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寧地界,天氣便不那么冷了。
雖然仍然有寒風吹來,但對在東京呆了兩三年的王建功來說,這根本不算什么。
此時,身著從四品官服的王建功,站在官船甲板上,張開雙臂,風騷至極的,享受著迎面而來的家鄉的風。
哈哈,我王建功終于是榮歸故里了!
王建功腦海里,想到自己回到江寧后,江寧百官垂頭迎接自己的盛況,馬上心里像吃了mi一樣,甜的有些膩歪了。
想起昔時那些土鱉的學子們,如今仍然是搖著折扇,游手好閑的逛青樓。官職在身的王立業,心里馬上像吃了人生果一樣,從頭爽到腳。
這,就是差距!
身旁,師爺正捧著王建功的家書,仔仔細細的念著。
當說到,二公子和小姐在信里提到,呂公子時自家的輔佐時,那溢于言表的感激之詞后。王建功卻是皺了下眉頭,抬起手阻止了師爺繼續往下念。
他臉上帶著一絲不屑之色,嗤笑道:“哼,一個秀才,能有多大本領。這次我王家能度過危機,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秀才能幫得了的?還不是陛下念及我王家對大周的貢獻。這才親自下令照顧我王家的。要否則,就憑他,一個小小的秀才?呵,能辦得了什么大事!”
一旁的師爺笑著點頷首,將書信收好后,想了想開口問道:“那二公子說的,要大人您親自上門感謝這呂恒,您看這事兒該怎么辦?”
王建功嗤笑了一聲不屑道:“登門感謝?就憑他一個秀才,也值得讓本官登門感謝?別忘了他還是王家的賬房,一個下人罷了了。”
“那,這事兒!不予理睬?”師爺試探著問道。
王建功搖搖頭,想了想后,摸索著光禿禿的下巴,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道:“別,這樣做豈不是顯得本官不懂禮節?這樣吧,到了江寧后,你派一個下人,去給這姓呂的送上十兩銀子,聊表一下心意就好了!十兩銀子,對他一個下人來說,很多了!”
“是,小人這就差人去辦!”師爺笑了笑,轉身便朝著船艙而去了。
“等等!”在師爺快要走進船艙的時候王建功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大人還有什么要叮嚀的?”師爺轉身走過來,對著王建功,抱拳鞠躬道。
“聽說,這姓呂的對我妹妹不懷好意?”王建功臉色不善的盯著師爺問道。
“呃,據小人刺探的消息簡直是有這么一回事兒的。不過好像是小姐看上了這個姓呂……”
“我妹妹豈會看上這個下人?”王建功臉色一寒,擺手呵道。他瞇著眼睛盯著師爺,冷笑道:“肯定是這個姓呂的不知廉恥,糾纏我妹妹!”
“呵呵,大人說的在理。他姓呂的肯定是見大人家里有權有勢,想攀高枝兒!”師爺笑了笑,順從著王建功道。
王建功看著懂事兒的師爺,滿意的笑了蕪摸著下巴,想了想后,王建功沉聲囑咐師爺道:“讓下人去告訴這個姓呂的識相的話,最好離我王府遠一點,否則的話哼哼!”
“小人明白!大人您就瞧好吧!”師爺眼睛一亮,急忙躬身行禮回答道。
“去吧事情辦得漂亮點!”王立業揮揮手,讓師爺下去了。
轉過頭來,看著風景如畫,波光淋漓的運河美景。王立業突然詩興大發。瞥了一眼,正好看到河邊,有一農戶將一群白鵝趕到水里。
王立業微微沉吟片刻,嘩的一聲打開折扇,在胸口輕搖了兩下,搖頭晃腦道:“河邊一群鵝,噓聲趕落河,捉鵝回家醫肚餓……”
悠揚的詩句,回蕩在靜靜流淌的運河上。
隨著運河那輕拖著河岸的水波,傳向遠方由百度貼吧!
河邊,那位正趕著白鵝下水的老漢,聽到這首詩句后,愕然的看著船頭那位身穿官服的年輕官員。愣了一下后,一臉鄙夷的吐了一口口水,暗暗罵道:禽獸!
江寧,秦淮河邊,呂家小院。
東廂房的房門微微開啟,陽光穿過房門的縫隙,照進房間里。灑在地面上一片明亮的光斑。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極為刺鼻的藥味。這種味道,跟現下所有的藥味味道都不合。極為濃烈,而味道極為怪異。
不過,如果有后世的人,聞到這股味道的話。他那時就會驚呼,青霉素。
一個書生戴著口罩,手里拖著一個半透明的小瓷瓶,正專心致志的對著陽光,看著瓷瓶里的液體由百度貼吧!
