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之前先給鄧如美打了個電話,確定她在家里。、
沒有意外,人沒外出。
接到潘寶山電話的時候,鄧如美慨笑連連:“潘書記,來松陽兩天了,才想起給你鄧姐打電話?”
“這兩天都忙暈了。”潘寶山邊打電話邊張望,想攔輛出租車,不過旋即一想有點不妥,往后可是要常上報紙電視的,對某些市民來說應該不是陌生面孔。一個市委書記深夜攔出租,又不是搞什么生驗,而出租車司機又閱人無數,有什么事能逃過他們的眼睛?弄不好就會出亂子。
潘寶山決定步行過去。
“我知道你忙,報紙也我看了,你來頭不小嘛,上來就要把水電價格給降下來。”鄧如美道,“不怕步子猛了?”
“沒事,我有政策。”潘寶山笑道,“電話里不說那些,我快步去你哪兒,估計半個多小時就到。”
“你在哪兒呢,我出來接你就是。”鄧如美道,“半個多小時,路程可夠長啊。”
“不長,也就七八里路,我跟朋友剛喝過酒,正好走一走,散散酒消消食。”
“嗯,那也好。”鄧如美道,“現在工作事務多了,得多擠點時間鍛煉鍛煉身體,別累垮嘍。”
“怎么會呢。”潘寶山壞壞地一笑,“畢竟還不算老啊,還生龍活虎呢,等等你就知道了。”
“嚯。”鄧如美油然一笑,“看來方方面面的本事都長了啊。”
“本事長沒長,要靠實踐才知道。”潘寶山哈地一聲笑得很放肆,隨即放低了聲音道:“要不你先洗洗?”
這句話很露骨,不過在鄧如美聽來卻不然,她無聲一笑,應道:“我看還是節約點水吧。”
鴛鴦浴。
潘寶山頭腦中立時閃出了個畫面,頓時腎上腺素飆升,下面繃直了。
此時的潘寶山沒想到,就在他背后不遠處,霍介達正小心翼翼地跟著。
因為緊張,霍介達要用手捂著胸口感覺才能平穩地呼吸,他跟著潘寶山一直來到鄧如美家的樓下,憑著樓道和房間里的燈光,他準確地判斷出了潘寶山進的是哪個家門。
盧山峰頓時欣喜若狂,也不再逗留,幾乎是奔跑著離開了,他覺得不能貪心,今晚能跟蹤摸到潘寶山的巢穴已經足夠。
潘寶山是絲毫不知的,他帶著一身奔騰的熱血,掏出鑰匙直接撥門而入,這就像進入鄧如美的身體一樣,根本就容不得商量。
鄧如美知道潘寶山可能是憋久了,面對痛快淋漓的放縱自然是要極盡曠野才能完全盡興,而且,她也是需要的,像是一口即將干涸的溝澗迎來一場瓢潑大雨,那個歡快的勁兒也不用說。
沒有語言,只有肢體極具張力的交流。這種交流不到筋疲力盡便沒有結束,而一到結束的時候,整個人便昏沉了。
夜里三點多鐘,潘寶山醒了過來,懷里快被揉碎的鄧如美還在夢鄉。
“醒醒啊,洗洗再睡。”潘寶山推了推鄧如美,笑道:“以前好像不是這樣,怎么一完事就先睡上了。”
“今次是過度了。”鄧如美舒展了下身子,但隨即又蜷了起來,好像羞于光條的身子呈現在潘寶山眼下。
“還羞啊。”潘寶山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鄧如美一下跳起來,跑去了衛生間。潘寶山呵呵一笑,抬腿下床,大搖大擺地跟了過去。
十多分鐘后,兩人裹著浴巾返回床上,這才開始了所謂的交流。
“真沒想到這么快你就回來當市委書記了。”鄧如美懶洋洋地靠在床被上,喝著果飲笑道,“雖然這場景我曾想過無數次,但現實發生了,我還是感到有無比的驚喜。”
“就連我也是啊。”潘寶山道,“一切似乎突如其來,讓我有點發懵。”
“現在可別再懵了,得清醒著頭腦干大事呢。”鄧如美道,“水電降價了,下一步要干什么?”
