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啊,這東西之所以能夠那么快的時間能賣上這個價,完全就是陳康杰搞的鬼,原本人家的起拍價是十萬,每次加價最少一萬,哪曉得,價格才吵到二十五萬,就有人看不下去了,直接爆出了一個兩百五十三萬的的天價。
這個價格一出,馬上就沒有一個競爭對手了,而且參與拍賣的那些客人嘴上不說,心里卻在暗罵,哪個笨蛋那么騷包,簡直敗家的不把錢當錢嘛,三幾十萬就差不多可以成交的東西,卻搞了個兩百多萬出來,混蛋王八蛋。
競拍的人不滿意,但是拍賣行倒是十分高興,平白無故的多處一大筆好處,白癡也會高興的嘛,拍賣師也不拖泥帶水,他清楚這個價格不會再有人競爭了,于是連喊三聲之后,就落錘成交。
“兩位領導,我們沒有胡說八道吧,你們還有什么疑問嗎。”侯經理等劉紅軍他們看得差不多了,這才悠然說道。
劉紅軍和司徒闊面面相覷,證據似乎越來越不利于他們,兩人的神態都有些陰晴不定,特別是劉紅軍這位正主,嘴角不停的在抽搐,牙關咬緊,正在進行某種重大事項的權衡。
“就算這東西是真的,但是也沒有證據說明我使用的就是這一套啊。”半響之后,劉紅軍壓住內心的火氣說道。
“很簡單,你摔碎的那個杯子殘骸還保存著的呢,您要是不放心,請人做一下鑒定便知。”侯經理底氣十足的說道。
這是瞞還怕瞞不住呢,請人做鑒定,這不是事態擴大化嘛,劉紅軍拳頭捏了捏,實在是很想砸兩下面前的橢圓形會議桌,發泄一下他的不滿與憤恨。
可是當手舉起來了,他卻只能輕輕放下,眼睛求助的看了看司徒闊,意思是看司徒闊有沒有什么辦法化解。
司徒闊迎著劉紅軍的目光,心里卻在罵娘,這都tnnd什么事啊,這種讓他倒霉的事情,老子卻得幫助擦屁股。
讓一個人干他明明不想干,可是又不得不干的事情,這真是一種無奈的折磨。
“侯經理,你看,我們都只是公務員,哪里會有兩百多萬來賠償啊,何況,事先又不知道你們提供的東西這么昂貴,這是不是可以打點折啊,否則,我們是拿不出那么多錢來的。”既然坐在同一條凳子上了,司徒闊就不得不幫著出頭。
司徒闊要是現在在完全丟下劉紅軍不管,那他更加說不清了。
“這個我沒有辦法,我們不能做虧本買賣啊,當初,也只是知道你們是高級領導干部,才提供特別優待給你們,哪曉得你們會我們的高級套房都是鋪了地毯的,這杯子如果只是從桌子上不小心掉下去,根本就不會碎,不信我現在可以做個試驗給你們看。”
說著侯經理就真的將那七個杯中中的一個放在桌上,桌子下鋪得有地毯,她要將杯子扒拉掉下來。
此時劉紅軍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杯子,如果現在有人問他的最大愿望是什么,他一定不會說什么升官發財,而是就希望那個杯子落下來能摔個四分五裂。
只要這個杯子一碎,那他就不用賠了,你提供的物品高價值,沒有提前告知,又易碎,那責任當然在你,就算不完全在你,那剩下七個中的一個被你摔了,也不能再賣給我了,只能你們自己收著玩。
可惜,老天偏偏不如劉紅軍的意,他越是祈禱那個杯子掉下去四處開花,那杯子還越是堅實,與地板碰撞之后,僅僅發出了一聲悶響而已。
完好無損,杯子就是完好無損。
“現在看到了吧,我們是講道理的,正常的失誤,根本不會造成那樣嚴重的后果,那個破碎的杯子,一定是被很粗魯很用力的摔在地上才會破碎成那個樣子,我就不理解了,你們都是斯文的高級干部,是什么事情使得你們那樣殘暴呢,就算是有什么齷蹉的事情,那也不能拿我們酒店的物品來出氣啊,如果楞要出氣,那就得有賠償的心理準備嘛。”侯經理說話的時候眉毛一揚一楊的,有一種逼人的氣勢,尤其是在雙眸看向劉紅軍的時候,更是含帶著一股厭惡,所以她用了兩個很有羞辱性的詞匯——殘暴和齷蹉。
侯經理接受這個任務,她可是有了一番準備的,她這樣做,可不僅僅是替陳康杰出口氣那么簡單,更主要的是,她還能得到豐厚的實際好處,個人薪水不單單會翻一倍,還能在三環內有一套住房的獎勵。
京城的房價雖說還沒有十年后那么高的離譜,但是現在也已經很不便宜了,對于工薪階層來說,房子開始變成他們亞歷山大的物質存在,特別是在三環內,市中心的繁華地段,侯經理就算在夢婷酒店薪水不錯,短期內也不敢奢望。
現在有了這樣的好處,她當然要好好表演,盡管所有程序都是被預料和安排好了的,但是作為“女主演”,她還是得確保“劇本”的真實和豐滿。
