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霜的突然出現讓方奕佳和馬莜雪都極為震驚,兩人一時間不知所措。
對于方奕佳來說,她可以理直氣壯的面對馬莜雪,但她無法理直氣壯的面對葉霜霜,,她總覺得自己像是搶了自己最親密好友的男朋友似的。
而馬莜雪則知道,自己最強勁的競爭對手并不是和郝帥同甘共苦,共歷患難的方奕佳,而是郝帥最早便暗戀喜歡的葉霜霜。
馬莜雪雖然小小年紀,但是閱歷可比一般人豐富多了,她自然知道,像郝帥這樣的男生,只要他還對一個人有著感情,而且這份感情還有希望,那旁人若是想橫刀奪愛,那簡直難如登天。
所以當葉霜霜一出現,馬莜雪立刻就像是森林中遇到了天敵的野獸一樣,高度警惕了起來,她一雙眼睛滿是敵意的注視著葉霜霜,像是在說:你不是走了嗎?為什么又回來了?
葉霜霜雖然與世無爭,性格淡雅平和,但她可不傻,一下就感覺到了這里的氣氛十分的尷尬敏感,她有些疑惑尷尬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試探性問道:“……怎么了?我,說錯話了嗎?”
方奕佳目光躲閃著葉霜霜的視線,不敢與她相對,郝帥一臉訕笑,如針芒在背,吶吶難言。
只有馬莜雪勇敢的與葉霜霜目光相對,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沒說錯話,的確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句話語帶雙關,方奕佳臉色頓變,她抬起頭來,怒視著馬莜雪。
馬莜雪像是看不見她的目光似的,依舊似笑非笑的說道:“而且,你不是說錯話,而是來的時間有點不太對。”
葉霜霜像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她一臉茫然的問道:“啊?那我應該什么時候來?”
馬莜雪飛快的瞥了方奕佳一眼,冷笑道:“什么時間都不應該來。”
方奕佳忍不住了,她怒道:“馬莜雪,你這話什么意思?”
馬莜雪嗤笑一聲:“什么意思?那可就要問你了!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面最清楚了!”
方奕佳俏臉漲得通紅,她簡直不敢去看葉霜霜的眼睛,她目光閃爍,硬著頭皮說道:“到底什么意思?你有本事就說出來!”
馬莜雪冷哼了一聲,只是冷笑,卻不再說話。
一旁的葉霜霜笑容有些尷尬,她看了看方奕佳,又看了看馬莜雪,又看了一眼郝帥,她尷尬的笑道:“你們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郝帥,你們這是怎么了?”
郝帥心中暗自叫苦,他怎么解釋得清楚啊?自己是要遠離女色的人啊,這鬧三個明眸皓齒的窈窕美女在自己跟前爭風吃醋,這是哪門子事兒啊?
但就在這個平日里滿肚子壞水兒,聰明機敏的男生不知道該說什么的時候,外面忽然間傳來了姚夢枕的呼喊聲,卻是小丫頭在外面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郝帥,我快餓死了,食不過午呀,你不知道啊?”
郝帥頓時如奉綸音,他連忙一陣風似的往外沖去,看也不多看旁邊這三人,一溜煙就跑得沒人影了,三人還沒回過神來,便只能聽見郝帥的聲音遠遠的從教室外面傳來:“來了來了,這就來了!”
