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杰是走了,可是他的屁股后頭,一路上不少人的麻煩就開始沒完沒了了。
從后往前說,那第一個倒霉的當然就是艾瑞克。
在海邊的碼頭上,陳康杰并沒有將艾瑞克扔進大西洋游泳,也沒有更過分對他如何。他們兩人,的確沒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怨,既然艾瑞克已經認了錯,那陳康杰也不想太過于為難他。
可是,陳康杰不為難他,并不代表陳康杰的粉絲不為難他啊。
陳康杰一走,艾瑞克就接連發生了幾次郁悶的事情。一次是他開著跑車到一家雜志社去談事情,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可是等他半個小時后從雜志社出來,他的跑車卻面目全非,所有玻璃被全部敲碎,車殼被踩得到處凹下去,而且四個車輪還都被人給戳破了。
相隔了一天,他去一個酒吧找朋友解悶喝酒,這回倒好,被好幾個年輕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頓,等人家打完了,走的時候丟下一句“以后你要是再對long不禮貌,你會更慘”他才明白自己被打的原因出在哪里。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艾瑞克也勉強能夠接受,讓他更加郁悶的是,他到醫院去包扎,結果給他處理傷口的那個女護士,好像對他非常不滿,好幾次故意弄得他疼得哭爹喊娘。并且,似乎走到哪里都會被人抗議和謾罵。
原來,艾瑞克與陳康杰在慈善晚會上發生的齟齬一幕,被好幾家媒體給刊載和曝光。尤其還重點提到艾瑞克歧視陳康杰,并且他被陳康杰扇耳光。
通過這件事情,艾瑞克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不敢隨便出門。他切身的感覺到了陳康杰那些“龍蝦”對他的死忠和崇拜程度。也是通過這件事,讓艾瑞克完全消滅了對陳康杰重新產生的報復心。
先不說他能不能真的報復得了陳康杰,就算能,他的安全也會沒有一點保障。谷粒網
第二個郁悶的人就是在東京與陳康杰打賭的黑田康嚴。自從他與陳康杰打了賭之后,他在早稻田大學里面所上的課,學生一下子少了一半。并且,在課堂上,不斷的有同學挑戰他做老師的權威,搞得他很惱火。
與艾瑞克被揍一樣,黑田康嚴一樣遇到了這種暴力對待,并且受傷更慘。一次是他在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五個女生給攔住襲擊。那些女生一個個看起來聽柔弱,可下起手來卻并不溫順。黑田康嚴被五個女生逼到了巷子里,先是挨了一陣亂棍,緊接著就是黑色小皮鞋的一陣猛踩。鼻青臉腫的他爬不起來,還是一個小時后被人無意中發現才獲得了救援。
按理說,傷成這樣了,也住進醫院了,也該差不多了吧。可是卻沒完,護士給他打針的時候,每一次恨不得將針頭全部扎進去,黑田康嚴抗議醫院,可換了一個護士,那個護士倒是沒有再那么猛,卻是每次打吊針他都要挨無數針,人家可以扎不準。然而等那個女護士去扎別的病號時,卻有溫柔又技術高超。差點沒把黑田康嚴給郁悶死。
這還不算,他才住院兩天,就有江湖上的人摸到醫院來,將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明確的告訴他,最好確保是他輸,要是他敢贏,那么不僅僅他要死,就連他的家人也會遭殃。這簡直就是紅果果的威脅和警告。
黑田康嚴差點精神失常而選擇跳樓。這簡直就是讓他沒活路了嘛,輸了要死,贏了,也活不成。
黑田康嚴腸子差不多悔青了,自己干嘛要去針對long呢,干嘛要去出那個頭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明明是知道他的粉絲是很瘋狂很龐大的呀,偏偏不信邪,輕視害死人啊!