劉紅軍喘著濃濃的粗氣,她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十分厭惡,你如此出言不遜,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可一回想,他更加恨的人就變成了陳康杰。
如果不是你這個小毛孩,老子能摔杯子嗎,老子不摔杯子,能如此被動嗎,你等著,這筆賬,我會給你好好的記著,到時候我加倍奉還給你,你不是自以為名氣大了不起嗎,我會想辦法讓你身敗名裂的,到那時候,我看你怎么死。
這家酒店也是,如此為難于我,我也是不會放過的,不管你們是外資還是內資,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們給擠滾出去,你們的總部不是在我治下的黔州嗎,那我們就從那里開始,走著瞧。
女孩子的相當于是將幫著劉紅軍的司徒闊也被囊括進去,然而司徒闊顯然不會和劉紅軍一樣氣憤,他知道,自己只是被連帶了,那個真正侮辱的人,可是劉大書記。
“劉書記你看,這”司徒闊有點沒辦法幫下去了,他只能再次把麻煩甩給劉紅軍。
司徒闊的意思是,劉書記,我也只能幫成這樣,你的事情,關鍵還是得你自己拿主意。
司徒闊既然知道這出戲是當導演的陳康杰給排出來的,他自然也只能盡到責任即可,要不然,弄過了,連那小子說不準也得罪了,這萬一,下次他也給我玩那么一小招,我可不好受。
“侯經理,錢我是沒有那么多的”
“我不管你有沒有,你都得賠,這不是我的財產,是公司的。”侯經理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劉紅軍的話。
“你我現在拿不出那么多錢,你讓我怎么賠。”劉紅軍暴跳站了起來。
“那你可以讓人送來啊,你不是一個電話可以叫警察來嗎,那你也可以叫人送錢來嘛,不管是現金還是支票,我們都收,再不濟,你也可以賠償我們這樣一套杯子。”盡情表演中的侯經理對劉紅軍的暴怒不假顏色,依舊坐在椅子上義正言辭。
就好像她面對的不是一個省委書記,而是一個普通消費者似得。
侯經理能夠做到處變不驚,能夠做到不懼威壓,那也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同時上頭還給她保證,事了后可以派她出國擔任分公司老總,如果還有壓力,他們一家都可以出國。
就在這時,席浩高敲門進來。
“你進來干什么,滾出去。”劉紅軍正好一肚子氣沒出發,進來的席浩高恰恰成了出氣筒。
席浩高被劉紅軍的吼聲嚇了一跳,然后懼怕的縮了縮脖子,并沒有真的就推出去,而是唯唯諾諾站在門口,好像有話要說。
“小席,什么事。”司徒闊代為問道。
“書記,省長,京城警方來人了,是不是讓他們進來啊。”席浩高不敢正眼看劉紅軍,只能小心翼翼的輕聲回答道。
席浩高堪堪回答完畢,那個小萌也跟了進來。
“侯經理,你讓我通知的記者和媒體我已經通知了,他們馬上就到,我們是不是準備一下接受采訪,事情的經過材料我也準備好了,要不要提前發給他們呢。”
聽說警察來了,劉紅軍還有些小得意,可一聽說記者也來了,人家不是吹牛皮,他馬上又蔫了。
“誰叫你喊警察來的,這種糾紛歸他們管嗎,一點覺悟都沒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侯經理還沒有回答小萌的話呢,劉紅軍權衡利弊之后轉念之間就有了決斷,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自己的秘書訓了一頓。
席浩高現在腸子都要打結了,這是我喊來的嗎,是你叫我打的電話嘛,怎么現在怪起我來了。
萬千委屈積壓在席浩高的肚子里,可是他一點點都不敢表露出來,做秘書的,領到說你對你就對,不對也對,領到說你錯你就錯,不錯也錯,如果做不到這點,那就不是個合格的秘書,也是個沒有前途的秘書。
“書記,要不我去處理一下,這事的確不是他們該管的范圍。”司徒闊站出來說道。
“嗯。”劉紅軍氣呼呼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他是氣席浩高呢還是氣侯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