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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真人聽得張衍這番話語,不覺點首道:“此番能力壓兩處魔穴,皆是你之功勞,當可入得浮游天宮精修,我師兄弟四人之中,當初也就孟師兄有這過這等機緣,你可要好生把握了。”
張衍稱了聲是,他微微一思,伸手入袖,把“萬里裂虹錐”拿出,托在掌中,道:“還要多謝真人賜寶,弟子現下物歸原主。”
孫真人卻一擺袖,將寶錐推了回去,道:“不必還了,就留在你處吧。”
張衍點了點頭,重又收起,又道:“弟子尚有些事處置,請孫真人稍待片刻。”
孫真人溫言道:“這魔穴早被五位真人定住,不虞有危,你自去就是,事畢之后,可來天中見我等。”
張衍打個稽首,就往原先伏龍道所在而去,無有靈潮攪擾,行進極快,須臾到得甬道之前,隨后起手掐了一個法訣,欲把那血線金蟲召了回來。
過不多時,空中卻是飄來一個少年,其人面色青白,看去好似酒色過度,眼珠骨碌碌亂轉,見了張衍,上來一個叩頭,口中道:“見過老爺。”
張衍打量他一眼,笑道:“以你原身要想化形,若無外力借助,少說也要千載功夫,今朝算是便宜你了。”
少年露出諂媚之色,道:“若非老爺賜下那一口鈞陽精氣,小的哪有今日造化。”
這一回他一口氣連吞八名元嬰修士,大受補益。得以藉此化形,后來還再貪得幾分便宜,只是見伏龍道中魔宗修士還有不少,不是自家能可以抵敵,這才頗不甘心地退了回來。
“既已化形,也當有個名姓“張衍細思片刻,道:“便喚你張蟬如何?”
張蟬得了名姓,大喜過望,砰砰磕頭道:“多謝老爺賜名。多謝老爺賜名。”
張衍笑了一笑。一擺袖,命其候在一邊,而后繼續往方才玄魔兩家交戰之處來。
到了地頭后,他拿了一枚玉簡出來。起手一抹。上顯靈光瑞氣。噴出三尺有余,然后向下一照,目光四顧。似在找尋什么。
張蟬湊上來道:“老爺找尋何物,可需小的相助?”
張衍笑著搖頭,道:“你那些蟲子蟲孫可做不來此事。”
他查看半晌之后,似是發現了目標,探手一捉,攝來一塊灰白圓石,人頭大小,內有細微呼吸之音。
望著此物,他不禁想起杜時巽來時所說之語,略作思忖,將之收入囊中,隨后擺袖乘風,往上方去,過不多久,就出得魔穴,見六位真人盤坐天穹之上,便上前拜見。
朱真人開口言道:“張衍,你帶弟子先回得山門去吧。”
孫真人卻言道:“慢!何須急切,張衍此番重挫魔宗,一人回去,還要護得眾弟子,極是不妥。”
不待他人開口,便轉過首來道:“你先引眾弟子去得遠些,待我等鎮滅魔穴之后,再隨我一同回山。”
他既已如此說,其余人自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削他臉面,俱是默認此議。
張衍稽首一禮,起得遁法,化虹往遠處飛遁。
到了十余里外,見九座大巍云闕停佇云上,就雙袖一振,緩了身周罡風,往其中一座落去。
下方溟滄修士一見,紛紛上來行禮,口呼“張真人”不止。
眾人雖還不知魔穴之中后來具體發生何事,但六位洞天真人出面,可謂大局已定,而張衍作為此次領頭之人,立此大功,此番回去,定可入得三上殿中,便是成就洞天,也是未來可期之事,已不能單單當作十大弟子首座來看待了。
張衍言道:“六位真人正要鎮滅魔穴,此地不可久留,隨我速速離去。”
此刻竇洪平、黃頌泉、陸香影等輩見溟滄派洞天來此,便已悄然退去,他諭令一下,此是無人異議,收了九座云闕,迅速離了此處山界,往外退走。
約莫過去三四個時辰,身后忽然傳來震蕩之聲,綿綿密密,連響不絕。
眾人回首一望,只見遠空之中結有一大氣靈團,周流千里,內中卻辨不出任何物事來,上方罡云仿被滌蕩干凈,片縷不存,一股清流直沖霄漢,撞開數重天云,不知去到多遠,而下方所見之處,山巒丘谷皆被盡數夷平,化為一片白地。
不少弟子也是頭次見得洞天真人出手威勢,皆是看得心旌搖蕩,驚嘆不已。
張衍望著前方,目中似有光芒閃動,先前他九枚元命珠打出,卻被桓真人輕松接下,可見便是他這等元嬰三重境修士,與洞天真人一比,也是天差地別。今次回去,他便會拋卻一切俗務,專心精修,以期早日窺得此境玄妙。