那個刁難陳康杰的《產經新聞》記者相比起艾瑞克和黑田康嚴就要幸運的多。他還在香港的時候,《產經新聞》方面就受到了一大堆批評的抗議信和數不清的抗議電話。這家伙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后,馬上申請了休假,以休假的名義跑到馬達加斯加躲了起來。一直到二十天后,那些人的怨氣平息下去了,他才敢回來。
當然了,除了這些,整個陳康杰的外出期間,有關他的報道鋪天蓋地,幾乎每天都能在世界一些主要媒體中看到他的信息和新聞。《明鏡周刊》對他的采訪被廣泛轉載,他在早稻田的大學的演講也出現在了各種媒體上。對于他在早稻田大學里面的演講,是引起各種爭議的,其關鍵爭議點就在他對日本和美國的態度。
有人說他是描述了一個事實,也有人說他是挑撥日本和美國的關系,還有人說他心底里對美國帶有敵意。這些爭議由于沒有帶著人生攻擊的觀點,倒是沒有讓陳康杰的粉絲有明顯的反彈。基本的言論自由,在西方青年的心里還是擁護這個價值觀的。
不管是什么樣的一種情況,都沒有阻擋一個事實,就是陳康杰的那首《世界上唯一的花》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火了,而且,還很快速的被人翻譯成了英文和中文等版本。尤其是在日本,更是被“long日本”確定成了他們的會歌,一個星期不到,就躥升到了日本公信榜的首位。
當然了,這一切都沒有怎么放在陳康杰的心上,相對來說,他更關注自己對申辦奧運的宣傳是不是起到了效果,以及大家對《龍之心》是否抱有期待。
實際上,隨著《龍之心》首映日子的臨近,以及剪輯的宣傳片不斷的出現在媒體上,全球的“龍蝦”對于陳康杰第一次銀幕處女座是充滿了十足期待的。何況,他這段時間就沒有完全停止對《龍之心》的宣傳,尤其是他在接受《明鏡周刊》訪問的時候,還著重宣揚了這部電影。
陳康杰是在除夕的當天回到家中,而且,這個時候家里面的所有一切過年準備都已經搞好,全家兄弟姐妹好幾個,不管平時在忙什么,這個時候也都回到了二老的身邊。
見到陳康杰回來,家人自然開心,可是他也挨了一陣炮轟。他們炮轟陳康杰不歸家,更是炮轟他居然幼稚的去和別人賭命。
在家人的心里,那些所謂的信念或者真理,相比起陳康杰的安危來說,簡直一文不值。對與錯,是與非,他們不在乎,他們不關心,他們只在乎和關心陳康杰平平安安和長命百歲。
對于家人那種懷著濃厚的愛的炮轟,陳康杰也只能在承認錯誤,保證自己不會輸的同時舉手求饒。幸好他這回在歐美和日本帶回了不少節日禮物,擺平了幾個姐姐,要不然的話,恐怕會難以招架。
鵬城是一個外來移民城市,這里人口近千萬,可是真正在當地有戶口有房子的,一半不到,那根深蒂固的本地人就更少得可憐了。平時這個城市是很繁榮和擁擠的,全國各地的人來這里淘金,來這里打工,來這里找機會。現在過年了,隨著那些打工者的陸續回老家,整個城市也隨之冷清下來。在大街上,沒有平時那么多的車,也沒有那么多的人。即便主干道的大街和大樓上也做了一些節日的裝扮,可也難以渲染出熱鬧的氛圍。
“哎呀,我今天回家,是路程上最順暢的一次,大道上見不到幾輛車,從機場出來,一路無阻的就直接到家。”為了完全轉移開針對自己的話題,在等大飯的當口,陳康杰對難得提前下班回來的父親說道。
“切,從一個星期以前就這樣了,你到火車站、汽車站去看看,哪里倒是全部被人潮擠滿。”提前半個多月回來的陳璟整理著陳康杰從法國帶回來的一條圍巾,嗤之以鼻的說道。
即便收到了禮物,可是能嗆陳康杰的時候,陳璟也不會吝惜。
“是,是,是,你看我,多孤陋寡聞啊。”在外面充滿了霸氣的陳康杰,在家里卻是另一番夾著尾巴做人的狀態。
“那些來打工的年輕人,百分之六七十都回老家了嘛,一年到頭,年底的時候要想辦法將他們送回去,開年了又要想辦法將他們迎接回來,這個城市就像候鳥的遷徙地。”陳啟剛感慨的說道。
“爸爸,我覺得吧,你們市委市政府就應該再開放一點,尤其是要允許更多的人落戶和落地在這里才行。我大學畢業的幾個同學到這里來找工作,他們都反應,在這里想融入這個城市十分困難。”已經大學畢業的陳梅坐在另一邊說道。
“這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簡單,牽扯到城市的定位,牽扯到很多政策的指定,更牽扯到相關法規的修改,再說了......”說到這里,陳啟剛似乎想到了什么,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到陳啟剛的突然住嘴代表著什么,可敏感的陳康杰卻有所悟。
“爸爸,你要調走了?”陳康杰腦子轉了轉,然后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