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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正道看了百里青殷一眼,攔住身后想要動手的幾人,鎮定言道:“無需慌張,方圓十五里內,并未見得此人蹤跡,我等面前的,不過是一頭血魄而已。”
百里青殷不覺一訝,道:“喬道友好眼力。”
史穆華聽聞面前這百里青竟是一頭血魄分身到此,卻是心下暗凜,對方道術無疑已是到了極高境界,他適才以氣機辨別,竟是絲毫分不出真假來。
不過喬正道一口道出其底細,卻是更令他吃驚。
修士到了元嬰三重境后,若是想要查看方圓數里乃至更遠范圍內的氣機,卻是先要將對方籠在禁鎖天地之術內,可他此前竟是并未察覺到任何靈機變化。
此刻再是細細一察,這才發現,正有一縷氣機盤旋頭頂,只是未曾降下,這分明是施術之人已到了御法自如的極高境地,不由忖道:“主父師兄比這喬正道,好似還有所不如。”
喬正道這時目光平視過去,沉聲言道:“百里青殷,我倒是希望你就在近前,那樣我便可立刻起劍殺你。”
到了他此等境界,元陽派命殺之劍可展出十二道劍光,這點距離之內,百里青就算分化神魂抵擋,也是萬萬來不及。
百里青殷一聲大笑,聲音洪亮無比,“貧道極愿領教道友高明,就在前方等候諸位了。”
喬正道并不答話,把手一揮,數十道劍光如星火迸出,百里青殷一笑,也未曾抵擋,任由那劍光落在身上,只頃刻之間,這頭血魄就被絞散了去。
師寒山移步上來,略顯擔憂問道:“師兄我等行蹤既是已被發現,下來該如何做?”
史穆華插言道:“既是魔宗已注意到我等,那么下面路途可不由靈脈經行之處走動,如此便能避開他們耳目。”
師韓山夫婦一聽,覺得不錯,他們有地行神符在身,那些硬巖堅石對他們毫無阻礙,只要往里一鉆,魔宗弟子縱使查探,也是毫無頭緒可言,如此雖是慢了些,但卻勝在穩妥。
喬正道卻是道:“我卻認為無需如此此人若有辦法對付我等,便不必出現在此,直接出手就是了,方才應是虛張聲勢這地底之下千溝萬壑,曲折百回,若無地行神符,極難找到去路,而此符只能支持兩刻,若是繞行,誰知能否到及時得魔穴之前?我等萬萬不可被其嚇阻住反而誤了最佳時機。”
師寒山夫婦對視一眼,齊聲道:“大師兄說得是。”
史穆華雖是心下不太贊同,但元陽派三人占堊據主導之勢,袁子嶸又從不在這等事上說話,便也只好不再開口。
五人議定之后,依舊借了地行神符,不閃不躲,似是無所顧忌一般,徑直往那靈機最為強盛之處縱去。
百里青殷此刻正坐于靈穴深處感覺著四周奔涌靈機,與自己似有某種吸引他雖然表面上雖是平靜,但內心深處,卻是波瀾起伏。
數載前,渾成教桓真人提出故意放出消息,引得三派北上的策略后,其余四派真人卻是認為可行。
只是此事畢竟是節外生枝,血魄宗若是不同意,諸派也不會刻意強壓。
但血魄宗門內卻是為此起了爭執,最后溫青象力排眾議,認為以百里青殷的資質,根本無需急于求成,便是不借魔穴,也有極大機緣成就洞天。
而以北方那處真穴看似是一極大機緣,但實則暗存隱患。
西、南兩地乃是虛穴,便是擋不住少清、玉霄兩派,冥泉、九靈兩宗還可及時退去。
然而血魄宗卻需單獨硬撼溟滄,因事先能夠布置陣法的時間實則太少,所占優勢并不大,并不見得能守住靈穴,既是如此,那還不如賣個人情給渾成教,再順便其余四派討要些好處。
出行之前,溫青象還特意關照百里青殷,在不敵之時可棄穴而走,不必太過堅持。
然而百里青殷卻有自己的打算。
似宇文洪陽那般了悟玄機,固然是上法,但此法太難,踏上此路后,到最后能否功成,誰也說不準。而此刻成就洞天的機緣就在眼前,若要他輕易放棄,卻也并不甘愿。
“此處至多只需堅守三日,如我設下計謀能成,未必不能借此得那洞天之位。”
他正思索時,天中有一道光華飛至,一名血魄宗長堊老停在他身側,打個稽首道:“百里師兄,師兄血魄現身之后,喬正道等人并未改換路途,仍是往此處過來。”
百里青殷哦了一聲,面上浮起一抹贊賞之色,道:“喬正道果是元陽派大弟子,關鍵之時,行事果決,又有膽略,既是如此,就由我親自出手對付其等。”
那長堊老道:“此五人俱為玄門英杰,尤其那喬正道,我方才借法寶暗中窺看,此人縱然法力稍有不及,但道行卻絲毫不在師兄之下,師兄當真無需我等幫襯么?”
