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姍雖然不認識沈博,可是看他和沈依依很相似的臉,也能猜到他是誰了;只是沒有想到她剛剛離開重癥監護室,沈家的人就來折騰了:她唯一意外的就是來得人是沈博而不是沈依依。
李榮鵬打得極為用力,一拳把沈博打得倒退幾步后,鼻子就流出了血來:“我哪個妹妹的腎你們沈家也不要惦記著,聽到沒有?紫姍的不行,榮琪也不行。滾,再不滾,我今天豁出去好好的收拾你一番。”他說著話揮了揮拳頭,一雙眼睛的怒火幾乎把沈博的臉燒出一個洞來。
紫姍聽得有些吃驚:“等等,沈家的人怎么會……”她和李榮琪雖然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可是李榮琪和沈家兄妹卻是沒有半點關系;楊國英再著急要用腎也不可能打算到李榮琪的頭上去。
李榮鵬回頭:“他們得到了一些榮琪的血,通過檢驗后發現適合所以才來糾纏的;前兩天,他已經去過榮琪的病房被我打走了,想不到今天他還敢來。你不用擔心,只要我在誰也不要想傷害你或是榮琪。”
江濤皺了皺眉頭:“他怎么會得到榮琪的血?要知道在法律上這是不允許的,現在我們就可以報警;此事不能姑息,定要讓他們知道不是有錢什么都可以的。”他盯著沈博,看著他流出來的血當然不會懷疑沈博是在演戲;只是他也在猜,來得人為什么會是沈博而不是沈依依,或者沈楊。
李榮鵬的臉上閃過尷尬:“不、不用了。勞師動眾的做什么,只要能讓他們識趣離我們遠遠的就好。”他說完看一眼紫姍嘆了口氣:“其實不能怨人家,要怨還是怨榮琪。”他說不追究江濤還有什么好說得?
但是他這樣做卻讓江濤好不容易熄下去的疑心又生了出來,因為被沈家人盯上顯然不是好事,既然郝淑芬和李榮鵬不想讓李榮琪捐腎,那李榮鵬為什么反對告發沈家的人呢?只要告發。不管結果如何沈家的人為了名聲和面子,都不會再這樣無所忌憚的找上門來糾纏。
紫姍看著擦血的沈博:“你居然不還手?我還真得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沈家的人。嗯,沈依依呢,她為什么沒有來?”
沈博抬頭看紫姍一眼:“我見過你一次,雖然你不知道;說實話。你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青很多。這讓沈依依很羨慕呢。她來?憑什么是她來,是我為母親找到配型合適的人,為什么要把功勞雙手奉上。至于挨打,我是文明人不喜歡和人動手,再說如果被打幾下就能讓李榮琪捐腎,打就打唄。”
“按我哥的說法你也算是我姐,不過我還真得不想喊你一聲姐姐。因為你不肯救我媽。”他把滿是血的手絹丟了:“所以不要想來說教。我是不會聽你的。雖然我不像沈依依那么恨你,卻也不會承認你是我姐姐,你還是省省力氣養你的身體吧。”
紫姍看著他:“我以為,你來我這里是為了讓我捐腎呢。”
沈博撇嘴,因為牽動傷處而裂開了嘴巴:“只有沈依依那種笨蛋才會盯著你不放,還弄出電視臺的事情來;你有心臟病就算配型合適也不是適合做捐腎的人,就算現在你做了心臟手術一切順利,養好了身體也不適合做那種大手術的。”
“如果你萬一在術中出點事情。我們沈家豈不是要背上麻煩?當然,如果沒有其它人的話。你還是很不錯的選擇,雖然有點危險也不是百分百會死人,畢竟你在移植手術中存活下來的幾率還算是高的。”他聳聳肩膀:“但是有更好的選擇,為什么非要找你?我沈博可不是沈依依那種笨蛋。”
紫姍皺起眉毛來:“你走吧,不然我按鈴叫人了。”她不想再和沈博談下去,雖然他不像沈依依那么的可惡,卻也不想沈楊那樣讓人能夠接受;因為沈博要找的人不是她,所以她也不想多事兒。
李榮琪有父有母有兄,她的腎自然有這些人來保護,根本用不著她來操心;她現在還是多考慮自己,至于李家的事情自然讓他們出去說。
沈博看一眼李榮鵬:“兩次了。我還會來得,你可以認真的考慮一下,甚至我們沈家可以幫你做生意,讓你從此以后可以做個老板。”
李榮鵬舉起拳頭來:“你滾還是不滾?”
