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海灘,潮起潮又落。
從火山的爆發,到平靜;不久后又是山崩地裂的大地震,地震的余波還未散去時,巨大的暴風攜帶著巨Lang席卷了整座大陸,跌宕起伏著。
眼望著從廢墟堆中爬出的男人,如潑婦罵街般對著高空,好似白癡一樣的叫喊全場爆冷。
場間數萬觀眾腦子里無外乎飄蕩著同樣的一個念頭:
這個男人沒死,但是他的腦子絕對是被強大的沖擊給震壞了。
鴉雀無聲的偌大會場盡顯詭異,馬克柴爾德那抹燦爛的微笑僵硬在了臉頰,包廂中寇楠擦拭淚痕的右手也同樣停滯在了半空中,阮妙玄似神魂離體,她已然忘了自己的半個指尖,還深深刺入阿七手臂的肌肉內,致使鮮血流淌,阿七因為疼痛而抽搐的表情此刻亦古怪之極,柳云峰食指與中指間的香煙幾近燃盡,炙熱的溫度灼燙著他的皮膚,可他同樣感覺不到……
至于龍黎二人,他們只感到尿道一松,一股溫熱滑過襠下,溫暖了雙腿。
整個空間仿佛都靜止了,只有那男人叫喊的余音以及廢墟堆上,無數灰塵還在飄舞。
“嗚嗚……明明是你自己說不讓綾兒動手的,你現在又怪人家……”
一陣啼哭讓靜止空間復蘇,高空中那殘破的包廂,一道輕巧的身影緩緩跳起,又‘嗖’的一下消失,當她再度出現時,已然來到了那灰人的身旁。
豆大的淚珠一滴滴洶涌落下,龍綾兒的一雙小肉掌拉扯著沈鵬臟兮兮的褲腿,只有一臉的委屈。
“額……我有說過么?”
在被擊中的前一刻,自己好像真的給龍綾兒傳過一道神念,具體是什么現在是想不起來了,倒是那馬克柴爾德的那一拳上所包裹的熟悉能量……
“噗!”
忽然一口鮮血從沈鵬的嘴中淌出,染紅了灰撲撲的衣衫,令他更添幾分狼狽。
“沒錯,是靈溪氣,土元靈溪氣,對方的修為雖然不高,但靈溪氣的狂暴程度卻凜冽的嚇人,狂暴的靈溪氣會使得爆發力激增數倍,難免我比他高出數個級數,在毫無防備的剎那,也被那一拳一腳砸的氣血紊亂了!”
心中暗道時,沈鵬的目光細細打量著遠處的青年,心中不免恍惚起來。
按理說,這靈力稀薄無比的天地間,絕然不可能再誕生類似于自己一樣的修士了,更何況,對方所擁有的修為根基,還是這個世上除了自己不可能再有第二人擁有的靈溪氣,獸神鼎只有一尊,傳說中獸神鼎的分身神農鼎,也早已被時間磨去了原本的神華,而今又在自己的身上,如此一來對方又是如何獲得靈溪氣的聚納之法?!
要知道,靈溪氣的聚納之法乃是以獸神鼎為針筆,以五臟六腑為根基,移形換位而鑄成的聚納陣,且此能鑄成此陣的人,也只有那早已跑路了無音訊的無恥老頭,除此之外,再無第二法可成!
等等?!!!
那無恥老頭?!!
難不成……
那無良的老頭子漂洋過海,跑到大洋彼岸的美洲了?!!
念及此處,沈某人只覺喉嚨又是一甜,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有了這個猜測,沈鵬望向馬克柴爾德的目光驟然變得微妙起來若是眼前的青年,這個世界第一古老家族的唯一繼承人,真是老頭子在外邊收留的便宜徒弟的話,按照老頭子的說法,他算是我的師兄,那老頭子的徒兒,豈不是我的師侄?!
師侄打師叔?
師侄還跟師叔搶老婆?
我去你麻辣隔壁的,到底誰是師叔,誰是師侄?!
此時此刻,心頭飄過一萬只草泥馬是必然的,不過沈鵬最想做的還是一拳把眼前這位小師侄打飛,讓他也嘗嘗被人打飛之后,又一腳踹到地底下去的滋味,更何況眼下還是大庭廣眾之下,數萬人的面前……
尼瑪,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沈某人的心中,雖掠過無數種虐殺小師侄的方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這當然不是沈某人度量大,又或者是什么所謂的‘大人不記小人過’,只是沈某人不要將事情鬧得太大。
此時此刻的一場鬧劇已然有些過頭了,修士早已該是過去時了,既不可能擁有,更不該再度出現,否則保不準會成為世界公敵,甚至被當做是外星人被多國聯軍追殺,沈某人可不認為自己若是展現出‘神’一般的能力后,會被當做如美利堅漫畫上的神馬超人啊,蜘蛛俠一類的超級英雄們一樣供奉起來。
有了這樣的覺悟,沈某人的腦中只竄出一個念頭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乖乖師侄,咱們的賬來日再算,你讓我在數萬人面前丟臉,我就讓你在你所謂的‘訂婚宴’上磕頭認祖。
“日球的,老子撤了!”
嘴邊暗罵一句,沈鵬一把摟起腿邊的龍綾兒,這就準備離去,可誰知,那馬克柴爾德竟然再次襲來。
在師叔面前玩偷襲?方才是讓你的,這回能讓你得手?
本來不想教訓你,這是你逼我出手的!
驟然間。
兩道急速暗影對撞而去。
事實上,此時的馬克柴爾德心中是有那么些后怕的,他很明白方才自己的攻擊有多么強大的破壞力,可對方站立起來后,只是不痛不癢的咳了口血,強大的感知力告訴他,對方只是氣血稍微有些紊亂罷了,連個輕傷都算不上。
至于說他為何再次先發制人,只因他想在出手試探一下,對方到底實力如何,是真的無視自己的強大攻擊,還是強忍著痛苦,將嚴重的傷勢壓制了下來。
一前一后,雙方皆急速沖去,馬克柴爾德已然爆發了全部的靈力,將自己的力量提升到自己認為可怕的程度,而沈某人卻穩穩壓制著洶涌的靈海,只是爆發出比馬克柴爾德高出一頭的實力。
只在眨眼間。
馬克查爾德與沈鵬相撞!
兩道身影交錯,僅在靈力爆炸的轟鳴聲響起的瞬間,兩道身影皆炸飛出去。
馬克柴爾德的身軀如炮彈般飛出,一連撞碎了數座擂臺的防爆玻璃罩,直到狠狠的砸入偌大會場邊緣的墻壁,才堪堪停滯,一口濃稠的鮮血從他口鼻中不自主的噴出,雖然意識尚存,可精神中所傳達入腦海的只有一個字痛!
至于沈某人。
借著一拳炸碎對方靈力的爆炸,一個扭身閃入高空,雙腳猛然在高空踏出數個音爆,以雷霆之勢打爆了會場頂部的墻壁,下一驟,瞬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