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寶山機警地看了看房間,覺得擔心很多余,張道飛安排的房間只是個普通間,而且就算是貴賓間,也不一定就有監視探頭之類,或許陽光賓館根本就沒有安裝這些設備。再退一萬步,即使有并被監控到了,也并不能說明什么,“紀念品”而已。
這事不用憂慮,潘寶山的注意力又轉到了江楠身上,從出包間到進電梯,潘寶山的鼻孔里都是江楠身上的香味,蕩得他的心忍不住漾起來。潘寶山琢磨著,如果真是他和江楠獨處,借著酒勁肯定能有所突破,擁抱是起碼的。
不過一切還能自制,因為身邊有張道飛在,潘寶山對他并不放心,所以行事要處處小心。
但是內心被激起的那股火卻不易熄滅,潘寶山決定找鄧如美消消火。另外,還有小區開工建設的事也要問一下到了什么程度,因為有王韜提供了一定的周轉資金,進展應該不錯。
鄧如美對潘寶山的到來頗感意外,這個時間段來找她,以前從未有過。
“鄧姐,中午酒桌上被吊起了性子,火頭壓不下,不來你這里怕是要犯錯誤。”潘寶山在鄧如美面前沒有防備,已經沒法防了,而且在他看來也用不著。
鄧如美無聲一笑,拉起嘴角道:“來我這里就不怕犯錯誤?”
“在你這里,我不怕。”潘寶山此時已變得極為強勢,他伸手拉過鄧如美,“唯一怕的是進出會館時被發現。”
“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會留意吧。”鄧如美道,“飯點差不多也多散了。”
“還有留下來瀟灑的呢。”潘寶山道,“鄧姐,我看以后你還是別住這里,反正現在小區開發有資金注入,多少也不差那幾十萬,還是在市區弄套房子吧,好歹也能提高些安全性。”
鄧如美聽后咬了咬嘴唇,好一會點了點頭,“就在新區買個小套吧,三五十萬也能收拾好。”
“只要不在這里,怎么都好,大小無所謂。”潘寶山摸著鄧如美的腰,“我這里能掛一套鑰匙嘛?”
“你說呢。”鄧如美少有地嬌嗔道,“我所有的門你都能開。”
這話很有味道,潘寶山一下被激起盛火,果斷而粗暴地把鄧如美翻倒在床上。
好一陣怒海兇濤般翻騰,潘寶山幾乎是竭盡全力,鄧如美也是急喘不止。
事后,鄧如美忍不住問潘寶山,“中午你碰到誰了?”
潘寶山開始并沒有領會到鄧如美的意思,懶洋洋地說《瑞東日報》駐松陽記者站站長請客……
只是說到這里,還沒中間說搭話陪酒的人是江楠,潘寶山就意識到了是怎么回事,他一手拍向鄧如美的大腿,笑道:“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隨便問問。”鄧如美也笑了起來。
潘寶山手上一用勁,鄧如美輕聲一個“哎唷”,縮起了身子。潘寶山嘿嘿一笑,起身一把將鄧如美的腳拉起來,要撓她的腳心,“不說實話?”
“說,說……”鄧如美最受不了這個,“我是覺得你今個中午興致太高了。”
“那是因為中午吃了一道菜,旱鱔魚。”潘寶山道,“在場的人起身時,臺布都差點四分五裂了。”
鄧如美很夸張地瞪大眼,看著潘寶山張大嘴巴,無聲而放肆地作笑狀。
“我就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感覺就像是個可愛的小女生。”潘寶山兩手托著鄧如美的臉,看著她的眼,說得很認真。
“寶山,今天中午酒桌上是不是有年輕美貌的姑娘了?”鄧如美的兩腮被擠,發音不是太清楚,但潘寶山聽得明白。
“有又怎么樣,我都是奔四的人了,還能動那念頭?”潘寶山道,“就是動了那念頭,也下不了手啊。”
“什么奔四?”鄧如美道,“三十五,正當年。”說到這里,鄧如美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道:“哪像我,真的是徐娘半老了。”
“風韻還盛呢。”潘寶山俯身下來,用嘴唇在鄧如美后背上滑動,“皮膚還這么光滑有彈性。”
“脖子。”鄧如美抬手捏了捏頸上的皮,“女人真實的皮膚要看這里,瞧,已經松弛下來了。”
“那是你心理作用。”潘寶山展開四肢,罩在鄧如美身上,“再說了,你在我心里,跟貌相無關。”
“唉,我倒寧愿有關。”鄧如美輕嘆著,環臂纏住潘寶山,道:“那樣過幾年我真的老去,我們之間也就不會再有現在這般情形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潘寶山深深地吸了口氣,“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不要想江燕太多。”
“江燕是我的好朋友。”鄧如美道,“她比我小,一直把我當姐姐看,然而……”
“還是別說了吧,有時候想起一些事來,我也會自責。”潘寶山打斷鄧如美,“但是換個角度來看,就能寬慰許多。”
“最好還是克制,盡量克制。”鄧如美道,“有些事少做,反過來也能讓我們保持清醒的頭腦。”
“你說得也是。”潘寶山翻身倒到一邊,點上支煙,道:“鄧姐,那市區的房子,鑰匙我就不要了。”
鄧如美沉默了一小陣,“也好,沒有鑰匙也好,有我電話也就夠了。”
接下來是長時間的沉默。一支煙抽完,潘寶山開始穿衣服。
“這一陣會館里應該沒人了吧。”潘寶山覺得應該換個話題,道:“我出去的時候可不要被熟人看到,那多少是會有些影響的。”
“應該不會。”鄧如美靠在床頭,拉起被子蓋在光滑的身上,道:“對了,你什么時候去省里?”