沈博不敢再逗留帶著人走了,李榮鵬的臉色沉下來,沒有再說什么話坐到床邊去剝桔子;看起來他的心事還是很重的。
乜靜等沒有多停留,因為店里有太多的事情要忙,看到紫姍現在真得不錯也就離開了,約好晚上再過來看紫姍;而江濤并沒有離開,反而拿起暖壺來出去打水了,同時他找了護士長談起護工的問題。
因為紫姍沒有什么親人可以照顧她,而朋友都有太多的事情要忙,轉入普通病房后很長一段時間內,她是需要有人照顧的;江濤所能想到的,就是請一個老實可靠的護工。
看到江濤離開李榮鵬給紫姍掖了掖被角:“我本想晚兩日回來的,就是為了還你那些錢;真得沒有想到我每次回來,家里總是有大事發生。上次,榮軒在獄中沒有見到,這次我回來他又在獄中,真得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紫姍沒有理會有關榮軒的話,只是對借給李榮鵬的錢搖了搖頭說:“有什么著急,你盡管用著就是了。”她不太好意思給人家討帳,借出去的錢嘛就是有準備要過上幾年才會等到對方還。
李榮鵬笑著搖頭:“有錢還是還給你的好,不然我天天記著這事兒,吃不香睡不好不說,最終如果不小心把錢用掉了,你用錢的時候難道讓你去為難嗎?我手里還存有一些錢,聽說你向銀行里貸了不少的錢——如果你用錢的話盡管開口,貸款那個有利息你實在是大膽了些。”
紫姍笑了:“不要緊的,利息并不高。謝謝你,我現在不用錢的;如果你用錢的話,你還是拿去用,我這里真得不著急。”有時候她真得懷疑李榮鵬是不是郝淑芬的兒子,因為郝淑芬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好的兒子呢。
李榮鵬長長的嘆了口氣:“榮琪那里的血不是我不想去告發,而是有些事情真得不能讓外人知道;她、她居然懷過孕,還在其男友的教唆下沒有給家里人說,偷偷的去私人診所把孩子打掉了。而她的血,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被人得到,并交到沈博的手里。”
“相信聯系到沈博也不是容易的事兒,所以到了現在他才知道榮琪的腎也是適合楊國英用得。”他忍不住再嘆氣:“事情居然如此巧合,真得讓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說是造化弄人了。”
紫姍笑笑:“他來就來唄,捐不捐是你們拿主意的,他來得趟數再多又如何?反正他又不能把人搶了去,實在不用這么擔心的。”安慰了李榮鵬幾句,她沒有多說是因為腦子全是李榮琪懷過孕的話。
李榮鵬看著紫姍:“謝謝。只是此事不能告訴旁人的,你也知道你爸和我媽都是好面子的人,如果讓他們知道榮琪懷過孕,可能會發瘋的。而她的自殺,就是因為做完流產手術后兩個來月,那個男的就又找到新的女朋友不要她了。”
紫姍翻個白眼:“還真得不知道她對那個男人如此的癡情,看她對林浩和江濤的印像,完全不像是原來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經歷;”她打個合欠:“我對她的事情不感興趣,倒是你會住多久?你總說不會再走了,可是每次住不了幾天就會離開。”
李榮鵬苦笑了幾下:“這次也住不久,因為那邊的生意剛剛開始,少不了人的。”他說著站起來:“你需要好好休息,多睡一會兒吧,我先回去了。”
江濤回來后沒有和紫姍多說什么,只是讓她睡;而紫姍也真得累了便合上眼睡著,她以為江濤也要走了,可最江濤直到中午時分叫醒她喂她吃過飯后才離開:他走的時候,林浩來了。
林浩和江濤像往常一樣打了個招呼,沒有再多說什么;看起來還像原來一樣,其實兩個人都知道他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的狀態。
紫姍看到林浩手中的食盒:“我吃過了,江濤去店里取來的東西,是楚香特意弄得;你吃過沒有?”她看著林浩坐下:“你不用天天來得,事務所那里忙你家里又有人生病,不要累倒了。”
林浩笑著搖頭:“我不來看看實在是不放心的。”說完他聽到有聲音回頭,卻看到鳳大蘭和風小剛夫妻三個人進來,而他們手中都帶了一些水果,讓他很吃驚。
鳳家和紫姍已經沒有瓜葛,而鳳大蘭和鳳小剛他們待紫姍沒有什么好臉子,實在是想不到他們會來探望紫姍。
紫姍也很吃驚:“今兒不知道刮得什么風,居然把鳳大蘭吹了來真是難得。我這里廟真得不大,怕是容不下幾位大菩薩;至于水果我也不能要,你們還是拿回去吧。說起來我們都是熟人也就不弄那些虛假的客套,不請你們坐了,再見。”
她直接趕人了,因為病中她不想虧待了自己,為什么要和幾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說無聊的話呢?和鳳大蘭他們也實在是沒有什么話好說甚至道歉什么的紫姍也不需要:她不認為她還能和鳳家的人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