是什么?
郝帥雖然在姚夢枕的指導和陪同下開始修煉,但也僅限于格斗與武道一事,對于修行來說,他甚至還沒有入門,哪里知道這些事情。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武林秘籍之類的東東?
郝帥驚疑不定的掃了一眼,又接著往下看去,卻見后面寫道:雖費無數人力物力,密掘藥池于天都峰底,然黃天不負苦心人,靈丹最終煉制有成,此藥池就此填堵封閉,終匿跡于人世間矣!
郝帥見這上面寫的東西文白夾雜,既像是古人寫的,但看書卷又像是今人寫的,讓人十分的迷糊不解,他翻開一頁再往后看,便見后面全部都是手工謄寫的內容,當頭第一頁便是一劑名為“膏肓回春丸”的配藥,配藥下面的材料五花八門,種類繁多,有些郝帥耳熟能詳,有些則聽都沒有聽說過,再在下面便記載著如何煉藥的詳細方法,注意時間火候以及煉制心得。
郝帥翻看了一陣后,便被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弄得有些頭暈腦脹,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老老實實坐下來看書的人,要他坐一時可以,但讓他一直坐著看書,那真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更何況眼下郝帥正身處絕境,身旁還有一個柔弱女生,他哪里有心思去看眼前的這本書?
眼見這不是什么武林秘籍,更像是一本煉制丹藥的典籍,郝帥頓時興趣全無,意興闌珊的將書放回了原地。
眼下兩人困在這絕境之地,逃不出去,也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有興趣看這些書那才是活見鬼缺心眼了!
郝帥四周轉了一陣后,勉強借著剩下一點陽光翻看了最后一個嵌在墻壁中的書架后,他這才沮喪無奈的走到了方奕佳的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方奕佳此時兩眼呆呆的看著天空,看著石洞上面的光線一點點的暗了下來,最終夜幕降臨,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她輕聲說道:“我們逃不出去了,對不對?”
郝帥也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難啊……”
方奕佳凄然一笑,說道:“我想媽媽了。”
郝帥扭過頭看了方奕佳一眼,此時雖然夜色降臨,但比起之前的石窟來說,卻是明亮得宛如白晝了,他好歹能借著頭頂石洞處漏下的一點夜色看到一點兒方奕佳的囫圇人影兒。
郝帥往方奕佳身邊湊了湊,平日里互相不對付的兩個人此時忽然間覺得十分的親近,郝帥笑了笑,說道:“沒事,你累了就睡覺吧,也許明天我們就找到辦法能逃出去了。”
方奕佳也沒有吭聲,她這時候已經根本不信郝帥能夠帶著她從這里逃出去,她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天空,看著外面廣闊自由的世界,她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郝帥,如果沒有我,你應該早就得救了吧?”
郝帥笑了笑,說道:“那可不一定,當時如果你不是堅持要來救我,早就該得救的人,應該是你吧?”說著,他忽然問道:“你那時候后悔來救我不?”
方奕佳默然不語,沉默了一會兒,她偏了偏頭,說道:“你呢,你后悔嗎?你如果不是那么堅持的話,你根本不會受傷,更不可能掉下來的。”
郝帥嘆了一口氣,有些茫然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當時什么都沒想,就覺得我不能讓你們出事。”
方奕佳目光閃動的看著郝帥,她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問道:“郝帥,你,你怎么會有那么大的力氣的?”
汽車里面的人瞧不清楚,方奕佳卻是瞧得最清楚不過了,此時困在這樣的絕境之中,她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好奇之心便忍不住浮現了起來。
郝帥知道這事情必定會被人問及,此時他一愣之下,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干巴巴的笑了笑,說道:“我當時也不知道,沒想那么多,也許是情急之下吧。”
“情急嗎?”方奕佳倒是知道人在情急之下會激發潛力,但……再怎么激發潛力,也不可能徒手拉上來一輛大客車吧?
這已經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事情了!
但顯然郝帥不欲多說,她便也很是知趣的沒有再問,而是靜靜的看著一旁這個神秘的男生,過了一會兒,她便覺得一陣疲倦如同潮水般襲來,她的眼簾越來越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郝帥見她沒有再刨根問底,心中便暗自松了一口氣,當他看見一旁的方奕佳在靜靜睡覺,鼻竇間發出陣陣輕微的鼾聲時,他忍不住小聲嘟囔道:“這家伙這樣看,倒是蠻漂亮的。”
少女如詩,美女如畫,一個漂亮的女生總是讓人百看不厭的,再加上眼下郝帥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便仔細認真的打量起方奕佳來。
方奕佳不像姚夢枕那樣有著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也不像葉霜霜那樣有著精致而秀氣的五官,她的眉毛較粗,濃密而挺拔,鼻梁也較長較高,顯得面部輪廓較為立體,一對菱唇形狀十分的漂亮,上下嘴唇豐腴有度,容貌颯爽中透出少女獨有的俏麗,平時由于性子要強驕傲,因此給人的感覺是較為強勢,而且活潑好動,幾乎沒有嫻靜的時候。
但此時方奕佳靜靜的睡著,臉色略微蒼白,頭發散落在一旁,額頭上還有一些前劉海顯得有些凌亂,少女修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似乎是在睡夢中夢到了什么。
郝帥看了一會兒,不由得便拿她和葉霜霜做起比較來,在他以往看來,葉霜霜嫻靜溫柔,而方奕佳刁蠻可憎,兩者簡直不能相比,但此時一看,忽然覺得這個平日里熟悉的少女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郝帥正看得出神,卻忽然間聽見方奕佳嘴里面小聲的喃喃道:“媽媽,我怕,我好怕!郝帥,郝帥,別丟下我,別丟下我一個人!”
