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長豐來了,來松陽現場會辦海域行政區劃調整問題,他給松陽送海來了。
這一下,潘寶山高興得差點暈倒,當初的大海夢想,今日實現!松陽有了大海,有了真正的海岸線,此后,便可以真正仰起頭來,邁入沿海城市序列!
“郁書記,我代表松陽的父老鄉親感謝您!”潘寶山由衷高興,一臉燦爛的笑容根本就收不住。
“不用感謝我,這也是為了全省大局發展的需要嘛。”郁長豐微微點著頭,“從這個角度上講,你要把松陽的涉海經濟發展好,當然了,現在來講還是一清二白,沒有港口,沒有臨港工業,甚至連交通設施都不配套。”
“這方面,我們會舉全市之力,把來之不易的海洋資源充分利用起來!”潘寶山說得斬釘截鐵,“郁書記完全可以相信,未來的松陽,將會發展一個充滿活力的海濱城市!”
“好,我等著那一天早點到來。”郁長豐呵呵一笑,又對前來的友同市委書記魏金光道,“魏書記,你們友同能識大體顧大局,高度支持省委省政府有關海域行政區劃調整工作,這一點做得很好。”
“郁書記,這些都是應該的。”本來陰著個臉的魏金光馬上露出笑容,“松陽和友同是靠在一起的瑞北兄弟城市,理應資源共享,攜手發展,以瑞北的振興促進整個瑞東的大踏步前進!”
“嗯,我們的事業,要放眼開來。”郁長豐點頭道,“說到底,發展不是某一個地方的事,而是全省乃至全國的事,尤其是在一些重大的事情上,不能抱有一己之私。”
“是的郁書記。”魏金光立刻附和。
這個話題,一旁的潘寶山只是聽,沒說什么。
潘寶山能看出來魏金光內心的不高興,畢竟損了他的利益,那塊調整到松陽的海域是他的聚寶盆,現在一下沒了當然要有情緒,只不過礙于郁長豐的權威他不敢發作而已。
潘寶山還記得,當初他在省里任職的時候,就相關建議搞的一組報道,魏金光就大為光火,還指使海源縣縣委書記王建洪糾集了一批人去找他鬧事,好在寧川平及時通了個風,否則還真是要出丑。
想到這里,潘寶山對魏金光陡然生出一股氣怒,不過這個時候可不能表現出來,反過來還得說一通好話,畢竟郁長豐還在場。
“魏書記,這次友同市的大力支持,實在是讓松陽感激不盡啊。”潘寶山覺得還是要照顧下場面,便對魏金光笑道:“對松陽來說,這可是個歷史性的轉折,從此以后,我們松陽可就是名符其實的海濱城市了,發展的方向也將發生重大改變,要東進大海,進入海洋時代。”
“還是潘書記看得遠,老早以前你可就提過相關觀點了。”魏金光笑了笑,“今天在郁書記的支持下,你是夢想成真啊。”
“呵呵。”潘寶山笑道,“所以說嘛,夢想也是很重要的。”
“潘1
38看書網記說你夢想成真,其實只是個開始。”郁長豐笑吟吟地說了起來,“松陽有了大海,就有了新的、重要的經濟增長極,以后該怎么發展,可要好好規劃啊。”
“請郁書記放心,以今天為起點,松陽的新時代宣布到來,我們松陽人民必將不辜負省委、省政府的期望。”潘寶山一挺胸脯,“力爭三到五年,松陽必將依托大海,成為瑞東乃至全國的臨海知名城市,港口經濟將會引領松陽跨越騰飛!”
“嗯,三到五年。”郁長豐點點頭,笑道:“時間可夠緊啊。”
“多少事,從來急;天地轉,光陰迫。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潘寶山微微一笑,“郁書記,我有信心!”
