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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虎,我可不是組織部長,找我沒用,老阮的事情你得去找行俠書記和昌俊部長多匯報才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陸為民笑著擺
阮福生看樣子很得雷志虎信任,不過計生委主任這個生僻崗位直接提拔到縣委辦主任,的確有點兒一步登天的感覺,雷志虎先前大概也有些孟浪,這縣委辦主任蘇譙縣委倒是可以做主,但是這縣委辦主任進不了縣委常委,那就成了笑話,這雷志虎到了蘇譙也算是雷厲風行,干得有聲有色,在控制駕馭縣里局面上也干得很出色,虢大奎先前還存著一份爭鋒的意思,但是現在也都偃旗息鼓,很知趣的配合著雷志虎的工作。
不過虢大奎也不是省油的燈,好像也在找尚權智,不知道是不是在謀求動一動,只是尚權智考慮蘇譙不宜動得太大,一直沒有同意,估計這一輪里還說不清楚。
“陸市長,魏書記和陳部長那里我自然要去說,但是也還的請你幫著吆喝一聲,老阮資歷也不算淺,只是原來窩在計生委里呆了幾年,不怎么在臺面上出來,他又是一個低調的人,所以……”雷志虎樂呵呵的替陸為民拈了一筷子菜,解釋道。
“老阮,當縣委辦主任可不一樣,該高調得高調,該低調得低調,你們雷書記可是難得替誰這么張羅,你可別塌了雷書記的臉啊。”
雖然阮福生也是四十出頭的人了,但是在陸為民這個剛三十的年輕人面前依然還得腆著臉一副感激的表情,人與人不同,花有百樣紅,人家年輕,但是卻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兼市委政法委書記,而且他也看得出陸市長和雷老板關系很不一般,上午打電話,中午就能約到一塊兒吃飯,雖然下午一起坐一坐被婉拒了,估計另有安排,但是也足見兩人關系密切程度了。
“謝謝陸市長提醒,承蒙雷書記看得起,讓我到縣委辦擔任主任,也是誠惶誠恐,唯有盡心盡職……”阮福生含笑著說話,卻被陸為民把斷,“老阮,我和志虎關系不一樣,不用再我面前說這些客套話,縣委辦主任進常委是常理,你暫時沒有進,那也是市委有統一考慮,這一輪市里人事調整,志虎去和魏書記陳部長多匯報一下,該解決就該解決,名不正言不順,班子也不完整,不利于工作,今年蘇譙在經濟發展上可是要給市里扛起大頭才行。”
聽得陸為民悳主動提及這一輪人事調整,雷志虎也是心中一亮。
這一輪人事調整極大,照理說蘇譙經歷了前一輪大動,班子剛剛平穩下來,是不太可能再動的,但是上一輪大動是大動了,但是畢竟全縣縣委縣府班子十來號人,也只動了其中幾個主要的,像縣政悳府班子基本還是保持著未動的局面。
雷志虎早就對縣政悳府那邊的局面不太滿意,也曾經主動向尚權智和童云松匯報過,但是都沒有得到肯定答復,加之這幾個月他的精力都還放在穩定杜雙余一黨被拿下之后的震蕩余波工作中,所以也一直未能系統性的向主要領悳導匯報他的想法,但今天先從陸為民這里獲得一些消息,也算有所獲。
除了阮福生外,雷志虎希望在縣政悳府班子那邊也有所調整,虢大奎能不能繼續在蘇譙呆下去不是他雷志虎說了算,甚至他的態度可能還會起到反作用,所以他從不對虢大奎的去留做任何表態,但是在幾個副縣長中,尤其是分管工業和城建交通這一塊的副縣長,雷志虎希望市委能夠聽一聽蘇譙縣委的意見。
“陸市長,蘇譙是咱們縣里人口大縣,將近八十萬人口,我們縣委也一直對如何讓蘇譙經濟發展走上一條快速良性發展的道路而絞盡腦汁,蘇譙偏處江北,要說本來距離市區不遠,但是一條長江把咱們給劃開了,雖說有大橋相連,但是我去了蘇譙這么久,感覺在心理上似乎就有一份距離感,縣里邊的干部也總覺得自己是江北人,似乎矮人一等,在思想觀念的更新上也跟不上趟,所以我一直有些想法,就是看市委市府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縣委縣府班子的構成,適當調整,尤其是為我們縣委縣府輸送一些思想觀點勇于開放創新、精于經濟工作的干部來,這樣也有助于我們蘇譙干部結構優化,有助于我們蘇譙經濟能更好的踏入發展快車道。”
