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武成十四年八月二十四日,神策軍及宣武軍第六師分別奪取北京和天津的消息傳到御前,再度引起圍城夏軍的狂喜,不過就鄭克臧本人而言,他并不相信康熙尚未逃離北京,所謂將康熙包圍在皇城以內不過是前方指揮官的一廂情愿。
當然,就算沒有抓住康熙,清廷已經是徹底完蛋了,不但其在關內的統治土崩瓦解,就連關東、大同等地也無足夠的兵力,一切如同熟透了的果子一樣,擺放在夏軍面前,只看華夏能在降雪之前搶收多少了。
因此鄭克臧再度下達命令,調整先前部屬,除已經安排回防的五個師及包圍安陽的十三萬人外,其余夏軍將分為四路:第一路五個師由陳保全率領入晉,會同在晉的尹隆部會攻潞安、太原等城,徹底消滅山西清軍,然后向北攻擊雁門關;第二路八個師由湯保意率領經蒲陰陘入清雁門省,收復大同等地;第三路五個師及神策軍所部十四個團由楊伯康率領,出榆關走大寧走廊攻入關外,爭取與遼東總兵黃濤部合力收復奉天等地,在冬季到來前將戰線推至嫩江、松花江以南地區;第四路的兩師騎軍由古晉統帥出宣化,對漠南蒙古進行武力威懾,迫使其各部或放棄現有草場逃遁他鄉異域或就此歸降華夏。
在上述四路大軍外,鄭克臧還留下六個師用于維持河北、山東、直隸等地治安,清剿潰散清兵及地方匪盜,維持沿途轉運糧道;剩下的七個師由何叔治指揮進駐北京,繼續包圍皇城并對北京軍管,同時開始甄別處置在京旗人及漢官。
留下來也是浪費糧食的朝鮮軍立開天津,然后運輸回國,等待起運期間將按官職大小分別賜銀銅北伐隨征嘉章一枚,銀貫若干;安南、越南兩軍亦開往天津,隨后運回各自國內,同樣分賜銀銅北伐隨征嘉章一枚,銀貫若干;還在繼續征戰的神策軍內日籍雇傭兵被告知將按最終功勞分與南洋各地田土,夏籍武官則戰后統一論功
八月二十五日,鄭克臧又對除大名萬余反正清軍及先期押解南方礦山的五萬清軍俘虜外的十一萬被俘清軍作出最后處置的決定,既不論滿漢、不論官職爵位一律押解各地礦山勞作致死;同日鄭克臧又對北京城內的旗人及漢官作出裁決,一律充作奴隸賣給南洋各地種植園主,所獲抵充軍費;又對山西晉商各家商號作出裁定,以叛國之罪論處,除前期主動反正助夏之少數東主、掌柜僅判罰抄沒財產之外,其余各號東主、各地掌柜一律解送各省各府公開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八月二十六日,鄭克臧頒旨改清廷河北省為冀南等處地方,直隸省為冀北等處地方,又改北京為幽州留守府;同日,鄭克臧又下詔調整各省行政區劃,其中膠州直隸州改隸徐海省,開封府改隸中州省;徐海等處地方改名海西等處地方,升海州直隸州為海州府,為海西省省治;升通州直隸州為通州府,改隸江南省;置亳州直隸州,與淮安府一起劃歸江淮;劃淮安、徐州之地置宿遷直隸州,屬海西省;大名府改隸山東省;復置湖廣荊門直隸州、湖南靖州直隸州、廣東羅定直隸州;劃漳州之地置廈門直隸州;移冀州直隸州州治至南宮,改名南宮直隸州,并降冀州為冀縣
八月二十七日,鄭克臧又下令清查清廷內務府名下皇莊及各王府名下王莊及所有滿人資產,對為滿人服務的包衣、莊頭及商號掌柜實施通緝抓捕
做完這一切,鄭克臧才離開彰德前線,起駕前往濟南視察。鄭克臧之所以不立刻前往北京,是因為他剛剛下達對城內居民最后處置的命令,根據這道命令,曾經有近百萬人口明清古都至少要少了六成的百姓,這么大的工程量,再加上還要盯防皇城內的殘余清軍,他這個皇帝自然不能過去添亂的。
然而才走到東昌,武昌傳來噩耗,皇長子鄭安滌之母惠妃謝紫菱,因病暴卒。
消息傳來,鄭克臧頓時產生了不大不小的疑心,然而此時北伐節節勝利,他當然不能自亂手腳,于是便派一團禁衛軍護送鄭安滌回武昌奔喪,同時宣旨著內閣參贊大臣林珩主持祭禮并暗中看顧鄭安滌的人身安全。
做完這一切,鄭克臧才繼續前往濟南。不過,出現鄭克臧面前的泉城已經面目皆非了。祉臨行前放的那把火造成城內三分之二的建筑化為瓦礫,數以萬計的百姓因此流離失所。
