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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個人哪個地方的成功不是建立在能力、膽魄和機遇相結合之上的,不打無準備之仗,臨門一腳的勇氣,機緣的會聚,諸多因素湊在一起,就是實力了,在阜頭如此,在宋州亦如此,這就是陸為民能成功的原因,徐曉春、楊達金乃至安德健都有所感悟,張立本和蕭櫻就更是感觸甚深了。
“為民,既然你有這份思想準備和勇氣,我就不多說了,但是知道這個因素,你還是可以做一些提前預熱工作,盡可能減小這種風險性,如果這個項目及其附屬關聯產業能夠盡早建成投產,而且吸納的勞動力足夠多,產值和利稅足夠大,這對于上邊決策也是有一定影響的。”安德健輕輕嘆了一口氣,走到這一步,倒真如陸為民所說,有進無退了,這么大一個項目,沒有一點魄力干不起來,但是一旦干起來,就只能硬挺做到底,而且要做得夠大夠好,只有這樣才算是給上邊在決策時一些壓力。
“安市長,我知道,我也有一些準備。”陸為民點點頭,他也的確有一些準備,但這也要看機遇,誰都知道這么大一個項目未得到正式批準就干起來,里邊蘊藏著多大風險,關鍵是風險就此慢慢消弭,還是逐步積累爆發,這才是關鍵。
他已經在提醒雷達和何鏗,有些工作恐怕需要先做到前面,尤其是高層上的一些工作,比如國家發計委,最終華達鋼鐵能不能真正破繭成蝶得以光明正大的落地,還得要在這個部門里邊有個定論,能夠影響到這個部門的決策者,都需要找一找活動活動了,不要等到暴風將其時,你再來臨時抱佛腳,那可就有點兒晚了。
穆柯那邊陸為民也聯系了,京華投資對這個項目也很看好,鋼鐵市場的前景很多人不是看不到但是要做一個鋼鐵項目,除開投資之后,的確也需要各方面的資源契合,所以真正能下決心卻沒有幾個,現在有了承頭者,京華投資只是作為戰略投資者介入,這就要簡單許多,至于人脈背景方面,京華投資從來就不缺,公司里邊有的是吃閑飯的現在就該他們去跑跑腿露露面了,成天在公司了拿股分紅,總得要有些表現才對。
但是這些都還只能說是對華達鋼鐵本身,就拿安德健的話來說,真的輪到暴風來襲,扛不住的時候,都得要丟車保帥,丟的自然是你當時負責這個項目運作的承頭者,帥自然就是這個項目,像自己只怕在很多領悳導只怕連車都算不上,頂多算是一個比較管用的卒子,何況這丟卒子也不是就讓你一棍子打死也就是讓你偃旗息鼓兩三年,日后再給你機會讓你東山再起,有這樣一個承諾,難道說你還不滿意還得要喊冤叫屈說三道四?顯然不可能。
不過陸為民卻覺得自己不能就此罷休,華達鋼鐵項目這個險他要冒,但是其可能帶來的風險,他卻在等待機會要把它徹底消弭這需要一個機遇,他還在等待,而這個機會就是即將來襲的洪水。
只是這個“機遇”實在是有些劍走偏鋒洪水來襲,究竟會給宋州帶來多大的危難多大的損失,對中悳央有多大的觸動,如何才能化這份危機為機遇,這其中都還存在很多不確定性,正因為如此,陸為民還無法確定。
見陸為民只說有一些準備,卻沒有說具體悳內容,安德健也會意的點點頭。
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不再是自己當縣委書記時候縣委辦的小秘書了,也不是自己當地委秘書長、組織部長時那個綜合科長甚至縣委常委了。
他現在不能說羽翼已豐,但是最起碼已經有他自己的門道和路徑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完成了幾輪蛻變,如果說在擔任秘書科長和縣委常委甚至副書記時還需要自己予以扶持關照外,當他擔任雙峰縣長之后,實際上他就已經有了他自身的底氣了,并不完全依靠自己才能自立了,
像京里的段子君就算是陸為民的一條線,而陸為民那個在中宣部工作的曹姓同學,無疑也是陸為民另一條線,甚至包括夏力行,也一樣是陸為民自身的人脈資源,不需要通過自己,他一樣可以在需要的時候,把這些人脈資源用起來,而他也還了解到陸為民似乎也與京里某個算是世家的子女有交葛,或許是在談婚論嫁,或許是機緣巧合,總之,他現在已經不能用原來的老眼光來看陸為民了。
