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杰刷牙洗臉后,拿了一根油條正要吃,看到馬偉在門口叫他,背上小書包上學去了,這次和馬偉一起的,還有陳前程和朱疤拉。
朱疤拉,原名朱強,只是臉上不知什么時候有了一個疤,所以大家都叫他朱疤拉,漸漸的反而沒有人叫他的原名。他后來還有一個外號叫朱校長。朱強本來是和陳康杰馬偉陳前程他們幾個一起上學的,但是因為成績實在太差,老留級。陳康杰他們都上到六年級了,朱疤拉才上到三年級,所以大家都開玩笑說;‘等校長都退休了,你的小學還沒讀完,干脆叫你校長得了’,這以后大家就叫他朱校長,不過此時他的這個外號還沒產生呢。
朱疤拉的身上是一個很有幽默故事的人,如果陳康杰重生的蝴蝶效應沒那么大的話,以后會在生活中漸漸發生的。其中有兩次陳康杰記得特別清楚,因為兩次都是他掉到廁所里。
朱強家在房屋背后有一個小菜園子,朱強的奶奶為了澆灌方便,也為了省掉一點化肥錢,所以在菜園子里面修了一個簡易廁所。其實也就是挖一個坑,上面搭上一些木板,留出空隙,上面再搭上棚子就可以了。因為到這個廁所比到單位的公共廁所還近一些,所以他們一家人都是選擇在自家的簡易廁所里面排便。
有一天早晨,朱疤拉的奶奶起床之后找不到他,可是書包又還在家,那就說明還沒去上學,所以就到處找他,朱奶奶尋人的喊聲周邊的鄰居都能聽見,可是就沒有得到朱強的回音,半天都沒找到人,后來朱奶奶去上廁所,才發現朱疤拉蹲著打瞌睡,最后掉下去了。因為怕被人笑話,所以他奶奶叫他的時候自己明明聽見了卻不敢應,這件事最后被傳為笑談。
可悲的是,這樣的事情朱強不多久后又發生了一次。區別的在于,后一次朱奶奶只是喊了幾聲沒得到回音之后就直接去廁所里面找,果不其然他就站在糞坑里,這樣的概率陳康杰不知道會是多少分之幾,反正一定是很罕見的。
“朱疤拉,今天放學要去學校后面斗雞不”
陳前程問朱強道。這里的斗雞是不需要真的雞,是小孩子的一種游戲,有只腳彎曲,單手或雙手抱住,單腳跳,利用彎曲的這個腳的膝蓋把對方拱翻或者讓對方的手離開彎曲的腿就算贏。
“去就去,哪個怕哪個啊!”
雖然經常斗不過陳前程,朱疤拉還是不服氣的。
“老文,你去不去啊?”
陳前程又側頭問陳康杰。陳康杰都還沒回答,馬偉就先幫著回答了。
“老文一定去,到時候,我們兩個一伙,你們兩個一伙”
陳康杰不是一個喜歡有人替他拿主意的人,不過看到馬偉盼望的眼神,還是笑著點了點頭。他其實也想好好享受一下兒時的游戲,前世陳康杰斗雞還是蠻厲害的,班里的大個子張家華都不太是他的對手。
“好的,那干脆放學多約幾個人,人多才好玩,陳前程,你把你們班那幾個叫上,我把我們班的叫上幾個,咱們三班挑你們二班”
陳康杰又進一步出了個點子,陳前程也應承下來了。
“趕緊走吧,老文,快點到教室,拿你的作業我抄一下,”
感覺到作業沒做完,馬偉暫時也不考慮斗雞的事情,反正放學跟著去斗就是了,還是先把作業搞定再說,免得交不了作業吃排頭。昨天看到陳康杰很快就將作業做完了,馬偉回家也就沒打算做,反正作業那么討厭,大不了一大早早自習的時候抄陳康杰的就是了。
馬偉打的小算盤到是不錯。
“你小子怎么又沒做作業啊,哎,看來我昨天說的話是白說了”
對馬偉的“精明”陳康杰也只能表示無奈。
到了教室坐下后陳康杰就把自己的作業本扔給馬偉,不管了。到早自習的鈴聲響起,馬偉都還沒有抄完。沒辦法,又只能早自習的時候接著抄。
早自習的時候,王紅娟時不時就轉過頭來看陳康杰(成績好的學生都坐第二排第三排),可能是查作業沒有看到陳康杰的,轉頭過來是想用眼神詢問一下為什么還沒交作業。陳康杰也懶得理他,這小妮子還真負責啊!
