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尹曠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的精神波動侵入白戮的雙眼的時候,兩道黑光突然從白戮的雙眼中射出!尹曠的瞳孔,瞬間收縮成了針尖。如此近的距離,那兩道黑光又迅如閃電,便是以尹曠的G瞳術的視力也無法看清,根本不給尹曠閃避的機會。如此,尹曠就眼睜睜的看著那兩道黑光侵入自己的雙眼之中。然后,尹曠就覺得雙眼一陣刺痛,忍不住的就慘叫一聲,然后就覺得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白戮錯愕的看著捂著眼睛向自己倒來的尹曠,嘴角一抽搐似乎異常的興奮,然后他就猛然竄起,從事一記血爪抓在尹曠的胸口。此時尹曠已經昏迷過去,根本沒有防范,胸口立刻就被抓出了五個血洞。此時的尹曠,就好像死人一般,根本沒有反應。白戮“哈哈”大笑一聲,“你也有今天!”只見另外一只狼爪探出,向著尹曠的頭部抓去。然而,就在他的血爪即將碰到尹曠的頭顱的時候,白戮的手突然停頓住了。在那狼爪上燃燒著的貪狼魂焰的灼燒下,尹曠的臉頰開始變得通紅起來。
白戮緩緩的扭過脖子。只見在不遠處,一個深邃的仿佛黑洞的槍口,正穩穩的指著他,那猶如磐石一般平穩的深邃槍洞,令白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好像他只要再動一動,一顆奪命的子彈就會從那槍洞中射出,索了他的性命。面對曾飛的槍口,白戮停頓了。
曾飛的強大很突出,只要有一桿狙擊槍,他甚至能夠讓大二的膽寒。但同樣的,他的弱小也非常的顯著,沒了那桿槍,高校的任何一個大一學員都能夠危及他的生命。所以,白戮問道:“曾飛,射出你槍中的子彈,你拿什么保命?”對于白戮的問話,曾飛好像沒有聽見一般,他就真的好像一塊石頭,一動不動。
站在一邊,并且剛想閃人的王寧頓住了腳步。看了看曾飛,又看了看王寧的方向。眼珠子轉了轉,然后大踏步走上前。白戮見王寧走來,喝道:“你要干什么!?”王寧“嗤”的一笑,道:“明知故問。把尹曠交個我。”白戮先是一愣,隨即驚訝的問道:“你和他不是有仇嗎?你為什么要救他。”王寧道:“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不勞你操心。現在,想要保命,就把姓尹的給我。”白戮氣的臉色漲紅,呼吸急促。王寧道:“你不給,我就自己搶。你自己看著辦。”
白戮壓抑的吼叫一聲,“混蛋!”然后將昏死的尹曠用力的拋給王寧。王寧接住尹曠,瞥了一眼曾飛,然后提著昏迷的尹曠轉身就跑。
“別放走他們!”就在這個時候,劉勰的一聲充滿怨毒的聲音響了起來。但是,她的吼叫明顯沒有起到作用。白戮這邊,王寧已經幾個閃身消失不見了。而在北島那邊,北島突然的將利爪探入地面,接著地面一整顫動,一道道鋒利的土錐刺就從地面冒起,大大小小的土錐刺刺入綠巨人的腳部,鮮血直濺。薄才也被這土錐刺逼的連連閃身。接著,就聽北島一聲叫喊“我去也”幾個起落,就轉入一幢寢室樓拐角,消失了。
如此,整個主教學樓前的操場,就只有曾飛一人留了下來。
劉勰玉面含煞,身影一閃來到白戮面前,“你是干什么吃的,人呢!?”白戮此時正是煩躁的時候,被劉勰這么一吼,火氣頓時就如同火上澆油,“死三八,你說什么?!要不是你為了男人突然撤開,他們能跑嗎?人家胸大無腦,就你這胸,你腦子長屁股上了!”
“你!”劉勰氣的幾乎牙齒都要咬碎了。這時,渾身焦黑,散發著極臭的橡膠燃燒味道的歐陽陰著臉走來,說道:“劉勰,他說的對,這事不能夠怪他……”歐陽在心中補充了一句“還能怪誰?”但是他的臉上卻掛上笑意,“白少,不好意思,她說話快了點,沒別的意思,你別往心里去啊。”
白戮冷哼一聲,“懶得和女人一般見識!”說完,他的目光就看向曾飛,說道:“這里不是還有一個嗎?”
