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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建設沒有直接向自己匯報這個情況,大概也是考慮到要讓囿己把這個情況直接提到地委會議上無疑就是要讓自己與陸為民翻臉,這也許是為自己著想,不過他通過潘曉方的路子把消息帶進地委,也讓蕭明瞻有些不高興。
明知不可為之事而為之,在蕭明瞻看來就是不智,你柯建設就算是看不慣陸為民的一些做法,但是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在其他你認為不合適的問題上提出來,為什么非要在鴻基集團這個問題上發難,而鴻基集團對阜頭來說意味著什么你難道不知道?這相對于把自己擺到了阜頭縣委縣府以及所有人的對立面,讓蕭明瞻即便是想要幫他一把都不好幫。
陸為民說的也沒錯,在這個問題上阜頭縣委和他本人沒有退讓余地,而蕭明瞻也清楚如果豐州地委提前知曉這個情況有很大可能性會強行把這個項目移栽到經開區,讓阜頭竹籃打水一場空,作為縣委書記他不可能坐視這種情況放聲,采取任何方式來達到目的都很正常。
柯建設選擇在不恰當的時機對不恰當的對方發難,所以他注定難以在阜頭立足了。
蕭明瞻其實也無意要在這個問題上和陸為民較勁兒,但是作為地區紀委的一把手,而柯建設素來也比較聽話,他不可能對這種情況毫無表示,那只會被人輕看。
紀委系統相對獨立,許多案子省紀委可以直接交給地區紀委辦,而地區紀委也可以直接交給縣紀委辦,這也是的雙方在業務上的聯系比較緊密,配合比較多,柯建設這個事情鬮得不小,如果不能拿出一個合適的處理結果來,肯定會影響到地區紀委在各縣紀委甚至縣級黨委心目中的威信,這對日后地區紀委開張工作也很不利,所以在這一點上蕭明瞻不能不考慮清楚。
“為民,老柯可能在有些問題上想得太過于簡單了一些,他是老同志,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這也可以理解,實話說,你們阜頭縣委的表現讓包括我在內的地位很多人都有看法,當然站在你的角度也有你的考慮,你剛才的解釋我覺得的確阜頭的情況比較特殊,面臨這種情況,作為縣委書記做任何一種選擇都會引來很多爭議,所以我覺得也是見仁見智吧。”
蕭明瞻的評價很中性,這讓陸為民心中一喜,這種情況下獲得中性評價,實際上也就是說蕭明瞻是認可了自己的觀點,要知道柯建設可是紀委系統的,現在陷入這種僵局蕭明瞻那能這樣評價,難能可貴了。
“不過,為民,這件事情既然已經出了,我想你肯定也不愿意見到這種情形一直持續下去,你說說你的打算。”蕭明瞻淡淡一笑,看了陸為民一眼道。
陸為民掂量著蕭明瞻話語的分量,想要琢磨對方內心真實意圖,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把姿態擺得相當端正了,既闡明了自己面臨的巨大困難以及種種苦衷,又不動聲色的點明了柯建設在上次事件中行為的性質,如果對方還是不愿意妥協,那自己也就沒有辦法了,但他想應該不至于到那一步。
“蕭書記,那我就冒昧說說我的意見,老柯在阜頭工作也二十多年了,可謂生于斯長于斯,情況熟悉是他的優勢,但是也是劣勢,畢竟搞紀委這一行工作,容易得罪人,但是我們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面對各種親戚朋友同學熟人同鄉等有時候要抹下那層臉面,的確也很難,所以我聽說紀檢系統也在嘗試領導干部交流任職,我想如果可以的話,老柯也不妨適當交流一下,這樣對他本人對縣委都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陸為民一邊說,也一邊在觀察著蕭明瞻的臉色變化,但他也知道很難從蕭明瞻這種老于世故的臉上看出什么來,他不過是要表明一個姿態,那就是自己很尊重對方的看法。
蕭明瞻面無表情,“如果老柯交流出去,縣里對這個紀委書記有沒有其他打算?”
