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風烈拜見院主大人、副院主大人,以及各位前輩!”
“免禮!”
“謝院主!”
“……”
暗武大殿之中,端坐上方的新任院主冷飛鴻和副院主鄭通以及下方的數十名護法、長老,齊齊看著下方的風烈,眼神都驚訝無比。
此時風烈垂手立于大殿正中,在場所有人都能切實的感覺到,風烈乃是實打實的元氣境九重天龍武者,毋庸置疑。
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識又是另一回事。
在場眾人雖然一個個年紀都不小了,但記性絕對都不差。
他們可都還清楚的記得,八個月之前,風烈第一次站在大殿下方之時,僅僅有著元氣境三重天的修為。
元氣境弟子中,能一年晉升兩階已經堪稱天才!
而此時,任眾人做夢都想不到,這僅僅八個月的時間,風烈竟然一連竄了六階,硬生生的突破到了元氣境九重天!
這是何等的速度!
這簡直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
先不說風烈能滅殺真氣境后期巔峰強者的實力,即便是恐怖無比的修煉速度這一點,就足以令在座所有人不敢小覷絲毫。
眾人在打量風烈的時候,風烈自然也暗中打量了一下大殿內的人物,心中也暗嘆不已。
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胡劍忠一倒臺,大殿內的這班人基本來了個大換血,估計一大部分倒霉蛋都被調到戰場上去了。
不過令他欣慰的是,在場的數十人之中,大多數都對他投以欣賞的目光,唯有幾人面露不屑,還有一名老者看著自己的面色很是不善,令風烈有些摸不著頭腦。
“風烈,聽說你在大峽谷之中曾擊殺了十多名真氣境高手,廢了九名魔武院核心弟子,可有此事?”
片刻之后,副院主鄭通臉色好奇的道。
風烈抬頭看了鄭通一眼,發現他眼中并沒有責問的意思,便連忙恭敬的應道:“回稟副院主,確有此事!不過,沖突的責任都在于魔武院中人,弟子純屬無奈之舉。”
“呵呵,干得好!責任在誰倒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讓那些龜孫子——呃,咳咳!”鄭通眼睛一亮,粗狂的罵了一句,但隨即發現似乎場合不對,又訕訕的閉上了嘴巴,只是眼中對風烈的欣賞意味又增了幾分。
“風烈,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們暗武院第六百八十四代弟子掌御大師兄,你可能勝任此職?”面色冷厲的冷飛鴻淡然道。
“弟子——”
“慢著!”
風烈正欲回話,旁邊卻突然站出一名面色陰邪的老者,一聲冷喝打斷了風烈。
風烈凝目一看,正是先前那名看待自己很是不爽的老家伙,心中不禁增了幾分警惕之心。
“岳護法,你可有異議?”冷飛鴻微微皺眉道。
“稟院主,風烈挫敗其他院派弟子為我們暗武院增了幾分光彩,這的確值得肯定!但是,他不但對其他院派弟子出手狠辣,而且對我們暗武院弟子竟然也絲毫不顧同門之誼,生殺由心,這般狼子心性,實在非掌御大師兄的合適人選啊!”老者痛心疾首的道。
這老家伙自然正是前些日子奉胡劍忠之命下山擒拿風烈,卻又被歲月老魔一巴掌扇出了暗武峰的岳立中。
岳立中,人如其名,一個貨真價實的騎墻派,但本身強悍的神通境七重天實力卻是不容小覷。
胡劍忠的一班人馬被統統的掃出了暗武院,這家伙因為以往與胡劍忠和冷飛鴻的關系都不近不遠,倒是沒有受到波及。
按理來說,風烈如今聲勢正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已經成了暗武院幾乎所有高層眼中的紅人,甚至就連崇高無上的子龍護法都交代冷飛鴻對其多加照顧,這般情況之下得罪風烈實在有些不智。
岳立中雖然也明白這一點,但卻依然對風烈殺死自己的重孫女岳薔薇耿耿于懷,而且,以他的身份,倒也的確不必顧忌一個小小的風烈,這才站出來“仗義執言”,不吐不快。
當然,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老家伙假公濟私。
不過,若風烈真是毫無道理的殺死岳薔薇,這個麻煩也的確不小。
此時此刻,大殿內眾人一個個都目光閃爍,暗自沉吟。
“風烈,你可曾殺死我暗武院核心弟子岳薔薇?”冷飛鴻出言道。
風烈先是一愣,直到這時他才回過神來,原來這姓岳的老家伙是因為岳薔薇的事刁難自己。
當即,風烈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古怪的意味,對于這般情景,他心中早有預料,豈能沒有對策。
接下來,只見風烈一臉詫異的看著冷飛鴻,鏗鏘有聲的道:“回稟院主,弟子不認識岳薔薇,也不記得是否見過這個人,但弟子可以肯定,在試煉之中絕對未曾殺害過任何一名暗武院同門!”
“你——小畜生!你休想推得一干二凈!堅武院中早有人將詳細情況告知與我岳家!你還想狡辯不成?”岳立中沒想到風烈竟然推得這般干凈,不禁氣得肝火大盛。
“這位前輩,我想是你誤會了!弟子在試煉之中曾經數次與堅武院中人起沖突,這必定有人殺了岳薔薇故意陷害弟子呢,還望老前輩一定要徹查清楚了,不要輕易誤信小人讒言啊!”風烈臉色一片懇切,苦口婆心的解釋道。
他心中有恃無恐,自己的那一票屬下的嘴早就封得死死的,他又特意囑咐過齊昌武管好自己的屬下,或許有那么一兩個嘴巴不牢的家伙,但也注定成不了氣候。
最重要的是,他此刻并不是解釋給岳立中聽的,而僅僅是給在座眾位暗武院高層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而已。
若是冷飛鴻真要收拾自己,恐怕早就動手了,又哪會等到現在?
