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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昆湖方面昂首闊步前行,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在昆湖前十一個月經濟走勢上表現出來的強勢,再加上已經敲定的中鋁孟原項目,使得昆湖和宜山聯手提出的昆宜高速也獲得了省里的首肯和支持,這一連串的動作也讓許多人更看好昆湖成為昌江省的新狀元。
雖然事實上從8月份之后宋州也開始復蘇,而且發展勢頭也開始提速,但是和昆湖相比仍然還有一些差距,尤其是在中鋁孟原項目的影響下,大家都看好昆湖從今年之后,也許就真的要取代昌州成為宋州老大了,這意味著一個時代的變遷。
在陸為民看來,宋州其實并不太在意那些大項目,宋州只要保持著目前這種產業、政策、機制等各方面要素之間的契合度,那么宋州的發展就會蒸蒸日上,當然大項目對于宋州來說也可以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但是卻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樣可以達到一錘定音的地步。
陸為民把目前自己手上的事情好好梳理了一下,壚頭機場項目還處于緩慢的醞釀階段,而80萬噸乙烯項目似乎真的就擱置了,但這只是表面現象,真實的內情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陸為民認為這個項目仍然有反轉的余地。
擺在他面前的還有一個頗為棘手的問題,那就是人事調整。
市委組織部那邊的方案已經幾經易稿,陸為民前段時間一直沒有太多精力來過問,現在已經臨近年底,也是該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澤涵,登云。坐。”陸為民親自把茶遞到包澤涵和紀登云手上,包澤涵倒也罷了,紀登云很有點兒受寵若驚,趕緊站起身子接過。
房間里只有三人,門也被呂文秀小心的關上,他清楚紀委書記和紀委常務副書記來自己老板這里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很乖覺的把水泡上來之后,就把門關好了。這一段時間,他要坐在對面擋駕。
“澤涵。組織部的調整初方案你可能也看了吧,說說吧,涉及到的有多少?”陸為民看著包澤涵的臉色,很大方的擺手,“不要把給我當頭一擊,也不要怕我難堪,宋州這邊水深,我到這邊來當宣傳部長時候就感受過,一切皆有可能。我到宋州工作幾年,常委基本上倒掉大半,宣傳部長,政法委書記,常務副市長,市委副書記。到最后還把上一任的市委書記當時的省人大副主任都給刨出來了,啥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包澤涵聽得陸為民這么一說,也笑了起來,“陸書記,沒那么夸張,是有些問題,但是也屬正常范疇,這幾個月來我們一直在對一些線索進行核實調查,也把一些情況通報給了組織部那邊,但是還有一些線索比較深層次。還要挖一挖。”
陸為民聽得這番話,立即有些警覺起來,“是名單上的人?還是牽扯到了名單上的人?”
如果是牽扯到了名單上的人倒是正常,但是如果是名單上的人卻還牽扯到有上線,那就有些棘手了。
“現在還不好說,和您上一次與我談的有些關系,登云這段時間一直在盯著這條線,有不少反映,都需要秘密核實。”包澤涵抿了抿嘴。“但基本可以肯定,澤口問題不少,老魏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而且牽扯相當大,現在我們因為要避免打草驚蛇,所以有很多線索都暫時未動,但就憑已經掌握的情況,澤口恐怕都要面臨一場大動。”
這是迄今包澤涵在面前所說最重的話。
“大動?”陸為民吸了一口氣,盯著包澤涵。
他早就知道澤口問題不小。魏如超和齊太祥都向他反映過,他們在澤口的工作遇到的阻力相當大。澤口干部裙帶現象極為突出,任人唯親拉幫結派的情況十分嚴重,不但縣委縣府內如此,鄉鎮和局行的問題同樣突出,這里邊涉及到的貪腐尤其是買官賣官現象也十分突出,陸為民甚至接到了安德健的一個電話,安德健在電話里提醒他說一個昔日老部下向他反映澤口地方上政治生態極為不正常,要引起注意。
