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幽州雪/第四卷黄巾乱第332章汉阳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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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黃巾亂第332章漢陽閻忠
長安城曾經是大漢帝國的中心,最盛時期人口超過百萬,可以當之無愧的說是當時世界上最雄偉的城市,不過隨著王莽篡漢,大搞改革,想要按照圣人經籍重現理想之國,引起天下大亂后,長安就變成了一片廢墟。光武帝劉秀中興,當時長安城還在赤眉軍手中,而且已經殘破不堪,他只好移駕洛陽,長安成了舊都。如今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加起來不過十萬戶,五十多萬人,還抵不上一個河東郡。最慘的是右扶風,因為羌人的不斷深入襲擾,如今的右扶風人煙稱少,去年上計的結果是不到兩萬戶,十萬人。
孕育了大秦帝國,曾經被稱為沃野千里的關中如今只剩下輝煌的記憶。
劉修到長安來過一趟,可是這次舊地重游,他的感慨更多。特別是聽了張角那句話之后,他對自己的思路產生了懷疑,如今看著頹敗的長安城,想到那位大無畏的理想主義者王莽同志,他似乎聽到了王莽無奈的嘆息。
京兆尹劉陶、右將軍皇甫嵩趕到城外迎接。
劉陶是潁川潁陰人,和荀彧是同鄉,為人不拘小節,敢于抗言直諫,當年跋扈將軍梁冀當政的時候,他就上書指責,絲毫不假以顏色。他不僅有膽氣,而且有手段,做順陽長時,他招募縣中的輕俠少年辦案,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整治了一批豪強,可謂是政績赫然。后來因病免官,順陽百姓想念他,還專門編了一首歌傳唱:“邑然不樂,思我劉君。何時復來,安此下民。”可見他的官聲之好。
劉陶對張角很反感,楊賜做司徒的時候,劉陶曾經做過司徒掾,他就和楊賜一起圖謀抓捕張角,可惜天子看中了張角,楊賜后來被免,他們的計劃也就流產了。張角入朝為官,一步步的高升的同時,劉陶卻被貶在長安閑置。
劉陶看到劉修的第一句話就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意思是說張角是你引薦到朝廷的,你看看現在折騰成什么樣子了,險些鬧出大事來。
劉修笑笑沒吭聲,劉陶的官雖然沒他大,但資歷比他老,身份也比他尊貴,他可是濟北王劉勃之后,正兒八經的宗室,又是成名已久的名士,教訓他兩句還不是順理成章的事。他如果因此和劉陶翻臉,那名聲可就壞了,不如一笑置之,反能得到有肚量的印象。
見場面有些尷尬,荀彧上前和劉陶見禮。看到鄉黨后進荀彧,劉陶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連帶著對劉修的態度都有所改變,大概是覺得荀彧既然能入劉修的幕府,至少說明這個人還不是不可救藥的意思。
荀彧和劉陶說話的時候,劉修和皇甫嵩交換意見。天子把劉修派到長安,長安的的虎牙營和雍縣的扶風營都要納入他的管轄,而皇甫嵩本人則要趕往洛陽,接替劉修在洛陽的防務,名義上,皇甫嵩還是在劉修的統領之下,但實際上洛陽的防務已經全權由皇甫嵩負責。
“皇甫兄,此去洛陽,別的沒什么要和你說的,只是八關守衛,你要多加些小心,特別是旋門、氾水兩關,這可是洛陽的東大門,不容有失。”
皇甫嵩明顯有些詫異,似乎不太明白劉修在說什么。“衛將軍,山東……有事?”