又過去半個時辰,就見天際之外有一片氣海雷云浮來,天中隱約有空爆霹靂之音,行經眾人上方時,孫真人聲音自云內傳下,“諸弟子守住心神,隨我回轉山門。”
語聲一落,就有風云蕩起,裹了眾弟子,往溟滄派山門方向回返。
張衍亦是身不由主隨風而行,不知過去多久,只覺身軀緩住,往下瞧去,發現竟已走到了昭幽天池之前,再一抬首,見孫真人一人立在身前不遠處,余者皆是不見蹤影。
孫真人輕笑一聲,一抖袖,拋一只琉璃盒,道:“此是元爐丹玉,且收好了,日后自有大用。”
張衍也不推辭,接來收下,稽首道:“多謝真人。”
孫真人叮囑道:“你回門后,且勿急著閉關,過幾日門中論功敘賞,當有人來喚你。”
張衍道:“謝真人提點。”
再言說幾句,他辭別孫真人。回了昭幽天池,入得洞府,便召來劉雁依等門下弟子,稍候交代,便入府中定坐。
一晃三日過去,洞府前有道童手持諭令而來,在外言道:“張真人,掌門有法旨,傳你前往天宮正殿。”
張衍自府中飄身而出,接了諭令之后。并不耽擱。起劍遁之法,徑直往浮游天宮而來,一路飛遁無礙,行不多時。就在宮正殿之前落下。殿外執事道童見了。稽首言道:“可是張真人?掌門言你若前來,不必通報,入殿去見就是。”
張衍點了點頭。把袍服稍作整理,便往里行去。
入得殿中后,他抬首看去,見掌門持拂塵端坐高臺,而門中十一名洞天真人也皆在此間,依席第分座兩列,除此外,荀長老亦是候在一旁,見他到來,皆是把目光投來。
張衍掃了一眼,卻注意到一個細節,諸真人之下,席上似還留有數個空座,不覺若有所思。
他行至階下,稽首道:“弟子張衍,見過掌門,見過諸位真人。”
孟真人先自開口道:“張衍,今日喚你來,是為論功敘賞一事,荀長老前日定下名冊,你為此次主事之首,且拿去一觀,看是否還有疏漏之處。”
荀長老自袖中取出金冊,輕輕一托,就自手中飛起,往下飄來。
張衍接了過來,打了開來,目光一掃,須臾覽遍,見凡此次斗法的溟滄派弟子,一個不落,每一人皆有嘉賞。
不過其中并無死傷之人,當是另有安排,看完之后,便雙手送上,道:“這里名錄甚全,弟子并無異議。”
孟真人一招手,將金冊拿來,喚過一名道童,關照道:“你把此冊懸于功德院中,翌日各家洞府弟子可去領功受賞。”
那道童接過之后,打個道躬,便出殿去了。
荀長老這時走了出來,往殿中一站,請示道:“此回我溟滄派戰歿之人先前多是已作安排,皆有去處,唯韓王客、彭譽舟二位真人不好安排,還請掌門示下。”
秦掌門沉聲道:“這二人在急難關頭舍身破陣,實我為溟滄英秀,來生若有修道資質,入門即可為真傳弟子。”
沈柏霜道:“李師兄一脈尚有弟子,韓師侄來生如有機緣,可入我門下修道。”
彭真人也走出言道:“彭譽舟本為我彭氏族人,待元靈托生后,我可收他為弟子,想也不算苛待。”
秦掌門頜首道:“如此各得歸屬,安排尚算妥當。”
荀長老一躬身,便就退下。
秦掌門朝殿下看來,道:“張衍,你可還有什么要說?”
張衍念頭一轉,此番他招攬來的東勝修士不列名冊之中,想是門中亦不會當做一回事,不過他自有安排,準備將之接納入瑤陰派之中,也算對其等有個交代。
但有幾人此刻卻不得不提,便稽首道:“廣源派沈殷豐沈真人,此次相助我溟滄派甚多,另有余淵部妖修,為回護我溟滄弟子周全,死傷不少,亦是功不可沒。”
秦掌門緩緩道:“我溟滄派自不會薄待同道。廣源派之事,已有安排,現下還未到時機,至于余淵部妖修,雖是強令而來,但既為我溟滄出力,確也不可虧待了。”
顏真人提議道:“恩師,不妨賜一部氣道功法,再賜敕符印信,以示嘉勉。”
秦掌門不置可否,只道:“張衍,你以為如何?”
張衍道:“余淵部自投我溟滄來,因咒誓所困,行事尚算恭順,但百數千年后,法散術消,就難加拘束,賜功之舉,反可能增其異志,依弟子之見,不如允其遣弟子入得瑤陰修道,如此既酬了功勞,未來也仍可聽憑我溟滄驅用。”
秦掌門笑道:“此事就由得你自家拿主意。”
張衍躬身一禮,以示拜謝。
這時殿中忽然一靜,諸人敘功完畢,而接下來,卻是要論及如何賜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