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知道紫姍病危后安慰了楚香他們幾句,因為也不便于再向醫生們問什么,便留下了江濤等人的電話,讓他們方便的時候盡快到警/察局去一趟:為得讓他們說出當時紫姍受傷的情況。
現在這種情形當然不能讓他們回去做筆錄,所以警/察們留下了聯系方式后,便離開了;對郝淑芬的哭嚎沒有說任何一句話。不管郝淑芬說什么,警/察只有一句話:“正在調查當中,不便透露任何信息;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我們也會盡職盡責,不會冤枉好人,但也不會放過壞人。”
字簽了,醫生重新回到手術室;但是楚香和乜靜、江濤胖子心頭的疑云并沒有散去,紫姍的受傷引發心臟衰竭要做大手術,而沈家兄妹的前后出現——楊國英居然也在這家醫院里,一切是不是在巧了些?
江濤看向楚香:“那家飯店是誰訂下來得?我和林浩要訂的兩家因為沒有大包廂而沒有訂成功,正在發愁的時候接到你們的電話,林浩才打電話過去當時就訂好了包廂。”
楚香搖搖頭:“不是我打得電話,我沒有打電話。”
“也不是我打得電話,我根本就沒有去過那家店;像那樣的店,不是什么很重大的慶祝,你認為我們這樣的小家小戶會經常去那里吃飯嗎?”乜靜搖頭:“你怎么說是我們打得電話,我們知道林浩要訂飯店所以誰也沒有操這個心啊。”
江濤的臉色馬上變了,沒有答楚香和乜靜的話而是先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查一查前天以楚香乜靜名字打來的電話是什么號碼,如果可以查到所有人的話更好。”他放下電話后看向楚香和乜靜:“是前天下午,我們回到事務所的時候,助理說你們來了電話留下了一個酒店的名稱和電話。讓我們可以打電話試一試。”
“當時我們先到網上查了查那家店的特色,感覺還是不錯得。林浩才打電話;當時我和林浩正為訂飯店的事情發愁。因為相當的兩家店都沒有大包廂了,而其它的店里沒有寶寶最喜歡吃的三樣菜,或是做得不太好。”
他皺著眉頭:“當時我們也沒有多想,因為只是一家飯店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給孩子過生日;再說我們也知道乜靜和楚香也在為寶寶的生日忙碌,飯店不錯很和心意我們才會定下來的。誰能想到。現實生活里居然會出現在如此戲劇化的事情,比起和電視劇來都要讓人吃驚。”
“藍水市的治安向來很好,雖然大家在生活中有各種各樣的矛盾。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惡件發生;也是我們太過疏忽大意了。”他一拍手掌。很有些自責的:“我怎么就沒有想到有沈家這個龐然大物在,就沒有什么不可能呢。”
沈楊的臉色微微一變,低下頭沒有說話;事情變得如此復雜、再加上沈依依剛剛的出現,他真得無法說此事和沈家無關的。
楚香和乜靜對視一眼:“沈依依,一定是沈依依做得。”
“不要這么說。”江濤倒底是做律師的,用極快的速度冷靜下來:“沒有任何證劇之前不要胡亂給人扣帽子。現在只能說什么可能都有;我們,先等一下結果吧。相信我。我和林浩做了多年的律師絕不會讓那壞人的逍遙法外。”
他看著沈楊:“我不管那人是誰,也不管他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他都要為他今天的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沈楊扯了扯嘴角,聲音里都泛著苦意:“我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但是有一句話就算你們不相信我也要說,我真得不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且今天的事情真得同我無關;我只是碰巧來看我媽,然后看到你們在所以過來。”
無人接他的話,楚香他們沒有半點掩飾她們對沈楊的不相信,就那么裸的懷疑擺在了臉上。
手機響起,江濤接聽:“公共電話?好的,知道了;你查一查李榮軒在這家飯店是不是正式的員工,又是什么時候去上班的,盡快給我電話。”
他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來:“看來事情真得不是一場意外,也不像我們看到的那樣,只是李榮軒想要傷害紫姍;整件事情都是有預謀的,李榮軒應該還有個共謀才對。我們假設李榮軒不是偷來的制服,而是他的工作服的話,他怎么恰好就在我們定的飯店里的上班呢?藍水市也不小了,我們距這家飯店都不近呢。”
“我們會定這家飯店并不是偶然了,那么李榮軒在飯店里上班也不會是偶然,再加上停車場的廣播,我想那也不會是偶然。林浩的車肯定是鎖上了,而那個廣播只是想讓林浩和紫姍與我們大家分開,可是那個預謀的人沒有想到回停車場的人只有林浩自己。”
“所以李榮軒才會帶著刀子緊緊的跟上來——他是有準備的,出手就極狠;這是一場預謀殺人案,就是不知道除了李榮軒想要紫姍的命外,是不是還有其它人有特別的需要了。還有,又是什么能讓李榮軒如此不顧一切的動刀殺人呢,雖然他人比較沖動但自他重新回來后,并沒有挑釁過紫姍啊。”
江濤看了一眼郝淑芬和李榮琪:“是不是你們,對李榮軒說過什么?”
