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杰并不知道他的行為居然給何保國和司徒闊這兩位合作了好幾年的黃金大道造成了裂痕。當然,他也并不知道這道傷疤是越開越大,還是他們兩人有足夠的智慧去克服。
畢竟對于司徒闊和何保國來說,他們是合則兩利,分則俱敗,這點是沒有什么可懷疑的。
回到學校后的陳康杰繼續著他自己獨有的生活。反正該說他基本上都已經告訴給何保國了,該做的,他也做得差不多,至于后續的運作,那就不是他能完全掌握的了。
要自下而上搞定一個省委書記,最關鍵還是要從政治的內部著手。俗話說,一個強大的敵人,從內部瓦解總比從外部攻破要容易得多。
這天傍晚,下了課之后陳康杰請同寢室的三個哥們以及譚健到校外的吃飯,這是他答應了陳俊平的。
“你打電話通知他們了嗎?”陳康杰和陳俊平以及譚健站在圖書館前面的空地上,好像是在等什么人,陳康杰左右看了看之后,問陳俊平。
“當然打了,中午的時候我沒有回宿舍,但是我可是親自打的電話,當時還是陳文杰接的電話呢。”陳俊平說道。
“那怎么到現在都還沒來,等了十幾分鐘了都。”陳康杰道。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拿你的手機再打一個給陳文杰看看?”陳俊平建議道。
陳康杰也覺得有道理,就掏出手機來撥打陳文杰的手機。
在宿舍里面,陳康杰是第一個擁有手機的,家里經濟條件不錯的陳文杰很快就跟風,成了第二個隨身配上手機的。至于陳俊平和戈子浩,雖說家里也是小康之家,然而在父母沒有提高生活費檔次的情況下,要使用上高端的手機,暫時還有些力所不逮。
“他,這家伙的手機居然停機的。”隨著手機里面傳來的提示音,陳康杰郁悶的將電話掛斷。
“那家伙買得起手機,不會交不起電話費吧?”譚健插嘴說道。
“你還真別說,那家伙的手機一個月倒是差不多一半的時間是停機的。他的生活費是不少,可是他大手大腳,光日常開銷就緊巴巴的了,每個月多出來的幾百塊電話費,真成了他的累贅。”陳俊平說道。
目前的手機話費不但資費比較高,而且是雙向收費,打電話接電話都要錢。別人在寢室里面都是用201卡打電話,然而騷包的陳文杰,無論在寢室還是在外面,用的都是他的手機。
有時候他和他的那些中學同學打電話,一打就是一個多小時。等電話掛斷,剛充值進去的一百塊早就報銷完了,而且還欠費。
三天兩頭都聽到陳文杰去充電話費,卻三天兩頭聽到他的手機欠費停機。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多的時候,陳文杰一個月電話費能花費一千多塊錢,如此大的數字,他家中給的生活費再多,也經不住他折騰,“赤字”是越來越大,這個月已經找陳康杰“求助”過兩次了。
“那怎么辦?我們就傻乎乎的站在這里干等?”譚健不耐煩的問道。
“你有告訴他們吃飯的地點嗎?”陳康杰問陳俊平。
“說了的,你交代的,我能不說嗎?”陳俊平答道。
“那我們就過去邊點餐邊等吧。”陳康杰作為請客的主任,一揮手就拿了最后的主意。
就在陳康杰他們三個往校外走的時候,兩輛越野車從校門外沿著林蔭道路風馳電掣的呼嘯而來。
兩輛越野車,打頭的是一輛奧迪,跟隨的是一輛豐田,都是沒有五十萬以上拿不下來的騷包貨。
這時候是放學時間,在通往校門外的道路上,本身來來往往的學生就多。而這兩輛車不但不按照規定減緩車速,還將喇叭嗯得震天響。就像不通過這種囂張的方式,不足以引起別人關注,不足以表明他們是有錢的主似得。
一時間,原本安靜祥和的道路上一陣雞飛狗跳,甚至有兩次,那輛打頭的奧迪越野都差點撞到人。有一個女同學由于躲避得太急,不但裙子被車身擦著,而且她還驚嚇得摔倒在路邊的地上。
都這樣了,開車的人不僅僅沒有將車停下來,而且還發出了奸謀得逞的哄堂大笑。
笑聲通過車窗傳出來,是那么的刺耳,是那么的荒唐。不僅僅譚健和陳俊平開口飚黃腔辱罵,就連陳康杰的神情也冷峻下來。
“這,都開的什么車啊?一點不將別人的生命安全當回事。”
“有個破車了不起啊,趕著去投胎啊,麻痹的,居然跑到我們學校耀武揚威。”
“學校保安怎么不管一管,這要是出了事算誰的?簡直混蛋王八蛋。”
陳康杰只是寒著臉,并沒有要站出來抱打不平,逞一逞英雄的意思。
這或許和陳康杰的心智越來越成熟有關系,要是換做以前,這樣的囂張行為,陳康杰十之八.九會站出來阻止。
