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急促的敲門聲將躺在床上的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蕭櫻幾乎是從床上蹦起來,滿臉驚慌的看了陸為民一眼,陸為民卻搖搖頭,示意蕭櫻應答。
“誰啊?”這個時候照理說是不該有人來敲門的,就算是有事兒,也該是打電話,怎么可能來敲門?蕭櫻一只手掩住胸前蓓蕾,一只手拿起床頭的手表看了一眼,已經是十二點過了。
“蕭櫻姐,蕭櫻姐,是我,快開門!”門外帶著哭腔的聲音讓蕭櫻驚詫莫名,見陸為民詢問的目光,壓低聲音道:“是群藝館的魏曉勤,和丈夫鬧分居,住在我樓上對面。”
這個時候的蕭櫻已經無比后悔怎么就昏了頭,同意陸為民回了自己家,早知道還不如厚著臉皮跟著他回常委樓了,哪怕第二天早上坐他車瞧瞧溜出來,也比現在被人堵在家里強百倍,想到這里蕭櫻就心亂如麻。
“曉勤,有事兒么?”蕭櫻知道這個時候不聞不問不可能,可是這幅情形,她怎么敢出去見人?
“蕭櫻姐,幫幫我,讓我進來躲一躲!”外邊的女人都快要哭出聲來了。
于情于理,蕭櫻都無法裝著沒聽見,好歹群藝館也是文化局下屬事業單位,她這個副局長最起碼的人性還是有的,人家肯定是遇上了難事兒才會找上門來,只是蕭櫻想不通這么晚了會有什么事兒?如果真是遇上什么危險,那也該報警打110才對,怎么會跑到自己這里來了?
一邊手忙腳亂的找衣服,蕭櫻一邊忙不迭的應著聲,“曉勤,你稍等一下,我穿衣服呢!”
兩人一番親憐密愛之后沉沉入睡,什么都沒來得及穿,這個時候就更顯得倉促了。
陸為民也趕緊撐起身體來,扭開床頭燈,替蕭櫻尋找衣物,蕾絲內褲扔在床頭一隅,文胸卻擱在枕頭邊上,蕭櫻接過陸為民遞過來的文胸和內褲,正欲穿上,卻看見陸為民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羞怒不堪的狠狠把對方的臉推向一邊,不準他這樣打量自己,這家伙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思來看這個。
只是她的這番舉動明顯沒有作用,陸為民的頭只是一偏,就重新歸為,嘴角含笑,目光依然充滿性趣的在蕭櫻苗條的身體上逡巡,看得蕭櫻也是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
看著蕭櫻三下五除二戴上胸罩,陸為民卻涎著臉在身邊小聲道:“你這個時候把文胸戴上,不是欲蓋彌彰么?誰深更半夜起床還會戴胸罩?”
蕭櫻一愣,是啊,這深更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起床,外邊又是女同事,自己卻還把胸罩戴上,這好像的確有點兒不合情理,難道這會兒還把胸罩脫了?見陸為民目光灼灼,蕭櫻又氣又恨,“我愿意帶胸罩睡覺,誰還管得著不成?誰像你這么無聊,還關注這個!”
晶瑩如雪的修長玉腿,黑色的鏤空蕾絲內褲穿上,連蕭櫻自己都覺得有點兒過于暴露了,但這是陸為民專門給她買的,蕭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迷迷糊糊聽信了陸為民的甜言蜜語,也敢穿上了,三十出頭的人了,穿這種內褲,被人看見還不得羞死人。
“你怎么辦?”蕭櫻把睡衣穿上,這才反應過來,陸為民該往哪里藏?她升任副局長之后,雖然是單身,但是局里還是給她騰了一套一室一廳的老房子,只不過這套房子是和其他文化局下屬部門單位合在一起的。
“不會吧?難道你還能讓別人進你的臥室?”陸為民張大嘴巴。
“萬一呢?”蕭櫻壓低聲音,這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她深怕外邊聽得見。
“那你就把門關死,我想對方也不至于這么不知趣,非要進來吧?”陸為民也四處打量,臥室其面積不小,足足有二十平米,這種老式房子設計都不太合理,客廳小,臥室大,可臥室再大也就這樣,一目了然,哪有地方藏身?
“把門關死是不是有點兒太欲蓋彌彰了?”蕭櫻心細如發,有些猶豫。
“這會兒你倒是想得到了?”陸為民沒好氣的道。
床是席夢思,不像木板床,還能藏在床下,倒是大衣柜,陸為民看了一眼蕭櫻新買的大衣柜,“我藏柜里?”
