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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胡夢陽看在眼里頓時就多了幾分不凡的陸為民其實并沒有像胡夢陽想象的那么神秘,梁炎回了昌州,邀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坐一坐,本來陸為民不想去,但是梁炎再三邀請,而且說董天行、馬俊成和霍雪琪也會參加,還特意提到董天行和馬俊成專門和他自己說,要和陸為民好好聚一聚。
陸為民也不太在意,他知道梁炎的意思。
梁炎他們的昌達實業現在做得很順,除了曲雙公路和雙峰縣直機關家屬宿舍樓外,昌達實業還在豐州地區經濟技術開發區拿下了一個企業的廠房建設和一個市政工程建設項目。
梁炎在接受了陸為民的建議之后,開始有意識的組建實打實的建設工程公司,拿他自己的話來說,正好可以在豐州這邊打基礎練練手。
陸為民的建議讓梁炎嘗到了甜頭,他也意識到如果自己手上有一個實體企業,雖然要比原來辛苦得多,但是拿起工程來,自己底氣更足不說,而且在利潤上也能更豐厚,更為難得是有了這些經歷,對于承接項目的把握和自信也要大許多,而這也意味著日后自己能夠向更大的夢想邁進,而不僅僅只是撈幾個快錢那么簡單了。
為此他專門在昌州兩家建筑公司挖來了一些管理和技術人才,自己除了擔任董事長外,總經理和常務副總經理都是他親自聘請來的老手,而對方當然也很想借重這幫人背后的人脈資源,在股權結構上陸為民也給了梁炎的一些建議,這使得梁炎挖來的幾個人都更為死心塌
包廂下邊巨大舞池里群魔亂舞,站在中間領舞臺上兩個吃穿著超短裙的女孩子身材勁爆,吊帶背心里兩團飽滿的乳肌幾乎要從背心蹦出,隨著狂野的樂曲和忽閃的燈光,更顯得歇斯底里。
昌州城里的大型迪廳從來就沒有誰能獨領風騷,如果你是一個迪廳老板,無論你最初花了多少錢,請的是多名有名的設計師,也無論你開業時生意有多好,一年以后你都會悲哀的發現,你的堂子生意正在緩慢而又不可阻擋的下滑,尤其是在你周圍幾公里范圍內又有規模更大裝修更上檔次的迪廳開業時,這種情況就更明顯。
一句話,你不投入巨資裝修是等死,投入巨資裝修就是尋死,總而言之最終你賺到的錢都都會無休止的投入到那個無底洞里去,最終你收獲的就是一大堆裝修材料。
“炎哥,天行,小馬,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這年頭不缺專業人才,缺的是資源,尤其是在市場化尚未完全確立,政府部門仍然主導著各種公共工程建設的時候,資源,尤其是人脈資源往往比任何東西都更重要,像普通的市政工程,一般的土建工程,技術含量有多高,你們的昌達實業也算是入了門,你們幾位可能也清楚,自己手上有實體,拿下工程,既能把原來轉包后別人的那一部分利潤拿到,又能夠積累更多的資歷,為日后競標積淀基礎,何樂而不為呢?”
陸為民端起酒杯與董天行和馬俊成碰了一杯,對緊挨著馬俊成的霍雪琪,只是舉了舉杯示意,然后抿了一口紅酒,“我建議炎哥盡早做實體,不是因為做實體能多賺兩個,而是因為目前雖然市場化尚未真正確立起來,但是隨著國內經濟發展和與國外接軌,人脈資源的作用固然還是很重要,但是像招投標這些程序也會日益普及,而且要求也會越來越嚴格,也就是說必要的資質也會越來越重要,那么你在資源和資質都具備的情況下,你的獲勝機率就會更大。”
“來,陸哥,我敬你一杯,我原來不懂事兒,昌達實業這件事情上,我和天行開始都還覺得炎哥有點兒多此一舉,現在看來,的確是短視了,我爸知道了這件事情,說我這幾年就這一件事情做對了,我和我爸說起你,我爸也對你能把交通部那邊的工作做通拿到專項補助資金這件事情贊不絕口,說豐州地區那么多縣委書記縣長,就沒有誰能夠從交通部里拿到一分錢的專項資金,而你一下子就能從部里邊挖一千多萬下來,是豐州破天荒的第一次。”
馬俊成這番話言出至誠,自己老爹很少如此夸贊人,但是卻對陸為民能從交通部里邊弄回來一千多萬大加贊譽,也對自己和陸為民結識很是支持,馬俊成甚至隱隱有些感覺,似乎素來不太喜歡和下邊人打交道的老爹這一次好像也有些愿意結交陸為民的意思,這讓馬俊成頗感驚訝,所以他才會如此態度熱絡的和陸為民拉近關系。
“馬廳長這番話可讓我有些誠惶誠恐了,我也是就踩了狗屎,遇上這么一個機會,誰讓我們雙峰是全省有名的窮困縣呢,就撿了這一次便宜,你要真在讓我去要哪怕一百萬,都得要把我給逼死,這也是運氣。”陸為民笑著搖手,表示自己是運氣好。
