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沒錯,這是我們開荒團的團員留下的手筆。”
在銀霜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前,侯賽因王子先一步報出了答案。.
“瞬間移動的技術,太古文明做不到,那么理所當然是本位面的人所為,在第一層布下這層天國之夢的是我們開荒團的副團長,想不到過去三十年,她的神術效果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強了。”
“副團長?她?”王五聽了不由皺起眉,“老獨眼居然能容得下團隊里有副團長?”
在王五的印象中,老獨眼是絕對的剛愎自用,不聽人言,獨行俠的理論也是他灌輸給王五。除了當年gm小隊那幾朵奇葩外,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小隊中也只有莎莎姐這種逆天屬性不在其下的人,才能站穩副隊長的位置。
而這個莫名其妙的副團長又算是什么東西?居然敢站到莎莎姐的位置上!?
到底是她太膽大妄為,還是老東西為老不尊,舍下莎莎姐不管自己去包了小三?
“副團長只是隊員們對她的私下稱呼,那老家伙當然沒有承認過,但是開荒團并不是他的私有物,他只是團隊的召集人,并沒有絕對的話語權。之前說過,在開荒行動開始不久,隊員之間就因行動方針而產生了不小的分歧,當時與老王五針鋒相對的那一派中,來自光明教會的神圣大祭司是主導力量,而大祭司中地位最高的那人,無疑就成了副團長一樣的人物。老王五的確不想承認,但是在開荒行動最初的時候,他根本無力壓制對手。”
銀霜感嘆:“看來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何止是了不起哦,她的名字或許連你們這些后輩也聽說過,‘普度眾生的克洛蒂爾’,在當時是聞名一方的人物。”
對于這個名字,王五理所當然沒有印象,而銀霜只是簡單搜索了一下記憶。便找到了相關的資料。
“普度眾生的克洛蒂爾,神圣議會議員,天賦圣者,年輕時曾經與圣女阿卡娜齊名。只是后勁不足,在爭奪圣女之位的競爭中黯然敗落,而后安心守護帝國西部行省,在三十年前神秘失蹤,原來是……”
侯賽因有些驚訝:“想不到你真的知道。克洛蒂爾在當時的團隊中,除了神秘莫測的老王五之外,絕對實力穩居第一,聲望也非其他人可比,因此才被眾人推為副團長,負責牽制老王五――畢竟那家伙雖然厲害。但是跟在他身邊,誰也沒辦法放心。只是后來的事我也說了,太古遺跡并不歡迎宗教人士,太古位面法則的壓制對筑夢師來說是噩夢,而對以信仰之力作戰的神官們來說根本就是煉獄,克洛蒂爾雖然有普度眾生之能,在此也僅能自保。”
王五嗤笑道:“哼,在地獄難度橫行就以為自己能輕松單刷煉獄,那群神棍活該天天跑尸。”
侯賽因說道:“開荒過程中。神官們的境遇非常凄慘,光明神術本就是輔助強于攻擊,神官們在團隊中一般都是被保護的角色。然而在太古遺跡的開荒中,神官們別說幫助別人,自身都難保,而那臨時搭建的野團,又有誰會多余去關心別人?克洛蒂爾從始至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朋好友們在遺跡中紛紛慘死卻無能為力,心中積累起了前所未有的憤怒和哀傷。然而強大的神術修為。堅定的信仰和意志力卻讓她無從發泄,所以在第一層進展到最后的時候。她選擇了自身的隕落。”
王五問:“自爆?”
“如果你一定要用這種褻瀆英靈的字眼來形容,我也沒辦法反對。克洛蒂爾副團長那個時候的確是犧牲了自己,才釋放出了她賴以成名的絕技,天國之夢。在絕對排斥夢境之力的避難所中,強行開辟了自己的領域。”
“領域?”銀霜非常認真地重復強調了一遍。
如果侯賽因所言不錯,也就是說領域級的強者,可以抗衡太古遺跡的排斥力,這對于他們兩人來說至關重要。
因為他們的修為剛好跨過了領域的關口。
“應該是領域吧……反正以我的實力,已經沒辦法判斷那一瞬間克洛蒂爾爆發出的力量究竟有多強,我們只知道在她光化之后,第一層的所有敵人就全部停手了,我們才得以繼續深入探索。而之后的進程也順利了許多,那些避難所的守護者們似乎總是被看不見的力量所誤導,有的時候明明我們就站在身前,卻不攻擊,有的時候攻擊了也無法奏效,就像是……”
侯賽因正猶豫著應當如何比喻時,王五已經嘆了口氣:“就像是上了一個降低命中和傷害的減益狀態。我想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銀霜看了王五一眼,笑道:“我也明白了,克洛蒂爾當時的稱號是普度眾生,她的成名絕技天國之夢本質是一種極強的幻術,可以讓信仰者仿佛親身體驗光明神國,忘記一切現實中的苦惱,是教會傳教不二的利器。若非那個時代誕生了阿卡莎,圣女的位置絕對屬于她。當時克洛蒂爾在絕望下燃燒自己,將天國之夢施展到極限,連太古文明的產物也難逃幻術影響。我想第一層這些全副武裝的終極者們,在夢境中應該正在和敵人殊死奮戰吧。”
至此,這莫名其妙的紅色警戒也就有了解釋。
王五提出疑問:“不過,這幻術維持了整整三十年,開荒團的人當時居然沒發現異常?”