事實上這個情況秦寶華也知曉一些,當時宋州市委把魏如超和齊太祥安排到澤口,而堅決不在澤口本地提拔主要領導也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但是現在看來還是小看了澤口情況的嚴重程度。
“大到什么程度?”陸為民忍了一下才又問道。這個大可以是指官銜高,也可以指牽扯范圍廣,當然也有可能是兩方面情況兼具。
“還不好說。”包澤涵搖搖頭,“有些證據尚未落實,需要正面接觸之后才能真正搞清楚,但是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恐怕四大班子里邊,牽扯的副處級以上干部數量不會少。”
“又一個蘇譙?”陸為民有些煩悶的把身體靠在椅子里,他是最不喜歡遇上這種情況了,雖然這可能是上一屆遺留下來的,對于有些領導來說也許還是好事,正好拿下撤換一大批干部,可以用自己喜歡欣賞的干部,但是對于陸為民來說,他是真不喜歡這樣。
魏如超他還是信得過的,齊太祥也應該沒啥問題,但是剩下的干部中基本上都是澤口本土干部了,這數量不會少不僅代表現在的縣委縣府班子成員,而且也可能還有相當數量以前縣委縣府班子現在到了人大政協去的班子成員,如果在延伸下去,只怕科級干部也會牽扯進來一大籮筐了。
“陸書記,您得有這個思想準備,恐怕涉及人數還會超過當年的‘蘇譙窩案’。”紀登云忍不住補充一句。
“老魏和老齊沒啥問題吧?”陸為民看了一眼包澤涵,他總覺得包澤涵的目光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目前反映出來老魏應該沒什么問題。”包澤涵和紀登云交換了一下眼神。
陸為民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響,目光注視著包澤涵,“老齊呢?”
包澤涵沉吟了一下,才道:“有些反應,還在核實,現在還不好說。”
陸為民頓時有些惱了,“還不好說?澤涵,對我這個市委書記難道也要打啞謎三緘其口?”
“陸書記,包書記不是這個意思,涉及到齊縣長的線索是我在負責核實,因為反應不是很突出,而且比較模糊,所以現在還沒有查明。”紀登云連忙解釋道。
陸為民臉色陰沉,“哪方面的?老齊去澤口時間不長吧?比老魏也就早一年不到吧?”
“是,所以……”紀登云猶豫了一下,這才有些為難的道:“涉及到齊縣長的倒不是其他問題,主要是說他和縣政府一名女干部關系不正常……”
“就這個?”陸為民松了一口氣,齊太祥也是他比較看重的一個干部,當初在遂安時,他就比較欣賞此人,而后自己來宋州時,楊達金也向他推薦過此人,所以當包澤涵吞吞吐吐說齊太祥也有問題時,他心里就有些毛躁了,但現在聽到說是作風問題,他心里又要安慰一點,畢竟作風問題有可能就是捕風捉影,或者說是很難查實的,也就是一些反應而已。
“當然不止這一點,陸書記,還有反應就是說齊太祥利用手中職權替這位女干部的親屬解決工作,……”包澤涵見紀登云已經挑開了,也就不再遮掩客氣,“這個問題我們現在正在核實,但是……。”
陸為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這種問題說輕就輕,說重就重,如果沒有和這位女干部的“特殊關系”,這也許在機關里邊就不算個事兒,領導伸手替親戚熟人解決工作問題這種事情難道還少了?哪個地方沒有?可如果把你和這個女干部關系不清不楚聯系起來,再有人在里邊煽風點火興風作浪,那你就有些麻煩了。
包澤涵和紀登云也都是人精,就算是包澤涵不了解自己和齊太祥的關系,紀登云肯定也會提醒他,如果齊太祥是真的有嚴重問題也就罷了,可這種看起來不痛不癢的事兒,就真的有些做難了。
陸為民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好一陣后臉色才變得鄭重起來,“老包,登云,你們按照你們程序查你們的,不管涉及到什么人,市里的也好,縣里鄉里的也好,都要一查到底,不方便現在動的,可以擱一擱,等到時機成熟,但必須要查到底!總而言之不要授人以柄,更不要被別人說我們紀委是在選擇性的查處案件!這是原則問題!”
年底事多,望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