輕輕的搖晃了一下小瓷瓶,看到里面略顯稠的液體,在瓷瓶上留下一層藥水后,書生微微一笑,將瓷瓶放了下來。
隨后,他走到一旁,彎下腰去,睜大眼睛,看著籠子里關的那個小白鼠。仔細的看了一遍后,又打開其他小籠子,看到依舊活蹦亂跳的白老鼠。眼角里,終于是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十只白老鼠,只有一個因為操作的時候不注意,沒考慮到過敏的因素而死失落。其余的,都是活蹦亂跳的。
看來,這青霉素,終于是成功了!
書生放下手里的小瓷瓶,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里滿意的說道。
前些時日,他聽王婷芝說,歐陽家的二小姐有肺癆的病。心里便有些不安。
因為,肺癆,在后世又稱為肺炎。這種病,有一半幾率是沾染性的。
那時,看到王婷芝一臉的惋惜,他也沒有提醒對方應該與歐陽若蘭連結距離,避免沾染。究竟結果,看那樣子,王婷芝和歐陽若蘭關系極好。自己貿然說出這句話,肯定會讓不知所以然的女子心里不舒服的。
結果,沒過兩天,王婷芝就呈現了咳嗽的癥狀,并且,前幾天的時候,她發熱了。
那時,請來的大夫看了一眼后,就地就識別出了,這是肺癆的癥狀。
這大夫,也就是上次給柳青青看傷口的那個江寧名醫。這人在看到王亭芝的病情后,一臉遺憾的對王立業搖搖頭。
肺癆,在這個年代是屬于不治之癥的嚴重病癥。即即是這位大夫名滿江寧,但面對著這疑難雜癥,仍然是沒有想法的。
王立業心里馬上一涼,急忙抓著大夫的手,祈求對方救救妹妹。
大夫心里雖然在為王婷芝感到可惜,可是,這種病,他真的是看不了。
但,醫者父母心,大夫想了想,給王立業指了一條路。
那就是秦淮河邊,一戶人家里,有個書生,或許能治得了這種病。只是,那個書生似乎布景不凡,怕是一般人難以請動。
不過,看到王立業一臉的堅毅之色,他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個書生的所在地,并且建議王立業去求求那個書生,只要那個書生承諾,或許王婷芝還有一線生機。
王立業聽到大夫說出了那個神秘書生的住址后,因為心里亂作一團,也沒有想起什么。只是忙不連跌的記下了地址。
后來,他急倉促的趕往那個處所。敲響了門環。
門打開后,呈現在他面前的人,卻馬上讓王立業呆在了原地。
這個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夫!呂恒,呂永正!
他,他什么時候成了江寧名醫嘴里都獎飾不已的名醫了?
不過,那時,王立業也顧不得什么了。一臉焦急的對呂恒說了妹妹的病情。然后急得流著淚,詢問呂恒該怎么辦。
而呂恒在聽到這個消息后,臉色也是一變。那時,青霎素的研究已經進入了臨床的階段,已經是快要大功告成了。他神色沉沉的想了想后,抬起頭來,對王立業沉聲道:“有體例!”
王立業聽聞此言,緊繃的神經馬上一松,那時就癱倒在地。
如今,已經過去兩天了。
這兩天里,青霉素的臨床試驗循序漸進的進行著。
今日,即是試驗的最后一天了。
看到籠子里,活蹦亂跳的白老鼠后,呂恒馬上松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便收起桌子上那藏著青霉素藥液的小瓷瓶,急急的出了門。
門外,在這里守了兩天的李二,見到呂恒出來后,馬上一喜,正準備開口詢問,。卻看到呂恒直接抬起斷了他的提問。
呂恒轉過頭來,急切的叮嚀了他一句:“去找夏大夫,告訴他帶上我讓他做的那些工具,立刻前往王府!”!
“是,小人馬上去!”李二見到呂公子這般神色,心里一喜,哪能不知道,事情成了。
急忙應了一聲后,便急倉促的沖出門去,朝著夏大夫的百草堂沖去。
呂恒出了門,守在門外的展雄,立刻牽過一匹馬。將呂恒送上馬背后。
二人揚起鞭子,抽打了一下胯下駿馬。
兩匹馬嘶鳴一聲,揚起蹄子,閃電般的朝著王府而去。
一路上,展雄在前面開路,戰馬奔馳,行人紛繁遁藏。這般的景象,呂恒也只是在后世,見過掛著軍牌的特種車輛,有過這種待遇。
不過,此時心里掛念著王府的兩位佳人,他也沒心思去考慮這些。
只是希望胯下的戰馬跑的再快一些。盡快趕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