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種么?_投下來吧!
“壁虎斷尾,壯士斷腕!”
袁逢看著袁徽那熟悉的字跡,淚如雨下,他雖然還不知道事情發展到了哪一步,但是他知道,能讓袁徽做出這個決定,寫出這八個字,那結果肯定是非常不妙了。wW、QΒ5/<廣告全文字
“帶這位恩人到后院去休息休息。”袁逢對兒子袁基使了個眼色,袁基默默的點了點頭,起身對那個送信來的宮女伸手相邀,那宮女受寵若驚,對袁逢施了一禮,跟著袁基出去了。時間不長,袁基又回來了,重新坐在袁逢面前,點了點頭,輕聲道:“已經處理妥善。”
“嗯。”袁逢片刻之間已經寫完了兩封書札,他吹干了墨跡,仔細的封好,遞給袁基:“立刻送出去,用最快的馬,最可靠的人。”
袁基看了一眼,一封是給袁紹的,一封是給袁隗的。袁隗就在不遠處,用不著快馬,最快的馬當然是給袁紹的。他愣了一下:“父親,那我們呢?”
“我們?”袁逢老淚縱橫,愧疚的看著袁基:“孩子,你以為就憑你妹妹一個人能承受得起陛下的震怒嗎?你以為劉修會放過這個機會,不狠狠的咬下我袁家一塊肉嗎?真是天意啊,誰料到我袁逢會落到這個地步,還連累了你。孩子,這都是天意,非人力可為啊。”
袁基的臉頓時白了。
“快去吧,去得遲了,你妹妹就白死了。”袁逢痛苦的捂住了臉,低下了頭。
袁基呆坐了片刻,咬咬牙,抬起袖子用力的擦了擦眼淚,飛奔出去。身后,袁逢發出壓抑的嚎哭聲,像一匹失去幼崽的狼。
袁徽被暴怒的天子下令打得奄奄一息。卻還是一口咬定這件事全是她一人所為,與袁家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系,并且堅稱自己是一片忠心,想搞清楚事實真相。并非有意陷害,至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這全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她也是受害者。至于蓄意陷害皇后和衛將軍更是無從談起。
她被打得奄奄一息,天子也被氣得奄奄一息,真相大白之后,他固然氣惱。跟我讀h-u-n混*h-u-n<請牢記但更重要的卻是想抓住這個機會重挫袁家,能把袁家一網打盡那才好呢。可沒想到袁徽這么硬氣,不僅把責任全擔了過去,而且表現得很委屈,把天子趁勝追擊的計劃擊得粉碎。
天子熬不過袁徽,他先暈過去了。在暈過去之前,他總算還來得及下了一道詔書,命令驃騎將軍董重撤離衛將軍府。轉而包圍了袁家三個府第,不讓任何一個袁家在京的人逃脫。
就在董重接到詔書,迅速移動的時候。袁逢派出的兩個信使一個走進了袁隗的書房,一個沖出了洛陽上東門,快馬加鞭,直奔冀州,隨后袁氏三府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劉修此時雖然得知父母剛剛到宮里來,自己是楚元王劉元的后人,可是此時此刻,他卻不能去見他們,天子病危,已經洗清冤屈的他必須陪在天子身邊。以防天子有任何意外。皇太后趕來了,一見到天子這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既心疼又惱火,大聲嚷著要把袁徽殺掉,劉修連忙攔住了,現在殺掉袁徽有什么用。殺掉她,這條線索就徹底斷了。
太醫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天子又搶救過來了,天子剛剛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一個太醫就滿頭大汗,“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剛剛為天子的舒服而松一口氣的太醫們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抬了出去,在偏殿施救。
“德然——”天子無力的呻吟了一聲,沖著劉修動了動手指。他的聲音太微弱,劉修根本沒聽到,還是張讓明白天子的意思,連忙走到一旁枯坐的劉修面前,“衛將軍,陛下叫你呢。”
“陛下醒了?”劉修一愣,連忙起身趕到天子身邊,伸手握住天子的手,手指落在天子的脈門上,他五識過人,很快就探出天子的脈相非常不穩。“陛下,真相已經大白,奸人已經伏法,陛下就安心養病,不要憂慮太多了。”
天子眼中流出渾濁的淚,手指無力的動了動,嘴唇翕張:“德然,朕誤會你了。”
“陛下——”劉修也流下了淚水:“臣還好,沒受什么罪,受了委屈的是皇后和皇嫡子,請陛下還是先恢復皇后的策命吧。”
“朕知道,朕知道。”天子想起皇后和皇嫡子那副凄慘的模樣,心里更是悔恨交加,立刻下詔恢復皇后之位,重新主掌六宮,并賞賜無數,以作補償。好在策免皇后的事情太過倉促,還沒有詔告天下,這時候恢復起來也容易,只要把金策和印綬還給皇后也就行了。“朕要立阿協為太子,可是立太子是國家大事,不可兒戲,等朕稍微好一些,能坐起來的時候,再詔告百官。”
“陛下安心將養,陛下正當英年,雖遭巨變,但只要好好休息調養,很快便能恢復,再活個四五十年的不成問題。”劉修含淚笑道:“陛下,你難道不想抱孫子、重孫子嗎?臣還等著陛下賜婚,讓臣的女兒阿和成為太子妃呢。”
天子無力的笑了笑,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氣:“一定,一定,朕答應你的,一定會給你。”
“那臣就謝過陛下了。”劉修笑道:“陛下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天子點點頭,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已經換上皇后服飾的宋皇后帶著重新洗漱梳妝后的皇嫡子走了過來,見天子哪些虛弱,不免有些傷心。皇嫡子拉著天子的另一只手,淚珠兒在眼眶里滾動,卻緊緊的咬著嘴,不肯哭出聲來。天子感覺到了皇嫡子的小手,睜開了眼睛,露出憐愛的笑容,費勁的抬起手摸了摸皇嫡子消瘦的小臉:“阿協,恨父皇嗎?”
