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黃金與黑鉆般的能量潮碰撞在一起,形成筆直的切面,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互不退讓的吞噬著,掠奪著彼此的空間,否定對方的存在。
“勢均力敵嗎?”,觀覽臺之上,落伸出手臂,從暴風中撕開一道缺口,短暫的開拓出一片視野。“恩。。。不對。。。”
互不相讓的兩種屬性力量在碰撞之后飛濺四散,在各自的地域分別形成金色與黑色的光之雨,復又重新積累成能量潮汐,在躁動之余沖擊著這個城都最強競技場。
“轟嚓”,震顫的白銀之座,似是已經臣服于這兩股力量一般,不安的悲鳴著,竟讓不少觀眾生出一股在躁動的海域中穿行之感,仿佛下一刻自己這般渺小的存在就會在被這龐大的威勢吞個一干二凈,尸骨無存一般。
何等程度的力量?
五層之上,勞拉感慨著,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訓練師,這個世界。。。對于強大的定義嗎?若是他們能為聯盟效力,該有多好。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忽然消弭,忽如其來的寂靜卻讓一直處于不安定環境的大眾一時接受不了,就好像剛從疾馳的飛車中踩上地面的一剎,立足不穩。。。
光之雨中,兩個身影逐漸清晰起來,對立的位置竟與開場時的姿態無二,只是周遭的場景卻早已不復存在了。
裸露的皮膚上不少部分焦黑一片,月暮少有的喘息著,連續的能力施展與至高技法耗去了他不少體力,更不提最后吃下對方那一擊閃電。。。無論精神還是身體都很疲憊啊。
不過。。。
“啪嗒,啪嗒”鮮紅的血液自六道頸下流淌,那足有四指寬的傷口離頸部動脈相距并不遠,或者再向上個幾分就能奪去他的性命也未可知。
惡屬性純體質訓練師,暗刺嗎?六道抬起手,擦過傷口。。。果然很厲害呢。但是。。。
“走吧,勝負已分”天空之上,昇如是道,率先駕馭著白灣鵝朝場地降下。
雙侍并未多問,她們恪守著自己的守則,緊隨著使者大人慢慢降下。
“那么,對于本場比賽的結果。。。兩位想必沒有意義了吧?”昇踏上地面,目光在兩者之間游走。
“技輸一籌,無話可說”月暮輕哼道,揚起精靈球將走來的阿勃梭魯劈斬司令收了回去,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昇忽然止住對方,
“還有什么事嗎,裁判?”月暮皺了皺眉,些許不耐道。
從衣袖中取出一枚小玉罐,昇將其喏扔向月暮懷中。
“啪”
“這是?”月暮些許疑惑道,
“七情禁絕,昔日舞妃所著的技能怕是沒那么容易康復”昇緩緩道,“雖然作為純體質訓練師的身體不可以常理度之,但有這個想必能節省不少時間。”
“謝了”沉默了一會兒,月暮大步離去。
目送著對方離開,昇朝向六道禮貌一笑,
“抱歉,舞妃的后裔,算是我擅作主張了。”
“我與他沒什么恩怨,您不需要道歉”六道搖了搖頭,看似的確不怎么在意。
于是,第六場比賽就此落下帷幕。當然,對于在場的強大訓練師而言,此戰的確是開了眼界,但相反。。。對于普通觀眾們。。。
尼瑪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位桐葉的訓練師有使用過什么技能?
除了最初一擊和最后一擊以外,什么都沒有看到有木有?
過程,過程呢?對了,剛才好像睡了一覺。為什么在這個關鍵時候會睡著?!
然后,一覺醒來。。。那位表現優異的皇家訓練師就落敗退場了。。。
這不科學!
懊惱的觀眾們互相詢問著,議論著,抱怨著。。。
雖然總結起來也就一個問題,哪位大能能解釋一下第六場的經過。。。
不提負面情緒滿載的觀眾們,此刻的月暮退入選手通道中,卻忽然反常的停了下來。反手一拳擂入結實的墻面,立時便見那奔騰的雷電沿著指尖溢出。
“啪滋咻”,閃動的雷光直至活躍了十余秒后方才停下,強橫的電壓甚至將這特殊加護過的選手走道破壞的面目全非。
而在那高溫殘留的墻面之上,一個由雷電組成的古文字體釋放著點點微光。
——“哀”!
