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如今的杜大所長的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杜大所長倒不是悔恨自己沒能堅持原則黨性,公正處事,他悔的是自己有眼無珠,悔的是自己時運不濟!
當杜大所長腫著包子臉,跪趴在張勁腳下,心哀若死的時候,張勁的電話響了。
張勁按下接聽鍵后,把手機放到耳邊后,一個溫和的中年人聲音在聽筒中響起:
“張先生,你好。我是深市政法委的顧明浩,是粵都軍區張大校讓我來輔助你處理事情的。現在,已經到樓下了,請問您在哪兒?”
“三樓,所長室!”
接起電話,張勁陰沉沉的回了一句后,就再次掛斷。
在拘押隔離室見到606四個女孩子的時候,張勁就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恐怕不簡單。雖然有北宮朔月那個胖子給自己的五只小本做底牌,加上自己就算在幾大世家的年青一代中也堪稱超人的身手和槍法,足以讓他在整個華夏橫著走。
但張勁畢竟是只有一個人,有些事情做起來很難方方面面都兼顧的到,也需要人幫襯,處理一些細節性的問題。
所以,在張勁抱著葉萌從拘押隔離室來派堊出所的路上,張勁就給虎頭哥打了一個電話。
但是很不巧,虎頭哥畢竟是在職軍人,就算家世非凡,很多時候也身不由己。此時,虎頭哥就正在外地執行公務,根本無法立即趕來。
雖然虎頭哥現在不方便,但是憑著他張家大少的地位以及張家的人脈,幫忙還是沒有問題的。
所以,張大少就先在深市找了一個與張家有些關系的強力人物幫張勁撐住場面,而他自己也會在手頭事情搞定后,立即趕到。
張大少為張勁介紹的人就是這個顧明浩,深市政法委書堊記兼公堊安局局長,堂堂正廳級官員!也是深市政法口的一哥是杜大所長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顧明浩也不是一個人單身前來的,畢竟是堂堂一副省級城市的政法委書堊記,出入隨行總要有些范兒的。再加上他也明白,張家大少讓自己前來不是敘舊,而是要處理一些問題的。
所以,顧明浩除了有貼身大秘和專職司機隨行之外,一起前來的還有他的鐵桿心腹,左膀右臂——市公堊安局的常務副局長鐵副局長!以及市刑堊警大隊的大隊長,等幾個市局最重要、最位高權重的人物。
一分鐘后當顧明浩推開派堊出所長辦公室的大門,眼睛一掃,就飛快弄清楚了當下局面。
屋中焦點,無疑就是所長辦公桌旁邊的四個人。
其中三個是慫的跟淋水鵪鶉一樣,戰戰兢兢的或蹲或跪在地上的穿著警服的家伙另一個則是大大咧咧的拎著手堊槍站在那里的年輕人。
按照張家大少的描述很顯然拎槍站在那里的年輕人,應該就是張大少所說的張勁了。
雖然他還不清楚張勁究竟什么身份但是能讓堂堂張家大少親口叮嚀而且還讓遠在外地的張大少允諾盡量第一時間趕回,就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背景絕對不普通。甚至有可能不在張家大少之下!
一般的知曉類似于張家、柳家、北宮家這種隱于政壇幕后的家族存在的官員,至少都是省部級以上能夠接觸國家秘密的大員級別。
按說,顧明浩區區一個小廳級,從級別來說還遠沒有聽說過幾大家族的資格。但顧明浩這人有些特別,他雖然如今僅僅不過是地廳級干部但是他的父輩卻有爬到省部級高位的人物存在,而且更與張家有著七扭八拐的聯系。
所以,顧明浩對幾家堪稱龐然大物的大家族,還是有所耳聞。所以張大少才會第一時間通知顧明浩,幫襯去張勁。
接到張大少親自打來的電話顧明浩甚至有些受寵若驚。雖然顧明浩有父輩余蔭照應,但父輩們畢竟已經淡出政壇,對他的幫助實在有限。爬到如今這個正廳級高位,基本已經耗盡能量。但是如果能夠借此事與張家搭上關系的話,再進一步,甚至再進幾步也未嘗不能。
雖然顧明浩對幾大家族雖然也只是聽父輩含含混混的說過,僅見其冰山一角,但對他來說已經殊為可怖。
有了這種覺悟的顧明浩,對于張勁公然在派堊出所中毆打人民衛士,而且甚至持槍威脅也就不以為意了。
至少顧明浩知道,有這種背景的大少級人物,別說是拎著槍威脅小小的所長,就算是拎槍闖省府,甚至中堊央重要部司都算不了什么大師。
所以,顧明浩在看清眼前這種似乎無法無天的違和局面后,臉上居然沒有露出絲毫驚訝。反而第一時間堆起和藹的笑臉,向張勁走去。
“您一定就是張先生吧,您好。第一次見面,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顧明浩,現在暫時擔任深市的政法委書堊記!”