皇嫡子搖搖頭,淚水從臉頰上滾落,濕潤了天子的手。“父皇為奸臣蒙蔽,阿協不恨父皇。”
“好孩子,好孩子。”天子將皇嫡子拉過來,攬在胸前,轉過頭看著劉修,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笑意。他雖然沒說,但是劉修感覺到了,點頭道:“這是臣應該做的。”
在太醫們的精心照料下,經過一天一夜的調養和休息,天子的氣色有了些改變,氣息也平穩了一些,勉強能靠著被坐起來了。這期間,劉修除了讓人到府里報個信,并且請人把父母請來,就在宮外見了一面,又立即派人送他們回府之外,一直陪在天子身邊。皇后和皇嫡子也是衣不解帶,累了就在側殿打個盹,醒了就在天子榻邊候著。
第二天傍晚,天子喝完了太醫準備的湯藥,吃了些稀粥,精神好了些,把劉修叫到面前,讓他坐在自己榻邊,問了一個問題:如何處置袁家?
劉修有些憔悴,雖然他身體好,精力旺盛,可是這一天一夜沒好好休息,還是讓他覺得有些疲倦。他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眉心:“臣聽驃騎將軍說,袁氏三府都很平靜,經查,就在袁貴人來見駕之時,她宮里的一個宮女出了宮,后來一直沒回宮,據臣猜測,袁徽已經把事發的消息傳到了袁府,袁府有了應對之策。”
“這個賤人,真是狡猾。”
劉修暗自嘆息一聲,天子這句話說得不錯,這袁徽果然是個厲害角色,當機立斷,袁家幾個老少爺們都不如她,這虧得是個女子,要是個男的,那可比袁紹和袁術更難對付。可就是這么一來,已經足夠讓他和天子頭疼了。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如果連這么好的機會都無法觸動袁家的根基,那以后還能拿袁家怎么樣?
劉修接著說道,“臣覺得,可以從何進著手。何家是明,袁家是暗,而且是兩條線,宮里是袁貴人、何貴人,宮外是袁隗、何進,袁貴人這條線,暫時看來是追不下去了,可是何進那條線還可以追一追。”
天子目光一閃。
“何進上疏彈劾臣不忠不孝,他是如何得知臣的父母失蹤的?臣從弟劉備千里迢迢的從涿郡趕來,就是為了告訴臣有人在查這件事。查的人便是袁家的追隨者,陽翟郭家的人,一個是幽州刺史郭勛,一個是袁紹帳中的從事郭圖。郭勛一直依附袁隗,這件事,袁隗和袁紹兩門都脫不了干系。”
“郭家不值一提,朕要對付的是袁家。”
“陛下圣明。”劉修也不想對付郭家,特別是郭圖,在他看來,那貨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把他留在袁紹身邊再好不過了。不是有人說嘛,袁紹官渡之戰之所以敗在曹操手里,就是因為這個郭圖實在是太給力了。要不是他逼得張郃和高覽臨陣投降曹操,斷送了袁紹最后一個機會,官渡之戰的最后結果還真是很難說呢。“不過,袁紹也好,袁隗也罷,他們都是藏在幕后,沒有確實的把柄,要想動他們,可不太容易。”
天子的眉頭擰了起來。
“臣覺得,可借著冀州戰事不利的由頭,下詔切責袁紹。再敲打敲打何進,如果他肯配合,也許能把袁隗這個司徒擠下去,這樣一來……”劉修拖長了聲音,不再往下說了,眼睛盯著天子,一動不動。
天子眨了眨眼睛,沉思半晌:“也只能如此,至少可以把袁家從朝堂上清除出去,也是件好事。”
“陛下圣明。”劉修再拜,“那臣去會會何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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