銀霜目光中微微流露出一絲哀傷憐憫:“因為當時的幻術還沒有這么強,這個幻術是在不斷成長,直到現在,已經和整個避難所融為一體。”
王五聽了嘖嘖稱奇:“成長型的幻術?這倒是聞所未聞。”
“成長的其實并不是幻術,而是克洛蒂爾本人……王五,你現在是黑暗神,對此并不敏感,但是我很清楚地感覺到在這個避難所的第一層,有一位信仰虔誠的信徒還生存著。克洛蒂爾并沒有死,她在最后一刻燃燒自己,將自己化為無所不在的夢境,永遠生存下去,并且隨著時間推移,漸漸與避難所的太古法則融合,越發成長。”
“既然如此,你這位正牌的光明神趕快讓她退下,別用幻術擋路。”
“克洛蒂爾……已經失去了理性,即便是主神也沒有辦法與她溝通了。她雖然活著,卻再也不是原來的克洛蒂爾。”
或許出于主神對信徒的悲憫,銀霜的神色頗為沉重。
而王五就沒有這種人性化的反應,撇了撇嘴:“既然不聽話,那就干掉吧。”
“你……”
可惜銀霜卻來不及阻止王五了。
在得知領域級的力量可以抗衡太古法則后,王五同樣躍躍欲試,詛咒魔劍再一次出手,而在王五的全力逼迫下,劍刃上果然燃起了深淵之火!
“很好,接下來,黑暗神國,給我出來碾碎虛偽的光明神國!”
光明神國之主銀霜大神忍無可忍地抗議:“喂……”
在王五伸開黑暗神國之門的同時,太古避難所的空間便崩潰了。
碎片落盡,王五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黑色的平原上,身后已經不見了銀霜的蹤影,就連腰間的侯賽因神燈都消失了,深沉的黑暗中,就只有自己和手中的詛咒魔劍。
“……這算什么?人都死光了么?小黑,在不?”
“你才是小黑!”
伴隨元氣十足的抗議聲,黑暗神的身影自深淵之火中升了起來,小丫頭緊皺著眉頭:“這里……有些怪。”
“怎么怪?這里不是黑暗神國中的漆黑平原么?夢魘戰馬的牧場。”
“你別張嘴就胡說,漆黑平原才不是這個樣子,而且夢魘戰馬也不是靠放牧來養,這里更像是被什么東西燒焦了。”
著,小丫頭從魔劍上跳下來,伸手在黑色的地面上擦了擦,帶起一層黑色的焦土,露出下面本來的顏色。
“……喂,王五,你如果腦子還有基本功能的話,應該記得這是什么吧?”
王五看了看焦土下面,那雖然模糊,卻依然能夠辨認的巖石紋理。
“好像是我在神國修建的別墅前的石板,那種石材非常稀有,我花了好久才制造出來。”
“沒錯,這里是黑暗神國第三神殿……的遺址,咱們的老家被人給燒成灰了!”
“什么!?誰干的!?”
黑暗神正色說道:“除了光明的力量,再沒有任何一種能量能將黑暗神殿破壞得如此徹底,這是被光明圣火燒灼的結果,我不會認錯,只是,從你召喚神國,到神殿化為灰燼才只有短短一瞬間,在一瞬間造成這么徹底的破壞,就算現在的銀霜也做不到!”
“那個克洛蒂爾,在這三十年間的成長非常驚人,王五,我覺得咱們現在情況不妙。”
話音剛落,漆黑的天空被一道光明的利刃刺穿,投下萬丈光芒。
一名金發白袍的女子踩著金色的階梯而下,如同太陽。
光芒照耀下,黑色的神國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