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阜頭和雙峰這樣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區縣在豐州并不少,比如大垣和淮山。
大垣2002年經濟增速以全市第二的高位傲視群雄,甚至把表現不俗的經開區都踩在了腳下,當然這也是排除了雙廟和伏龍這兩個區的情況下,因為和這兩個新建區的確,沒有可比性,勞動也成為關恒走后豐州官場上另一顆熠熠生輝的新星,就算是溫有方也要略遜。
同樣淮山的表現也是乏善可陳,馮可行似乎一直沒有找到狀態,當然這也不能說完全就是一個縣委書堊記的責任,但是在領堊導心目中看來,縣委書堊記肯定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也讓馮可行心急如焚,但是卻又不能沉下心來好好琢磨來年的打算。
而像南潭、古慶這是喜中有憂,整個社會經濟事業發展既有讓人充滿以往的一面,同樣也有相當多棘手問題擺在面前,這都需要來年來逐一解決。
這些情況也象征著整個豐州的局面,喜中有憂,但是總體來著還是喜大于憂。
拿張天豪從省里開會回來的總結的話來說,豐州目前的局面就是希望大于困難,有喜有憂,喜中有憂,憂中有機,就看如何把握了。
的確,張天豪這番話也是有些底氣的,豐州今年的GDP增速高居全省第二,略低于曲陽,高于普明,相當難得,尤其是下半年全市經濟增速明顯加快更是讓人欣慰也就是說,進入2003年,豐州經濟增速還可能會進一步提速,尤其是在雙廟、伏龍、南潭、經開區等幾個區縣的經濟勢頭應開始起來之后,增速會變得更猛。
不過張天豪所說的有喜有憂,喜中有憂也并非妄言。
今年全市財政赤字凸顯,如果不是中堊央轉移支付,整個財政基本上就處于破產狀態,即便是有中堊央轉移支付,因為大規堊模的城市基礎設施建設依然讓作為市財政“小金庫”的城投公司背上了巨大包袱,但是這卻也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沒有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大規堊模推進,無論是雙廟還是伏龍根本不可能有今日的氣象,在這一點上張天豪雖然原來有些疑慮,但是現在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項。
在負債發展和坐等枯守之間,誰都會選擇前者負債發展起碼是發展了,只有發展了你才能有還債的實力,而坐等枯守也就意味著停滯不前,或者發展緩慢,而在周鄰地市都在日新月異的時候,不進則退,甚至發展慢了都是倒退,誰能夠坐得住?
不僅僅如此淮山、雙峰、豐城這幾個區縣的發展仍然存在諸多問題,這幾個縣目前都是起色不大,而且班子中也存在不團結現象,這種內耗更是成為一個地方發展的巨大障礙。
像古慶的發展也一樣不盡人意,作為老牌經濟強縣,現在古慶在豐州的地位卻日益弱化,這也讓豐州市委有些著急不指望古慶能向阜頭那樣一鳴驚人,起碼作為昔日豐州最有資格問鼎的老牌工業縣,古慶也應當有所作為才對。
韓業辰到古慶之后雖然動作頗多,但是要說真正起到多么大效果,也是不彰,這一點連韓業辰自己也承認好在古慶底子仍然在,還能撐得起。
不過面對其他兄弟縣區咄咄逼人的架勢,無論是老牌的古慶,還是沉淪的豐城,都已經感受到了身畔的這些新生勢力兇猛崛起的巨大壓力。
尤其是伏龍和雙廟,一個是勢不可擋,一發而不可收拾,一個是蓄勢待發,步步為營,伴隨著這兩個區縣2002年全年度的GDP總量和財政收入數據出爐交出來的答卷讓這些老區縣都是覺得難以置信。
兩個在未劃分獨立出來之前一窮二白的農業地區,竟然會在這一年里就來了一個驚天巨變兩個嶄新的經濟區正在霍然成型,儼然成為豐州新貴,這種歷史性的突破給整個豐州經濟體系帶來的沖擊是可想而知的。
尤其是兩個新區都是全力打造工業板塊作為增長極,這本來是很多老區縣一力想要做到以改變自身經濟格局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先在兩個新區身上實現了,一個以家電和汽配產業為主,一個以建材化工為龍頭,兩個工業新區已然有了和原來豐州市區精華所在的豐城區分庭抗禮的格局,甚至已經表現出來了彎道超越的趨勢。