“記得以前跟你在說松陽房地產業的時候,你說藍天集團在松陽撈足了錢。”潘寶山道,“當時我跟你說,等我哪天來松陽干一把手,讓藍天集團吃進去的都吐出來,也許現在就是時候。”
“你打算對房地產動手?”鄧如美道,“別忘了我們還有個攤子呢,好在第三塊地已經開發結束,我也打出了‘江山美’的牌子,收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還是收一收吧。”潘寶山道,“之前在省廣電局任職的時候,我跟省委郁書記就曾談到過房地產的話題,當時我是以友同市為例的,但也說了點對松陽的看法,如今我過來了,必然要好好修整一番。”
“那我就放手現在的地塊操作了。”鄧如美道,“在老區北面,我看好了一塊八百畝的地,正和國土局談呢。”
“最近幾年在松陽搞房地產是沒有錢途的。”潘寶山道,“不過咱們可以轉移目標,我發現省城雙臨還很有潛力,你可過去發展,到時我用足關系,在地產界也應該能有所成。”
“好,我一定把‘江山美’打響全國!”鄧如美道,“像什么藍天、紅地、千科、久大等著名房地產品牌,都一一把他們給比下去。”
“好一番雄心吶。”潘寶山伸手攬過鄧如美,“幸虧你不是男人,否則可真不得了。”
“怎么,你看不起女人?”鄧如美舉起果飲放到潘寶山嘴邊。
潘寶山張嘴喝了一口,摸著鄧如美道:“不是我看不起女人,是女人的弱點太多,很多時候不夠堅強。”
“你說的也對,也不對。”鄧如美道,“女人比起男人是有很多弱點,但是,男人的一個缺點,就足以讓自己變得比女人更脆弱。”
“你是說好色?”潘寶山笑道。
“是啊。”鄧如美道,“雖然女人也不是不好色,但相對于男人來說,負面影響要微弱一些。”
“呵,現在就不討論那些吧。”潘寶山笑了起來,“剛才你說‘江山美’品牌,以前好像你說過,我沒怎么在意,現在琢磨起來似乎別有意味,江、山、美啊。”
“我就不解釋了吧,說起來總有點愧疚在里面。”鄧如美道,“還沒抽出時間回富祥吧?”
“沒有。”潘寶山道,“最近實在是沒時間,不過電話倒是打了不少,江燕很理解,也很支持。”
“她不想你?”鄧如美問。
“也想,不過她的心思現在全撲在兒子身上了。”潘寶山道,“那樣也好啊。”
“好什么,可給你自由空間了是吧?”鄧如美頗為感慨地笑了一下。
說到這里,潘寶山突然想到了蔣春雨,他怎么也沒想到,她的突然躲避,竟然跟鄧如美有關。還記得春節的時候,鄧如美問他是不是和蔣春雨有非同尋常的關系,當時他笑著予以否定,鄧如美似乎也就沒當回事,當時他還很慶幸就那么輕描淡寫地避開了,沒想到,鄧如美滿心是數,背后竟悄悄地把蔣春雨從他身邊支開。
這一點,潘寶山明白其中要義,無非是為了他好。而且事實證明,鄧如美的做法是正確的,否則會不會被辛安雪指使向明暗中調查抓到把柄還很難說。
“鄧姐,有個事我想問一下。”潘寶山歪起了嘴角,“蔣春雨到哪兒去了?”
說到蔣春雨,鄧如美有點不好意思,“哦,那件事我原本想一直瞞著你,但是估計做不到,她啊,被我說服去周游世界了。”
“周游世界?”潘寶山愣住了,“沒事到處玩?”
“可以那么說。”鄧如美道,“不過我的目的是讓她接觸更多的男人,讓她有機會認識比你更優秀或者更適合她的男人。你知道嘛,她一直生活在你的影響之中,一天不擺脫你,就會一天一天地沉在你身上。當然,對她來說那不見得是件壞事,但對你來說卻影響太大,如果哪天一個不留神,或許你就永無翻身之日了。所以,我就找了蔣春雨把事情說透了,并給她出了那么個注意,她也同意了。你不會怪我吧。”
“我明白,當然不會怪你,有的只是感謝。”潘寶山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確實,有句話說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些跟我敵對的人也許無時不刻不在暗中關注著我,常過河要濕腳,如果我和蔣春雨保持聯系,肯定會有被發現的一天。”
“跟我往來也一樣。”鄧如美道,“尤其是在松陽這種小地方,對別有用心的人來說,更容易得手抓到你的把柄。”
“那以后咱們還是要更加隱蔽些。”潘寶山一本正經地說道,“身在松陽不干事,干事不在松陽市,如何?”
“嗨喲,真是見識了,還如此貧嘴。”鄧如美笑了起來,“不過說得在理,以后真得倍加小心。對了,今晚你來我這里,有沒有留意被人監視?”
“應該沒有。”潘寶山道,“吃飯是小范圍的自己人,來時又是步行的,并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
“你酒喝多了,有異常也難以發現。”鄧如美道,“也許已經被人跟蹤了呢。”
“不排除那種可能。”潘寶山點點頭,“但也不必太緊張,搞得跟諜戰片里一樣可怕。”
“最不經意的時候往往最可怕。”鄧如美道,“我看還是小心些,再休息會我就送你走,畢竟現在不同于以往,以前你從省里過來沒什么蹤影,現在幾乎就是透明的。”
被鄧如美這么一說,潘寶山還真有點緊張,“那我現在就走。”
鄧如美想了想,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