“我擔心有事。”劉修不能把話說得太明白,只是提醒他道:“這次汝南出事,焉知下次不會有別的地方出事?還是小心些為妙。”
皇甫嵩很不解,可是見劉修話說半句,也不好再問。他轉身叫過兩個人:“容我向大人介紹這二位。這位是扶風都尉徐榮徐子烈,這位是虎牙都尉華雄華子威。”
徐榮大概四十歲左右,中等身材,長得很敦實,一張圓臉,看起來很和善,也很普通,唯一突出的是一雙手,又大又厚。華雄卻長得非常威風,身高九尺左右,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部短須,目光湛然有神,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一看就是一員猛將。
劉修對徐榮沒印象,但是對華雄卻非常好奇,這可是關二爺成名的墊腳石啊。溫酒斬華雄,就算沒看過三國演義的人也會聽過這個名字。
原來這家伙這么威武啊,難道能在虎牢關前打敗那么多關東名將。
劉修打量華雄的同時,華雄也在打量他,眼珠子骨轆轆的直轉,似乎在看劉修是不是假的。站在劉修身后的關羽不爽了,哼了一聲,抬手一撫胡須,鳳眼一瞇,瞪了華雄一眼。華雄雖然沒看關羽,但是他感覺到了關羽的敵意,抬頭看了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大的漢子一眼,頓時興趣大增。“扶風華雄見過衛將軍,久聞衛將軍落日原一戰,手刃鮮卑大王檀石槐,令人景仰。今日一見,衛將軍果然英雄。”
劉修笑了起來,擺擺手道:“華都尉說笑了,斬殺檀石槐,是諸將的功勞,我不過是撿了個便宜罷了。要真的說起來,皇甫將軍才是真正的功臣,如果不是他擊退了鮮卑人,我最后能不能活著回來都說不定,哪里還有今天。”
皇甫嵩連忙謙虛:“如果不是衛將軍吸引住了檀石槐,我們也很難把糧草安全的送到征北將軍手中。這場戰事,衛將軍的首功是名至實歸。”
跟著劉修一起來的袁術忍不住了,湊上來和皇甫嵩說話,先夸劉修,再夸皇甫嵩,當然了,夸皇甫嵩的目的無非是想表明一下他袁公路也是有份的。
說到戰事,這些武人一個個興趣大增,很快就熟悉起來,劉陶見了,只能撇撇嘴表示不屑。
關羽很郁悶,他不惜和何苗打了一架,帶著重甲士急急忙忙的趕去支援劉修,沒曾想趕到那里的時候,劉修已經擊殺了檀石槐,而自己也身受重傷。他當時就跺腳長嘆,后悔自己來遲一步,要不然的話,哪里需要劉修動手,一百重甲士就足以把檀石槐砍成肉醬。
這件事是他最大的遺憾,現在聽到劉修他們又在談這一戰,心里更是憋屈,站在那里一聲不吭,顯然特別的寂寞。重甲士是劉修手下最精銳的步卒,出道以來,戰無不勝,可是偏偏漏過了這最重要的一戰,讓許禇和張飛等人出了風頭,他只能嘆息天意弄人。
華雄注意到了關羽的不合群,他走了過來,拱拱手:“華雄敢問大人尊姓大名。”
“某便是衛將軍麾下重甲士督,河東關羽關云長。”關羽一撫胡須,傲然而立。
“重甲士?”華雄眼前一亮,連聲贊道:“原來是關大人啊,久仰久仰。早就聽皇甫將軍說重甲士善戰無敵,關督有萬夫不當之勇,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落日原斬殺檀石槐之戰,關督一定也參與了吧?”