雷志虎的話讓陸為民有些意外,雷志虎雖然口口聲聲是說縣委縣府班子結構優化,但是蘇譙縣委班子剛調整,而且調整力度很大,也就是縣政悳府班子這邊變化不大,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也就是希望調整縣府班子,看樣子雷志虎對于目前的局面還不滿足,縣委那邊塵埃落定,也就該考慮縣政悳府這邊了,這小子也是個能折騰的主兒,看樣子也是雄心勃勃要在蘇譙干一番事業出來。
“志虎,我還是那句話,干部調整,你該向魏書記和陳部長匯報,當然也可以直接向尚書記匯報嘛。”陸為民淡淡的笑了笑。
“嘿嘿,陸市長您這話可不對,我們雷書記的意思是您是分管經濟工作的常務副市長,也是市委常委,您在經濟工作上最有發言權,而抓經濟工作的干部當然你也有發言權,我們蘇譙下一步的中心工作就是要抓經濟發展,要力爭今年經濟增速在全市穩住前三,我們都知道今年市里有一些大動作,所以我們雷書記也很著急,壓力也很大,您要理解我們雷書記的心情啊。”
插話的是蘇譙縣委常委、組織部長米榮,這也是雷志虎的嫡系,雷志虎去蘇譙短短幾個月,在他身邊已經穩穩了簇擁了一群蘇譙本土干部,這家伙的手腕本事也相當老到嫻熟。
“得了,老米,別替你們雷書記說好話了,哪個當書記的沒壓力?市委把你放在這個位置上,就是要你肩負起一地發展大計,連這點壓力都扛不住,還當什么縣委書記?”陸為民也不客氣,和米榮他雖然不是太熟,但是也知道這個宣傳部長出身的角色很是健談,現在也是雷志虎的左臂右膀,因為在蘇譙縣委工作多年,也頗有威信,所以雷志虎也對其甚是倚重。
幾個人一邊吃飯,雷志虎也問起了拓達集團鋼鐵項目,顯然這個事情才是雷志虎他們一行邀請陸為民吃飯的核心問題。
陸為民也知道這個項目瞞不了人,蘇譙有一定鋼鐵產業基礎,江北那邊六合鋼鐵和華豐鋼鐵雖然是鄉鎮企業,但是也有小有規模,加之蘇譙港區條件也不差,雷志虎想要謀求這個項目落戶蘇譙也在情理之中。
雷志虎一行人在聽了陸為民對這個項目的簡單介紹之后,一時間都默然不語。
他們都在評估這個項目帶來的巨大效應,即便只是一個軋鋼廠搬遷項目,只要建成其產值隨隨便便是幾個億,對于蘇譙來說都是難以想象,如果這個項目真的是全產業鏈的煉鋼項目,其陸續投入可能高達十億甚至數十億,其建成投產后的產值可能達到數十億,即便這算是市本級,但是這樣一個項目從建設到投產后的附屬加工產業帶來產值利稅都難以估量。
“陸市長,我覺得你偏心了!這不公平!”雷志虎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不緊不慢但是又一字一句的道。
“哦?怎么說?”陸為民瞅了一眼雷志虎有些克制的表情,看樣子這家伙很不滿意。
“我聽出來了,您對選址蘇譙和澤口都有些異議,說蘇譙澤口的優勢都是輕描淡寫,說劣勢就是再三強調,但是對葉河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優勢所在,我認為您從一開始就對蘇譙和澤口抱有偏見。”雷志虎毫不諱言,“這不該是您的風格。您持有這樣的態度,也就意味著把我們蘇譙從這個項目的可能上排除了,這不合適。”
“志虎,你這話可說得有點兒大了,我想我們有這個權力排除誰,也沒有這個權力決定誰,一切要看人家投資商的意見,但是我們這三個選址地的條件都擺在那里,誰也無法幾天之內改變客觀現實,投資商不傻,比誰都奸,他們看得見利弊得失。”陸為民笑著解釋道。
“我不否認蘇譙也有不足之處,但是我認為蘇譙在與澤口和葉河的競爭中更有優勢,但是這個優勢從陸市長您的嘴巴里出來就變得淡味兒了,而我們的一些不足卻味濃了,我聽得出來,您這是先入為主啊。”雷志虎一本正經的道:“可不興這樣啊,這種事情上,陸市長,我不得不提出抗議了,如果您不接受,我會找尚書記和童市長,直截了當的表面我們的態度,我們蘇譙才是最合適的項目落戶地。
看見雷志虎語氣堅決有力,陸為民不由得啞然失笑,“志虎,這只是我個人的一些看法,可能不一定全面,也不一定正確,只是有些傾向性而已,不至于這么‘義正辭嚴’,怎么我覺得像是敵對兩國在交涉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