果然,眼看著岳立中又要出言怒斥,冷飛鴻卻是先說話了:“好了!岳護法,此事恐怕內有隱情,以待后議吧!風烈,這是六百八十四代掌御令牌,拿去吧!”
說完,冷飛鴻也不待岳立中再說話,毫不猶豫的將一枚拳頭大小的銀色令牌彈向了風烈。
風烈臉色一驚,隨即連忙跪地接過令牌,行過九拜大禮,心中卻是十分意外。
而此時,大殿內除了副院主鄭通之外,其余眾人一個個也紛紛驚訝無比的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什么?掌——掌御令牌?”
“這——這么可能?那可是掌御令牌啊!”
“風烈才僅僅元氣境,這——有些太過了吧!”
“……”
岳立中更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風烈手中的令牌,眼中怨毒的同時,也對風烈艷羨的要死。
這枚令牌有拳頭大小,仿佛一個不規則的菱形,正面一個銀光燦燦的“御”字,反面是一個“暗”字,代表暗武院。
這令牌也不知是何材料所鑄,握在手中能清楚的感覺到一絲絲詭異的力量不斷的涌向全身各處,很是奇妙。
感受著令牌中那沉重恢弘的氣息,風烈心中久久難以平靜下來,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的“砰砰”心跳。
魔龍教中,每個院派每代弟子中的大師兄,絕非一個空洞的虛職,而是一個真正炙手可熱的實權職位。
風烈如今手握掌御令牌,在龍血大陸上無論何時何地,凡是暗武院六百八十四代弟子,都必須聽從他的調度。
如有半分違背,那便是叛教大罪。
而且,當需從這一代選拔院主、副院主,甚至教主之時,大師兄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選。
如此重要的一枚令牌,就這般輕易的交給了風烈,由不得大殿內眾人不震驚!
在這之前,秦仲即便被封為了大師兄,但因為他的實力與威信都不足以鎮服暗武院內所有的元氣境弟子,也是與這枚令牌無緣,僅掛其名而已。
但風烈,以元氣境九重天的實力,連挫魔武院數名真氣境侍衛,連真氣境巔峰高手都能輕易擊殺,還挫敗了魔龍教年輕一代第一天才、第一高手龍傾云。
威德方面,風烈不但多次救暗武院弟子于水火,而且還將許多弟子帶入了聚元池中快速進階。
他的這般滔天聲威,暗武院年輕一代無人能出其右,的確是大師兄之位當之無愧的人選。
風烈本來以為,即便自己被封為大師兄,要想得到這枚令牌恐怕也得等到真氣境甚至罡氣境以后,卻萬萬沒想到冷飛鴻竟然如此看重自己,心中著實被狠狠的震懾了一把。
一直到離開暗武大殿的時候,風烈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心中有著幾分忐忑。
“這是怎么回事?似乎不應該啊!”
風烈甩了甩腦袋,百思不得其解,最終他干脆也懶得想那么多了,送到手的權勢豈有不要之理?
“切!他乃乃的!如今誰要想動老子,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有沒有獨抗暗武院的實力才是!嘿嘿嘿!”
掌御令牌在手,無疑于將風烈牢牢的綁在了暗武院的戰車上,無論誰要動他,那便是與整個暗武院為敵,以如今暗武院中歲月老魔加子龍護法的威勢,誰不得好好掂量一番?
從此以后,銀月山莊、趙家、岳家等各方面勢力要想對付風烈,頂多只能在暗中做做手腳,還得瞞得過暗武院的耳目,否則那麻煩可不是一般的大。
風烈得意的理了理長衫,略一思忖后,他干脆將掌御令牌取出來掛在了腰間,微微揚起了腦袋,舒爽無比的吹了幾聲口哨,大搖大擺的向著下方的藏武閣走去。
卻不想,就在風烈剛剛下了一個小坡,旁邊突然“唰”的一下,竄出一道滿身殺氣的人影,氣沖沖的殺了上來。
“臭風烈!你終于出來了!今天本小姐非得教訓你不可!”
“靠!怎么把這個小妞給忘了!”
風烈看著殺氣騰騰的葉天紫,不禁一拍后腦勺,不過,他剛想要撒腿逃走,卻又忽然停下了腳步。
“咳咳!”
接下來,眼看著葉天紫即將沖到眼前,風烈卻是意態閑適的紋絲不動,只聽他干咳兩聲,有意無意的輕彈了彈腰間的掌御令牌,發出兩聲清脆的“鐺鐺”之音。
葉天紫剛想動手,但看著好整以暇的風烈,心中也微微有些不解,這家伙想干啥?
就在聽到兩聲脆響之后,她才突然看到了風烈腰間那塊銀芒璀璨的令牌,不禁腳步一滯,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御?這是——”
風烈仿佛擔心葉天紫不識貨,又故意將令牌反轉了過來,露出令牌反面的“暗”字。
“暗?這難道是——掌御令牌?咝——這怎么可能!”葉天紫美目一突,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
一時間,她那絕美的小臉上一片呆滯,手中的寶劍也不知不覺的垂了下來。
趁著葉天紫呆滯的這會兒,風烈已經悄悄的腳底抹油,溜進了藏武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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