郝帥嘆了一口氣,平日里那個強橫刁蠻的班長竟然有如此軟弱的一面,這實在是讓他有點大跌眼鏡,郝帥說道:“放心啦,我不會丟下你的。”說著,他伸出手拍了拍方奕佳的手。
可他剛碰到方奕佳的皮膚,便覺得她的手滾燙滾燙的,郝帥一驚,立刻伸出手摸了摸方奕佳的額頭。
這一摸,郝帥頓時心中暗自叫苦。
不好,方奕佳發燒了!
郝帥立刻一翻身站了起來,脫下了自己的一件衣服給方奕佳蓋上,但這根本就不解決任何的問題,方奕佳臉色翻著一絲異常的潮紅,雙目緊閉,夢囈一般的喃喃自語,聲音輕微得幾乎聽不見她在說什么。
郝帥滿臉犯愁的看著她,抬頭左右看了看,他不是專業醫生,用粗暴簡單的辦法幫方奕佳止血,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可是,要怎樣才能讓方奕佳退燒呢?
郝帥愁眉苦臉的從胸口掏出了乾坤如意鏡,卻見鏡面上依舊有一道裂紋,鏡面依舊黯淡無光,郝帥看著黯淡無光的鏡面心中發愁,嘆了一口氣,說道:“寶鏡啊寶鏡,你怎么就在眼下這個關頭壞掉了呢?”
他說著話,忽然間想到自己曾經威脅姚夢枕說要摔掉這面鏡子的時候,小丫頭嚇得面無人色,現在看來,的確是這寶鏡是不能受到損傷的,但眼下乾坤如意鏡替自己擋了一槍,又擋了一刀,救了自己兩命,可難道這寶鏡就這樣報廢了不成么?
想到這里,郝帥便覺得前途灰暗,生死難料。
眼前的方奕佳病重危急,不知在何處的姚夢枕又不知生死,外煎內熬下,郝帥真是感覺到壓力重重宛如泰山。
郝帥慌亂不知所措之時,不禁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不由自主的說道:冷靜冷靜,一定有辦法的,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郝帥拍了拍自己的臉,走到方奕佳跟前,雙手合十道:“班長啊班長,不是我要非禮你,是眼下這個情形實在是萬不得已,你醒來可別責怪我啊!”
說完,他蹲下身來,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后,將方奕佳身上的衣服脫下,然后又將自己藏著的乾坤如意鏡放在了一旁,再將她滿是鮮血的貼身衣服小心翼翼的脫下來。
方奕佳此時燒得昏昏沉沉的,只能感覺到有人在替自己脫著衣服,她此時神志不清,還以為是自己的母親,倒很是配合,沒有掙扎反抗,嘴里面小聲呻吟呢喃的喊著媽媽。
她一路受盡了折騰,早已經到了極限,再加上她的內衣浸滿了鮮血,又冷又濕,雖說過了一陣已經有些干了,但寒氣早已經入體,等此時稍微松懈下來,立刻便病倒不起。
郝帥脫下方奕佳的衣服后,便見少女玉體橫陳,身材曲線玲瓏,雖然算不上有多好,但胸線處起伏有致,腰線也輪廓分明,盈盈小蠻腰十分惹人。
郝帥看得兩眼發直,愣了一會兒才雙手合十喃喃道:“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小爺我是救人,不是耍流氓!”
他念了幾句后,又繼續將方奕佳的胸罩為她脫下,這一脫,郝帥便借著天上暗淡的夜色看見方奕佳右胸的傷口處腫得老高,傷口邊沿一圈泛起了一層白色與黑色的膿腫。
郝帥嚇了一大跳,手頓時一顫,他知道自己為方奕佳止血,肯定會有傷口感染,但沒想到這么嚴重,光看都看得驚心動魄!
他哪里知道,之前他跌落的地方正是此處主人用來儲存藥材的地方,他現在置身的地方正是煉藥房的正中心,池中一個巨大無比的藥池,里面堆滿了藥材,而那些被熬煉得廢棄的藥渣,就被堆放在之前郝帥跌落的藥池之中。
這些藥渣陳年堆放,雖然藥性已經耗得十剩一二,但這么多藥物堆積在一起,當中有許多又是奇珍異寶,再加上醞釀發酵,這藥池中又具有了強烈的藥性。
只不過,只怕此處主人萬鎮源在這里,他也不知道這么多的藥又會變異出什么藥性來。
郝帥不管三七二十一,抹在方奕佳的胸口上,他身上的傷處也都沾滿了這些香氣撲鼻的陳年藥,傷口鮮血頓時止住不說,同時藥性也開始猛烈的攻伐他們兩人的身體。
郝帥幾個月鍛煉,身體強健,倒還撐得住,但方奕佳卻是撐不住了,被猛藥攻伐得高燒不退。
郝帥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這些膿腫一定要立刻刮掉,否則方奕佳兇多吉少,但是……他拿什么東西刮呢?
郝帥跳了起來,飛快的四處搜尋著,可找了半天,在這偌大的石室之中又哪里找得到能刮膿療傷的器械?
郝帥正束手無策之時,忽然間目光落在方奕佳旁邊,他眼睛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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