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少,雖然要離近了才能現你,可是,我還是覺得選擇這里太危險了。”熊自強蹲下來,對趴在坎下的陳康杰說道。
陳康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其實他全身就和乞丐沒有什么區別了,拍土,只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
“危險是危險,可是有時候越危險就越安全,你們都覺得危險,那他們估計就想不到我們會選在這里,就會更加放松警惕,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我不是一個喜歡隨便冒險的人,只不過這么長的距離,我始終覺得這里最合適,再說我們不能讓書哥他們等的時間太長,要是敵人尾隨而來,他們是沒有還手之力的。”陳康杰在薩米多夫拉一把的助力下,一步踏上坎來。
不知道是陳康杰的自信起到了作用還是他對戰友的擔憂說服了他們,反正在陳康杰講了理由之后,他們就不再反對了,四個人就這么開始布置準備起來。
地點雖然是陳康杰選的,但是怎么干,具體就由熊自強來布置了。
根據熊自強的布置,他和陳康杰埋伏在左邊,薩米多夫和譚軍埋伏在右邊,具體的攻擊指令,由熊自強來判斷起。
四個人在空曠的道路兩旁剛剛埋伏好十多分鐘,那一隊馬車隊就伴隨著在山谷里叮里當啷響徹的馬鈴聲開了過來。
埋伏地點雖然是陳康杰自己選定的,而且他也自信這個危險之地有一定的安全系數,但是畢竟只是一定的安全系數而已,并非萬無一失,隨著馬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陳康杰就多多少少增添了一絲緊張,要是這些人按照嚴正的行軍要求出牌,有人在兩邊沿著坎沿搜索,那他們成功的幾率不但大大降低,而且,還有付出上網代價的可能。
被一個寒冬凍過的泥土有些硬,身體靠上去,冷冰冰的,貼在上面的手掌,想用手指頭摳出一些抓痕,都不是那么容易。
“叮叮當,叮叮當……”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如果沒有這清晰的鈴聲,陳康杰他們要判斷這隊人的行進位置,還會有些困難,就算陳康杰通過敏銳的聽覺可以從腳步聲上大致判斷,但是那怎么說也不會有現在的效果。
別人的步伐就差不多是在自己的頭頂上,所以緊張的也不只是陳康杰,經驗豐富,久經考驗的其他三個人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千萬不要相信電影里面的那些個人英雄,真正到了一個人的生死存亡之刻,沒有擔憂和忌諱,那根本就不正常,即便這個人有著大無畏的英雄氣概,該有的忌憚之心,相信還是會有,區別只是他表現出來不表現出來罷了。
押車的有八個人,這是后來綴著跟蹤了一小段距離之后確定的,之前熊自強之所以說七八個人,是因為距離遠,他不好確定馬車上是不是有趕車的人。
這八個人在經歷了前一個石門的稍稍緊張之后,那種戒備之心完全放了下來,甚至于,時候還有人調侃,說自己的同伴太膽小,太杞人憂天了。
現在他們行進的地段,一眼望去,幾乎可以將周圍的情況看在眼底,除了山背后的未知數,如此安全的地段,他們就更加慵懶散漫了,前面負責開路的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做什么工作,而是自顧自的低著頭往前走,嘴里在聊著什么熱乎的話題,時不時的兩個人還出一些輕佻的笑聲。
而趕車的兩個人,則是瀟灑的坐在車廂前面的橫桿上,半閉著眼睛,享受這搖搖晃晃的逍遙以及冬日里難得的一點陽光溫度,他們的兩只手互相攏在一起,讓整個身體感覺更加的溫暖。
本來在兩輛馬車的中間銜接位置,一左一右是安排得兩個人的,這兩個人在關鍵的時候,能起到一個前后呼應以及側面保護的作用,同時也算是力量的一種分散布置,然而也許是他們的放任心太重了,這兩個人不僅沒有起到任何的側面保護作用,反而落到后面去和那兩個扶著殿后的人擠到了一塊兒,人家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其實三四個男人何嘗又不是一臺戲呢,這四個人說話的聲音不僅大聲,似乎還在爭論著什么,越爭越起勁,壓根就不知道危險已經距離他們很近了。
感覺到第一輛馬車已經過去,熊自強就大吼了一聲,“上”。