可是現在陳康杰除了心里不滿和鄙視之外,卻能做到巋然不動。
就像何保國所說的,不管是誰,都需要忍耐的那一份功夫。要是遇到少許不平就站出來管,那么就算陳康杰有三頭六臂,無論如何也是管不過來的。
在當今社會,這樣的行為,那是無時無刻不在上演。
另外,陳康杰也有點不屑于這些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一般見識,這些家伙,還有點拿不到陳康杰的臺面。
就算對付劉華威那樣的公子哥,要不是有政治的考量在里面,要不是他們實在太過分,陳康杰也不會出手對付他。
何況,人家只是行為舉止囂張了點,畢竟沒有犯法,也沒有造成其他的惡劣后果。要是陳康杰就這樣站上前去表現個人英雄主義,多少有點站不住腳。
“別罵了,應該學校的保安會站出來制止的吧,我們還是該干嘛干嘛去,靠罵是不能將人罵死的。”陳康杰扯了扯陳俊平和譚健,瞪了一眼從身旁開過去的兩輛車說道。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的,你本不愿意去介入,偏偏后續的發展卻又會無情將你牽扯進去,躲都躲不了。
就在陳康杰他們剛向前走了幾步的時候,隨著一腳剎車,伴隨著一聲尖叫,一陣從身后傳來的輪胎與地面急速摩擦聲音將他們的腳步定住了。
緊接著,身后的一連串對話著著實實的勾起了他們好奇,也激發了陳康杰的憤怒。
“你長沒長眼睛?沒看到車過來了嗎?瞎了不成?”
在奧迪車的前面,一個身穿短身牛仔褲的女同學狼狽的趴在地上,原本順直的秀發現在混亂的披散開來,他的右腳膝蓋在與地面碰撞之后,破了一塊皮,鮮血汩汩的流淌出來。
女孩子很想爬起來,但是身體上的疼痛已經剛剛承受的驚嚇讓他挪動不了,只能痛苦的趴在地上。在她的周圍,散落了好幾本書記。
“雷哥,這小妞就是個書呆子,這樣的人,遲早要死在車輪下。也幸好你車技好,要不然啊,她現在已經翹辮子了。”一個自以為很有藝術家氣息的長頭發男生站在那位雷哥的旁邊諂媚道。
雷哥是個小平頭,一臉的兇相,穿著一件黑色背心,露出來的結實手膀子上,左邊紋著一條龍,右邊紋著一只虎。整個人看起來給人一種無法靠近的威勢。
而長發男,瘦瘦高高,整個樣子極像金大師筆下的瘦頭陀。一條淺色的牛仔褲搭配一件花花綠綠的花襯衫,給人感覺十分別扭。架在鼻梁上小黑框眼鏡,怎么都掩飾不了他眼睛里流露出來的陰沉。
在雷哥和長發男的身旁,還站著幾個與他們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只不過從他們的穿著以及行為上,都看不出他們哪點像是工商大學的學生。如果說他們是社會上的混子,那倒是更加貼切。
“那是,玩車我可是玩了七八年了,技術能不好嗎?”雷哥傲然說道。
“小妞,趕緊讓開,別賴在地上了,哥們還得開進去辦正事呢。”跟在雷哥和長發男后面的一個年輕人粗魯的叫道。
這群人的肆無忌憚和囂張跋扈讓一些圍過來的同學看不下去了,紛紛對他們的行為進行譴責。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更是站到車的前面:“你們怎么能這樣說話,明明是你們撞了人,不但不承擔責任,還在這里咆哮,還有沒有公理?還有沒有王法?”
沒有走出校園的大學生,大多數都還是充滿激情和正義的。說他們無知者無畏也好,說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也罷,反正遇到不平事,他們大多數都是敢仗義執言的。尤其這還是在自己的校園內,底氣就更足。
“哪里冒出來的四眼田雞?滾,這里有你什么事?”雷哥一掌推在那個男生的胸口,差點將他推倒:“那麻痹的哪只眼睛看到我的車撞到他?就你這小體格,還大言不慚跳出來逞英雄,是不是大爺褲鏈沒拉好,將你給放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
雷哥的話引得一陣哄堂大笑,只不過笑的就是他們幾個人,那些圍觀的同學不但沒有誰小出口,一個個反而對他們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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