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山獨立于魔龍教十八座山峰之外,是一座僅有三百丈高的小山,但它的名頭卻是響徹整個大陸。
因為,紫陽山乃是魔龍教的商業聚集中心,魔龍教內部的一切坊市、商行、妓院等等都開設在紫陽山極其周邊。
最重要的是,紫陽山還是一處天下聞名的煉器圣地,因為,那里有著一座至寶級別的煉器神爐——煉天爐!
在龍血大陸上,煉制靈寶是一件極其深奧的活計,一般人根本摸不著門路,除了需要精通繁復深奧的遠古真龍遺留的陣紋(簡稱龍紋)之外,還需要有極為高深的武道境界,一般人很難勝任。
所以,煉器大師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個很吃得開的職業。
不過,對于一些想要煉制神兵戰鎧的龍武者來說,煉器大師卻并不是最受青睞的選擇。
尤其是一些身價不菲、想要煉制重寶的高手,更是不會去求訪煉器大師。
因為,是人皆有貪欲,煉器大師自然也不會例外。
在這個世界上,許多稀世罕有的珍貴良材,一旦落入煉器大師的手中,難保不會被人家貪墨,或者消息走漏,引來無數強者的覬覦,那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如此,那些手中握有珍品材料想要煉制神兵,卻又不放心交給煉器大師的人,又該如何做呢?
這種情況下,煉天爐自然是不二的選擇!
煉天爐是一種煉器的神爐,它們本身至少是玄寶以上級別的靈器,同時還必須擁有一個精通煉器的器靈。
這些器靈對于世上的各種煉器材料以及遠古龍紋都極為精通,而且被人為的抹去了貪欲之念,從而它們既能為龍武者煉制滿意的神兵,又能很好的為其保密,又不懂得貪墨材料,實在是上上之選、龍武者的最愛。
當然,要想借用煉天爐煉制靈寶,所需花費的龍晶也是一個極其驚人的數量,一般的龍武者是遠遠承受不起的。
因此,對于龍武者來說,要想煉制普通的靈寶,去聘用煉器大師即可,但若是想煉制上等神兵,則往往會選擇耗費巨額龍晶去借用煉天爐。
風烈這段日子以來,之所以如此費盡心機的斂財,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湊齊借用煉天爐的錢,那將是一個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
他之前從秦仲手中奪來的祭天神槍,其本身材質是用珍貴無比的龍血暗金和冥勁砂所鑄,本來是可以達到上品靈寶的,但卻因為煉制工藝太過粗糙,才導致品階不高。
如今他的手中又有了玄冥重鐵精、幽靈鐵以及那塊得自龍獄的無名精金等三樣稀世珍材,若是再加上煉天爐的高深煉器技術,不出意外的話,極有可能將祭天神槍打造成一柄世間獨一無二的神兵利器。
不過,在重練祭天神槍之前,卻是還有著一樁麻煩需要風烈去解決,那便是扣押了葉遲的呂氏兄弟。
風烈一行七八人每人騎著一匹快馬,不消半個時辰,便來到了紫陽山腳下,遠遠的便看到了小山四周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熱鬧景象。
這紫陽山雖然是魔龍教的地盤,但在這交易的卻并非完全是魔龍教內部成員,也能偶爾看到少許毒龍武者、冥龍武者等教外人士。
除了一些依山而建的樓閣標注著各種兵器店、服裝店、材料店之外,一些過路之處還有著無數的龍武者在擺著地攤,各種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亂糟糟的一片。
“都來看看啦!千年紫靈草一株,吐血大甩賣啦!只要一千龍晶,機不可失!”
“一階初期龍貓,只賣三百龍晶,送給情人的不二選擇!擋不住的誘惑啦!”
“……”
“小女子賣身啦!一天十顆龍晶!洗衣做飯暖床雙修,樣樣精通!”
“哇!大姐!您多大歲數了還賣身?”
“切!小女子今年剛滿四十,雖然年齡稍長,但勝在經驗豐富……”
“嘔——”
“……”
風烈意態閑適的緩緩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山路上,聽著耳畔鬧哄哄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心中卻是靜如止水,不起絲毫波瀾。
而他身后的小嫣小綠則是興奮的小臉微紅,一邊走著一邊左瞧瞧右看看,看到路旁一些小型寵物龍獸,兩女都會忍不住伸出纖手上去摸摸,看得風烈好笑不已。
如今風烈的大名早已鬧得魔龍教人盡皆知,道路上來往人群看到風烈,皆不自禁的多看了幾眼,紛紛自動避讓。
即便是一些魔龍教之外的人士看到風烈腰間的掌御令牌也都不禁瞳孔一縮,心中暗驚,小心翼翼的唯恐惹禍上身。
風烈卻是對周圍人群未加理會,眼看著即將登上紫陽山,他對身旁的趙棟道:“呂家的商行是哪一家?”
“上面那棟紅色的小樓就是!”
趙棟指了指半山之處的一棟樓閣道。
風烈隨著趙棟所指望去,只見那半山之處,有著孤零零的一棟樓閣,門上掛著“呂字行”的招牌,門前人來人往的倒是頗為熱鬧,一副生意興隆的景象。
趙棟沉吟了一下,微微皺眉道:“風兄,呂家兄弟二人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讓你來,想必一定有陰謀,還需小心為上啊!要不,我們請幾位長老出面如何?如今以你的面子,請幾位長老出手一點問題都沒有。”
聽到兩人談論正事,小嫣也停止了玩鬧,湊過來關心的道:“是啊師兄,呂家兄弟都是不擇手段的惡棍,這次用葉遲要挾你來,說不定布置了什么陷阱呢!”
“呵呵,不必太過擔心,他們這番作為早就落入了不少人的眼中,只要呂家不想與整個魔龍教為敵,他們就不敢光明正大的對付我!”風烈輕笑著道。
“公子說的對,以公子如今的身份,量呂家也不敢太囂張!”張大才臉色兇狠的道。
雖然這般說,但風烈心中卻也納悶不已,想不明白這呂氏兄弟到底玩得什么把戲。
按理來說,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又是在魔龍教的地盤上,無論是誰要正面對付自己都相當于正面抗衡暗武院,只要不是傻子,恐怕沒人會這么干。
既然想不明白,他也就懶得去傷腦筋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隨后,風烈帶著眾人大搖大擺的向著“呂字行”走去。
紫陽山總共才數百丈高,一行人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了半山腰的“呂字行”門前,也不等下人稟報,風烈等人腳步不停的直接走進了大廳之中。
“哼!你這狗東西是怎么做事的?客人要一件上品靈寶你拿兩件干嘛?萬一弄壞了你賠得起嗎?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是,是,小的知錯!請二公子恕罪!”
“哼!你這半年的俸祿沒了!再犯這樣的錯誤,本公子活剮了你!”
“……”
風烈等人剛一進入其中,恰好看到一名面色陰狠的少年正在陰陽怪調的訓斥著一名招待弟子,聽其因由似乎頗為好笑,而且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被風烈廢了的呂嶸。
自從被風烈廢了男人的活計之后,不知不覺間,呂嶸開始變得喜怒無常,動輒暴怒,甚至以折磨他人為樂。
這幾個月來,死在他手中的呂家家奴已經不下兩位數了,呂家的下人如今見了這位呂二公子簡直猶如見了閻羅王一般,嚇得兩腿只打顫,一個個叫苦連天。
此時看到風烈等人進來,呂嶸先是面色一驚,隨即眼中泛起一絲蝕骨的怨毒之色,他將那名下人扔在了一邊,轉而陰笑著向風烈等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