“呵呵,我相信你的能力,我們就拭目以待吧。”郁長豐用一副欣賞的目光看著潘寶山,“其實,松陽有了大海,不僅僅是可以建港口,發展臨港經濟,還可以借助這個平臺,以科技為支撐,進一步發展新型工業,另外,松陽在農業上有優勢,也可以成為農副產品供應和儲備基地。”
“郁書記的指示,就是松陽發展的方向!”潘寶山邊說邊琢磨這郁長豐的話,還真是要佩服他的發展戰略眼光,不愧是一省之官首。
“還有旅游經濟,如今也是一個重要的經濟增長點。”郁長豐道,“不過這方面要量力而行。”
“望東區有大片濕地,已經成功掛上了國家級濕地的牌子,有生態游的底子。”潘寶山道,“現在結合海洋,可以開發一整套水系旅游項目。”
“潘書記,這個等你做出成績后向郁書記匯報就行了,現在就沒必要多說啊,我這可是善意提醒,以免到時不能如期實現,沒法向郁書記交待啊。”魏金光干笑了兩聲,“再者說,畢竟這些只是市級層面的工作,郁書記沒有那么多精力顧及呢。”
“魏書記說得是,我受教了。”潘寶山笑得很爽朗,“不過今天確實是太高興了,為松陽新時代的到來而高興,所以說話有點滿。”
潘寶山說自己高興是真心話,而且不只是表現的嘴上,還體現在行動的落實上。
當天下午,潘寶山送走郁長豐后,就讓石白海發出通知,晚上召開全市干部大會,全面學習、貫徹落實郁長豐來松陽送海的講話精神。會議著重指出今后松陽的發展方向,要傾力發展港口經濟,大力發展新型工業、農副產品供應儲備業以及旅游業。
會議是很振奮人心的,這畢竟是松陽的一件大事,具有劃時代意義。
這同時,潘寶山尤其重視在宣傳上的力度。第二天他就直接和宋雙對話,要她圍繞松陽進入大海時代做文章,營造進軍大海、港口發展、大干快上的氛圍。
“給我勒住!”姚鋼聞聽后立刻找來關放鳴,“你去找宗慶云,把宋雙給壓下去,弱化相關報道,別讓潘寶山太得意了!”
“就是,是應該給他敲敲腦門,要不真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關放鳴順著姚鋼的話說下去,“郁書記給松陽送來了大海,他潘寶山似乎以功臣自居了,好像松陽有了海完全是他當初的建議的結果,沒有他,松陽就不會有海一樣。”
“這一點要特別認起真來,絕不能讓報紙這么說。”姚鋼道,“要不他還真成了松陽的頭號功臣。”
“我馬上就找宗慶云去。”關放鳴道,“要他這幾天親自把關。”
“你讓他過來,不要去找他。”姚鋼臉色一沉,“咱們得表現出一定的氣勢來,不能因為他表哥是田閣就松下肩膀,要知道,他可是在我們的地盤上。”
“姚市長,你說得雖然有道理,不過這次就算了吧。”關放鳴道,“田閣是文化廳廳長,又是省委宣傳部副部長,宗慶云依仗著他向來有股傲氣,一時半會恐怕還不好扭過來,況且現在又是要利用他卡一卡報道口徑,所以還是將就他一下。”
“嗯。”姚鋼聽后想了下,道:“也好。不過咱們得想個法子,必須讓宗慶云感覺到我們這邊的力度,不能把我們不當回事。”
“這個也容易。”關放鳴道,“怎么說報社是歸宣傳口管,往后找個機會,我這邊以你的名義,隨便給報社施加點絆子,他應該就能感覺出是怎么一回事。”
“要注意輕重,也不能弄過頭,把他推向潘寶山那邊可就不好了。”姚鋼這點很清楚,還有所顧忌。
“宗慶云和潘寶山完全沒有走到一起的可能。”關放鳴搖頭笑道,“首先,宗慶云對潘寶山本來就有一肚子意見;其次,田閣和潘寶山之間也不和。姚市長你說,還有可能嘛?”
“呵呵,你說得對。”姚鋼摸著肚皮笑了,“行,不過現在就不多考慮別的了,眼前主要是要宗慶云扎口新聞報道,別讓潘寶山往自己頭上戴高帽。”
關放鳴匆匆趕往報社,找宗慶云商量親自把關報道的事。
宗慶云的態度很好,不過總是連聲嘆氣,“關部長你不知道,宋雙那個小女人能量可不小,好像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做人像彈簧啊,宗社長,這點道理你應該懂吧。”關放鳴一副開導的語氣,“宋雙為什么強勢?不就是因為有潘寶山嘛,但這對你來說還能算是個問題?不說兩年后潘寶山會蕭寂成什么樣子,就單憑你表哥田廳長的關系,你還怵他?”
“我表哥前不久剛跟我談過話,讓我一定要屈著。”宗慶云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縣官還不如現管呢,我身在松陽,就得俯首稱臣,可不能擺什么譜,否則就是自找難看。關部長你想想,如果潘寶山要辦我,怎么著不能想個理由?”
“哦,也是。”關放鳴聽宗慶云這么一講很失望,不過也說不得什么。
“呵呵,關部長,其實道理是普遍適用的。”宗慶云笑了起來,“縣官不如現管,就松陽日報社來說,我宗慶云怎么說還是社長,她宋雙是總編,還壓著她呢。”
“對對對,這方面的問題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要跟你好好談談,現在正好有時間。”姚鋼道,“宗社長,你可知道姚市長對你可是很支持的。”
“那個我知道,說實話,以前我還沒怎么當回事,但現在不一樣了,等方便的時候我一定親自到姚市長面前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