在輾轉幾個地方任職之后,陸為民已經迅速成長起來了,這一點不僅僅是安德健,徐曉春和張立本他們感觸更甚,好在雙方雙方之間的距離卻已然在越來越遠,但是感情卻依舊還在。
“為民,宋州今年的動作真不小,孫書記每次開會都在鞭策我們,說我們好不容易把距離與你們拉近了,但估計今年又要被你們宋州甩遠了,你這一去就是風云突變,孫書記上次吃飯時也是感慨不已,說是你若是能留在豐州就好了。”徐曉春笑著岔開話題。
“呵呵,曉春書記,您這就是在調侃我了,我有那么大能耐么?這個地球離了誰都一樣轉,宋州都快被豐州趕上了,去年也就只有幾個億的差距吧,今年如果宋州再不振作精神,鐵定被你們和西梁超越,真要淪為最后一個陣營與曲陽和昌西州去做伴了,那我們尚書記還不得把我給罵死?豐州去年經濟增速達到百分之十一點二,我們呢,才百分之五點八,你們接近我們兩倍增速,同樣是受到東南亞金融危機影響,我們為什么就這么衰,你們卻還逆流而上,這就是差距,就需要找原因
陸為民連連搖頭,“尚書記和童市長開會時候一樣拿你們豐州來鞭策我們各縣區的書記區縣長們,特別是把91年92年的數據再和96年97年的數據來比一比,下邊的書記區縣長們頭都得勾到胯下去,真是抬不起頭,92年宋州地區生產總值是豐州的兩倍半,現在是并駕齊驅,短短五年時間,豐州就趕了上來,一個原地踏步,一個突飛猛進,這就是差距,一個是建市幾十年的老工業基地,大城市,一個是才新分出來成為地區不到十年的貧困農業地區,這能說得過去么?”
“嘿嘿,為民,不能這樣比,……”徐曉春沒想到陸為民卻把以前和現在來比。
“怎么不這樣比?現在宋州的書記區縣長們,五年前最起碼也是副處級干部吧?他們能沒責任?達金,五年前你擔任什么職務?市委政研室副主任吧?也是實打實副處級干部吧?難道沒責任?都有責任,誰也跑不掉!以什么自己沒有拍板權,沒有決定權,不是一把手來解釋,都是托詞!”陸為民語氣很沖,“雷志虎現在是蘇譙縣委書記,三年多前我是雙峰縣長,他是沙洲區長,一起在黨校培訓,當時沙洲根本就不把雙峰放在眼里,拿當時黃鑫林的話來說,雙峰也就只能是沙洲的零頭,現在呢?雙峰去年GDP是多少?14.8億,沙洲呢?16.86億,差距只有兩個億,今年前五個月沙洲經濟增速多少?百分之七點二,在全市排名第五,雙峰呢?百分之十六點一,又是兩倍有多,沙洲的資源條件難道比雙峰差?傻子都知道!沒準兒今年雙峰GDP就能超過雙峰!這難道還沒有責任?!”
無論是徐曉春還是楊達金抑或是安德健都沒有想到陸為民對不同地區的不同縣份的經濟增速具體數據居然了解得如此詳盡,可以說信手拈來,歷歷在心,足見陸為民對以往自己工作過的地方情況的了解。
“我不是指那一個具體人有責任,可以說只要在宋州工作一天,那么他就有責任,宋州蛻變淪落成這樣,都有責任,但是現在也不是談責任的時候,我們只能去盡最大努力去改變它。”
安德健滿意的點點頭,雖然陸為民這番話里似乎也包括曾經在宋州工作過的自己,但是安德健知道陸為民不是那個意思,陸為民這是在強調現在當政者的責任和擔子。
“為民說得好,有壓力才有動力,達金初到遂安,擔子重壓力大,要不怎么會把風云通訊這個項目爭取到?”安德健笑著道:“這個項目可不簡單啊,我聽說附屬關聯產業,不小連昌州那邊都十分動心,昌州經開區那邊也都有意要吸引部分關聯企業來配套落戶,為風云通訊服務啊。”
“嗯,安市長,這個消息我也聽說了,的確有幾家企業受到了昌州經開區的邀請,不過我們還是有信心把這幾家企業留在遂安的,畢竟我們的優勢十分明顯,無論是地價還是配套以及運順等等,昌州經開區偏居一隅,其實桐柏鎮走昌宋一級公路到昌州市區和經開區到昌州市中心的時間所差不多,隨著昌州市區的道路交通堵塞狀況越來越嚴重,沒準兩三年后,從桐柏到昌州市中心比昌州經開區到昌州市中心用時更短呢。”楊達金笑著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