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卷亂云飛渡仍從容第一百二十八節局中局
蕭勁風的話直接影響到了陸為民一晚上的心情,即便是在甄妮得知了陸為民買下一套房之后興奮得歡呼雀躍,似乎也未能改變陸為民的情緒。
甄妮對這套房爆發出來的熱情和喜悅讓陸為民也始料未及,準確的說應該是甄妮想要從家里邊脫離出來的那種急迫感讓陸為民有些意外。
在看了房之后,甄妮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要讓陸為民趕著找人搞裝修,甚至已經開始規劃起裝修格調,窗簾的顏色,電器的采買,這讓陸為民也是感到非常吃驚。
甄妮沒有過多詢問陸為民這套房的來歷,陸為民也沒有多說什么,只說了這是自己和蕭勁風合伙兒做了一些生意掙了一些錢。
甄妮也知道陸為民和蕭勁風關系很鐵,兩人在高中時代就是鐵桿,而現在蕭勁風已經成為廠里邊小有名氣的大款,聽說在外邊開了一個通訊器材公司,專門賣大哥大尋呼機這一類新潮玩意兒,生意好得不得了,賺得缽滿盆肥,連自己男朋友的那個大哥大多半也是蕭勁風給的。
陸為民說起蕭勁風和他自己合伙做生意,甄妮也很支持,工作這么久了,甄妮也越發覺得這錢的重要性,有時候甚至比找個好單位更重要。現在195廠效益也是一般化,即便是她在財務處,收入也就是區區三四百塊,這還算是相當不錯的,而陸為民一出手就買了這樣一套價值五萬多的房,不能不讓甄妮感到心動。
一直要到夜里甄妮的主動求歡。在床上更是百般逢迎,婉轉承歡之際,陸為民才意識到這一套房帶來的巨大刺激,甚至連甄妮都難以免俗。
幾番恩愛纏綿,甄妮緊緊摟著陸為民的頸項沉沉睡去。
住賓館的唯一好處就是有空調,雖然窗式空調顯得有點兒老舊,但是在這個時代也算是很不錯了。至少能維系整個房間的溫度在七八月酷暑期間也能保持一個涼爽的夜晚。
陸為民伸手輕輕摘開牢牢扣在自己頸間羊脂玉般的胳膊,因為動作稍稍過大,讓甄妮粉頸下那兩團頂著兩團殷紅的粉膩凸起都半露出來。烏黑略卷的秀發垂落下來,落在肩頭胸前的鎖骨處,將那凸起兩點半遮半掩。更讓人有鼻血噴涌的沖動。
甄妮她們兩姊妹都屬于那種骨骼均勻但是肌肉卻相當豐潤的女子,加上皮膚白膩,又從小受母親影響,喜歡文藝,甄婕和甄妮都還練過一段時間的業余芭蕾,身材都一級棒。
只不過兩姊妹里甄妮比甄婕略矮一兩公分,只有一米六七,而甄婕則有一米六九,但兩姊妹走在一起對男人眼球的殺傷力幾乎就是百分之百。
當初在兩姊妹都還在讀大學時,195廠里邊就有戲言。誰能摘得甄家這兩朵玫瑰任意一朵,那就是折幾年壽都值。
這一副美人酣睡圖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勾引,任何男人見到這幅場景,只怕都立馬要有提槍上馬的沖動。
饒是陸為民今晚在這塊專屬于自己的沃土上三度耕耘了,見到這幅場景。身體依然有些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動。
欺霜壓雪的頸項胳膊與略帶紅潮的嬌靨帶來的視覺美感讓陸為民很難把注意力集中起來,他不得不把甄妮的胳膊拿起放入薄被下,只是碰到那胸前兩團軟肉,又忍不住恣意把玩一番,一直要到甄妮朦朧欲醒,才戀戀不舍的松了手。
把身體撐起來斜靠在床頭上。陸為民這個時候有一種很想要抽煙的。
都說房事后抽煙對身體不好,但是似乎很多人都樂此不疲,大概就是因為這種盡興之后再點燃一支香煙定定神的感覺相當美妙,讓人欲罷不能。
蕭勁風最后那句話說中了陸為民的心事。
敢于去想,敢于去做,哪怕失敗了也無所謂,這話說得容易,但誰又愿意失敗?既然向著既定目標奮斗,并為之付出了無數心血和巨大努力,又怎么愿意接受失敗?