郝淑芬嚇得連忙搖頭:“只是榮琪回去之后哭得那個樣子,她爸又發脾氣所以榮軒才會問得;不過他問過之后大罵幾聲,讓我和榮琪不要有事沒事就去找李紫姍,并沒有說過要殺人的話啊。如果他說過,我和他爸都會勸他的,怎么可能讓他做這種傻事。”
她心焦的不是李紫姍被她兒子殺死,而是心焦她的兒子要因為李紫姍的死而被判死刑:這層心思里未必沒有包含著怪罪紫姍的意思,如果這個世上沒有李紫姍的話,如果李紫姍不是跟著李耀旭生活的話,今天她的兒子哪里會有禍事?
江濤皺了皺眉頭,目光重新落在沈楊的身上,只是這次他沒有再說什么;就像他自己所說,沒有證據之前不能多說。不止是怕懷疑錯了人,而且也怕有打草驚蛇的意思。
郝淑芬的眼睛卻多了幾分精神:“一定是有人教唆我們家榮軒,我們榮軒……”
江濤的電話再次響起來:“哦,嗯,我知道了。”他放下電話看向郝淑芬:“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唆你們家的榮軒,首先第一點對于一個動不動就拿刀子傷人的男孩子來說,絕對不是一個你口中所說得什么聽話乖孩子。”
“其次,他這一次事先到我們吃飯飯店去工作,然后對同事慌稱他看到某輛車子沒有上鎖而要引林浩和紫姍到停車場,很顯然他是想在停車場動手的;只是沒有想到紫姍沒有跟林浩過去,他才匆匆的趕過來當眾行兇。”
江濤看著郝淑芬目光是冰冷:“對于一個有預謀、有計劃的殺人者,你居然口口聲聲說什么他是好孩子!他曾經肯定是一個好孩子,就是被你這樣一個母親教壞了,到現在你依然不知道反省,依然還要為他找借口想逃避法律的懲罰,只不過可惜,這次你什么也做不了,法律會給紫姍一個公道,會給社會一個交待。”
郝淑芬猛得站了起來:“你閉嘴,這是我們家的事情;只要紫姍到時候不告他肯為他求情……”李榮軒用刀刺傷過李耀旭,最后還不是大事化小了嗎?這次當然也可以,只要李紫姍能醒過來那么李榮軒就不會有什么大事。
江濤看著她不為所動:“這次不同,上次那是傷人,而且不是蓄意的;但是這次他是蓄意殺人,計劃好并且照做了;如果不是我拉了紫姍一把——你兒子已經把紫姍殺死了,現在你不知道為你兒子的所為道歉,還想著讓紫姍饒過你們?”
他緊緊的盯著郝淑芬:“她,憑什么饒過你們?郝淑芬,我告訴你,如果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不止是李榮軒要受到法律制裁,你們兩個我也不會放過。”那張病危通知單上的字就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那些所謂的有創治療手段,更是讓他心驚膽戰。
郝淑芬如果安安靜靜的他自然也沒有心思和她算帳,可是她偏要對江濤大小聲,自然讓江濤暴發了。
李榮琪嚇得身子一哆嗦:“我、我只是害怕告訴了我媽媽,是我媽沒有告訴我爸;沒有告訴能有什么罪,我也不是故意的。”她說到這里哭起來,淚水晶瑩剔透的滑過她的臉:“江大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一直、一直都喜歡你和林大哥的。”
她被江濤的樣子和江濤的話嚇到了,而且同時心里生出了太多的委屈來,因為這可是她喜歡的人啊,怎么可以這樣的對她?
“姐姐又不是被哥哥所傷才會病危的,是她原本就有病;她有病不早早的治現在這樣也只能怪她自己,她早治今天早就沒有事兒……”她斷斷續續的分辯著、哭泣著:“江大哥,我那么祟拜喜歡你,你卻要害我,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這樣對我。”她哭倒在郝淑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