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走了,他三步一回頭的走了;可是他第一次回頭看到的是紫姍和江濤肩并肩走向樓門的身影,再回頭看到的只有空蕩蕩的樓門,然后不管他回多少次頭看到的也只有紫姍家窗戶。他沒有看到紫姍對他的凝視,沒有看到紫姍佇立在風中目送他離開,更讓他痛到心底、怒到恨不得殺人的是:他直到走出小區都不曾看到江濤離開。
看不到江濤走出那道樓門,可是等了足有一個小時,他也沒有看到江濤的車離開!林浩感到自己的心碎了,粉碎了一地。紫姍居然如此的絕情,江濤居然如此的無恥,這兩個人卻曾經都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除了這些之外,他心中一直燃燒的熊熊之火就是他被江濤打了,可是他卻在警/察面前維護了江濤,還被江濤以他打了自己的真相為要脅答應永遠不再見紫姍——就算還為了其它的某些原因,可是最為直接的威脅就是江濤的“自首”。
有多么的窩囊?他狠狠的給了自己兩記耳光,打得自己不知道是嘴角還是嘴巴里什么地方破了,流出了血絲來:他真得好恨好恨、也好惱好惱。他居然被人如此逼迫,居然就此離開自己心愛的人,他仰天大叫起來。
行人道上不多的幾個人都被他嚇到了,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遠遠的避開了他;他很清楚這些人把他當成了瘋子,可是他不大叫幾聲說不定真得會成為瘋子。那個江濤,那個一直不曾認真工作過的江濤,讓他丟了多大的人?讓他的人生有了多大的污點?不,他林浩不能接受這樣的失敗,還是敗在一個他從沒有放在眼中的律師手中。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江濤的車停了下來。
看到江濤林浩真得是雙眼都紅了:“你等著,江濤。我明天就讓你連律師也做不成!我讓你后悔一輩子。”
江濤看著他皺了皺眉頭:“律師公會不是你開得。我沒有錯誰也不能把我怎么樣的;林浩,不然我們去喝一杯怎么樣,有什么話都說開了,你不要再胡鬧下去。對紫姍對你都是好事兒。有些事情不可能回頭的,但是你還可以和紫姍做朋友啊。”
“滾。”林浩卻不想聽江濤廢話:“我會讓看看我的本事。”他拿出電話來打給自己的助理:“明天給我約律師公會的張大律師。”放下電話他看著江濤獰笑:“他欠我個人情呢。我就讓你看看我能不能讓你做不成律師。”
“一個小三生下的兒子,沒有了工作、在律師圈里聲名狼藉之后,我看你還能不能得到紫姍的心!”林浩盯著江濤:“我會讓你后悔的。你很快就會知道搶了我的女人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江濤看著他:“你要敗壞我的名聲?”
“哈。用得著我敗壞嗎?你就是一個小三的兒子,這件事情是事實啊,你搶兄弟的女人,這也是事實啊。”林浩看著他:“你還太嫩了,以為在紫姍面前逼迫我就能贏了?我告訴你什么才叫做贏,嘿嘿。”
江濤嘆氣:“看在多年交情份兒上。我再說一次我和紫姍還是朋友,現在紫姍心傷未愈怎么可能再交男朋友?就算她能好起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男人了——林浩,你應該后悔,你應該愧疚的。我打你是我不對,可是我真得應該打得再狠些才能打醒你。”
林浩哪里肯聽他的話:“害怕了?現在你就是跪下求饒也不管用了,江濤,你完了;我說你完了你就完了,你的律師執照很快就會被收回,你馬上就會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只能回去向你家老子搖尾乞憐討口飯吃。”
“或者你讓我看看你的硬骨頭,就是餓死也不回去,哈哈。”他狠狠的吐了一口水在江濤的車上:“你要付出代價。”
江濤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好吧,你要如何隨便你。我看你很生氣很難過吧,因為我打了你可是你還要對警/察說沒有——你真得不想喝點酒?行,行,我不說了,我走。”他說完開車滑進了車道,喃喃的道:“是福是禍全在你自己,林浩。”
林浩見過江濤后胸口更難受,煩燥的扯開了衣服,抬頭就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家便利店,想到江濤提到的酒他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然后他找到了讓他解脫的東西。
拿著一瓶打開的酒,一邊走一邊喝,林浩再次大吼大叫起來;在這樣的發泄中,感覺好受了不少,所以更加大口的喝酒,更加大聲的咒罵:后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罵些什么,直到他看到有輛車停在路邊。
他看著那輛車忽然暴怒起來,沖過去舉起手中的酒瓶就砸了下去,車上的人沒有防備可是身手不錯,并沒有讓他得逞;可是他卻對阻止他的人拳打腳踢起來,不停的喝罵:“你們全是笨蛋,全是笨蛋,居然給江濤那個卑鄙的人做幫手,你們知道不知道他在利用你們!”