“還沒個數,要等趣件下來。”潘寶山道,“應該不會太晚,這都十月下旬了,早一些估計月底會有動靜,晚一些也就是下月初。”
“那也很快。”鄧如美道,“找個時間得跟你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小區開發的事,照目前的速度,明年上半年就能全部竣工。”
“那要抓抓緊,第二地塊要著手準備。”潘寶山道,“當初馬立志不是有話嘛,第二、第三地塊都可以找他操作。”
“我看剩下的兩個地塊相繼拿了最好,夜長夢多不是瞎說的,假如馬立志到時不在位了,事情還不一定會怎樣。”
“難度怎樣?”潘寶山問。
“難度肯定不小,但一切都在于操作。”鄧如美道,“馬立志的弱點已經掌握,再多給他點甜頭,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照你說的辦,資金方面的問題可以再想想辦法。”潘寶山道,“不過缺口似乎有點大。”
“那個也不急,明年中期再說,到時用樓盤銷售的錢滾動使用,應該能周轉一陣。”鄧如美道,“實在不行就用第二地塊抵押貸款,付些利息就是。”
“嗯,該舍得的就要舍。”潘寶山道,“都由你作主好了。”
“大方向肯定會和你商量,小方面盡量不分你的神。”鄧如美道,“你的官場上的人。”
“什么官場?”潘寶山搖頭嘆笑,“官場好嘛?很多時候都是憑一口氣而已,其實要是想開了,做生意賺點錢,過個自由自在的日子,那才舒服。”
“做生意就好嘛?”鄧如美也有感嘆,“做生意其實也難,市場要掌控,對手要提防,還有那些個權力部門還都要供著。就拿會館來說,公安、消防、工商、稅務、衛生、安監、環保還有消協,哪家不得當老爺一樣對待,否則就想著法子卡你,卡得還沒話說。”
“看來還得安排個人來處理那些個破事,表面上我是跟你有矛盾,但暗地里該做的事要做好,以前我是疏忽了。”潘寶山拍著腦袋說。
“也不用。”鄧如美道,“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能輕松擺平,實在有問題再跟你說。”
“也好。”潘寶山道,“那樣我們的關系就更具有隱蔽性。”
“你只管忙你的大事。”鄧如美道,“累了的時候可以來放松放松,平時不用分神考慮會館和小區開發的事。”
“有你在就足夠了,我當然放心。”潘寶山看看時間,笑道:“鄧姐,我該走了,趁著下午空閑,去找徐光放主席聊聊。這次我能翻身,他可是幫了大忙的。”
“要不晚上請徐主席來會館吃個飯?”鄧如美道,“新來了幾個女孩姑娘,都還不錯。”
“徐主席跟我在一起可從來沒沾過這些啊。”潘寶山搖著頭,“可能他不好那一口。”
“應該不是,他跟你在一起沒有那些活動,只是他放不下面子主動提而已。”鄧如美道,“你跟他主動提過或者暗示過?”
“還真沒有。”潘寶山又搖搖頭,道:“不過狼有狼道蛇有蛇路,即使徐主席有那一口愛好,自然也有熟路,我是不便介入的。”
“你不暗示一下怎么能知道?”鄧如美道,“要我說徐主席也不一定有路子,你要知道官越大行動就越不便,沒準心里急得慌,就是苦于沒有安全通道。”
聽到這里,潘寶山抓抓耳朵,“行吧,等下午我找徐主席聊聊再說,看看他的意思。”
潘寶山說完,走到床前輕輕掀起被子。
鄧如美兩腿一縮,微微一笑,道:“沒看夠啊。”
“嘿嘿,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潘寶山笑得很色,抬手拍拍鄧如美的光臀,“好啦,我走了。”
“我不送你。”
“送什么,那不是徒增危險系數嘛。”潘寶山道,“一個人從偏門悄悄溜進、溜出,安全便捷。”
便捷是沒錯,但安全不一定。
這次潘寶山離開的時候,碰巧就被一個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