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信在宮中躺了十多日,他胸口的劍傷在九轉金丹和蟠桃的治療下,早已經痊愈。女兒國的太醫們給他開了補氣養身的方子,其實可有可無。終于在某天早上,他漸漸醒來。
起初他視線很模糊,看不清東西,只能看到一個紅影坐在他身邊,正在用嘴唇試著湯藥熱度,然后才把湯匙遞到他嘴邊。
敖信也知道有人在救自己,當下主動張開了嘴,任由那清甜的湯藥流進喉嚨。
“你醒了?”一聲音驚喜道。
這人聲音溫柔,既有十幾二十歲的甜美,也有二十多三十歲的溫潤,敖信聽著這聲音,覺得有些耳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道:“救命之恩,必有厚報。”他聲帶還沒恢復,說話聲音沙啞。
“別說話,你的病還沒好。來,吃藥。”任鶯兒又把藥勺遞到自己唇邊,試了試熱度,然后才拿給敖信。
敖信喝下了湯藥,大概是心有感應,他不嫌棄湯藥沾了女子的香涎,反而覺得女子溫柔異常。
女子喂完了他湯藥,便一手抱起了他的腦袋,給他腦袋下墊了個枕頭,說道:“御醫說,你醒來之后就可以墊枕頭睡覺了。我讓人在外面守著,有什么事你就拿旁邊的小鈴鐺搖搖,就有人進來了。”
敖信視力沒恢復,只看得到穿著紅色裹胸和白紗小褂的一對堅挺酥胸,擦著自己的臉而過,接著自己腦袋就被女子抱在了懷里。還沒能細細感受,他又被放了下來。
這女子的相貌青蔥盡去,多出一種成熟的溫婉,看得出年輕時候一定是個美麗至極的女孩兒。敖信心中一動,覺得自己肯定見過這女子。
沒等敖信問話,任鶯兒便離開了房間。
夜晚,別院中,任鶯兒正在讓國師幫她梳頭。至于她的臥室,則是讓給了敖信。這一行為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都道女王可能看上了敖信,打算嫁人了。也有一部分人覺得不可能,一來兩人年紀相差極大,二來任鶯兒從來都是國事為重,不太可能喜歡上男人。這類人覺得要么是敖信來頭太大,畢竟之前有神獸庇護,要么是敖信和任鶯兒是熟人,這也說得通,朝野上下都知道任鶯兒曾經被妖怪所擄,認得一些左道中人。
“陛下,魔為何不親自去照顧他呢?你等了他足足二十四年,這是上天憐憫,才把他送到您身邊。”國師為任鶯兒梳著頭發,說道。
“上天何其殘忍……我已經等了他二十四年,為何不多讓我等二十四年,到那時候我已經化成一捧塵土,就不會有這么多煩惱了。當初我還只是個黃毛丫頭,現在我已經人老珠黃,他還是和當年一個模樣,我怎敢和他相見?可憐我一番深情,原來只是仙凡兩隔,鏡花水月。”任鶯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淚不由自主掉了下來。
任鶯兒看著鏡子,鏡中人影一會兒是現在這般三十歲年紀,一會兒又是原來十四五歲的黃毛丫頭,她不由得輕聲呢喃,道:“二十四年不見君,方知嬋娟解誤人……”
“唉。”國師幽幽一嘆,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敖信畢竟是龍族,身體恢復速度是三神獸族第一,加上他又曾經吃了數百蟠桃和數十粒金丹,那藥效慢慢化開,配合他的體質,就算是女媧宮靈寶斬妖劍刺穿他的傷口,也會漸漸愈合。
多虧他身體和常人有異,心臟生在了右胸口,否則李哪吒那一劍刺穿他心臟,恐怕多少丹藥也救不回來了。
至于后來女兒國國王任鶯兒讓人給他的靈藥,雖然耗資頗大,也是舉國之力弄來靈藥,但合著最多不過是百年人參,又豈能和蟠桃、金丹相比?幾乎沒有作用。
敖信自上次恢復意識,又過了三天,終于可以下床走動。他在這宮中住得極舒適,早上有燕窩漱口,早飯是肉糜酥餅,午餐和晚餐都是山珍野味,晚上有人參燉雞做宵夜,一天下來吃的東西怕有百兩銀子之數,足夠普通一家三口生活半年。
早上起就有人來服侍他洗臉,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兒。接著有人給他喂飯,又是幾個百里挑一的美人兒,接著是……
從早到晚,至少四五十個美人服侍敖信吃喝,都是清一色的美人!敖信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這也就罷了,傍晚有女醫官來為他診斷,還他娘的是美人兒!
接著敖信發現這地方的侍衛,也都是美人兒!
‘我操!我現在在哪?什么地方的皇宮嗎?連侍衛都是女的,這皇帝也太荒淫無度了!俗話說,佳麗三千人,鐵杵磨成繡花針!這皇帝救我一次,我得好好勸勸他!’敖信是個有恩必報的人,這時候想的不是美人妖嬈,而是要勸那皇帝一把,不讓皇帝年紀輕輕就精盡人亡。
敖信坐在床上想著自己該送什么給皇帝做回報,給蟠桃他不舍得,給金丹?這就更開玩笑了!仙酒加一塊龍眼大小的仙桃怎么樣?
正在這時候,簾子打開,兩個白膚鵝頸,身材修長,身穿華服的少女輕手輕腳的進來,似乎還在偷偷打量敖信。
敖信已經快要成為八品太乙玄仙,別說有人偷偷看他,就算千米內有人念他名字,他也能感應到。這是修士的神通,所以人們說‘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是念叨不得的。
敖信轉頭去看那兩女,那兩女連忙害羞低下頭,一人提著酒菜過來,笑道:“貴人,請用膳。”
聲音軟軟綿綿,聽得人身子都酥了。
敖信接過了東西,道:“多謝小姐款待。”打開盒蓋,里面是青蔥炒雞蛋、上好的蒸飯、五花香肉,還有一只肥雞腿和一碗鹿肉糜羹,當真是豐盛得緊。敖信非道非佛,從來不忌口。那修道之人如黃天化,下山后吃了葷腥就要受災,佛門就更可憐了,連肉都不許吃,大鵬金翅鳥被如來收了之后大罵如來的原因就是今后不能吃肉。敖信大吃大喝之間,覺得自己真是幸福。
往常有人來送飯,都是送了東西就走,過一會兒會有人來收拾碗筷。這一次來的兩人卻是沒走,讓敖信好生奇怪。
敖信吃東西的時候,兩人一直在旁邊捂嘴巴笑看,像是在看什么稀奇事物一樣,也讓敖信好生不習慣。
等到敖信吃完了東西,其中一女子才道:“貴人,御醫說你的身體已經痊愈,可以沾水了。你今晚要沐浴更衣嗎?我們姐妹是奉我王之命,特地來伺候你沐浴的。”