蕭櫻看了一眼陸為民,有些心疼新買的大衣柜,這一組大衣柜可是不便宜,這陸為民藏身進去,可千萬別把柜子給踩壞了。
“你小心點兒。”蕭櫻點點頭,陸為民一邊穿衣,一邊指了指床頭,“把那個收起來。”
蕭櫻臉一紅,杰士邦的盒子還放在床頭上,她趕緊把它塞回抽屜里,覺得不保險,又拿了兩本書壓在上面,這才把抽屜拉上。都知道自己孤身一人,這要被人看見屋里有避孕套,那還不立即就漏了餡兒,還不得流言滿天飛了。
看見陸為民穿好衣衫鉆入大衣柜,蕭櫻這才把臥室燈關上,但沒有關臥室門,只是虛掩,這才把房門打開。
女人嚶嚶哭泣著進了屋,“蕭櫻姐!”
“怎么了,曉勤?出什么事兒了?”蕭櫻也只是隱隱知曉魏曉勤在和丈夫鬧分居,這事兒也折騰了好幾個月了,不過這都是家事兒,蕭櫻兼著局里工會主堊席,當然也要過問,但是具體魏曉勤與丈夫因為什么鬧起來,她也不太清楚,魏曉勤的丈夫徐鐵成是宋城區文化局辦公室主任,她當然也認識,據說原來是某個學校的體育老師,長得挺帥,調到宋城區文體局,認識了在市群藝館的一朵花魏曉勤,當時魏曉勤還是群藝館的臨聘人員,兩人便好上了,好上沒多久,魏曉勤就有了編制,兩個人結婚也沒幾年。
“蕭櫻姐,我實在受不了啦。”披頭散發的魏曉勤拉著蕭櫻的手淚流滿面,額際有一條粗粗的紅印子,看樣子應該是什么東西抽傷的,而只穿了一件肩寬背心的女人似乎跑出來的時候很匆忙,內里連文胸都沒戴,一雙挺翹的奶子似乎在寬肩背心包裹下搖搖晃晃,下邊只穿了碎花睡褲。
蕭櫻定睛一看,卻見魏曉勤胳膊上幾條粗粗的青紫印痕,一看就是皮帶皮鞭這一類的東西抽打造成的,連忙把門關上,沉聲問道:“是徐鐵成干的?他憑什么這么做?”
魏曉勤只是搖頭嗚咽痛哭,卻不說話,蕭櫻怒火中燒,魏曉勤好歹也是文化系統的人,自己是工會主堊席,職工被打成這樣,哪怕是她丈夫干的也絕對不行。
“究竟是怎么回事兒?曉勤你告訴我,我明天就要去找他們區里領堊導要個說法,他徐鐵成憑什么這么歹毒,對自己老婆都這么下狠手?你給我說實話,是你不對,還是他不對?”蕭櫻也知道徐鐵成好像也是宋城區文體局的后備干部,而且一表人才,當初這兩口子大家都說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沒想到這才兩三年居然變成這樣。
魏曉勤低著頭流淚,不肯多說。
蕭櫻怒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到我這里你要不說實話,就給我出去,我不管你們家里這些破事兒了。”
“蕭櫻姐,你別問了,我只想和他離婚,他不肯,就打我,打得我實在受不了啦,……”魏曉勤猛地掀起自己的背心,露出前胸后背,胸前那對翹乳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是被人給掐的,沒等蕭櫻反應過來,魏曉勤又拉下睡褲,睡褲里沒穿內褲,腹下黑茸茸一片,但是腰部和腹部卻一樣有不少皮帶抽打的印痕,一直到大腿上也是傷痕累累。
蕭櫻被驚得嘴巴都無法合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這簡直是當對待階級敵人一般的虐待了,怎么可能這樣?徐鐵成長得相貌堂堂,但是魏曉勤也是群藝館的一朵花,當初多少人垂涎,徐鐵成也是倍獻殷勤才得手,現在怎么變成這樣?
“就因為你要求離婚?”蕭櫻皺起眉頭,“你為什么要和他離婚?他在外邊有女人了?”
魏曉勤搖頭否認,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涕泗滂沱之下,蕭櫻卻沒有發現魏曉勤臉上難堪的表情,倒是蹲在大衣柜里的陸為民透過衣柜門縫隙能夠看到魏曉勤臉上的復雜表情。
“既然他不是外邊有女人了,你們好好的一對,怎么就要鬧離婚?究竟是什么原因,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只要你有理,蕭櫻姐絕對替你討回公道!這世界還有沒有王法了?就算你要離婚也是你的自由,他憑什么打人?不過,你要離婚總要有一個原因吧?”蕭櫻也覺得似乎情況不像想象的那么簡單,有些疑惑的問道。
魏曉勤臉上遲疑羞愧的表情更甚,蕭櫻臉色微變,“是你外邊有男人了?”
“不,不是,我沒有。”魏曉勤連忙搖頭否認,臉色變幻不定,好一陣后才道:“蕭櫻姐,我說了,你千萬別告訴外人,……”
當魏曉勤把個中原委道來時,蕭櫻臉氣得通紅,幾乎要拍案而起,“無恥之尤!天底下還有這樣不要臉的男人,宋城區這幫當官的怎么齷齪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