百里青殷朗笑道:“我自有辦法應付,溟滄張衍隨時可能來此,時機緊迫,等不必管我,速去布置法陣。”
那長堊老不再勸說,一禮之后,乘起一道血光,往地表上去。
喬正道五人一路縱光馳騁,就是察覺到兩側有少許魔宗修士躲藏,也絲毫不作理會,只管一味向前。
再行一刻后,前方卻突然有一座陣法橫亙面前,卻是不得不止住遁光。
蕭月回首言道:“大師兄,可要繞路?”
喬正道把手一擺,十分沉著道:“不必,魔宗就算比我等先一步入得魔穴,也早不了多少,如此短暫時間內,至多插上些許陣旗罷了,想要布置如何出厲害的法陣,卻無有可能。將之打破即可。”
史穆華看了幾眼,諷笑道:“確如喬道兄所言,此陣不過看去厲害,實則外強中干,不堪一擊,諸位,且往后退得幾步,看小弟破它。”
其余四人皆知他跟隨史真人精研過陣法,乃是此中好手,便依言往后退避。
史穆華縱身到了那陣法前方,起得三指,輕輕一搓,就見一道煙氣飛起,在半空化為一株三尺高下的青樹,枝葉繁茂,蒼翠欲滴,樹冠之中,果實累累,只只皆如拇指大小,看去五光十色,異彩繽紛。
此寶名為“六實寶樹”,雖非真器,但亦是頗為珍奇,上有六種不同果實,每一種皆破解一門道法。
他把此樹輕輕一搖,把那樹上青色果實震落下來許多,而后向前一指,道了聲:“去!”
那些青果齊向陣中飛去,不過片刻之后,但見數十道青雷在陣中炸起,此雷炸裂之后,又化無數小雷,且威勢不減半分,只是十幾呼吸,就變成萬千之數,震得這地下一片隆隆聲響。
再有片刻,他把青樹一搖,收了回來,此時前方陣法已被徹底毀去,還可見得不少殘破陣旗散在四處。
他滿意一笑,做了一個相請手勢,道:“諸位,可往前行了。”
前方阻礙既去,五人再次上路,然而這一回,去得不過一刻,身軀齊齊一震,臉上都是露出可惜之色,卻是地行神符法力耗盡。
喬正道在五人中道行最高,他默默感應了片刻,道:“諸位,距離那處魔穴已是不遠了。”
可雖如此說,但少了神符畢竟不便,在溝壑地窟之中繞轉穿行,差不多行出百十里后,卻見前方有一團不知道多少大小的血云彌漫,卻是把去路堵住了。
五人不得已再次停下身形。
史穆華辨認片刻,言道:“此并非陣法,倒像是一門厲害神通。”
喬正道看著前方,沉聲道:“我感應不到此團血云盡處在何方,能一氣把神通展出如此之遠,怕也唯有百里青殷了。”
五人商議了一陣后,卻認不出這是何等神通道術,遍搜記憶,也找不出半點端倪,不由得心下一沉。
若是在別處交手,他們定會好好察看一番,若無把握,寧可退走,也不會貿然上前。
但此刻不同,他們來此目的是為鎮堊壓靈穴,無論如何不可能退縮,而且還必得速戰速決,因為拖延的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而血魄宗一方以逸待勞,拿捏住了他們的短處,所占優勢不是一點半點。
喬正道沉聲道:“內中只有百里青殷一人氣機,這團血云便是有什么門道,我五人堊大可闖上一闖。”
史慕華道:“喬道兄說得是,都已到了此處,莫非還被此嚇退不成?必得上前一斗了。”
師韓山低頭想了一想,道:“大師兄,與其我五人一起上前,還不如我夫婦二人前去探路,若有意外,師兄和兩位道兄也可及時接應。”
史穆華當即否定道:“不妥,我等本是人少,若是分散,極可能被個個擊破。”
袁子嶸卻是笑了一笑,道:“無需兩位親身犯險,且看小弟施術。”
他袍袖一甩,一道清氣飛出,落地化為一只短尾細腰的白犬,此犬抖了抖身軀,對他輕叫了兩聲,便蹬云向前,朝陣中沖去。
南華派修士,到得元嬰三重境后,可身攜一十八種奇獸,此時不似初入元嬰境時那般只能勉力驅使,無法盡數發揮其能,而是可將其精魄融匯己身,收放由心,斗法時更能借用其一二神通,甚少有外人能摸透底細的。
那白犬眨眼入了血云之中,等了許久,袁子嶸忽然有些詫異之色,自語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