關羽嘆了口氣:“不瞞都尉,關某當時正協同皇甫將軍作戰,未能與會。若關某在,區區檀石槐又何足道哉。”
他這話一出口,穩重如許禇都有些不高興了,這什么話,難道我們都是廢物,只有你關羽能打?張飛一向對關羽很敬重,可是這時候也聽不下去,特別是看到許禇沉下了臉的時候,他咳嗽一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關羽。關羽這才反應過來,對啊,我這么說,豈不是連大人都一起貶低了?一時有些尷尬。
華雄見他們面色古怪,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他看得出來關羽剛才那話似乎有些言過其實了,心里不免有些不高興,對關羽的興趣也淡了幾分,再也沒有剛才的熱情。
關羽看在眼里,心里更加不高興。
皇甫嵩笑著對劉修說道:“徐都尉也是幽州人,他在扶風多年,對羌人的事情比較清楚。大人如果想平定羌亂,要多倚重他才是。”
劉修雖然對徐榮不熟悉,但是能得到皇甫嵩的夸獎,可見這人還是有本事的,連忙上前攀談。“子烈,還請不吝指教。”
徐榮連忙還禮,口稱不敢,向劉修推薦華雄說,他是涼州金城人,對羌人的情況更熟悉,大人應該多向他請教才是。
劉修掃了一眼皇甫嵩,皇甫嵩意味深長的笑了。劉修明白了,徐榮有能力,但他是外地人,根基比較淺,華雄能力也許略差一些,但他是本地人,根基深,兩人是伯仲之間,各有千秋。
“二位都是干才。”劉修哈哈大笑,對皇甫嵩的提醒非常滿意。
寒喧之后,他們一起進了京兆尹府,劉陶很簡單,連接風宴都沒準備,只打算安排他們吃一頓便飯。劉修覺得這樣未免有些寒酸,好在長公主跟著來,帶了不少上好的酒食,便拿了出來,借劉陶的地盤招待大家。
劉陶果然是名士,東道主做得不地道,反要劉修來請他喝酒,他卻一點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吃得很開心,喝得也很爽快,和荀彧、荀攸兩人談笑風生,大快朵頤。
劉修也不介意這些禮節,和皇甫嵩他們說說笑笑,自然的就提到了關中的防務問題。皇甫嵩放下了酒杯,長嘆了一聲:“說起來也是慚愧,人們都說涼州出名將,可是名將們卻保不住自己的家鄉,這幾十年羌亂不止,涼州殘破,如今十不余一,致使羌人馬蹄深入關中,擾動諸帝陵寢,實在是讓人慚愧。”
劉修知道一些涼州的情況,但畢竟不如這些一直在關中的人熟悉,便靜靜的聽他們說。徐榮和華雄相繼發表了意見,總結起來無非是朝廷財賦不足,奸宦當政,許多官員不顧涼州百姓生死,橫征暴斂,敲骨吸髓,不光是逼得羌人活不下去,就連漢人百姓也沒了活路,只能鋌而走險。其實細說起來,羌人歸附得最早,他們很多人是能夠認同大漢的,他們也希望能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不逼到那個份上,誰愿意起來造反?涼州貧瘠,羌人更窮,他們很多人連兵器都沒有,只能拿著木棒當武器,用鍋蓋做盾牌,這不是造反,這是絕地求生。
劉修心情沉重。他當然知道老百姓不逼到那個絕路上是不會起來造反的,可是現在時間緊迫,他未必能抽得出手來解決涼州的問題。扶風、馮翊和京兆三郡只有不到五十萬人,可是涼州更慘,現在基本上已經脫離了朝廷的控制,就是想照搬并州的辦法都行不通。
要想盡快的穩住關中的形勢,那就只能大開殺戒,把那些造反的人都殺了,暫時消除關中的危機。可是就憑他手里這點人馬,就是想殺也是力有不逮。
關中也好,涼州也好,就是一個爛攤子,比并州還要爛的爛攤子。這里也許沒有鮮卑那樣強大的敵人,可是他們各自為政,誰也不管誰,殺了一個還有一個,遠不像鮮卑那樣,只要斬殺了檀石槐,扶持一個和連上臺,就能讓他們自己搞自己,抽不出手來為禍漢境。
劉修又隱隱的有些頭疼。
宴后,皇甫嵩告辭而去,奔赴洛陽就任。劉修把荀彧、荀攸叫到了房里,煮上了茶,慢慢的品著。“文若,公達,你們看這里該怎么處理?”