這一次自己算是贏了一局,但是這一局贏得有風險,陸為民不知道王自榮看出這一點沒有,但是他認為以王自榮豐富的履歷經驗,應該是覺察到了自己的想法意圖,否則,他不會在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問自己那么一句話。
縣里的利益這個詞兒含義很豐富,縣委書記未必就能代表縣里的利益,因為他要秉承地委的意圖,哪怕為此損害一些縣里的利益,所以他不能真正代表縣里的利益,這大概是很多人現在看待的,但陸為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不知不覺的就成了縣里本土利益的代言人。
也許是自己提前表明態度縣里干部的集資款必須要在春節前兌現給干部而半句不提那一千萬被地區財政現在扛著的工行貸款問題讓很多人對自己頓時多了不少認同感,也許是曹剛和張存厚的到來以及到年底可能還會有一波的調整讓縣里很多人都充滿了失落感,以往在梁國威時代人事問題如鐵桶般的雙峰縣就因為亞洲國際事件一下子被捅得千瘡百孔,書記和兩個副書記都黯然落馬,緊接著縣長也要離開,常務副縣長卻又因為年齡到點不得不退下來,這一切都讓縣里不少干部都有一種嚴重的危機感。
以亞洲國際事件作為一個劃界點,之前在雙峰工作的干部也許就要被劃為本土派,哪怕自己只是早來了半年多一點時間,而亞洲國際事件之后來的干部,就要算成外來派了,而本土派一樣也在蛻變,像葉緒平這樣已經徹底投入曹剛懷抱中的干部,大概在很多人眼中也都成了外來派干部的爪牙吧。
機遇從來伴隨危機,就像危機中也往往蘊藏機遇一樣。
騎龍嶺風景區的開發一下子讓這個利益面紗被挑破了,曹剛沒有徹底吃透地委的想法意見,尤其是李志遠的想法意圖,這是曹剛這一次失手的關鍵。
在陸為民看來這可能是因為曹剛時日尚短,還沒有真正徹底融入到李志遠的核心圈子里的緣故,當然,藺春生也在這場風波中起到了一個不太好的作用,他低估了這場開發盛宴背后涉及到了各種利益博弈復雜性,以為他和曹剛兩人就能駕馭住這個局面,但是沒想到從縣里到地區里邊牽扯到的利益糾葛讓他們搞砸了這件事情。
股權被低估只是一方面,只是能拿得出臺面上來說的一個理由,當然這個理由的確也很充分正當,地區財政不能為雙峰縣財政來背這一千萬貸款擔保的包袱,更不會為那七百多萬干部集資款來買單,只要雙峰縣自己砸鍋賣鐵甚至賣血賣腎賣眼角膜能把這個問題解決,地區財政都不會為此付出一分錢,誰讓這是你們縣里邊自個兒搗騰出來的窟窿?
焦正喜正是用這個相當充分而正當的理由打動了李志遠。
但實際上陸為民卻知道無論是陸海集團還是嘉桓公司背后都有著相當深厚的背景,陸海集團雖然是津門大型國企,但是這些大型國企和中央部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中央部委隨便哪個領導也能直接把招呼打到省里邊,雖然陸海集團的裴總和陸為民會面交談時從未提及過這一點,但是陸為民還是能夠很清晰的捕捉到對方背后的底氣。
即便是嘉桓公司這樣的私營企業,既然敢來摻和這一塘水,就說明它背后一樣有底氣,雷達就很輕描淡寫的提到過桓子允在昌州深耕多年,其人脈資源相當豐厚,他既然想要進來,肯定就有他自己的路子。
藺春生和曹剛就這么不明就里的要把陸海集團和嘉桓公司拒之門外,陸為民當然“樂見其成”,尤其是在自己已經充分的把陸海集團和嘉桓公司的胃口吊起來之后,誰要想把這兩家踢出局,那就自個兒去應對它們背后力量的反彈吧。
陸為民知道這一手不算光明,不過他掂量過自己,如果不借助外部力量,他根本不可能和曹剛掰腕子,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當王自榮重新確定了談判原則和架構之后,陸為民就知道這一局自己僥幸贏了,但是這一局贏得很險,而且也有很大副作用。
曹剛會對自己更加忌憚,甚至可能會盡一切可能來阻止自己向這既定目標邁進,他把自己的位置固化為分管經濟的副書記,在這個領域里邊可以任憑自己怎么搗騰,因為在這個領域他可以日后通過扶植葉緒平擔任常務副縣長和其他分管工作的副縣長來掣肘自己,而一旦自己哪怕是擔任分管黨群干部的副書記,他都會感到非常難過,更不用說也許就能和他分庭抗禮的縣長位置了。
但是自己不這么做,曹剛就會容忍自己向著自己的既定目標邁進么?顯然不會,既然這樣,自己又何須忌諱他的看法,正是要把勝利建立在他的失敗之上,才能更凸顯自己的高瞻遠矚。
好吧,這樣做聽起來似乎有些過了,但是實際上卻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