這個時候,薄才和綠巨人也圍了上來。這兩個人,一個冷靜異常,一個暴躁異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兩個,已經從另外一邊將曾飛包圍了。
這下曾飛就被1111班的四人外加一個白戮給包圍了。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依舊如同磐石般矗立著。那端平的狙擊槍甚至沒有絲毫的搖晃。
白戮向前走兩步,微微昂起頭,說道:“曾飛,放下你的槍,我可以考慮不傷害你。你又何必為了那些將你撇下只顧自己逃命的人,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呢?”
曾飛依舊一動不動,一言不言。他的這種沉寂,平穩,卻讓在場的五人感到相當的不安。明明他只有一桿槍,一個槍口,但是五人卻如同上次一般,有種被五個槍口指著的感覺。
白戮見曾飛沒有絲毫的反應,臉上的表情也陰沉冰冷了起來,看起來相當的唬人。“你只有一枚子彈,而我們這里有五個人。硬碰硬你根本就沒有一點勝算。你若再執迷不悟,就怪不得我了。”這時候,梁英突然吼道:“和他費什么話,殺了他再說!”說著,他就大跨步沖上前去。這時,一直一動不動的曾飛突然一轉身,將槍口對準梁英,然后扣動了扳機!
一顆子彈,離膛飛出!
而在另外一邊,劉勰和歐陽幾乎同時出手,一條鎖鏈和一個橡膠拳頭攻向曾飛。
被曾飛指著梁英瞳孔一縮,幾乎下意識的將雙手擋在眼前。
“小心……”就在這個時候,薄才似乎發現了什么,突然一聲尖叫。
只見,那飛在空中的子彈,突然在空中消失了。然后下一刻,竟然出現在了白戮的腦袋后面!白戮只覺得渾身一陣冰冷,似乎死神依舊降臨在了他的背后。而就在那螺旋子彈即將鉆入白戮的后腦勺的時候,白戮不知道哪里來的反應,突然將脖子向前一低下,螺旋子彈就從他的頭發中飛過,絞斷了他一排頭發,然后徑直朝著曾飛自己飛去!
“噗!”
“可惜……”
一朵血花,在曾飛的太陽穴中綻放,然后劉勰的鎖鏈和歐陽的拳頭就落在了曾飛的身上,將他擊離了地面,“嘭”的一聲,砸在教學樓的一根巨柱上。
而當幾人過去產看的時候,卻發現曾飛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看著曾飛畸形的尸體,白戮卻一點高興不起來。
“鑰匙呢!?”梁英突然叫了一聲,“怎么沒有鑰匙!?”
“因為只有殺死敵對者,才會有鑰匙爆出,”薄才道,“他是自殺的,所以……沒有鑰匙。”歐陽嘆息一聲,道:“寧愿自殺也不愿意讓我們得到鑰匙,是條真漢子。只可惜,高校只需要強者,不需要真漢子。我們走吧,繼續追擊漏網之魚!”
白戮最后看了一眼曾飛的尸體,表情顫抖一下,然后猛然轉身。
就在他們離開之后,一個黑布人從巨柱子背后走出,站立在尸體旁邊。
“唉,竟然連一點元怨氣都收集不到,這家伙也真是一根筋啊。”說完之后,它又化作漫天的燃燒碎片,消失不見了。
于此同時,在一片昏暗的虛空之地,尹曠就在一塊滿是方格的地面上狂奔著。雖然他的表情很沉寂,但是他的內心實則焦躁不安。因為,他在這個猶如棋盤一樣的地面上,已經狂奔了整整兩個小時。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沒能夠抵達盡頭。
這塊地面,仿佛無窮無極一般!
再配合著如同棋盤一樣的地面,似乎是在預示著,作為棋子,永遠都不可能跳出棋盤一樣。只要還有氣,就永遠只能做棋盤中的棋子!
終于,尹曠跑累了,實在走不動了,順勢就趴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天地為棋局,萬物做棋子。你是想告訴我,既然跑不出,就乖乖的做棋子對不對?如果我說對了,就別在躲躲藏藏,出來見人!都把我弄到這里來了,不出來見我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看著你在這盤棋上一直的跑下去,看你什么時候能夠跑出這盤棋。”一個和尹曠一模一樣的聲音突然在四周回響起來,“如果我告訴你,以你剛才的速度,只要再跑十分鐘,就能夠跳出這盤棋,你會怎么想。”
尹曠突然哈哈大笑,“不怎么想。因為我知道,跑出這一盤棋,我就會進入下一盤棋。是也不是?”
“……”那個聲音不說話了。
“你是誰!?”尹曠突然跳了起來,大聲的說道。
“你可以叫我‘君’……”那個和尹曠聲音一模一樣聲音說道。
語氣和尹曠的疑惑相比,這個聲音卻高高在上,自信滿滿。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