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康杰他們走的是兩座雪山之間的埡口,可是其海拔依然很高,而且,中間根本就沒有路,陳康杰他們只能互相協助著摸索前行。
埡口的這一截斷層不能和兩邊的險峻山峰相比,然而這并不表示它就好走,處處怪石嶙峋,好多地方都是懸崖峭壁,陳康杰他們別說還有那么多的傷員,就算是讓他們輕裝上陣,也無比艱難,稍有不慎,就會出現傷亡。
夜晚,山上的風越的大,處在兩山之間的埡口就更甚,呼嘯的山風吹得人臉頰生疼,幸好戴的有護目鏡,否則那風中夾雜著的雪米子就能讓人睜不開眼,不過萬事都有好有壞,護目鏡保護了眼睛,可是也使得光線更加昏暗,雪山反射的微弱光線都被全部抵消掉了。
陳康杰他們才走了沒多久,有一隊彎彎折折,沒有盡頭的燈光隊伍朝之前的戰場所在地開拔過來。
“晚上走這種山路實在太難,我們還是找個能避風的地方躲一躲吧,依照我們現在的度,就算爬一晚上,也走不了多遠,反而是山路這么險,要是弄出個意外傷亡就太不好了。”被鄭竣扶著爬過一條亂石小溝的陳康杰喘著氣,背著風撥高護目鏡后坐在地上說道。
為了不暴露行蹤,陳康杰他們一路上都沒有使用燈光照明,照明設備之前他們沒有,可是鄭竣他們來了之后就有了,就是靠一個連一個的黑燈瞎火摸索,鄭竣皺著眉頭看了看漆黑中小心謹慎,前進緩慢的隊伍影子,也覺得就這么頂風冒雪的翻山太過危險,剛才就出現了兩次差點有人摔下山崖的險情,其中一次,如果摔下去的話就是三條命,那是兩個戰友背負和攙扶著阿廖沙。
“好吧,那我到前面去找地方,項東方,你帶兩個人,無比要保護好杰少的安全。”鄭竣同一之后,就朝他身邊的一個精壯小伙子喊道。
此次隨同鄭竣一起來的人有兩個排,項東方就是其中一個排的排長,并不是說鄭竣不想帶更多人來,圣誕島上此時差不多有兩個營的兵力,不缺人,之所以只來兩個排,一是時間有限,來不及部署調配,二是這種跨區作戰,其實就是特種戰,不是依靠人多,第三,當然是要考慮巴國的實際能力和保密,這種遠程精準投送,人數多了反而是一個麻煩事。
“保證完成任務,如有閃失,提頭來見。”項東方雙腿一并,雄赳赳氣昂昂的說道。
“別說得那么邪乎,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受點傷也還能照顧我自己。”陳康杰擺擺手說道。
在這種接近峰頂的高海拔山上,想找到一處避風之地是不容易的,探究了半天,鄭竣率領前面的隊伍也只找到了一個山旮旯,而且面積不大,并且只能一定程度上避免風的受面少一些,并不能完全避風。
一晚上,陳康杰他們幾個傷員就躲在拿出山旮旯里面過了一夜,鄭竣和他的手下只能頂風冒雪的堅守和警戒。
次日聽剛剛亮,被凍了一夜的陳康杰他們就繼續前進了,由于缺少過多的保暖衣物和不能生火取暖,靠著冰冷石頭坐了一夜的陳康杰他們有好幾個人都感冒燒,尤其是受傷后抵抗力嚴重下降的阿廖沙,王偉,龐輝和賈里爾,這四個人在后續的前進中,必須要有人背著或者抬著才行,還好鄭竣帶來的有生力量比較多,可以互相輪換著進行,至于之前給他們負重的那兩匹馬,則在戰斗中已被打死了,其實就算那兩匹馬不死,也爬不了這樣的山,只能將它們放了或者殺來充饑。
這堵長度就幾公里的埡口,眼睛看起來很好翻越,可是實際上,困難重重,風大,陡峭和路滑都不說,而且越往上空氣越稀薄,每走一步呼吸都是不容易的,陳康杰他們用了十幾個小時才艱難的翻閱過去,而且每個人都被弄得筋疲力盡。
“怪不得神學士不從這個方向翻過去攻打馬修德,要是真的派兵從這里過來,戰斗力已經被消耗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就只有被宰了。”坐在一片沙地休息的時候,熊自強滿嘴是泡的看了一眼馬上就要落山的太陽說道。
他們這群人,幾乎人人的最都起了泡或者開了口子,有的人的手拿槍都快拿不起來了,這都是被風吹的和被凍的。
陳康杰也很狼狽,直接躺在了地上,眼睛半瞇著,大口的呼吸著冰冷的空氣,“他們不從這里翻越……應該也是馬修德他們有所準備……我看啊,那奧那個小鎮就是專門警戒這里的,要不然,干嘛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設置一個小鎮。”
