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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神雷在溟滄派十二神通之中排名第二,僅次于龍盤大雷印,然而張衍先前與人斗法時,卻是發覺這門神通威力并不如何厲害,至少與九岳清音、皓夷三陽氣等神通相較,還是差了一籌。
雖此術在克制邪魔之上似是有幾分門道,可比起那偌大威名來,卻似有些名不副實。
他之前運用此法,也多是仗著自己高人一等的深厚法力,凝聚出數十乃至上百道神雷齊轟而下,如此那對敵之人,多半是要暫避鋒芒,可要是換做他人來使,那便是在揮霍法力了。
當時他便覺得這神通當不至如此簡單,定有自己尚且不明之處,直到得了掌門賜下的這門法訣之后,才算驗證了心中所想。
他先前所煉,對這門神通而言,不過是稍窺門徑,用來筑基之用,而唯有學到之后的運用法門,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將這法訣學了個完全。
“紫霄神雷網”能展布雷霆,羅織電網,修士一旦被困入其中,便可以雷霆之力將其煉化。
張衍感嘆了一聲,要是在斗劍法會之上便會這門神通,那斗起風海洋來,就又多了一門克制手段了。
不過再仔細一想,若不是自己為門中立下大功,也休想得到這門法訣,且此法威力宏大。要練到那等收發如意的地步,還需勤加修行才可,要想大成。還不知要耗磨多少歲月。
他搖了搖頭,把腦中雜念盡數拋開,定下心思,按照法門上所載訣竅緩緩挪轉氣機。
峨山派后山,千洞巖。
雍復正坐法壇之上,問話道:“徒兒,各派書信可都送去了?”
白季嬰回道:“三十八家宗門世家之中,除了龍湘宗與史氏因主事之人不在門中。不曾見得外。其余宗主皆是親口允諾,愿在斗法那日前來做個見證。”
雍復唔了一聲,道:“史家族長上月往楚國去了,此事我也知曉。想里到斗法那日。能夠回轉。至于龍湘宗……”他語聲頓了頓,道:“就由得他們去吧。”
白季嬰點頭應下,峨山派執掌仙城兩百余年下來。因雍復手腕高明,所定規矩也不嚴苛,是以神屋山中宗門皆是順服。
唯有龍湘宗卻是不同,此派是在百年前才來到此處,似是背后有些來歷,雍復曾多此叮囑,命他們不得得罪,后來他曾找機會問了幾次,可雍復卻是對此諱莫如深。
雍復此刻看去心情極好,道:“差不多有半月功夫,我就可將那法寶祭煉由心,為師不在這段時日,便由徒兒你安排斗法事宜,若是有各派宗主到來,你不得怠慢,要招待好了。”
白季嬰道:“恩師放心,徒兒有數。”
雍復點了點頭,他看了看天色,道:“時辰快到了,你先出去吧,免得我祭煉那紫劫果時傷了你。”
白季嬰把身一俯,打了個躬,便就退出洞府。
雍復坐有一會兒,就起法力封了洞門,隨后拿了一只通體碧綠的珠果出來,往半天中一祭,張嘴吐出一道內息,將其托住,而那頂上罡云也在不停旋動,自里放出一道道罡雷來,噼啪震響,不斷轟擊在那玉珠之上。
隨著時間流逝,此珠色澤也是由碧向紅轉化,洞室之內,先是一陣森然寒氣,頃刻間染上了一層冰霜,再是冒出一陣炙熱,連杯中之水也于瞬息內蒸干了去,連續九次之后,這洞室之中的禁制已是經受不住,不停發出爆裂之聲,再這么下去,恐連這洞府亦要崩塌。
雍復趕忙把動作停下,出了洞門,又往左近另一處洞中走入進去,重又祭起玉珠,還是如之前一般施為,可一旦禁制有潰散之象,他便要再換一處山洞。
一連祭煉了二十余日,雍復連換了三十余處洞窟,這時面前那珠果只是剩下如米粒一點。
他自覺火候已是差不多了,就把玄功一收,將此珠緩緩吸入腹中,磨轉了足有三刻鐘后,他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后站起身來,自語道:“終于大功告成,有此水火劫力在身,就算那張道人當真是二重境修為,我也能與之一斗了。”
他又調理了一番,把門前禁制撤了,正要走出洞府,門外忽然響起清清磬玉之聲,仔細一聽,大聲道:“是哪位老友來了?”