蕭明瞻這話是一個兩口話,語意也很豐富,有沒有其他打算,既可以理解為你們縣委有沒有合適人選要向地委推薦,也可以理解為你們縣委對紀委書記這個人選會不會有其他特殊要求,也是一個變相試探。
陸為民立即就明白了對方意圖,很爽快的道:“縣委目前沒有合適人選,地區紀委在這個紀委書記人選上我想更有發言權,縣委會服從地委及地區紀委的安排,我代表縣委表個態,會全力支持新來的紀委書記開展工作。”
蕭明瞻無聲的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好一陣后才道:“這個情況我回去之后會向李書記匯報一下,阜頭今年工作任務很重,紀委作為反腐的一道防線不可或缺,尤其是在重大工程中更要發揮作用,避免上馬一批項目落馬一批干部的現象發生,這件事情說到這里吧。”
到這個時候陸為民才算是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上一次自己主動找蕭明瞻匯報工作地方雖然未松口,但是的確也起到了緩和兩人之間關系的作用,現在地區和縣里關系也趨于明朗,不像以前那樣劍拔弩張,蕭明瞻大概也覺得為了柯建設再讓這種僵持局面持續下去沒有多大意義了。
這個扣一松,陸為民心情總算是放開了,今次來宋州能夠把這件事情辦好,也算是意外之喜,不過就算是沒有這一次機會,陸為民也相信只要雙方有這個意思,那么達成妥協也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當蕭明瞻以身體倦乏稱需要早一點休息時,陸為民相當禮貌的恭送蕭明瞻一直到電梯口,又替蕭明瞻按下電梯層數,一直到把蕭明瞻送入電梯內,才含笑揮手道別,這份姿態也讓蕭明瞻不得不承認這個家伙在某些方面的確能做到相當到位,讓你心里就算是有些不悅也會漸漸被他給化解掉。
陸為民心情相當好,他沒有住環球大酒店,而是住了的東寶賓館,陸為民和蕭明瞻在環球咖啡廳喝咖啡時,就委托季婉茹幫自己去訂了房間,這種事兒陸為民也不好讓楊達金去代辦。東寶賓館也是一家三星級酒店,雖然不及環球大酒店那么豪華大氣,位置也距離市中心遠了一點,已經有些靠近麓溪那邊了,但是勝在環境優雅,交通也相當方便。
陸為民給季婉茹打通電話,季婉茹告訴他訂的房間在東寶賓館406房,陸為民也沒多想,徑直駕車便到了東寶賓館。
東寶賓館位置略偏,但是卻在宋州的國都大道上,國都大道其實就相當于宋州市的繞城路,只不過這個繞城路范圍有些大,基本上是沿著城郊結合部繞了一圈,應該說建設這條國都大道的倡議者還是有些先見之明的,五年前就意識到了宋州城區擴展速度,所以提前規劃建設,但是由于宋州經濟不景氣,建設進度也是斷斷續續,一直到95年初才算勉強完工通車,而這個時候昔日的荒野良田現在就已經變成了城郊結合部了,如果不是宋州經濟拖累了城市市區的拓展,只怕這條路就要變成城市的一條一環路了。
東寶賓館位于國都東路與國都北路交匯處,也就是宋州市區的東北角上,幾年前這里位置很偏遠,但是現在也算是市區內了,只不過距離市中心還有些距離。
陸為民驅車駛上國都大道,這國都大道取名也怪,國都東路、國都西路,國都南路,國都北路,一個國都名頭用上四條大道,形成一個不太是很規則的口字型,這也算是宋州特色,大概是指這國都大道內的都是屬于一國之都的城區吧,倒是圖個吉利的意思。
陸為民剛走到406室門口,門就打開來,陸為民也有些驚奇,外邊鋪著地毯,自己無聲無息的走到門口,怎么季婉茹就知道了?
“我看見你車在停車場停好下來,算著時間……”季婉茹溫婉的一笑,看出了陸為民的驚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你弟弟弟媳走了?”陸為民剛準備把包放下,季婉茹已經很自然的伸手接過陸為民的包,替他擱在床頭柜上。
這是一間挺寬大的單人間,這年頭的三星級酒店標準還算不錯,而且這家酒店也開業不太久,只有兩年時間,裝修風格也是陸為民很喜歡的淡雅風格,陸為民聽自己二姐說過,說住華廊還不如住東寶,所以這一次就選的東寶,沒想真的很符合自己胃口。
“嗯,走了,他們得償所愿了,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季婉茹幽幽的道,給陸為民端來一杯白水,很有點居家女人的味道,這讓陸為民也覺得有點兒別扭。
“你呢?你就不高興?幫自己弟媳,看到弟弟弟媳喜悅,你心里不愉快?”陸為民坐進沙發里,季婉茹卻只是站著斜倚在梳妝臺旁咬著嘴唇,表情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