荀彧笑笑:“要安關中,必先定涼州,涼州人口稀少,羌亂頻起,可是涼州卻一直還在大漢的治下,為什么?是因為涼州的豪強還心向大漢,不肯自辱家門。”
劉修無聲的笑了笑,荀彧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拔高世家豪強的作用。不過這話說得也的確有道理,普通百姓才不在乎是不是大漢人呢,誰給他們活路,他們就跟誰,現在朝廷的官員不讓他們活,他們就和羌人一起造反,可是世家豪強就不一樣了,他們就算暗里和這些羌人有來往,也不會擺在明處,畢竟他們家大業大,這名聲要是傳出去,可不是一條命那么簡單。
“那你的意思是?”
“派人到涼州聯系那些豪強,讓他們筑塞自保,配合官軍作戰,至少可以把羌人擋在隴西。”荀彧接著說道:“羌人不能入關中,則關中可以安定。關中有大量的良田,屯田的條件比并州還要好,所差的只是人口,我們要做的,就是把流民遷徙過來。”
“現在的問題是,遷徙流民的錢糧從哪兒來,安置他們的費用,又由誰來出。”
劉修明白了,涼州和關中是不同的處理方式,穩住涼州,發展關中,雙管齊下。相同的一點就是都要利用當地的豪強,要想利用豪強,當然要給好處,不僅不能遏制他們,還要給他們更多的好處。
劉修略作沉吟,點頭答應。雖然這有些近乎飲鴆止渴,可是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他也只能采取這個辦法,畢竟這是能以最快的速度穩住關中和涼州的辦法。
“誰去涼州?”劉修問道:“那個華雄行不行?”
“他不行。”荀彧毫不猶豫的否決了,“他是個武人,雖是金城人,但在金城沒有什么實力,最好的辦法是讓韓遂去。”
“韓遂?”劉修皺起了眉頭,韓遂倒是個合適的人選,可是現在他在并州,要把他從并州抽調出來,一是時間來不及,二是對并州不利。呂布那人除了打仗,其他是指望不上,要想控制住并州,只有趙云一個人的力量嚴重不足。“他不行,再想別人。”
荀彧也有些為難,急切之間,要想找到能在涼州吃得開的人還真沒有。
“實在不行的話,我親自去一趟。”劉修撓撓頭,“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段公的弟子,段公在涼州也算有些威名。”
荀彧咂了咂嘴,沒有說什么,雖然他不贊成劉修這個主意,但是他也沒有更好的人選。
劉修立刻安排人去請馬家和宋家的人。有了袁隗的示意,還有袁術本人在此,馬家的人沒有推辭,答應出面幫劉修周旋。宋家當然更不例外,宋家能有今天的榮耀,劉修的功勞不可抹殺,只是宋家混到今天已經比較慘了,只來了兩兄弟,一個叫宋果,一個叫宋梟,都只是做個小吏,在地方上也談不上什么威信,起的作用非常有限。
好在京兆尹劉陶雖然有些名士脾氣,人卻著實不錯,特別是看在荀彧這個小鄉黨的面子上,愿意幫劉修去請治下的家族,左馮翊蓋勛也非常配合,接到劉修的書信之后,立刻表示支持,他還特地派人趕來和劉修商量。
在關中的事情順利進行之時,劉修找到了華雄,把想請他去涼州的事情透露了一下。華雄聽了,連連搖頭,理由和荀彧說的一樣,華家在涼州小門小戶,他本人不過是個千石的都尉,在那些豪強面前根本說不上話。
劉修很喪氣,看來只有自己走一趟了。
“大人,我倒有個人選。”華雄的眼神有些躲閃,劉修一愣,隨即笑道:“誰?”
“漢陽閻忠。”華雄略微有些緊張的說道:“閻家是漢陽四姓之一,閻君足智多謀,在涼州也頗有名聲,如果他愿意代將軍去一趟涼州,自然水到渠成。”
劉修覺得這個名字耳熟,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是誰了。賈詡曾經對他說過,他之所以能被推舉為孝廉,就是因為閻忠在當時的武威太守面前說了幾句話。漢陽有四個大姓,姜閻任趙,閻忠就是四姓之一閻家的人。“閻君何在?”