陳康杰說的是對的,那奧的作用就在于此,而且,那個小鎮沒有多少平民,大多數是馬修德武裝的軍隊駐扎。
“從坐標上看,我們距離那奧已經不遠了,不到十公里,相信拐過前面的彎,下了那個大坡,應該就能看見。”鄭竣看著地圖和手中的定位儀說道。
“不管遠不遠,我們都得喘口氣再走,上山難,這個現在才體會到下山也不宜啊。”陳康杰嘆道。
上山感覺大腿和腰部比較受罪,可是下山,小腿就不容易了,每一步都會讓整條腿酸痛難受。
“…………¥#a¥(……”陳康杰話才說完,就聽到一聲吼從背后響起,聽不懂是什么意思,反正將陳康杰他們嚇了一跳。
等大家看過去,馬上就見到兩撥蒙頭蒙面,手持武器的人從兩邊山坳里冒出來,而且他們是成包圍的趨勢朝陳康杰他們匯攏。
之所以被人悄無聲息的靠近包圍,主要是陳康杰他們太累了,另外也有些麻痹大意的因素。
勞累了一天,才爬過一座險峻異常,風又大氣溫又低的高山,訓練有素的人都被累得和死驢差不多了,因此一喊休息,各個就倒在地上起不來,再加上一想到這邊是馬修德的地盤,他們就是要來投靠馬修德,于是就沒有為難的讓人戒備。
此外,多多少少也要說一下,鄭竣他們這批人戰斗力是不錯,很精銳,很強悍,可是他們平常的訓練是在熱帶海島上,從來就沒有在接近雪山的高原訓練過,這就使得他們在海島登6作戰或者防御作戰方面很強很專業,可是山地戰就比較缺乏,不但缺乏山地戰的經驗,就連身體在適應這種氧氣稀薄的高原病癥方面,也有些力不從心。
不過訓練有素就是訓練有素,那也不是蓋的,聽到來了不之客,而且對方各個手拿武器,鄭竣帶來的這些人,不管身體是不是有恙,一個個都打了強心針一樣翻身抓起自己的武器與對方針鋒相對。
“…………¥#a¥(……”看到鄭竣他們做出反應,對面又有人喊道,并且進攻的姿態做得更足,在他們背后,還有更多的人冒出來,并且都是虎視眈眈的。
陳康杰爬到賈里爾身邊,急切的問道,“他們說什么,他們說的什么。”
賈里爾此時迷迷糊糊,顯得很是虛弱,“他們讓我們就地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問他們是誰的部隊應該怎么說。”靠賈里爾站起來去和對方對話是有點不現實了,于是陳康杰就打算干脆現學當地語言。
“#¥¥a###¥……a”賈里爾虛弱的說道。
“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陳康杰擔心自己聽得不真切,督促道。
賈里爾把他才說的話又給陳康杰教了一遍。
陳康杰感覺自己已經學會了,就在人群中站了起來,現學現用的朝對方喊道,“#¥¥a###¥……a”
那邊仗著人多,繼續圍攏過來,不過對陳康杰問的話還是給與了回應的。
陳康杰當然不知道人家回應的是什么意思,又只得問賈里爾,這就是賈里爾存在的價值,要不然,他們就只能雞同鴨講,雙方只能眼碌碌,弄不好,一場戰斗又得開始,鄭竣他們個個都穿了防彈衣,這也是他們在機降的過程中傷亡很低的重要原因,可就算如此,依照他們此時一半都不到的戰斗力以及如此近的距離,想必傷亡就不會那么小了。
賈里爾翻譯了之后,陳康杰干脆就讓鄭竣他們放下武器投降,因為這些人是馬修德的部隊。
“杰少,槍可不能隨便放下,萬一……那豈不是被動挨打。”項東方建議道。
“本來就是我們闖入了人家的地盤,再說了,我們來就是找他們的,如果再和他們生沖突,那我們就真可能回不去了,他們一看起碼三四百人,要把他們干掉的話,我們這邊恐怕也沒人了,投降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站在人群中的陳康杰壓著手說道。
看到陳康杰他們雖然穿著怪異,但是都放下了槍,兩邊圍過來的人戒備就明顯放松了不少。
只是這些人并沒有因此就和陳康杰他們靠近,依舊保持了七八米的相對安全距離,手中的槍也沒有對等的放下,還是繼續舉在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