“七情禁絕,原來如此。。。咳”釋放出殘留于身體內的電力,月暮咳出一口鮮血,若不是覺醒了僅次于神族血脈的純體質,剛才就真的危險了。
遠勝常人的身體素質,超乎常識的危險感知,想不到。。。在一場比賽中,竟然擁有‘暗刺’都被壓制到這種程度。
桐葉,果然很厲害呢。
但是啊。。。握了握拳,月暮慢慢站起身來,暗刺的力量才剛覺醒,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日后有的是機會。。。
那個女人,
“呵呵”月暮輕蔑一笑,他不明白那家伙為什么要護著那個女人,不過啊。。。此戰過后,他可是知道了,所謂。。。桐葉最后的訓練師,本身就是一種仇恨了。
他,不存在憐憫與善心這種東西,那么他庇護那女人的理由也就不多了。
連帶著將仇恨本身都放入豪賭中的訓練師,是不可能忘了自己的目的與責任的。。。
很期待啊,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呢?
蹣跚著行走著,月暮輕笑一聲,全然沒有失利的頹喪。
“阿暮,有什么事情好笑嗎?”
熟悉的聲音,銘刻于腦海深處的記憶,月暮不用抬頭,就已經知曉了對方的身份。下意識的想要使用血脈中的力量逃離這里,卻因為傷勢過重而無奈停滯的他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還要逃到什么時候?”
細嗅著那藍色發絲上的清香,月暮苦笑一聲,手臂幾次上下,最后還是違抗身體意志,慢慢擁住了對方。
“tadayima,nesan(我回來了,姐姐)”
十年的空白,換來一刻重逢。不過暫時失去的感情,或者已經由時間的積淀,釀出了更美的味道。
“啪啦,嘎啦”,
“真是沒想到啊,月暮那小家伙竟然失敗了”五層觀覽臺,妖憐活動著指關節,“連人都不見了,難道是害怕處罰。。。看來有待‘教育’啊。。。”
這么說著,妖憐尋思著朝五層階梯走去,
“啪唦”,藍色的長槍阻住去路,妖憐頗為惱怒的轉移視線,“你想和我對戰嗎,銘?”
“至少現在,不要去妨礙那孩子”銘如是道,他有看見。。。剛才下層的那位四天王朝選手通道走去了。聯想一下知曉的情報,也就不難猜測結果了。
對峙的兩人,眸中的戰意越加旺盛,正待小雪想要阻止的剎那,一股強橫的意志率先突入,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近十余米高的刀芒破開鋼鐵門扉,毫無間隙的朝場中的六道與昇劈了過去。
“哼”雙侍嬌喝一聲,身側的兩只粉色的精靈立時舉高手臂,撐起一面極薄的朦朧護壁擋在昇的面前。
另一邊,還未回到精靈球中的巨鉗蟹也噴吐出大量的水花,造出聲勢驚人的‘水之墻壁’。
“嘭,啪啦”,銳利的刀意一瞬即逝,卻在雙侍的護壁上留下了一條極深極廣的傷痕。
竟然能將雙侍的結界技法破壞到這種程度?昇頗為驚訝的朝鋼鐵門扉看去,只見那由聯盟特殊加固過的合金已經崩出了兩人寬的巨大的缺口,而有四天王加固過的超能力之陣也失去了光彩,看似是重擊超過防御極限。
“啪嘶”,水之流被刀芒一分為二,殘存的刀意被巨鉗蟹一擊重鉗架住,那股帶著一往無前之勢的沖勁在最后仍讓水之尊退了十幾步距離。
一擊就破壞了聯盟合金,天王陣勢以及水之尊的防御嗎?好厲害。。。六道靜靜想到。
一片寂靜之中,長袖下擺輕微搖曳,留著紫色長發的刀客慢慢從那門扉后走了出來,三尺余長的刀鋒拖在地面之上,刮出斑斕火花,粉紅色的刀身如世上最美的寶石般,釋放著耀眼的光澤。
“過家家終于結束了嗎?”四崖輕笑著道,揚起刀鋒直至六道,“鬧夠了就快點退場,不要妨礙我的廝殺啊。”
挑釁?昇沉默,不大像。。。那種眼神,是真的不滿于對方的力量嗎?所謂稱號的繼承者,到底擁有了幾成‘虛刃’的力量,方才有這般自信?