“分庭抗禮我們現在還不敢說,但是起碼市區經濟板塊應該有屬于我們雙廟的地位吧?”閆天佑陪著陸為民一邊查看著正在緊鑼密鼓進行二期改造的市工業污水處理廠,一邊樂呵呵的道。
“老閆,說這點兒大話的勇氣都沒有?”陸為民斜睨了閆天佑一眼。
“呵呵,陸市長,說大話沒用,那得要用實打實的東西來證明啊,現在我們沒別的想法,就是希望市城投集團翻年之后應該著重把建設重心放在我們河北這邊來了才對了,伏龍那邊道路框架不但已經成形,而且連相當大一片區域的輔道都已經建成,原來我還沒有注意,前兩天坐車走了一圈,才發現不知不覺間那邊已經趕上甚至超越我們這邊了。”
閆天佑在陸為民面前也不客氣,他知道陸為民之前的確要求市城投集團要有所傾斜,但他也能理解,畢竟自己這邊因為沾了經開區的光,相當多的基礎設施可以共用,也有一些基礎,而伏龍那邊純粹就是荒地,所以也沒有怎么說,但現在不堊行了,伏龍那邊建設力度太大了,現在連經開區這邊都有意見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得要公平。
陸為民嗤之以鼻,這家伙說得好聽,不知不覺?只怕是隨時都盯著伏龍那邊的進度吧。
現在城投集團被他們兩邊給牢牢扭住,甚至于經開區現在也加入了進來,前兩天糜建良也找到自己,提到了經開區向一環路以西擴張的區域道路基礎設施建設要提上議事日程了,再擱下去就要影響到翻年之后下半年經開區的招商引堊資,這未雨綢繆之舉,但是也足以說明糜建良的警惕性之高。
“市里有統一規劃,城投集團也會統籌考慮,市里有一個想法,看是不是可以提前考慮財政獨立的情況,鑒于伏龍和雙廟去年的表現優異,財政狀況也超出了市里的預估,我和天豪書堊記商量了一下,有這方面的想法,不過天豪書堊記也說,要和你們兩個區商量一下,畢竟原來是定的有章程,市里也不能隨意推翻。”陸為民沉吟了一下,“市里在考慮,雖然你們和伏龍在工業新區這一塊的發展上很突出,但是你們限于財政問題,缺乏更多的自主,表現在城市建設上就過于依靠市里,……”
閆天佑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市里見兩個區財政實現獨立的可能性更大,要攆人了。
看了陸為民一眼,閆天佑也知道這恐怕不是商量,而是最后通牒了,不過陸為民也說得沒錯,沒有實現財政獨立,那么做什么都只能服從市里的意志,區里想要有自己的想法就不堊行,現在被攆出來,但是也算是可以走一條自己的路,而且閆天佑也相信隨著雙廟翻年之后尤其是下半年情況還會進一步好轉,獨立出來的財政可能一時間還有些單薄,但是很快就能迎來一個豐收期,所以他對此并不反對。
“陸市長,要有什么就明說,胳膊還能扭得過大腿?徐越怎么說?”
閆天佑淡然的態度讓陸為民有些好笑,當初徐越也是這樣,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不過等到明白實情,只怕就要罵娘了。
“老徐意見有些反對,不過經過我耐心的思想工作,他還是認可了。”陸為民笑嘻嘻的道。
閆天佑頓時覺得不妙,雙廟現在的財政狀況要比差得多,照理說伏龍應該樂意接受才對,怎么徐越反而會反對?
他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面帶狐貍般笑容的陸為民,試探性的道:“哦,陸市長,是不是……”
“沒錯,鑒于伏龍和雙廟表現上佳的財政監管狀況,以及目前市里面臨的巨大困難,老閆你也知道市里為了城市建設這一塊投入有多么巨大,城投公司要說破產兩次都不夠了,基本上就是市財政在兜底,但是地主家也沒有余糧,所以市里決定要調整當初和區里就相關的財政分成比例,……”
陸為民這一句話出來頓時讓閆天佑心里往下一沉,他說陸為民怎么這么好心,原來這是早就在這里等著了,看見兩個區的稅收狀況眼紅了,就來玩這一出,但是看到陸為民的神色,再想一想先前張天豪給他的電話,他就知道這是陸為民和張天豪做好的局,根本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
市里這幫人,太壞了!當陸為民施施然帶著愉悅的心情上車離開時,閆天佑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沒一個好東西!
本月最后24小時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