話音才落,只聽一聲朗笑,一個高大人影大步踏步進來。
此人青衣短袖,身后背著一只竹簍,發須凌亂,似是久未梳理,見了雍復,他雙手撩起額前長發,笑道:“雍兄,小弟路過此地,特意問你討杯水酒喝,不想一等就是十日啊。”
雍復一怔,驚喜道:“原來是姜道兄,你怎到了此處,快請里面坐。”
那人也不客氣,到了里間坐下,前些日子小弟奉六皇子之命,捉拿那竊了秘圖的安鱷妖王,一路追他到了北摩海界,惜乎我雖在陸上技高一籌,可其入了海,小弟也就只能干瞪眼了,想到峨山派就在近側,便想請雍兄與我一道,看看能否一起擒捉此妖。”
雍復微微一嘆,稍帶幾分歉意,道:“姜兄來得不巧,為兄還有半月便要與人斗法,脫不開身待此事過后,再與姜兄同去。”
姜姓道人有些奇怪,隨即一琢磨,驀然醒覺道:“可是神屋山中又有成就元嬰了?”
雍復搖頭道:“倒也不是,而是那沈真人的師侄回來了。”
姜姓道人神色微微一變,道:“可是那涵淵派的沈真人?”
雍復道:“正是,這位沈真人的師侄才回上門,就要從為兄斗法,以決仙城歸屬。”
姜姓道人道:“道兄可有把握?”
雍復自信言道:“要是十天前,為兄還不敢說,可那張道人自恃道行高深,容我有時日慢慢準備,如今我已是服下了‘紫劫果’,又向房道友借來了一件防身法寶,倒是有不少勝算了。”
“紫劫果?”
姜姓道人吃驚地看著雍復,“雍兄你當真是豪氣,連如此至寶也是舍得?只這一枚,可抵得上半座仙城了吧?”
雍復輕撫頜下美須,微笑道:“寶物便是拿來用的,否則便是一文不值,我當日千方百計找來此物,就是為了應付強敵,況且只要保住仙城執掌一位,花費些時日,也未必不能找來更好的寶貝。”
姜姓道人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此番我這不相干的人倒要留下來看看,能逼得雍兄你連家底掏出來的對手,到底是何等樣人物。”
鐵兵山,宿星谷。
因張衍與雍復斗法之地便定在此處,隨著斗法之期越發逼近,此谷之中已是變得喧囂異常,天中虹霓亂竄,光影飛閃,一道遁光不時掠過,卻是神屋山中各派各家掌門在往此處趕來。
胥易門掌門孫童則是滿臉堆笑,親自站在谷中相迎來客。
他身邊三子孫修成卻很是看不慣,道:“阿父你也是一派掌門,何必討好這些人?”
孫童喝罵道:“閉嘴,我胥易門弟子不過十余,不交好同道,如何在屋山中立足?”
孫修成嘀咕道:“雍真人與斗法,卻要在我山門地界上動手,這是什么道理,要是雍真人勝了還好說,要是輸了,那位張真人說不定便會拿我伍家開刀。”
孫童大怒,道:“住口!你懂什么?雍真人道法高妙,仙城之中又有不少寶物,又怎會輸了?此次正是我胥易門千載難逢機會,你少在那里亂說話,要是被峨山派的人聽去了,我也保不住你!”
孫修成撇了撇嘴,道:“阿父不是說與白季嬰交情好么?連兒子都保不住,我看這交情也不怎么牢靠,我胥易門還是早些散伙吧。”
在外人看來孫童與白季嬰交情極好,可實際上卻并非如此,只不過是他厚著臉皮百般巴結,甚至還動過把女兒送給其做道侶的念頭,便是如此,白季嬰也并不怎么搭理他,此刻被兒子戳中心中隱痛,不由惱羞成怒,罵道:“你個逆子,給我滾,莫要讓我再看到你!”
“走就走,不要找我回去。”
孫修成根本不怵他這父親,把身一展,騰起一道玄光,望天飛去,他到了半空中,眼珠轉了幾轉,看了看北邊一座高峰,把法力一催,便往那處飛去。
半個時辰之后,他便到了涵淵派山門之前,對山前守門弟子一個拱手,道:“這位道友,請進去稟告楚師伯,就說胥易門弟子奉掌門之命來訪。”
守門弟子聽聞此言,哪里敢怠慢,立刻進去稟告,不過半柱香,就見楚道人乘一團煙煞飛出。
孫修成嘿然一笑,道:“楚師伯,多日不見,功行越發精湛了。”
楚道人見過孫修成幾面,和氣言道:“原來是孫師侄,今日來此,不知是為了何事啊?”
孫修成嘻嘻一笑,拱手道:“楚師伯,小侄斗膽問一句,自張真人成了涵淵府主之后,這神屋山中三十七家宗門,可有誰來拜見過張真人的么?”
楚道人一怔,他皺起眉頭,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孫修成神色一肅,鄭重打了一個稽首,道:“小侄今日來此,便是要說,我胥易派愿奉涵淵派為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