根據分工,譚軍和薩米多夫負責第一輛馬車的駕車人和開路保護者,陳康杰和熊自強則負責后面一輛馬車的駕駛者以及殿后人,他們根本不能抬頭,因此并不知道在馬上的中間沒有人,而是擠到了后面,只是通過常理推測,中間部位是應該有人的,所以在細分的時候,熊自強是負責最后,陳康杰是負責車輛和旁邊。
然而當他們兩個以一個矯健的身姿躍上來,熊自強對著馬車尾部奔過去,陳康杰才現,中間的上只有一個人,車旁邊人影都見不到。
對方的隊形生了變化,然而該干的活兒還得干。
熊自強大吼的那一聲進攻信號,著實將第二輛半靠在馬車上的馭者嚇了一跳,似乎是將他的美夢驚醒一般,他在朦朧睜開眼睛的一剎那,馬匹同時受到驚嚇頓了一下,使得他差點就從馬車上摔了下來。
只是他就算驚慌之中,靠著抓住帆布穩住身子沒有摔下去,很快他就后悔,以其有后面的待遇,還不如自己主動摔下去來得實在。
由于并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屬于什么人,因此在商議的時候,陳康杰的建議是盡量不要使用殺手,當然,也僅僅是盡量而已,如果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脅,那也顧不了那么多,就算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御寒衣物和補給品。
這個馭者才穩住身子,陳康杰就已經奔跑到馬車旁邊,之間他雙手抓住隆起的遮蓋在馬車上面的帆布,整個身子就靈敏的彈了起來,橫著從馬屁股后面就飛著踹了過去,馭者很想將掛在肩膀上的槍端起來,只是他的度太慢了,手都還沒有碰到槍,陳康杰并攏的兩只腳就踹在了他的側后背,他整個人就瞬間和馬車做了脫離,以一個十分難看的姿勢飛了出去。
陳康杰考慮到一招解決對方的戰斗力,因此力道使用得還是比較重,那個飛出去的馭者根本就沒有落在坎上,而是直接在空中飄了四米多之后,狠狠的摔在了坎下,而且他落地的時候,自己的身體還砸在自己的步槍上,又在地上做了兩個翻滾,這才躺在地上靜止不動。
此時此刻,陳康杰根本來不及去考慮和查探他到底只是受了傷還是死了,他一上來就看到熊自強奔去的方向是四個人,只是出于分工,他得先解決自己的部分而已,免得導致顧尾不顧頭的情況生。
屁股落在剛才那個馭者所坐位置的陳康杰只是墊了一下,就從馬車的另一邊躍下來,他暫時還來不及去剎住馬車或者將馬屁控制住,立馬就朝著熊自強的方向竄出去。
熊自強那一聲吼在給自己這邊出一個統一的指令時,其實也同時是給對方一個信號,所以就在熊自強勇猛的沖過來時,還在爭執什么內容的四個人也愣了一下之后,也不再爭執了,開始團結一致對付陳康杰他們這些外人。
有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可能是戰斗經驗豐富,他最先反應過來,迅抬起槍就要朝熊自強射擊,只是他的度快,有預謀的熊自強度更快,而且膽子更大,他一個飛身,在用胸膛擋住對方的槍口同時,一拳就狠狠掄了出去,那個人的手指頭還沒有摸到扳機,鼻子上就是一片五味雜陳,酸的,咸的,火辣的感覺一起涌了上來。
熊自強的這一拳,真可謂是力道十足,而且,拳頭的正中心就砸在他的鼻子上,這個戰斗經驗很豐富的家伙,幾乎是鼻血和眼淚一起飆出來。
也是熊自強運氣好,要是他晚一步,哪怕零點五秒,只要對方扣動了扳機,就算他能命中目標,胸口不說會出現窟窿,起碼也會是一個大的血洞,想活,就算是穿了防彈衣,恐怕也很難活。
熊自強也是自詡自己穿了防彈衣才會那么大膽,只是,這么近的距離,防彈衣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尤其是對著這種大口徑的步槍。
解決了一個,熊自強的危險并沒有解除,人家旁邊的三個可不是吃干飯的,熊自強就在甩腿踢中他右手邊的一個敵人的大腿時,他左手邊那個帶著皮帽子的家伙干脆也不開槍了,舉起槍托就朝著熊自強的腦門子砸下來,而另一個距離稍遠的,已經將槍抬起來準備射擊了。
陳康杰這時候真是“宋江”啊,及時雨嘛,他見到那個家伙的槍抬起來,已經可以射擊了,情急之下,本能的大吼了一聲。
如果說熊自強的那一聲喊像是悶雷的話,陳康杰的大吼就如同虎嘯了,一天沒吃飯,也還能中氣十足,他這路見不平一身吼,還真是讓對方打了一個激靈,他還以為真有老虎來,急忙調轉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