探望完了慘不忍睹的濟南災民,鄭克臧愈發堅定了自己對滿人的處置,不過為了分化滿人以便夏軍北進關東的軍事行動能順利進行,他又宣布,凡是不予夏軍對抗的錫伯、鄂倫春、達幹爾、索倫、鄂溫克、赫哲、奇勒爾、費雅喀、奇雅喀喇(恰喀拉)等部可以不被視為八旗的一員,哪怕該部族已經被編為了布特哈(打牲)八旗。
九月三日,宣化、張家口為古晉收復;同日,楊伯康進入永平,并擒獲來不及逃遠的滿人十余股約萬人,隨即這些滿人被編為前驅新附軍在夏軍的驅使下開往山海關一線。
九月四日,鄭克臧北上進入德州;當天湯保意部奪取廣靈、古晉部進入張北。
九月五日,神策軍一部開入遵化,而該日下午申時前后,楊伯康部前鋒驅趕進一步擴大為二萬五千人的新附軍抵達榆關。守備山海關的清軍不足五百,見到夏軍浩蕩而來,立刻棄關而逃,夏軍兵不血刃的控制了天下第一雄關。
九月七日,鄭克臧一行抵達滄州。這一天,山西方面傳來好消息,潞安守軍得知清廷覆滅后發生動亂,一部分不愿意殉死的普通綠營將官發動叛亂,殺死了堅持頑抗的山西將軍覺羅寶素及滿洲正紅旗守道祺祿以下二十余名滿漢將官后開城投降,由此晉東南平定,山西只剩下太原一地還在負隅頑抗。
九月八日,夏軍羽林軍第三師前鋒抵達承德,承德城外各寺廟中正在為大清皇帝祈福的黃教喇嘛們不得不臨時更換門庭,爭相向夏軍指揮官輸誠效忠,正是靠著這些喇嘛們的大力宣揚承德附近很快安定下來。
九月九日,經過一番反復商議后,鄭克臧頒旨正式在師統制之上設立軍都統制、副都統制的職務,都統制的級別定為正二品將軍、副都統制的級別定為從二品副將軍,不過兩職只是榮譽加銜,并非是實職,用以安置無法出任總兵、副總兵的高級武官。
隨后,鄭克臧又進一步宣布,將正式在總兵、副總兵之上設立行營都部屬、行營副都部屬的職務,以方便在中樞以外的偏遠省份指揮一省及數省的駐軍。都部屬和副都部屬雖然是常設的大軍區指揮官,但不管理民政,也對各省都督以下沒有監督指揮的權力,更沒有財權,以此防止類似唐代藩鎮的出現,而按照華夏現行的體制,只有非常設的經略大臣才有協調、監管數省的行政事務的權利
九月十日,鄭克臧車架抵達天津。入住天津總兵衙門的伊始,他便公布首批都部屬、副都部屬的任命,分別是出任云南敘永都副部屬的金言智、出任貴州廣西副都部屬的蘇伯平、出任廣南北寮副都部屬的留劭陽和甘陜朔三省都部屬顧愷。
到達天津后的鄭克臧出人意料的不顧北京城內詭異的局面,反而好整以暇的視察起海河的河工來,并且在河道堤防旁說出一番令人震驚異常的話來:“如果說,朕將天津作為華夏北京的話,卿等以為如何。”
“圣上的意思是要遷都?”一干隨扈大臣面面相覷了一番之后,德陽開國郡公、太子少師、光祿大夫、特進、前內閣總理大臣、弼德院大臣、豫章郡侯鄭英平開口道。“北地剛剛平定,如此大工,恐怕會引起動蕩吧。”
鄭克臧笑道:“朕又不準備征發民力,如何會引起北地動蕩。”
開國郡侯、資德大夫、特進、弼德院大臣、簡陽縣侯陳繩武會意的點點頭:“圣上所言極是,幾十萬建虜一時半會是運不到南方去發賣,不如先用在天津工地上,即不浪費糧食又可以磨一磨性子,可謂一舉兩得。”
在場的人都是跟清軍打了幾十年仗的,誰沒有親朋戚友死在清軍手中,因此對滿人的仇恨那是刻骨銘心的,自然不會有人對勞役旗人和漢奸有什么反對意見,反而一個個的叫好不迭:“有道理,圣上眼光深遠,臣等有所不及”
“好了,馬屁就不用拍了。”鄭克臧再度問道。“卿等還是議一議遷都天津的利弊吧。”
既然知道不用征發民力,鄭英平便從鄭氏一員的角度出發對立都天津做了評價:“本朝以海立基,武昌雖然控周邊九省,但委實有些偏于內陸了,不如天津靠海便利。而且天津與幽州府相鄰,亦便于對蒙古和遼東的控制,圣上選定此地為都,可謂大佳。”
封慧卻反對道:“建虜已經敗亡在即,蒙古在大敗之下只有輸誠的份了,這個時候準格爾才是我朝心腹大患,建都天津是不是太過偏遠了,反不如武昌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