正主兒走了,馬莜雪便也沒有了針對的目標,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方奕佳一眼后,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說道:“好朋友回來了,好好敘舊吧!你會有驚喜的。”
方奕佳也不知道這番話她到底是說給葉霜霜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她正要惱羞成怒的反駁,卻見馬莜雪已經一轉頭,漂亮的小波浪卷頭發揚出一個美麗好看的弧線,然后女孩兒便飄然而去,只剩下方奕佳尷尬羞惱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馬莜雪走了,班上其他同學的視線和注意力一下就轉移到了方奕佳和葉霜霜的身上,他們一個個目光炯炯的盯著這兩個親密好友,像是想要看她們此時要如何相處。
方奕佳低著頭,目光盯著自己的腳尖,她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鎮定一點,但是她怎樣收拾心情都無法做到這一點,深重的愧疚和自責像是魔鬼一樣蠶食著她的內心。
方奕佳深吸了一口氣,好容易鼓起了勇氣,抬起頭來,目光直視著葉霜霜,她說道:“霜霜,你別聽她胡說,我真的……”
可不等她說完,葉霜霜忽然間握著她的手,燦然一笑,像是之前什么都沒有發生,她什么都沒有聽懂似的,她笑吟吟的說道:“佳佳,我們也趕緊去吃飯去吧?我好久沒有在學校食堂吃過飯了呢。”
方奕佳正緊張無比的等待著葉霜霜的盤問,可她忽然間這么一句話說出來,反倒是讓方奕佳愣住了,她呆呆的看著葉霜霜,有些回不過神來:“啊?”
葉霜霜笑容里面看不出任何的陰霾,她渾身都像是沐浴著陽光似的,說不出的開朗真誠。
方奕佳愣愣的看著葉霜霜,心道:難道,她真的是……沒有聽明白?
不管怎樣,方奕佳心中提著的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她也緊緊的握住了,葉霜霜的手,她嫣然一笑,仿佛兩位閨蜜親如過往,葉霜霜從來沒有離開過,方奕佳也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愧疚似的。
身為當事人的郝帥逃命一般逃出教室,剛來到姚夢枕身邊,姚夢枕便奇怪的看著郝帥,問道:“你怎么了?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郝帥苦笑道:“別提了,你剛才沒看到葉霜霜上去么?”
姚夢枕一愣:“啊?葉霜霜?沒看到啊!她怎么來了?嗨,不管她了,我問你,你現在氣息怎么樣了?我教你的辦法有沒有用?”
郝帥注意力被轉移了過來,他定了定神,將之前的事情粗略說了一遍,然后不解的問道:“你說這紙片貼在我腦門上,怎么反而更管用啊?”
姚夢枕翻了個白眼:“廢話,貼在你印堂穴上,當然管用了!”
郝帥狐疑的盯著姚夢枕,說道:“方奕佳歪打正著,倒比你這假仙更管用!”
姚夢枕哼了一聲,說道:“廢話!你以為這樣是好事嗎?這樣一直刺激你,你才能夠運轉體內的氣息,一旦你養成習慣了,那任何的冥想和入定功夫,就對你沒用了!就像一個人要想治愈自己的疾病,最好的辦法就是依靠人體自身的免疫系統來抵抗外力,但如果一個人依賴外來的刺激來對抗疾病,那就會導致人體的免疫系統不斷的遭受侵蝕和破壞,人體的健康也會隨之下降,慢慢的以前能夠治病的藥物就會對你失效!這兩件事雖然事情不同,但是道理是想通的!”
郝帥恍然大悟,他有些尷尬的說道:“可是……我現在實在是憋著難受啊!坐著都覺得很不舒服。”
姚夢枕歪著腦袋想了想,她也一時半會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來,只好嘆了一口氣,一扭頭在自己胳膊上撕下一條袖子來,然后遞給郝帥,說道:“扎在你的額頭上,這樣就行了,別把紙片貼在腦門上,跟個僵尸似的,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走一塊兒!”
郝帥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接過布條,說道:“老媽看見你這樣糟踐衣服,又該念叨了。”
姚夢枕嚇了一跳,訕訕的笑了笑,說道:“我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代替品呀……”她倒是對鄒靜秋十分的尊敬,生怕惹她生氣,畢竟自己要留在郝帥身邊,她的態度非常重要,而且鄒靜秋對待自己跟親生女兒一樣,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她怎么也不能跟人家調皮對著干不是?