張紅看著爛醉的林浩,頭痛的和同事把他架進車里:“林浩,你再這樣我們要告你襲警了。”可是這樣的話根本不起作用,林浩就是不停的掙扎,拼了命的扭動,居然讓他掙開一把就抓向了張紅的臉。
如果張紅不是閃避的及時,臉肯定被林浩抓傷了;張紅的同事無奈,只能取出手銙來給他帶上,費盡力氣才把他塞進車里;回頭看向張紅,同事關心的問:“沒有事兒吧?”
“沒事,回去吧。”張紅嘆氣,今天晚上真得和林大律師有緣份啊,剛回去還沒有把車停穩就接到了報警,趕過來沒有想到所謂的喝醉了的瘋子就是林浩。一個醉鬼你想和他說道理?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一切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說了。
林浩第二天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是在警/察局里:做夢也沒有料到,昨天晚上他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最終還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被帶到警/察局,還過了一整夜。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心頭又冒起火氣來,要知道他才更新受害者啊,他被人打了。
可是打人的那個警/察卻沒有捉來,反而把他捉來呆了一個晚上!他堂堂的林大律師無緣無故的被捉到警/察局來——鐵定是有人在使壞啊,很有可能就是江濤;嗯,當然也有可能是紫姍,但,應該不會是紫姍吧?
林浩的神色變化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倒底想到了什么,直到有警/察走過看到他睡醒了:“醒了?沒有事兒了吧,以后少喝點,如果你傷到人或是傷到自己都不好是不是?而且就算傷不到人,嚇到人也不好啊。”
“誰昨天晚上把我帶來的,我要投訴他!”林浩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嚷了起來;當真以為他是落了毛的鳳凰了,想抓就抓,今天他就要讓人知道他林浩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警/察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好聲好氣的說:“還沒有醒酒,還是酒后風啊;行了,你如果醒過酒來了就走吧,以后少喝點;如果沒有醒過酒來,或是頭疼你就再躺一會兒——我們打了早飯來,給,這是你的。”
林浩看也沒有看早飯,還是嚷著要見領導,非要投訴昨天晚上帶他來的警/察不可;他大鬧起來出口傷人,警/察氣得離開去找張紅了:就沒有見過這種人,還想說他幾句,讓他以后注意點、收斂點,不想他比誰的脾氣都大。
張紅來了之后,林浩不但沒有消氣反而氣更大了:“我就知道,我剛剛就猜一定是你把我弄來的;說,是江濤給了你好處、還是李紫姍給了你好處?!”他的兩只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來,唾沫星子四處飛讓張紅不得不后退幾步。
“林大律師,你醒酒沒有?醒了就回去吧,或者說你有什么事情要說現在說也可以。”張紅還是公事公辦,并沒有把昨天晚上林浩又是要砸車、又是要傷她的事情當成一回事兒,喝醉了嘛——看得出來昨天晚上的事情有貓膩,她不想辦事就那么一刀切,所以才沒有對林浩提出什么控訴。
可是林浩完全不領情,指著張紅就罵了起來,最終把張紅逼得只能把他領到自己隊長那里;不過最后的結果卻不是林大律師想到的:他被控有襲警,限制了離開藍水市的自由,要等待進一步調查。
這是警車也沒有事兒、張紅也沒有傷,不然他林大律師今天都不可能離開警/察局。他茫然的走出來,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后來聽到行人的談話才想起來,今天是他應該去上班的日子。
急急的攔下出租車趕到事務所,卻已經遲到了;不過林大律師在事務所的聲望很高,倒也沒有什么人和他記較,只是他到中午時給律師公會的張大律師打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林浩只能讓助理記得下午再聯系,因為晚上這頓飯對他來說很重要——他不要再在事務看到江濤,而且也不會再讓江濤在律師圈子里呆下去,就是要讓江濤走投無路!但他沒有等到張大律師的回答,事務所就接到了林浩被控襲警的通知:林浩的工作當然只能停下來,他在能證實清白之前不能再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