早自習大多時候都是在朗讀課文,大多數的學生都拿著書端正的坐著大聲朗讀,就是沒聽見陳康杰的聲音。
陳康杰這個時候正在發呆呢,其實也不是真的發呆,是昨天晚上想到寫歌之后,得醞釀一下寫哪些歌曲,畢竟后世的歌曲太多,總不能全部寫吧,只能選擇一些經典的,流行的,當然,還不能把一些優秀歌手的歌曲都寫了,那也太殘忍了,和謀殺沒什么區別,都寫了,人家還怎么出名啊?
下了早自習,馬偉的作業也抄完了,趕緊拿去給班長大人上交。
今早前兩節是數學課,數學老師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性—張芳,張老師是北京人,普通話很標準,教學很認真,對學習成績差的好的都很負責。她有一個女兒—劉瑩瑩,也在二年級三班,一個很漂亮很精致的女孩子,頭發短短的,和她媽媽一樣,不過兩只大眼睛總是閃啊閃的,感覺會說話,皮膚很白嫩。
張老師有一樣很不好的傳統,那就是每次考試都要給每個學生劃定分數線,達不到的就差一分一教鞭。說它是傳統,那是在陳康杰的記憶中四姐陳梅也做過張芳的學生,也被打過好幾次,有一次打得厲害了陳梅還哭著回去告陳啟剛,不過最后陳啟剛還得來給張芳道歉。一是陳啟剛尊師,二是誰讓這年頭老師都是有權利打學生的呢,越打還越顯得這個教師負責。陳康杰前世上小學的時候也沒少吃張老師的教鞭。
不過現在的陳康杰已不再將張老師的教鞭當回事了,上課還是自己一邊沉思,一邊默寫自己的東西。
“陳康杰,陳康杰”
陳康杰好像聽到有人叫自己,馬偉也在不停用手臂輕輕推攘他。
回過神來的陳康杰發現張老師正在怒氣沉沉盯著自己。
“張老師,你叫我嗎?有什么事?”
“你上來把黑板上這道題做一下”
陳康杰知道這是大多數老師耍的小手段,一旦題做不出來,就會以此為借口要你好看。幾個和副班長關系要好的優等生還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嘲笑。
這種整數加減乘除的運算題,陳康杰還真沒什么興趣,不過還是只能乖乖的走上講臺去拿起粉筆解題。因為這個張老師雖然有不好的習慣,但是還是個很負責的好老師,特別是記得前世小學要畢業的時候,一次考試一個女同學居然奇跡般考慮零分,試卷才發下來就被嚇哭了。想到差一分就挨一教鞭的懲罰,估計誰都會被嚇哭,看到零分那個鴨蛋樣子,估計一只手沒了。不過這次張老師卻沒有打,而是給這個女做思想交流,陳康杰在旁邊聽到了。大概是說之前打大家是為了大家學習好,現在都要畢業了,再打也沒有意義,如果讀書不行,就想辦法學一門手藝。為了這段話,上高中后寫作文陳康杰還專門寫過張芳呢--《我的老師》。
陳康杰不加思索的十秒鐘就把標準答案寫在了幾個算術題的等號后面,拍拍手上的粉筆灰走下了講臺。
張芳被陳康杰這一手搞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也只能無奈的繼續講課。那些想看陳康杰倒霉的同學自然也沒有如愿以償。
后面張老師觀察陳康杰只是一會咬著筆思考,一會又寫寫畫畫,看到他又學懂了這節課數學知識,也沒有影響到周圍的同學,就沒有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