姚夢枕眼珠一轉,很快岔開了這個危險的話題,她拍著自己的小肚子,說道:“走走走,趕緊吃飯去,今兒個上哪兒吃?”
郝帥正將布條綁在額頭上,那模樣架勢,倒真有點像“神風攻擊隊”的敢死隊員似的,他綁上布條后,果然感覺到身子又舒服了許多,淤積在兩腰和小腹的陽氣與腎氣又重新開始向全身流淌起來。
郝帥長出一口氣,他笑著對姚夢枕說道:“走吧,為了感謝你拯救了郝家的香火,我請你吃大餐!”
姚夢枕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什么大餐?”
郝帥一本正經的一揮手,一字一頓的說道:“食!堂!”
姚夢枕大怒:“那是個屁的大餐啊!”
郝帥哈哈大笑,不等姚夢枕撲過來打自己,便朝著食堂飛奔而去。
姚夢枕惱怒的在后面追著:“喂,你這臭不要臉的家伙,給我站住!”
兩人打打鬧鬧,笑聲不斷的往食堂而去,而這時在不遠處,一直留意著郝帥動靜的馬莜雪靜靜的注視著郝帥進了食堂,她微微一笑,也跟著走了進去。
馬莜雪被葉霜霜的歸來刺激得危機感大起,她知道一旦郝帥和葉霜霜真正確立了關系,那她就真是一丁點兒機會都沒了,到時候,有了另外一半郝帥還會救自己的母親么?
馬莜雪性格中有著根深蒂固的功利主義思想和利己主義思想,尚在花季年齡的少女十分的現實,她知道一切承諾都是假的,只有緊緊抓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的!
于是,馬莜雪主動發起了進攻!
這個美艷的少女一進食堂便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不少學校的男學生們都紛紛向她看來,一個個目光看得如癡如醉,充滿了各種的欲望。
而馬莜雪裝作很不經意的來到郝帥身邊,然后驚訝而驚喜的對他說道:“從來沒在食堂看見過你啊!”
郝帥哪里知道眼前這女孩兒會有這樣多的心機,雖然之前的場景很是尷尬,但是眼下他倒是并不覺得有什么不自然的。
郝帥笑著咳嗽了一聲,一臉正色道:“主席教育得好,要深入群眾,不要脫離群眾嘛!”
馬莜雪撲哧一笑,她相貌就極美,一顰一笑都艷光四射,旁邊的男學生們只看得捶胸頓足,恨不得自己上前將郝帥拉下來,然后自己頂上去才好。
馬莜雪笑過后,她笑容微斂,聲音稍微壓低了一點,她低聲說道:“郝帥,我媽媽已經做完手術了,最近情況還不錯,她要我感謝你呢。”
郝帥一聽,大喜:“啊?真的,那好啊!你媽媽沒事就好!”
馬莜雪抿嘴一笑,笑容中也透出幾分真誠與感激來:“嗯,多虧你了!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
郝帥生怕她在這里大聲說出點什么來,那自己可就真的要鬧緋聞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怎么了呢!
他連忙打斷,說道:“沒事啦,這都是朋友同學應該幫的啦!錢財乃身外之物,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馬莜雪用力點了點頭,她目光定定的看著郝帥,便是瞎子也能從中看出其中的愛慕來,她猶豫了一下,忽然小聲說道:“那……我能不能請你再去看看我媽媽?她挺想見你的。”
郝帥不疑有他,毫不猶豫的一拍胸脯:“沒問題,什么時候?”
馬莜雪大喜,她說道:“就星期六上午,好不好?你先到我家來,然后我們一起去?”
郝帥笑著點頭道:“好,我一定來!”
馬莜雪歡喜得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她的五指下意識的握緊,然后又立刻松開來。
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她對自己的姿色和身材極有自信,到時候自己主動出擊,肯定沒有拿不下來的目標!
至于葉霜霜?
對不起,雖然有先來后到之說,但是也有捷足先登之說!
先發才能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