“說來也巧,閻君正在雄家小住。”華雄笑了,“將軍可愿一見?”
“呵呵呵……”劉修也笑了,“正所謂久旱逢甘霖,焉有不見之禮。請子威……”劉修想了想,隨即又換了主意:“不,如此賢才,豈能召之即來,我當親自前去請見。”
華雄大喜,“將軍求賢若渴,令人欽佩。”
閻忠四十多數,長相儒雅,只是眼神犀利,讓人覺得有些壓迫感。劉修親自趕來求見,他也沒有露出什么欣喜的樣子,反倒有些不耐煩。聽了劉修的來意之后,他捻著胡須,眉頭一皺:“我聽文和提起過將軍在并州的新政,好象與將軍現在的打算略有不同啊。”
劉修苦笑一聲:“先生真是慧眼如炬。關中與并州的情況不同,只好區別對待了。”
閻忠沖著華雄揮了揮手,華雄會意,找了個借口退了出去。閻忠打量著劉修:“以忠看來,這似乎不僅僅是關中與并州的情況有所不同這么簡單。將軍心神不寧,莫非在擔心什么?”
劉修有些牙疼,這個閻忠說話和他的眼神一樣犀利而不留情面,直指要害,實在不好敷衍。在來的路上,他就仔細回想了賈詡曾經對他說過的一些話,知道眼前這位不是那種說空話、套話就能糊弄得住的,和賈詡一樣,他要是看得起你,可以為你出謀劃策,要是看不起你,你就是把他當爹,他也懶得理你。
更重要的是,這位閻先生同樣對大漢的前景抱極其悲觀的態度,他覺得大漢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活路了,只有破而后立,改朝換代。換句話說,這家伙就是個堅定的造反派。這樣的人正是他想要的,可問題是他不能對閻忠說,我就是想造反,你來幫我吧。那也太沒水準了。
劉修思索了片刻,斟字酌句的說道:“先生想必知道前不久汝南發生的事?”
閻忠點點頭,不動聲色的看著劉修。
“張角到現在還關在詔獄里,因為各方面的原因,他可能死不了。以修愚見,他這官是當不成了,可是他這個人有野心,大概不會安于做一個庶民,所以……”
“所以將軍覺得,張角一定會起事?”
劉修點點頭。
“據忠所知,張角大多在東南傳道,關中沒有太平道的影子,將軍大可在關中緩步施行你的新政,又何必急在一時?”
劉修暗自叫苦,這家伙是非逼得我說那句話嗎?
“閻君有所不知,洛陽雖有八關,可是畢竟不如關中四塞之地易守難攻。可是關中現在戶口稀少,要仰仗關東才能自足,若關東糜爛,關中縱有四塞之地,沒有糧食又如何能自保?夫子有言,足信足兵足食,此三者缺一不可。”
閻忠笑了:“這么說,將軍需要的不僅僅是屯田,還要練兵?”
“正是。羌人四起,涼州荒殘,西域已近乎飛地,如果沒有強大的武力,又如何能收復河山?關東事起,又如何能保境安民?”
閻忠點點頭,沒有再逼問下去。“將軍的一片美意,忠知矣。忠不才,愿為將軍前驅,聯絡涼州諸雄。只是忠如今也是區區庶民,恐怕人微言輕,頂不得大用呢。”
劉修猶豫了一下:“長史一職,已有潁川荀文若,司馬主兵,先生想來是不屑的,這從事中郎不過是六百石的官職,只怕是委屈了先生。”
閻忠大笑:“人生得一知已,便足慰平生。我閻忠又豈是在乎幾石祿米之人。將軍,我便毛遂自薦,做這從事中郎,如何?”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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