希望不要太過介意他的話吧,昇正準備說些什么舒緩六道的情緒,卻不想對方已經先一步收回了巨鉗蟹,干脆利落的朝選手通道退了回去。
是我想多了啊,昇輕撫額頭,七情禁絕,修煉過這種技法的訓練師,怎么能以常理思考。
“在哪里,我的對手?”四崖并沒有理會退場的桐葉訓練師,輕動鼻尖不知在嗅著什么。“聞到了,這里有不少強大的訓練師。。。看來今天也能好好的戰斗呢?”
那布滿血絲的眸子,擇人欲噬的眼神,帶著強大戰斗欲望的訓練師與他身后的飛天螳螂,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世人,沉睡于歷史中的稱號,再現于世。
“第五稱號,虛刃”觀覽臺上,豪宏幽幽道,“純攻擊型訓練師,即使是在稱號之中也是‘異類’般的存在,沒有親眷,沒有友人,直至最后。。。沒想到,卻是唯一一個留下繼承者的稱號訓練師嗎?”
“此前五任稱號。。。都沒有繼承者?”小雪思索片刻,問道。她倒是不大清楚這些秘辛。有關稱號,她也只是知曉星辰以及歷史的幾大戰役而已。
“沒有”勞拉也搖了搖頭,“五任稱號,六位訓練師。。。都是亡故于大戰之中,幾乎沒有留下傳承的時間。當然,或者是有但我們沒有找到也未可知。
總之,這位訓練師是我們目前已知的唯一的一位。。。‘稱號’繼承者。”
唯一的。。。稱號繼承者?
遠在觀覽臺邊緣的星辰,忽然露出莫名的微笑,真的是這樣嗎?
“啪嘶”,最后的鋼鐵門扉發出響動,吸引住了周遭所有人的注意力,連帶著四崖也勉強停滯動作,緊盯著門扉后的動靜。
“嘶嘶”合金門扉呈現橙紅一片,在高熱度的黃色光芒中‘軟化’下來,化成金屬液體,四天王構筑的超能力屬性力量甚至于沒有發揮的機會,就消失于空氣之中。
而后,沿著鋼鐵門扉的兩邊,金色的地表驟生出無數植物,這些小生命以極快的速度生長,茁壯。。。而后結出花蕾,慢慢盛放。
消失的門扉處,僅僅是幾個呼吸間,一條‘花’之路徑便呈現在觀眾眼前。
“好,好漂亮!”
“好香,好美”
鮮艷的路面,各色的花枝,散發著柔和的馨香,然后。。。從那花之徑的彼端,緩緩出現一位靚麗的少女。
及腰的紫發披散而下,一如靚紫色瀑布般,誘引著眾人的目光,如水的紫色眸子與挺翹的瓊鼻,紅唇緊閉卻仿若有著令人軟化的輕語,堪稱絕色的訓練師,終于在最后登場
“好強大的植物力量。。。草屬性。。。‘翠陽’嗎?”豪宏不動聲色,心神卻早已計算了起來。“不對,‘翠陽’應該一直在那個地方,不可能離開才對。好像也沒聽說過她有過收過弟子什么的。”
等等,這好像不是草屬性的技法。
仔細想想。。。花,植物,然后是。。。光?!
難道是。。。消失千年的陽光技法?!
豪宏只覺心神震蕩,極力不去想那種不可能的猜測,但是事實是否真的如猜測一般,就未可知了。
陽光技法,那可是列為第一的。。。那位大人的技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