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到底是誰興師問罪誰啊?”心不甘情不愿的悻悻然走出陳康杰的房間,小心翼翼的給他把房門關上之后,高杰小聲罵道。
從小到大,高杰吃癟的程度加起來,恐怕都沒有今天那么悲催。
明明主動權和道義都站在他的那一邊,可是與陳康杰一接觸,他往往就會成了吃虧的一方。
不過說起來,也是他高杰賤皮子,要不是他不分青紅皂白以及死乞白賴的要和陳康杰拉關系,他也不會被這樣蹂躪。
高杰當然也不會是那么皮癢犯賤的人,這家伙只是有點像是日本性格,欺壓軟的,討好硬的。
如果他與陳康杰沖突的一開始就是陳康杰吃虧,看他后續會那樣的一番表現嗎?絕對不會,估計態勢就會變成他對陳康杰予取予求了。
被陳康杰無情的給收拾了,再加上又知道陳康杰過去的光輝業績,高杰就存下了與陳康杰認真結交的想法。
只不過,高杰想與陳康杰結交,那就得過陳康杰考驗的每一關。
可以說,陳康杰后續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對高杰的某種考驗,如果這個家伙在被自己整蠱之后,還出什么幺蛾子,那陳康杰與他之間,就只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關系。反過來,如果他積極的面對,那才有可能進入陳康杰的發言。
另外,高杰這家伙就是個花花公子,而且還是一個情場騙子,對這種人,略是懲戒,也沒有什么不對。
次日一大早,陳康杰起來去鍛煉回來,到洗手間沖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開門走出洗手間,卻看到高杰居然在客廳里擺放早餐。
“快來吃早餐,我剛到食堂去打回來的,還熱著呢。”高杰很殷勤,一點不像是被陳康杰整蠱過的樣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或者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陳康杰用毛巾擦著頭發問道。
“你這人,能不能別總把人往壞處想啊,什么奸啊盜的,我是那樣的人嗎?咱們同在一個屋檐下,互相扶持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嘛。”高杰打開塑料袋,擺弄著筷子說道。
“是嗎?你這么好?”陳康杰不客氣的在桌邊坐了下來。
高杰將他買回來的牛奶,包子,稀飯和咸菜擺好,主動將一雙筷子放在陳康杰的面前:“那絕對的,慢慢的你就會知道。我這人在女人面前是花心了點,可是對朋友,那絕對夠意思。”
陳康杰才不搭理高杰的自吹自擂,將毛巾扔到椅子靠背上,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搞得高杰又是一陣郁悶。
“我還沒問,你是哪個專業的研究生呢?”吃到一半,陳康杰才開口與高杰說話。
“我讀的文化與傳播專業,你呢?好像你是直接從國際經貿學院保送到國際政治學院?”
“看來你都了解了嘛,既然了解了,何必明知故問呢?”陳康杰沒有表揚高杰,反而是嗆了他一句。
高杰翻了翻白眼:“你怎么之前沒住進來,等開學了好多天你才來啊?”
“以后我也不會經常在宿舍住,我的導師給我有任務,我不常在學校的,就算在,也可能會住在校外。”陳康杰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表示他已經吃完了,“走之前記得收拾好,我上課去了。”
丟下一句話,陳康杰甩了甩手就走了,丟下高杰一個人干瞪眼。
對于陳康杰的這種霸道,高杰是又氣又無奈。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被人這么對待過,高杰能不氣嗎?可是,他對付陳康杰的手段幾乎就沒有,真的叫人來收拾陳康杰一頓?且不說能不能真的辦到,就是這個行為,高杰也會覺得跌份。收買?人家本科階段創業就賺了上千萬,比他還富裕,怎么收買?至于從學校內部著手,那更是不太可能,人家是保送的研究生,又當過學生會的副主席,這說明人家在校內是有人脈被一些人器重的。
高杰是有些背景,對于一般人來說,那個背景還不小,但是,那是在南湖,而不是在筑城這邊,鞭長莫及。在這里,他同一班的學生沒有太多區別,如果要說有的話,也就是他的條件要比別人好一些,僅此而已。
既然對付不了,那高杰除了無奈之外,還真是做不了別的,只能同陳康杰盡可能的處好關系,他們畢竟是在一個宿舍里面住著。而且,從功利的角度,高杰也深知,陳康杰這種人,交好比交惡所帶來的好處會更大。