“你好,我就是張勁,不好意思,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
張勁說著話伸出手去!
雖然張勁心里仍有火氣未消,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了這是自己人,是虎頭哥給他找來幫忙的。所以,張勁雖然因為心頭火氣仍熾,口氣仍然有些生硬,但至少看上去基本的禮貌不缺。
張勁硬邦邦的態度,讓跟隨顧明浩書堊記一同前來的幾大心腹馬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有些‘主辱臣賤’的火氣。
但是沒想到顧明浩卻絲毫沒有尷尬的意思,反而似乎因為張勁的一句話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遞上雙手與張勁的手掌合握,嘴里謙卑的說:
“您可別這么說,應該的應該的。這本就是我的工作失誤。
請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們負責協調,一定全力配合您把事情處理好!”
顧明浩的態度,徹底讓他身后的幾位心腹下屬心中的不滿拋到九天之外。就算是省里領堊導來,顧書堊記也不會這么一副奴顏卑膝的樣子,但如今面對眼前這個小年輕,顧書堊記卻……
很顯然,這姓張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至少遠遠不是顧書堊記能比的,更不是他們幾個能夠有資格生氣,有資格不滿的。
于是,當張勁與顧明浩稍作寒暄后,跟隨顧明浩而來的那位市局的鐵副局長,以及刑堊警大隊的隊長,一一上前握手介紹。態度好的,就跟慈禧面前的李蓮英似的,就差搖著尾巴跪下,舔腳面了。
這邊拉呱兩句不要緊,可是把跪在旁邊的杜大所長再次嚇尿了,這回他連跪都跪不住了,直接癱倒在地。
作為深市的一個穿警服的公務員,自然認識顧明浩這個大老板。大老板的前來,以及與張勁交談招呼時擺出的姿態,直接證明了這個張勁確實不是一般人。
在官場混了二十多年的杜大所長對官場的潛規則可是一清二楚。在官場上,無論是酒桌的座次,還是握手的姿態,還是其他方面的各種細節,都是有著嚴格的界定。
就像剛才,堂堂深市公檢法口的一哥,與張勁握手的時候不但是雙手,而且竟然還腰背微彎。這說明顧書堊記認為張勁地位更在其上啊?
再聽聽顧書堊記所說的話。
通常來說,就算是張勁的身份能夠壓顧書堊記一頭,顧書堊記作為深市政法委一哥,對于這件發生在自己轄下的案件,應該說的話是‘你放心,事情交給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這是維護自己的地位,以及表明自己對勢力內的統治。
但顧書堊記說的卻是‘配合您’,這就是把所有本屬于自己的權利交給對方。這是徹徹底底的臣服啊!如果顧書堊記是只狗,那么就是在張勁面前躺倒在地,把最柔弱的腹部量給張勁。
由此可見,不但張勁手里的槍是真家伙,那兩個本子也是貨真價實。甚至還有著更加恐怖的身份,更加深不可測的背景。
杜大所長知道,原本以為有可能逃出生天勉強自保的馬大書堊記也完了。
而馬大書堊記完蛋之后,自己就算鋃鐺入獄,自己家里人或是獄中的自己也不可能受到任何照顧了,這下子自己算是完蛋了,徹底的完蛋了!
當心中最后的一絲希望被眼前的局勢完全掐滅,杜大所長在這一刻,徹底失去的所有的力氣,眼白一翻癱昏過去。
對于杜大所長的丑態,張勁熟視無睹,顧大書堊記一行人也視若未見,站在一起又稍作寒暄之后,張勁直接道出了事件始末,并投桃報李的把執法權重新交回到顧明浩的手中。
“顧書堊記,我妹妹她們清清白白的幾個學生,被馬俊生那個畜生迷奸未遂慘遭毒打不說,最后到了這位杜大所長這里,反而落下個‘賣淫女’的罵名,落下個‘殺人未遂’的罪名。您明辨秋毫,可是要為受害者做主啊!”
有張勁在場,有張家大少的面子在那里,再加上眼前這兩本分量沉重的證件,以及張勁那未知的、深不可測的背景,顧大書堊記自然不會含糊,飛快的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