“得了,陸哥,你就別謙虛了,馬叔的話沒錯,我爸也說我得多跟著你學一學,啥事兒可以多向你請教,說雖然我比你就小一兩歲,但是心理年齡至少差十歲,處理事情你比我強十倍,……”董天行也端起杯子。
“天行,董部長這話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在批評我老氣橫秋暮氣沉沉了,我還真得檢點一下自己了,是不是該有一點年輕人的朝氣才對。”陸為民自我解嘲般的打趣自己,“沒事兒我得好好跟著你們把自己的心態放松一些。”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連一只沒怎么說話的霍雪琪也都覺得陸為民這個人的確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說正事兒的時候有深度,開玩笑的時候風趣幽默,而且還是名牌大學畢業,更難得是大學里就入了黨,難怪這么年輕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在座的幾個雖然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仗著父輩余蔭四處撈錢的角色,但是并不代表他們就都蠢笨。
或許他們會覺得在仕途上打拼太辛苦,受到約束太多,讓他們不能恣意的享受自己想要的生活,所才會放棄仕途,選擇走和父母不一樣的路,但跟隨各自父母這么多年,父母在仕途上的拼搏奮斗所獲取的經驗或多或少也會與他們分享,什么人有發展潛力,什么人可能是曇花一現,他們也能瞧出一個大概來。
陸為民以二十七八歲之齡就已經是一縣之長,哪怕這個縣再不堪,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正處級干部,而即便是在省里,省委書記省長的秘書也算是紅極一時的近臣了,一般說來也不過就是正處級干部,往往都要在外放之前才會提拔到副廳級干部上來,而一個地委書記的秘書就能爬到這一步,足見此人的不凡。
董天行的老爹是省委組織部長,馬俊成的老爹是省交通廳長,是競爭副省長的有力人選,他們在仕途上沉浮這么多年,對問題事物的看法深度自然不比尋常,能得他們的看好,那么這個人的價值也可見一斑,加上陸為民的確在這一次里幫己方出了不少好主意,幫了不少忙,這也是董天行和馬俊成看好此人的主要原因。
摩托羅拉的蜂鳴聲在包廂里也根本聽不到,下邊震耳欲聾重金屬打擊樂讓說話都不得不提高幾個聲調,雖然有玻璃相隔,但是依然能夠感受到樓下聲浪傳來的沖擊。
陸為民發現電話響起時,看了看,是安德健來的,他不敢怠慢,和梁炎他們幾個打了一聲招呼,走出包廂尋找安靜的地方來接電話。
只可惜這樂高迪廳二樓上的包廂都是爆滿,他走了一圈兒,都未能找到合適的接電話地點,不得不詢問保安那里才有更安靜的一點的地方。
保安給他指了指下樓往那邊兒拐,陸為民也沒有在意,下了樓,濃烈的酒氣和各種香水氣息混雜在一起,即便是中央空調涼氣依然難以把這里邊爆滿人流帶來的熱氣消掉。
陸為民沿著走廊往后走,他也不太清楚這里的結構布局是怎么回事兒,一陣亂走,倒是遠離了舞池那邊的喧囂,但走到這邊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了,看見這邊有一間房,他順手扭了扭門把,門便開了,里邊燈光有些暗淡,只有一盞吊在頂上的節能燈,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忙著按下接聽鍵。
“怎么回事兒?這么久才接電話,你在學校么?”安德健的聲音始終是那種沉穩中略帶壓迫性的口氣。
“嗯,我和幾個朋友在外邊。”陸為民不敢撒謊,舞池那邊傳來的打擊樂估摸著電話那邊都還能隱約聽得見,他不想在安德健面前撒謊留下不好印象。
“外邊?黨校里邊可以隨便出去過夜么?”安德健提高了聲調:“又是什么狐朋狗友?還是縣里的?”
陸為民一陣苦笑,他也知道安德健是好意,黨校里邊看似水波不興,但是水深著呢,平時看不出,到結束時,給你記一筆,讓你落下個不好印象,還真是連冤都喊不出來。
“不是,是幾個新朋友,關系不錯,嗯,董部長的公子。”陸為民沒有隱瞞。
“哦?昭陽部長的公子?”安德健也隱約知曉他們之間的一些事情,但陸為民的老到讓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是,他們一定要一起吃飯坐一會兒,我不好推。”陸為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