既然來到了學校,那陳康杰就得有個學生的樣子,今天兩位導師都有課程,陳康杰怎么著都得去聽一聽。不能因為自己身份特殊,就對兩位老師不尊重,那樣的話,以后他與兩位老師的相處就會有隔閡。將心比心,沒有誰會喜歡一個耍大牌,不尊重不重視自己的人,即便這個人有那個資格,心里面也會不舒服。
在學校呆了幾天之后,陳康杰就離開了。
離開學校,陳康杰是前往京城。首都電影學院的院長安明和中央音樂學院的院長焦玉福聯系過他幾次,叫陳康杰到他們學校去露個面,和同學們交流交流。
前面幾次,陳康杰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沒有去成,現在他時間寬裕了好多,就不能總是推辭了。
既然受聘成人家的副教授,那陳康杰就不能只掛名,不出面,那有沽名釣譽之嫌。雖然他這個副教授,本身就有那樣的可能性存在了,可要是一直不去做點什么,豈不是就坐實了。
不過在前往京城之前,陳康杰應邀到校長關萌宇的家里做了一回客。
雖然與關萌宇打過的交代不算少,但是到他的家里,對于陳康杰來說還真是頭一遭。這次關萌宇邀請陳康杰是很正式的,不但親自給他打了電話,而且早早的就回去做準備。
等陳康杰到了之后,關家已經擺好了一桌子的宴席。
“呵呵,關校長,這是......按理說,你幫了我,應該是我有所表示才對,何況,我說起來還是您的學生,不太合適吧?”看著慢慢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陳康杰疑惑了。
陳康杰不相信關萌宇會無緣無故的這么鄭重招待他,可是什么原因,陳康杰又不太清楚。
“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啊,認識那么久,還從來沒請你到家里來過,你第一次來,總不能太寒酸吧,來,坐坐坐,別客氣,就當自己家一樣。”關萌宇親自到門口迎接陳康杰,并陪同他走到客廳的桌前。
“對,對,對,你不知道,他在家里啊,最喜歡提到的一個人,就是你了。聽他講你的事,我都快聽起老繭來了。”這時候關萌宇的夫人端著一盤扣肉從廚房里笑嘻嘻的出來。
“師母好,不用忙了,師母,這滿滿一桌子的菜,已經比過年還要豐盛了,您快來坐,您快來坐。”陳康杰站了起來,恭敬禮貌的問好道。
“你們坐,你們吃,我吃過了,就不陪你們了,小杰,隨便吃啊,別客氣。”關萌宇的夫人打了個招呼,招待了陳康杰一下之后轉身離開了。
“我們自己吃,這些菜啊,她吃不來的,有糖尿病,她吃的食物,醫生有規定,不能太油,不能辣,不能吃肥肉,不能喝飲料,不能喝酒,好多不能吃,所以啊,我們自己來吧。”關萌宇沒有勸夫人留下來,反而是給陳康杰解釋,就算她留下來,也不能陪他吃喝。
“哦,這樣啊,那這個病只能靠養了。”
“一個忌嘴,二個鍛煉,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是喝點白酒還是紅酒?”關萌宇指著餐桌上擺放著的兩瓶酒問道。
“關校長既然有興致,那我就陪您喝點紅酒吧。”說著,陳康杰主動將那瓶紅酒拿在手里,用旁邊的開瓶器將其打開。
即便自己是客人,但怎么說也是晚輩的身份,主動做點事,是完全應該的。
將清香的紅酒倒進兩個高腳杯中之后,陳康杰和關萌宇邊吃邊聊起來。
這滿滿的一桌子菜,關萌宇的夫人雖然不吃,可是卻沒有影響到它們的品質,吃了幾口,陳康杰就感到真的是色香味俱全。由此看得出,關萌宇的夫人是個廚藝高手,這種人,往往也很會持家。
“關校長,有師母這么一個賢內助,您老真乃一個有福之人啊。”吃了一筷鹵鴨之后,陳康杰贊美道。
“她啊,別的方面也許都不怎么樣,但是在燒菜和持家方面,我還真的是始終滿意。當年我們結婚的時候,條件不好,那時候就算物資不匱乏,我們手頭也沒有什么錢來買。不過一些普普通通的東西,比如酸菜,紅豆,瓜葉,紅薯葉這些,她都能做成可口的菜肴,她的手藝,真的是幫助我們家度過了那個不容易的年代。”關萌宇幸福美滿的神情爬上臉頰,回憶起過往的歲月,他不覺得苦,反覺得甜。
“這點和我母親還真的是像,我記得很小的時候,母親弄一鍋酸菜豆湯,香噴噴,一家人就能吃得飽飽的,現在雖然條件好了,反而很少吃過那么多飯了,那種味道,現在想起來,真的是勝過一切山珍海味啊。”陳康杰跟著也抒發感慨。
“我們那一代人幾乎都是差不多的,或許這就是鄉愁,就是家鄉味道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